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八蛋

  到溫泉鎮時正好是飯點,俞泠睡得迷迷瞪瞪的,跟著他前邊的一個工作人員往反方向走,被洛棽揪住了。


  “寶貝兒,吃飯在這邊。”洛棽看著俞泠睡得紅通通的臉和迷茫的眼神,覺得他的手一秒鍾都不能鬆開,握緊俞泠的手腕把他往餐廳拉。


  困死了的俞泠自知沒有認路的意識,溫順地跟著洛棽走。


  溫泉鎮的飲食是很地道的蘇氏口味,挺好吃的,但俞泠吃不慣,一心想著洛棽包裏的東西,這樣一走神就更是沒吃些什麽。洛棽無奈,給他夾了好多菜,盯著他吃完了才接著吃自己的。


  他們的行李箱被負責的簡向延貼了房號,一到這邊就找人給他們送到酒店去了,於是他們現在手上基本都隻有一個包,特別輕便,大家排著隊把簡向延誇了一遍,把他誇得飄飄然的。


  吃完飯眾人被老汪領到了酒店,大多數學生都被分配到了一樓,隻有少數幾個在二樓。


  比如俞泠洛棽還有夏桁之。


  分房號的簡向延表示:“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都怪關雎她們幾個摁著我的手讓我不得不把你們發配到二樓去。”被關雎懷疑的目光盯了一眼,泄氣道:“好吧我承認我就是故意的。”


  老汪和幾個帶隊老師都住在一樓,就讓三人自己上樓去。


  一中這次有五六個班來這邊春遊,為了學生的安全著想學校直接把酒店包下來了,壕無人性。


  俞泠看著空無一人的酒店走廊連連感歎:“也不知道學校是哪家開的,我真是愛死這個背後出錢的人了……”


  夏桁之聽完腹誹:“還能是誰家啊不就是走在你旁邊那位家嗎?”


  洛棽對俞泠的話不太滿意,直言:“別老是把愛掛在嘴邊,你等幾年後再說這樣的話行嗎?”


  俞泠被他說得一愣,心說我怎麽就“老是”了,問道:“為啥?”


  因為幾年後出錢的人就是他洛棽而不是他老爸了啊,夏桁之通曉前因後果,接著腹誹。


  “因為我會吃醋。”洛棽一本正經。


  差點兒把夏桁之剛剛吃的麵食酸出來了,“噫噫噫”地扇著手,試圖把周圍的酸氣給扇開。


  “……”俞泠也一本正經地回:“你是醋缸嗎?”


  夏桁之正鬱悶著呢,他剛剛給胡鹿發消息讓胡鹿說一句“我想你”,結果被胡鹿罵了一句“你有病”,難受死了,找到自己的房間號,招呼都不打一個就刷卡進去了,終於把這對煩死人的單身狗隔絕到了外邊。


  礙事兒的人走了洛棽就現出了原型,走了兩步之後刷開了自己的房門,俞泠在對房號,看到對麵門上那個號碼是自己的,正想去開門,被洛棽一把拉進了房間,關上門後被抵在門上親了兩下。


  把他嚇懵了,直到嘴唇上再次傳來酥麻的感覺他才一下反應過來,想把人推開,奈何力氣不夠,洛棽的手按著他的後腦勺和肩膀,他動彈不了,隻能嗯嗯啊啊的叫幾聲表示強烈的抗議。


  抗議無效。


  洛棽含著俞泠的嘴唇親了好幾分鍾才覺得自己今天親夠了本,但心裏那團火卻沒有熄滅的跡象,反而越燒越旺,快要把他燒化了。


  俞泠仰著頭喘息,嘴還微微張著,被吸得發紅發腫,像帶著晨露的櫻桃。


  “寶貝兒,寶寶,俞泠泠,”洛棽把頭埋在俞泠肩窩,手貼著他的胸口,感受到他心髒跳動的頻率,笑了一聲,“說一句喜歡我有這麽難嗎?”


  俞泠腦神經還在突突突地亂跳,耳邊是洛棽帶著磁性的慵懶嗓音,腰胯處被什麽硬硬的東西抵著,有點兒害怕,不知道該怎麽說,洛棽又一副非逼著他說句話的樣子,最後隻能下意識地吐出一句話出來。


  “我的特產呢?”聲音帶著水汽,還微微顫抖。


  一句話讓洛棽清醒了。


  他最近身體狀況不大對,本來以為是換季造成的,但今天看到俞泠躲到夏桁之身後腦子裏居然浮現出想把夏桁之撕碎的念頭,算了算時間才發現他易感期應該就是這幾天了。


  洛棽見自己這副樣子把俞泠嚇著了,懊悔不已,忍著駭人的欲望把自己從俞泠身上扯下來,隻用手碰了一下他的臉。滑滑的,還有點兒發燙,他想到這種撩人的溫度是因為他才出現的,心裏發熱,好不容易壓下去的衝動又有了冒頭的趨勢。


  “沒有什麽特產,我就是看不慣你躲著我而已。”聲音冷冷的,很有壓迫性。


  俞泠抿抿嘴巴,微微低著頭,“你說過以後不騙我的……”


  糟了,忘了這事兒了……洛棽警覺性被提了起來,覺得不能讓自己的形象一落千丈,又開始撒謊:“其實我帶了,但是剛才在車上你睡著了,被夏桁之拿去吃光了。”


  洛棽終於對夏桁之有了一絲愧疚感,心裏對他說了句抱歉,嘴上繼續抹黑他:“我說是給你帶的,但他還是吃完了。”


  “……”這話挺假的,首先,夏桁之就不愛吃,其次,夏桁之也不愛吃辣,最後,誰他媽這麽有精神隔著全班同學的距離跑到前邊找吃的啊?


