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勇士
七班同學見俞泠一直在六七名徘徊,一個個激動得像中了彩票一樣。
“誰能想到俞泠真能跑啊?我以為他就跑著玩玩,前八名看來是穩了我艸!”嚴途話說著說著就變調破音了,眼睜睜看著剛剛還在兩百米開外的俞泠突然開掛,風一樣從他麵前跑過去,第二個跑過了終點。
體育場到處都是尖叫呐喊,七班同學卻個個瞠目結舌,嗓子像被棉花卡住了。
良久,關雎看著洛棽和一臉燦爛的俞泠並排往七班觀眾席走,第一個回過神來,“艸。”
“艸。”
“艸。”
“……”
何以解憂,唯有“艸”。
俞泠跑完沒多大感覺,就是心跳得特別快,不是累著了,就隻是太激動而已。
比起拿了個第二名,俞泠更關心的是夏桁之剛剛有沒有聽他的話。
“夏桁之呢?”
洛棽見俞泠一跑完就問夏桁之在哪兒,有點兒吃味,但還是很耐心地回答了:“不知道,估計和胡鹿在哪兒閑逛吧。”
俞泠擰著眉思考了一下,疑惑地看向洛棽,“你說夏桁之為啥老是去找胡鹿啊?他都好久沒跟我們一塊了。”
洛棽怔了怔,“你不知道?”
“我為啥要知道?”俞泠抿著嘴唇,眼睛睜得大大的。
洛棽知道俞泠是隻單細胞生物,但沒想到能這麽遲鈍,這樣看來,這輩子隻要他不說破,俞泠應該猜不準他的心思了。
還挺好,起碼能一直陪著他。
“胡鹿和夏桁之在談戀愛。”
俞泠慢慢轉過頭看著前方,又轉過來看著洛棽,嘴裏不自覺來了一句:“靠!”
狗逼alpha,居然敢勾引他大俞家的人?活膩歪了吧,胡鹿那個黨委書記的女兒控老爸可不是吃素的……
俞泠至今記得初中的時候,一個男生在胡鹿家樓下給胡鹿表白,被胡鹿他爸看到了,拿著掃帚追了人三條街,後來就沒人敢明目張膽跟胡鹿表白了。
“真正的勇士,敢於正視慘淡的人生,敢於直麵淋漓的鮮血!”俞泠不禁感歎。
洛棽把俞泠背後的貼紙撕下來,給俞泠穿上羽絨服,“是‘敢於直麵慘淡的人生,敢於正視淋漓的鮮血’,你背反了。”
“……你好煩。”俞泠這個沒有墨水的腦袋好不容易擠出一句話,被洛棽輕飄飄一句“你背反了”給摁回去了,俞泠有點兒難過,“作為朋友,難道不是我說什麽就是什麽嗎?”
“那不是朋友。”洛棽把拉鏈拉到最上麵,怕把俞泠的肉夾到了,還用手抬了一下俞泠的下巴。
“什麽?”俞泠腦袋仰著。
洛棽把手收回來,“我說,你說什麽就是什麽,那不是朋友。”
俞泠咬咬嘴唇,“那是什麽?”
“是老婆。”
洛棽看向俞泠,眼眸微微閃動。
俞泠被洛棽看得有點兒不自在,移開目光,把衣服拉鏈拉下來又拉回去,“哦。”
“俞泠!俞泠泠!”夏桁之像條二哈一樣衝了過來,洛棽迅速把俞泠拉過來,避免被意外傷害。
夏桁之跑得急,手撐著膝蓋喘著氣,“我天……以後……你,就是我……俞哥了!”
俞泠去檢錄的時候湊到夏桁之旁邊跟他說了句話:“待會兒我跑的時候,你記得找個離二班近的位置看著。”
夏桁之還沒來得及問為啥,俞泠就一溜煙跑了。
他把胡鹿哄好之後俞泠已經開始跑了,夏桁之雖然不解,但還是聽從俞泠的話跑到三班最後麵的座位坐下了,剛坐下就看到俞泠往這邊跑過來了。
“俞泠加油!”夏桁之趁著俞泠還沒跑遠趕緊吼了一句,也不知道俞泠有沒有聽見,他正想再吼兩句的時候突然就瞥見了坐在跑道旁邊看著俞泠似笑非笑的寸頭,心裏咯噔一下。
媽的寸頭,你最好睜亮你的眼睛瞅清楚要是敢碰俞泠你就完了!夏桁之在心裏罵了一句,眼看俞泠離寸頭越來越近,心下著急,正想衝過去。
就看到俞泠往寸頭臉上扇了一巴掌,緊接著,寸頭像個剛被□□的蘿卜一樣“啪”地一聲就砸在了地上。
俞泠一眨眼就跑了個沒影。
夏桁之看得目瞪口呆。
俞泠也太猛了。
他洛哥,將來是有被家暴的可能性啊……
夏桁之花了好幾分鍾時間才平複心情,突然就感動了,他和俞泠才認識幾個月俞泠就能幫他到這個地步,他腰上又青又紫的瘀傷都被治愈了……
俞泠之前被稱為“附中小炮仗”,其實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跑步賊快,平時懨得像朵枯萎的花,但需要他跑的時候卻比誰都能衝。
對此,俞泠擺擺手,說你們都不懂,爸爸這是天賦。
其實是他從小到大跟林傾較勁兒養出來的體力。林傾體力也挺好,小時候俞泠跟著他一起爬樹掏鳥窩幹壞事,有時候被大人撞見了跑得比林傾還快。
俞泠看著跑得氣喘籲籲的夏桁之,嘖了兩聲,“沒事,我順手。”
夏桁之心想您這順手順得挺湊巧啊,讚歎不已,“您太強了!”
