第四百三十五章 魔女之旅（5）
“對了，說起來伊蕾娜你們什麽時候要離開呢？”
“……後天吧。”
“後天嗎？小靈覺得呢？”
“聽她的。”
“哦呀，以後會是個好丈夫呢~”
“芙蘭老師！”
“哈哈哈，開個玩笑，其實我是想問一下，伊蕾娜你明天有什麽非做不可的事情嗎？”
“非做不可？沒有……吧？”
“那麽說就是有空嘍？”
“有空.……算是吧.……如果那家夥沒什麽非要我陪的話.……”
“哦呀~”
“老師！”
“好好，不說這個，其實我是想請你幫忙指導學生啦。”
“？？？”
……
在學校待到深夜，拒絕了芙蘭去她家的邀請，此刻的伊蕾娜正在和林木一起走在夜色下的城邦裏。
“難得的重逢，為什麽不答應邀請呢？”林木雙手枕在腦後，狀似隨意地道。
一旁，從剛才起就略沉默的伊蕾娜淡淡瞥了他一眼：“笨蛋。”
“哈？為什麽罵我？”
“因為你笨。”
“.……”林木死魚眼望她，過了會，好像忽然明白了什麽，他不禁輕笑出聲：“原來如此，越是依賴，越是難以分別嗎。”
“哼！”
麵對那被看破心思而發出的不滿輕哼，林木笑容不變：“那麽如果有一天我們要分開了，該怎麽辦呢？”
“涼拌！我們又不熟。”伊蕾娜好像有些鬧別扭了。
“是是——不熟，到時候誰哭鼻子誰是豬。”林木無所謂道。
“嘁，誰稀罕。”
……
次日。
“哎呀，早安。今天還真早呢，我明明沒有跟你指定確切時間的說。”芙蘭老師對從掃帚上跳下來伊蕾娜露出笑容。
“就因為沒有指定時間，我才提早來的。”
“哎呀哎呀，這難道是在責怪我嗎？”
“哪裏哪裏，隻是希望能被誇獎而已。”
“好棒好棒。”
“不用客氣。”
“小靈呢？”
“自己去玩了。”
“這樣啊——吵架了嗎？”
“沒有的事。”
“哈，那就好。”
說完這些，芙蘭拍了兩下手。
不遠處的學生們立刻停止練習魔法，聚集過來，還有人因為著急害練習用的水灑了滿地。
“大家，這位是灰之魔女伊蕾娜。昨天已經見過麵了，應該都還記得吧？”
芙蘭老師向聚集而來的學生們介紹自己的得意門生。
伊蕾娜微微低下頭，輕輕說了聲：“啊，大家好。”
“今天我想請她擔任特別講師。雖然她跟你們年齡相仿，但卻是個優秀的魔女，不要小看她喔。”
接著，芙蘭老師在看到學生們點頭後，保持著好像永遠都不會變得笑容繼續出聲：
“大家有問題要問她嗎？”
立刻舉起手的，是長相不差、個性跳脫的男生。
“選我選我～！”
“請講。”
“男朋友呢？有男朋友嗎？”
“有吧，大概。”伊蕾娜腦海裏浮現林木身影，算嗎？誰知道呢，那混蛋也拿自己當過擋箭牌，扯平了，嗯，擋箭牌。
沒給那男生繼續的機會，芙蘭直接出聲：“請問關於魔法的問題。”
接下來舉手的是個怯懦的女孩子，伊蕾娜覺得挺眼熟，好像是昨天最先出現在她眼前的兩個學生之一。
“那個……你擅長的魔法，是什麽……？”
正經的問題讓伊蕾娜鬆了口氣。
“我沒有什麽特別拿手的魔法。攻擊魔法、變身魔法.……所有類型的都應該還算過得去。”
“還有呢？”芙蘭鼓勵大家提問。
有人舉手。
“目前造訪的國家中最喜歡哪個國家？”
“是這個國家喔。”
這時，芙蘭微微舉起手。
伊蕾娜有些好笑：“請說。”
“是奉承嗎？”
“是真心的喔~”
學生的提問還在繼續。
“您來自哪個國家呢？”
“和平過洛貝塔。”
“當旅行者開行嗎？”
“嗯，很開心！”
“我有問題！內褲呢？內褲是.……”
那個很勇的男生被芙蘭用魔法擊飛。