  一牆之隔的夏桁之躺在床上打了好幾個噴嚏。他還驚喜了一番,覺得肯定是嘴硬心軟的葫蘆在想他。


  話很假但俞泠信了,沒辦法,夏桁之的風評在他這兒早就沒什麽可信度了。


  “他好過分……”俞泠腦袋還是懵懵的,隻能順著本能點了幾下頭。


  洛棽忍不住又上手揉了幾下,揉到俞泠後腦勺偏下邊的位置時俞泠覺得有點兒疼,輕輕哼了一聲。


  “怎麽了寶貝兒?”洛棽又輕輕摸了一下,摸到俞泠後腦勺處有個包,心疼,“怎麽弄的?”


  俞泠覺得被洛棽揉腦袋好像還挺舒服的,正對他突然停手不滿著呢,但也不忘回答他:“我昨晚不小心磕到床頭了……”


  於是他順理成章地想起了自己為什麽會磕到牆,臉上茫然的表情一下就消失了,像突然領悟到世間險惡的傻白甜男主,摸了兩下自己的嘴巴,氣急地往洛棽身上捶了一拳,“你又偷親!這是我的嘴,你特麽還真是不把自己當外人啊!”


  洛棽被他吼怔住了,疑惑剛剛還溫順的小兔子怎麽突然就開始咬人了,肩膀上隱隱作痛,話還沒來得及說一句就被“哐當”的關門聲堵在了喉嚨裏麵。


  把他心裏的火都砸滅了,對著門反思自己又做錯了什麽。


  片刻後他反思出了結果,發現自己今天做的事兒好像都不怎麽地道……


  又懷著愧疚的心去敲俞泠的門,一邊敲一邊道歉:“寶貝兒我錯了,不要生氣了好不好……”這層樓沒什麽人,他也不怕把別人招來了。


  敲門聲把不算人的夏桁之招來了,夏桁之從門裏探出個頭,對洛棽這種行為表示不屑:“男人,尤其是alpha,一定不能慣著自己的omega,越慣越容易被她騎到頭上。”


  也不知道是在勸誡誰。


  洛棽掃了他一眼,被看到了也沒什麽反應,繼續敲門,“泠泠我錯了,錯了,錯了,錯了……”


  夏桁之剛想問一句您是不是卡帶了,耳朵很靈地聽到他放在床上的手機響了,是他給胡鹿設置的專屬鈴聲,夏桁之眼睛一亮,說了句“葫蘆給我打電話來了洛哥你好自為之吧”就關門了。


  說好的不要慣著呢?


  洛棽照樣沒反應,像個機器人一樣敲門,嘴上重複著“我錯了”。


  俞泠想接著補覺,被他煩得睡不著,給他打了個電話。


  “寶貝……”


  “你別敲了,我好困啊你讓我睡覺行不行啊?”由於他害臊得把自己藏到了被窩裏,聲音悶悶的,帶著撒嬌的意味。


  洛棽立馬答應:“好的,你不生氣我就不敲了。”


  俞泠對他這種威脅的態度有點兒不滿,也沒辦法,說了句“不生氣了”迅速把手機掛了。


  “好煩啊……”


  溫泉鎮和臨南市區離得挺遠,市區是陰天,這邊天上卻掛著一個明晃晃的太陽,他躺在床上看著在陽光中浮動的微塵,覺得有點熱,起身翻著行李箱,找了件薄一些的睡衣換下了身上的毛衣,又從書包裏翻出一個眼罩。


  他氣歸氣,跑出來的時候還不忘把自己被洛棽嚇得丟到地上的包撿起來,連他自己都忍不住讚歎這種理智的精神。


  隻是他脖子上這條圍巾好像有點兒硌著他了,想了想他把它取了下來,放在離腦袋不遠的地方,覺得心裏不怎麽舒服,隔了一會兒又把它拿過來搭在臉上。


  這下舒服了,從心到身都舒服了。


  萬物具備,俞泠的鼻腔被新雪的氣味充斥著,舒服得他想去雪地上打個滾再學狗狗汪汪幾聲,不到一分鍾就睡著了。


  洛棽不擔心被人聽到了,但害怕俞泠睡不好,聽到俞泠這麽說就回自己房間去了,靠在門上忍不住開始笑,想到俞泠那種氣急敗壞但可愛到他想揉進骨子裏的樣子心就軟了,嗅著俞泠剛剛激動殘留的信息素,旖旎的幻想又衝進了腦海。


  於是罵了俞泠這個隻負責點火不負責滅火的縱火犯一句“小王八蛋”就跑進洗手間自己解決去了。


  這天晚上,洛棽覺得自己總有一天要被俞泠玩死,忍不住把告白的日程往前提了一下,決定在溫泉鎮就碰碰運氣。


  就是這兒都沒什麽很有新意的玩意兒,追求儀式感的洛棽不禁想問,難道要他泡澡的時候突然光著身子跑到俞泠麵前耍無賴說你答應我吧不答應我就把褲子也脫了?


  “……好像……還挺不錯的?”洛棽想了想,又覺得不行,這邊的湯池是AO分開的,他沒那個臉當著除了俞泠以外的人耍這個賴皮……


  “唉……”洛棽遺憾地把這個方案pass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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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校草易感期快到了,接下來可能會對俞泠泠做出一些不好的事,請大家相信這並不是他的本意,他是善良的!(大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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