“不不不,還是您最厲害!”
洛棽一直密切關注著俞泠的狀況,因為角度原因,從他那兒看過去隻能看到俞泠跑過去後寸頭才摔到了地上,而且,他根本就沒注意除了俞泠以外的任何人。
“你做什麽壞事了?”洛棽看著這倆突然就開始互相恭維,結合前因後果,大概猜到俞泠做了什麽,笑著問了一句。
“才不是壞事,”俞泠揚眉,“我可是為了你才動的手,如果是壞事那你也得平攤這個業障。”
夏桁之哽了一下,“怎麽就成了你是為了洛哥才動的手了?我們的友情呢?”
“不是呀,是因為你是洛棽的朋友我才幫你的呀!”俞泠理直氣壯。
洛棽把俞泠的臉轉過來,捏了一下,“你就沒想過,要是我並不想給夏桁之報這個仇呢?”
俞泠揉了揉被捏得有點兒發燙的臉,疑惑,“那我不是先問了你再動手的嗎?”
夏桁之:“我就是個工具人罷了……”夏桁之還是去找他的葫蘆尋安慰去了。
世上隻有葫蘆好……
下午還有一個兩百米,俞泠想回教室拿書包先回家了,跑完一千五,那個興奮勁過了之後他又困了。
洛棽陪著他一起。
俞泠一路上都在嘰嘰喳喳說個沒完,從他以前在附中的崽們說到今天中午睡覺時做的夢。
洛棽以前挺煩那些一天到晚嘴裏叭叭叭而且全是廢話的人,認識俞泠後他突然發現這種人還挺可愛的,但每次夏桁之嘴裏像個機關槍的時候他又想把夏桁之給拍死。
所以他本質上隻是喜歡聽俞泠一個人說話。
俞泠把桌子上的書塞回書包裏,然後從包裏找了兩顆話梅糖遞給洛棽,“你明天早上跳高是嗎?”
洛棽先拆了一顆塞到俞泠嘴裏,“嗯,你得給我加油,不然我可能跳不起來。”
“誇張了校草!”俞泠抿了兩下就把糖咬碎了,“我又不是雞血……”
剛說完,俞泠就感覺有一股熱意從腺體處衝到了他的四肢八骸和天靈蓋,刹那間,教室裏就彌漫了一股花香。
俞泠想罵人了,這早不來晚不來怎麽偏偏在這時候來啊?因為他一直在吃藥,所以現在病發的時候已經不疼了,但是,那種煩人的感覺更明顯了。
他想親洛棽,非常想。剛冒出這個念頭俞泠就被嚇呆了,教室裏的信息素更濃了。
洛棽把校服外套披到俞泠身上,輕輕拍著他的背部,“我們去天台。”
大多數同學都不會再回教室了,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要是其他a或o們聞到信息素,多多少少會受影響。
洛棽扶著俞泠去了四樓的天台,天台常年上鎖,但洛棽之前為了找清靜,問校長要了一把鑰匙,沒事的時候就來天台吹吹風。
天台上有一道背風的牆,兩人在牆邊站立。
洛棽釋放了一些誘導性信息素,俞泠的腺體受了刺激,分泌出比剛才還要濃好幾倍的信息素。洛棽覺得差不多了又開始釋放安撫性信息素。
“洛棽……”俞泠被洛棽緊緊抱著,臉貼在洛棽的衣服上,心裏有點兒著急,不夠,光是信息素不夠的……
“嗯?”洛棽聲音有點兒沙啞,在此刻的俞泠聽起來就是致命的誘惑,俞泠拚命忍著不讓自己失控,嘴唇被咬出了血。
洛棽聽到俞泠的悶哼聲,輕輕把俞泠的臉抬起來,心疼了,伸手把俞泠的嘴唇解救出來,“乖,你想要什麽我都可以給你的。”
俞泠覺得洛棽的信息素在誘惑他,想了想還是慢慢搖頭,“不能這樣……”俞泠怕自己失控,也怕自己被控。
“難受嗎?”洛棽看著俞泠拚命忍著,脖子上的青筋都冒起來了,心裏疼得厲害。
俞泠想搖頭,但沒控製住還是哭了,眼淚順著臉頰流到了下巴,最後滴到了洛棽的胸口。
俞泠突然想到了一個辦法,他之前好像在omega手冊上看到過。
“你能不能,咬我一口啊?”俞泠受不住了,聲音帶著哭腔。
洛棽眸色沉了一下,他猜俞泠並不知道標記代表了什麽。
臨時標記,代表著alpha對omega的愛護,代表了不想傷害但又想占有的愛意。
俞泠也的確是不知道。
他隻知道臨時標記也可以撫慰omega,比起嘴對嘴的唾液交換,他更能接受這樣的方式。
“好。”
洛棽說完,手輕輕拂過俞泠的腺體,然後一口咬上去了。
“嗯……”一開始有點兒疼,俞泠忍不住叫了一聲。隨著他的腺體被咬破,洛棽的信息素注進去,他心裏的焦躁慢慢被撫平,一種滿足感浮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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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桁之:“被安排得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