沒人看到的是，後麵的校舍頂端，林木坐在邊緣，帶著淡淡的微笑看著下麵其樂融融的一幕。
瞥了眼那邊被擊飛趴在一邊的男生，林木邪魅一笑，是白色喔~但我會告訴你嗎？
輕笑著，林木身形浮空，飛向城中最熱鬧的街道。
看起來還不錯，這裏不需要自己了。
……
傍晚回旅館的時候，伊蕾娜剛好遇到在外麵浪了一天的林木。
此刻林木嘴裏叼著一串糖葫蘆，手裏捧著一堆小吃。
看到伊蕾娜，他先是將咬住的那顆糖葫蘆咬下，才微笑著含糊不清道：“玩得開心嗎？”
伊蕾娜默然一瞬，接著無語道：“這個問題應該我來問吧？”
“是嗎？無所謂啦。”林木咽下食物，將手中糖葫蘆抵到伊蕾娜嘴邊，笑眯眯道：“要來一顆嗎？”
瞥了他一眼，伊蕾娜將腦袋一撇，輕哼一聲，直接朝自己房間走去。
林木聳聳肩，滿臉無辜，我又咋地了？
搖搖頭，林木也是無奈，女人心海底針啊。
想著，林木捧著一堆小吃也回了房間。
……
次日的離別不算傷感，在芙蘭和那些學生們灑下的花瓣中，伊蕾娜和林木重新踏上了旅途。
……
旅程遠未到結束的時刻，眼前的小國，林木已經記不清是走過的第幾個國家了。
這個世界的國家實在是千奇百怪，很容易就讓人眼花繚亂。
就比如現在的——
“老實人之國.……嗯，這名字真老實……”從國門前的衛兵口中得知國家的名字，林木忍不住嘴角抽搐地吐槽了一句。
“嗯——總覺得有些可以呢，為什麽叫老實人之國呢？”身旁的伊蕾娜也不禁好奇問道。
“因為正如其名啊，舉國上下沒有騙子這種存在！”兩個衛兵之一帶著滿臉笑容回答，任誰看了，應該都會覺得他是在為自己的國家感到自豪驕傲而笑。
“自踏入我國國門、走進領土的瞬間開始，無論是誰，即便是魔女大人也會無法說謊。”另一個衛兵解釋道。
“原理呢？”
“我國國王持有之劍具有不可思議的力量，在這個國家全域展開了不能說謊騙人的結界。哎呀，我知道這可疑無比，但據說原理就是這樣。”
“.……法則層次的嗎？牛逼。”林木一臉欽佩。
“哈，那麽兩位，請問意下如何呢？要入境嗎？”
聽言，林木露出笑容，抓起伊蕾娜的手就道：“進唄，為什麽不呢？”
伊蕾娜也沒反抗，就是斜視了林木一眼。
兩個衛兵相視一笑。
看著林木和伊蕾娜入城，兩人異口同聲道：“歡迎來到老實人之國——這狗屎一樣的國家！”
走到一半的林木險些沒一個趔趄絆倒。
“這也……太老實了一點.……”
……
初夏的海風夾帶著淡淡的腥鹹散布於街道上。
海邊的街景出乎意料地色彩豐富，街道上並排的房子有紅、黃、藍、綠、紫，以及其他各種繽紛的色彩。這幅景致毫無一致性，但是色彩各不相同的感覺十分不錯。
這個國家的氣氛真不賴，隻是——看上去和正常國家也沒什麽不同。
至少目前，從街道上是看不出什麽“老實人之國”的特色的。
“看上去就是普通的國家嘛，嘛，試試能不能說謊吧……”伊蕾娜掃視了一周眼前的環境，便興趣十足的咕噥了一下。
接著伊蕾娜帶著微笑看向身邊的林木，微微笑道：“你喜歡我嗎？”
林木瞥了她一眼，略顯無奈：“喜歡。”
“哇啊，真的不能說謊誒！”伊蕾娜驚訝出聲，同時強行壓下心中飄飄然的感覺。
嗯，這家夥先表白了——不打死他了……不能呢過說謊的國家，不錯誒~
臉上笑容完全收斂不住的伊蕾娜，毫不客氣地牽住林木的手：“嘛——那本魔女就勉為其.……其實很開心的接受啦.……”伊蕾娜的聲音越來越小，臉上的笑容也漸漸斂去。
嗯，果然，和衛兵說的一樣，是個狗屎般的國家呢……
林木無奈搖頭，用另一隻手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彈，哭笑不得道：“小傻子。”
本就是最後一層窗戶紙的事，非要在這樣的地方戳破，不過——還怪可愛的……
微微一笑，林木反握住伊蕾娜的手，轉變成十指相扣的樣子。
“那麽我們就正式成為戀人了哈。”
“唔！”伊蕾娜身體僵硬了一下，過了好一會在臉紅著輕輕點頭：“嗯……”
和快，仿佛受不了這樣羞恥的氛圍一般，伊蕾娜吸了口氣，便指著遠處的麵包攤，僵硬地轉移話題：“啊——說起來都有些餓了呢~過去買個麵包吧！”
說完，她掙脫出十指相扣的羞人狀態，逃跑似的跑向了麵包攤。
看著她慌亂的背影，林木嘴角上揚。
“符合招募條件真是太好了呢，喜歡旅行，看不一樣風景的你，會願意陪我踏上更加廣袤的旅途吧……”自言自語中，林木搖了搖頭：“等我更加強大吧，否則把人帶進火坑可就不妙了……”
歎息一聲，林木走向已經到麵包攤前的伊蕾娜。
沒辦法，還是太弱啊.……
一口咬下一塊幹巴巴，硬邦邦的麵包，伊蕾娜很是不滿：“都這樣了，竟然還說剛剛出爐，哪裏誠實了？”
一旁，林木嗬嗬直笑：“人家可沒說剛出爐，隻是你自己說的，人家點了個頭而已。”
“那還不是.……”
正說著，伊蕾娜的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話語被打斷。
回過頭，看到一個穿著茶褐色長袍魔女。
年齡看來約在二十歲出頭的她有著一頭微卷的褐色頭發。
看起來打扮有些寒酸，還有點營養不良的感覺。
如果不是胸前的胸針證明了她的魔女身份，別人大概完全看不出她哪裏像魔女吧。
“有什麽事嗎？”伊蕾娜問。
林木也看向她，露出疑惑之色。
她並沒有回答……倒也不是沒有回答，隻是回答的方式，有些怪。
【你是魔法統合協會派來的魔女嗎？】
這是她寫在素描本上，拿起來給人看的。
林木當即就明白了。
嗯，這是個不學無術，連手語都不會的啞巴。
而伊蕾娜似乎也有些懵於這人的回答方式，不過很快她回過了神，搖頭道：“不，我不是。”
順帶一提，魔法統合協會是執行魔女見習生測驗、解決因魔法而生的各種事件、或是研究新魔法——簡而言之，就是與一切以魔法命名的事物相關的神秘組織。
“屬於魔法統合協會的魔女胸針的月亮形喔。”伊蕾娜示意了一下自己的胸針，那是星星狀。
得知自己找錯人了，啞巴魔女一臉慌張，接著迅速鞠了幾個躬道歉，很快就轉身跑了。
“真是奇怪的人。”伊蕾娜嘟囔著，又咬了口幹巴巴的硬麵包。
“呐，給你了。”伊蕾娜將剩下的遞給林木。
林木無語，但還是接了過來，本著浪費糧食可恥的心情，在伊蕾娜咬過的地方咬了一口。
接著毫不猶豫地丟進遠處的垃圾桶。
浪費糧食可恥，但浪費石頭不會。
伊蕾娜不管他，而是想到一件事，她看向林木，好奇道：“剛剛那個人會不會是因為不能說謊，所以才把話寫到紙上的？所以寫在紙上就可以說謊了嗎？”
“誰知道呢。”林木聳聳肩，接著指向附近的幾家門店：“那邊不是有告示牌嗎，去看看就知道了。”
“有道理……”伊蕾娜認可地點點頭。
兩人一同向那些門店走去。
【新甜點上市了，其實隻是在原有的商品上添加了一些新的要素。】
【新人作家帶來的懸疑小說，那個暢銷作家也驚訝於該作的無聊】
【新商品的療效好像較過去增加百分之四十！隻是好像有而已。】
……
無論是哪家店立牌上寫的文字，後半能視為誹謗重傷的詞句都不像是一剛開始就有，而是後來加上的。
除此之外，每個廣告看板都有被消除或是刻意塗抹的痕跡，難讀到不可思議。
最後好奇心之下，伊蕾娜不禁想自己也實驗一下，便拿出紙筆，就要在紙上寫什麽。
林木剛想湊過去看看，伊蕾娜瞬間跑的老遠，警惕地看著他。
林木訕訕，表示自己不看。
伊蕾娜這才開始在紙上寫道——
我討厭夜靈。
嗯，這是她想些的東西，但是到了紙上，所顯示出來的卻是——我喜歡夜靈。
伊蕾娜覺得這很奇妙，便在後麵接了一句：這是謊言。
嗯，這也是她所想要寫的，在紙上所顯現的是：這是實話。
想了想，她又寫：我一點都不漂亮。
結果成了：我很漂亮。
想寫“我性格扭曲至極”卻變成了“我是個性格高潔的人”。
“嗯，果然在紙上也不能說謊呢……”伊蕾娜點著頭自言自語道。
“好了沒啊。”林木的聲音打斷了伊蕾娜的思緒。
她將紙筆收起，走到林木身邊：“果然紙上也不可以說謊呢。”
“那麽你在紙上寫了什麽？”
“不告訴你~”伊蕾娜傲嬌地揚起可愛的小臉。
看的林木一陣好笑，他抬起手捏了捏她的臉頰：“你是吃可愛多長大的嘛？”
伊蕾娜一邊排開林木的手，一邊歪頭疑惑道：“可愛多？”
“沒什麽，誇你可愛呢。”
因為老實人之國不能說謊，所以伊蕾娜露出了滿意的笑容，抓住了林木的手：“算你會說話，獎勵你牽手好了~”
林木嗬嗬一笑，捏了捏那隻羊脂玉雕刻的般的素手，特地看了眼淡粉色的漂亮指甲。
女孩子這種生物真是可愛啊——
當然，指的是高顏值，高品性的女孩子。
……
“開什麽玩笑！混蛋，你這性格太差了！”
“你不也一樣性格扭曲！”
附近的喧囂聲，打破了林木美好的心情。
放眼望去——
兩個男人正在互相扭打、彼此叫罵，周圍還圍著一大幫人在看熱鬧。
“你這個陰險小人！去死吧你！”
“惡人先告狀，你才給我去死！”
激烈爭吵的兩人不把四周聚集的目光放在眼裏，圍觀的人也隻有旁觀，完全沒有阻止兩人的意思。
林木和伊蕾娜牽著手走向那邊。
兩人都是喜歡看熱鬧的性子——
隻是沒有林木那麽惡劣，至少伊蕾娜還知道阻止才是對的，於是便朝旁邊的隨意一人問了一句——
“不用阻止他們嗎？”
知道該阻止他們比較好，但嫌麻煩所以把責任丟給別人……
林木很了解伊蕾娜的想法，心中有些哭笑不得。
那人看了眼伊蕾娜，便似笑非笑道：“魔女小姐，你難道是外地來的嗎？”
伊蕾娜點頭。
那人就笑道：“在我們國家，這點小口角是家常便飯。可是對看他們打架的人來說剛好能減壓解悶，才會沒人阻止。”
“.……”伊蕾娜無言。
那人繼續道：“都怪那個蠢國王害我們心裏積了一堆怨氣，這剛好可以拿來調劑身心。”
話音剛落……
讓人想遮住耳朵的大叫在街上響起：“好了，到此為止——————”
一道身影騎著掃帚從天而降。
一位年輕的魔女手握魔杖跳下掃帚——使出魔法強行製止兩人即將命中彼此的拳頭。
這位年輕的魔女身穿黑色長袍、胸口別著月亮形的魔女胸針，她搖擺著整齊豔麗的黑色短發，狠瞪正在爭吵的兩人。
“大白天的打什麽架呢。”
說著還看向人群，似是無奈地說道：“為什麽沒人阻止.……”
話到一半，說不下去了，隻因為在凡塵人群中，她看到了那個她——
許久未見的沙耶張大了嘴巴，同樣瞪大的眼睛裏彌漫水汽。
與其對視的伊蕾娜一臉平靜。
沙耶一臉感動。
伊蕾娜平靜中帶著一抹疑惑。
沙耶感動的眼角泛現淚花。
伊蕾娜平靜中帶著‘這怕不是個傻子’的心情。
沙耶以手揪臉，確認不是做夢。
伊蕾娜微微挑眉，覺得這確實是個傻子。
確定了不是夢境，而是確確實實遇見了朝思暮想之人，沙耶抹了抹眼角感動的淚。
伊蕾娜終於無奈地歎了口氣。
“伊蕾娜小姐！”
驚喜之情攪亂魔力，魔法消散，被停滯的兩人恢複自由。
雙雙挨了一拳摔倒，沙耶毫不在意，以快要飄起來的姿勢跑向伊蕾娜。
一把抓住她的一隻手，滿臉驚喜，情真意切：“沒想到能見到你，這難道就是命運嗎？這就是命運吧！看來我們隻能結婚了！”
伊蕾娜被臉頰逼近的沙耶搞的滿臉無語。
剛想說什麽，就被另一個牽著她手的人打斷：“抱歉啊，沙耶小姐，我家伊伊已經和我私定終身了呢~”
聲音傳至沙耶耳中，她瞬間炸毛：“誰！？是誰！？竟然敢輕浮伊蕾娜小姐，我要炸飛你！”
怒吼中的沙耶，看到了一旁牽著伊蕾娜另一隻手，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的林木。
“你……你.……你不是，那個伊蕾娜小姐的下仆嗎？！”沙耶驚訝。
林木臉黑，你才會下仆，你全家都是下仆！
“伊蕾娜小姐，他說的是真的嗎？是假的吧！一定是假的吧！”沙耶神情激憤。
“嘛——倒也說不上假的吧……我們現在確實是戀人來著.……”伊蕾娜撓了撓頭發，有些不好意思道。
哢嚓！
明明什麽聲音也沒有，周圍看熱鬧的人也早就散場了，但沙耶還是聽到了什麽東西破碎的聲音。
她明白，她懂，這是心碎的聲音。
看著石化在眼前的沙耶，伊蕾娜尷尬一笑，然後轉移話題道：“說起來沙耶小姐，真的很久不見了呢，你過得還好嗎？”
沙耶仿佛在抽泣，她可憐兮兮道：“不好，很不好！我的心都碎了！”說著，她語氣一變：“不過如果伊蕾娜小姐願意和臭男人分手，我就會好起來了！”
伊蕾娜嘴角抽搐。
“那你還是不要好起來了。”
林木淡淡的調笑聲讓沙耶瞬間再次炸毛,她怒視林木：“一定是你用卑鄙的手段欺騙了伊蕾娜小姐！”說完，她又楚楚可憐看向“伊蕾娜小姐！你可千萬別被他騙了啊！我才是真心的那個啊！”
伊蕾娜終於忍不住嫌棄地推開沙耶越湊越近的臉頰，無語道：“好了，別耍寶了，你這是——當上魔女了？”
沙耶捂住胸口，一副心痛的樣子：“竟然說我是耍寶，伊蕾娜小姐，我……”
“再不好好說話我們就走了。”
“啊！是！托你的福，我成功當上了魔女！”說完，她又看變成可憐兮兮的表情看著伊蕾娜，手還指向林木：“隻有魔女隻見才能相互理解，他一個魔道士……”
“我不是魔道士喔。”林木的聲音打斷了沙耶的深情話語。
“誒？”
“啊呀，別看我這樣，其實我可以輕鬆打爆你喔~”林木露出笑容。
沙耶頓時更加火大了：“伊蕾娜小姐，你看，本性暴露了！他是個猖狂的小人啊！”
“他說的是真的喔。”伊蕾娜淡淡道。
“什……什麽！？”沙耶受傷跪地。
“嘛，看到你這麽精神我就放心了。”伊蕾娜笑著說道，說完，就拉著林木要轉身離開。
結果很快被沙耶抓住衣角可憐兮兮道：“我錯了！我好好說話。”說完，她又瞪了林木一眼：“我是不會放棄的！”
林木無所謂的聳肩：“你開心就好。”
“你！！”
“沙耶小姐。”
“是……”
伊蕾娜再次無奈歎息，轉移話題：“說起來沙耶小姐你的魔女名是？”
“是炭之魔女喔。”說到這個，沙耶選擇性地遺忘了林木的存在。
“……跟我的還真像呢……”
她是灰之魔女……灰、炭，嗯……
“我特地請老師幫我選了跟灰相近的字！”
說完她得意地挺起胸膛，胸口的兩枚胸針彼此碰撞，發出叮叮兩聲清脆的聲響。
象征星辰的胸針以及象征明月的胸針，一共兩枚。
“你加入魔法統合協會了嗎？”
她點頭回說：
“是，因為我想這是邊旅行邊賺錢最方便的方法。”
登錄魔法統合協會的名冊後就會獲得月亮造型的胸針，能在旅行時造訪的分部接受委托，看樣子她利用這麽方法，就某種程度賺取了穩定的收入。
原來如此，換句話說——
“今天你是為了工作來到這個國家的嗎？”
“是呀，所以希望你能稍微跟我說說這個國家的事情。我對這個國家還不太熟……當然，單獨和我說就好了，男生就不要一起了……”說著沙耶充滿敵意地瞥了眼林木。
林木翻白眼，無視她。
伊蕾娜也自動忽略後半句話，淡淡道：“不熟還接受委托？”
“哎呀～最近剛買比較貴的東西手頭有點緊……這次的委托酬勞特別高，所以我就來了。”
“說起來之前我們遇到一個人，她在在找魔法統合協會的魔女。”伊蕾娜思索道。
“誒？是個什麽樣的人？委托書裏連名字和住址都沒有寫！”沙耶連忙追問。
話未落，就聽到遠處的叱罵聲。
“可惡，這廢物魔女又來了嗎？！”
幾人循聲望去，就看到一個男人正在對麵前的落魄魔女惡言相向：“趕緊滾！”
那位落魄魔女手速極快地翻動手中的素描本——
【呀！對不起！對不起！】
沙耶收回視線，滿臉古怪與狐疑。
“是那個怪人嗎？”
“就是那個怪人。”
……
被叱罵一頓的落魄魔女逃跑了，沙耶拉著伊蕾娜就要追上去，然後林木就連帶著被伊蕾娜拉了過去。
小巷口，能看到裏麵蜷縮的落魄魔女。
沙耶喘息了幾聲，然後斜眼看林木：“你怎麽也跟來了？”
“哎呀真是抱歉，我家伊伊非要我陪著才行呢~”林木變身陰陽先生，皮笑肉不笑地抬起和伊蕾娜十指相扣的那隻手。
沙耶恨的牙癢癢。
“好了！你們兩個別吵了，沙耶小姐，你還想不想完成委托了！”
“.……是.……”
幾人走進小巷。
來到那位可憐的落魄魔女麵前，伊蕾娜出聲：“你好像在找魔法統合協會的魔女對不對？”
【是的，的確是這樣……】
“為你介紹，這是我的朋友沙耶。她好像就是魔法統合協會派遣而來的魔女。”
伊蕾娜示意她的胸口的月亮胸針。
“說什麽朋友，真是見外呢——”沙耶笑眯眯道。
林木插話：“這是我們夫妻在路邊遇到的陌生人。”
“什麽！竟然說和伊蕾娜小姐是夫妻！？簡直癡心妄想！”沙耶一秒炸毛。
“沙耶小姐！”
“是……”沙耶不情不願地應了一聲，接著非常隨便地朝落魄魔女打了聲招呼：“啊，你好。”
落魄魔女又露出大吃一驚的表情。
【那個胸針！你就是協會派來的魔女嗎！原來如此……我是流沙魔女艾黑米雅，就是我向魔法統合協會提出委托的。】
沙耶取出委托書遞到艾黑米亞麵前：“你說的委托書就是這個嗎？”
【YES】
【對不起，當初太著急了，一不注意忘記寫下姓名和會合地點。欸嘿！】
她好像事先準備好了簡單的應答。
幾人無語。
很快，伊蕾娜想起一件從剛見到艾黑米亞就很好奇的問題：“對了，艾黑米亞小姐，你是不會說話還是不願說話？”
【出於一些原因，我失去了聲音。】
給幾人看了這個內容後，艾黑米亞翻頁到一篇空白頁，開始在上麵奮筆疾書。
見狀，沙耶嘴角抽搐道：“啊這，您是準備吧來龍去脈都寫下來嗎？這很浪費時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