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救人
霍淩霜正在躊躇之時，頭曼對風雷二老道：“將她帶下去吧。”如果自己不出手相救看來了這女人是凶多吉少了。那女人說道：“頭曼，我便是化作厲鬼也不會放過你的。”她言語激動，眼神悲切。霍淩霜瞧見這眼神一時間竟然恍惚了，這眼神他曾經見過，而且已經深深的烙印在他心中。正是當初他與左碧瑾相見時的眼神，他突然覺的眼前的女人與左碧瑾竟然如此相似。
風雷二老將女人壓下去，女人本能的掙紮一下，但如何能掙脫出去。霍淩霜此時也顧不得那許多了，他長劍劈出，將大帳劃開一處大口，飛身進入。瞬間便向頭曼劈出一劍。自從他感悟自然之道後，便覺劍招並不在於表麵上複雜的變化，而在乎‘劍理’乃是別出心裁，另辟路徑的。就如同大海一般，遠遠望去比表麵平靜之極，幾乎看不出它的運動，實則海麵之下，仍是暗流洶湧的。劍法的奇妙，就在極靜之中孕育極動。倘若懂得其中道理，到了隨心所欲的境界，演變出無窮變化，極盡輕靈翔動之妙！當年鬼穀子創出天罡劍訣時，也想按照自然之妙而造，隻是他對自然之道感悟的不似霍淩霜這般透徹，有的地方便顯的生澀不少，此時霍淩霜將劍招稍加改動，便顯得渾然天成一般。這一劍渾然天成，好似沒有破綻一般，讓頭曼避無可避，。風雷二老不愧是成名已經的老江湖，臨危不亂，放下那女人的同時出手格擋住霍淩霜這石破天驚的劍招，霍淩霜狠劈下去，威力極大，竟然生生將兩人手中的長劍劈斷。兩人吃驚不小，飛速運起驚雷排風掌拍向霍淩霜。經過上次與霍淩霜打鬥兩人吸取教訓，將掌法精心修改，去掉了一些複雜招式。運將起來威力更加剛猛。霍淩霜也不示弱，左手連出兩招印法迎著驚雷排風掌擊去，掌法相交，三人同時退去。於吉風道：“是你！”原來那次他們敗在霍淩霜手中引為平生奇恥大辱，回去之後細細研究霍淩霜的武功招數，但還是毫無頭緒，想不到這次竟然在這裏相遇。霍淩霜道：“不錯，是我。”敵眾我寡，他無心與兩人鏖戰，一把抱起女人纖腰急速向營外奔去。風雷二老緊隨其後，頭曼剛才被劍芒掃中，臉上劃出一道劍痕，鮮血直流。此時營中好像炸了鍋一般，兵士大叫：“有刺客，有刺客！”
霍淩霜此時不加逗留，直向營外飛奔，他腳程極快，又加之營中兵士沒有反應過來，沒有點燃篝火，大營之中還是黑漆漆的。兩人都是黑衣，不一會便消失在茫茫黑夜中。
不知逃了多遠，霍淩霜見身後已經沒有追兵追趕，心中稍定。腳程便慢了下來。這時那女人說道：“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
霍淩霜怕不穩妥，道：“別逞強，過一會我在將你放下。”女人聽他如此一說，心頭一急，反手給了霍淩霜一耳光，這下可把霍淩霜打蒙了，霍淩霜疑惑問道：“這是為何？”女人道：“你……快把手移開。”這時霍淩霜才發現，原來剛才情況緊急，他的手竟然樓在了女的臀部，他急忙將手移開，不好意思的道：“姑娘，對不起。”兩人又奔出了一程，此時霍淩霜已經確定後麵沒有追兵了，他停下腳步將女人放下。這時他才看清女人的麵容，剛才逃命的途中她的麵紗不知何時已經掉落，落出一張美麗麵龐。原來這女人不是關中人，而是名匈奴女人，她皮膚有些黝黑但絲毫不影響她麵龐的美麗，她映襯在月光中顯的很迷人。
女人道：“多謝你相救。”她不願多提剛才的事情，索性就先向霍淩霜答謝。霍淩霜也撕扯下麵前的黑布。女人想不到霍淩霜竟然生的這般英俊。見他盯著自己頓時臉頰緋紅。霍淩霜將目光移開，此時他心中說不上是什麽感覺，好像有些淡淡的失望，那個眼神讓他誤以為她就是左碧瑾，其實他又何嚐不知眼前的女人並是她。可他多希望能在見到左碧瑾一眼。女人見霍淩霜好像在想著什麽，表情迷離無望，輕聲道：“你在想什麽？”
霍淩霜此時才反應過來，自己冷落了眼前的人，心中歉意，道：“沒什麽，隻是想到了一個故人。”
女人道：“是個女人吧。”
霍淩霜微微一笑，並不答話。
女人道：“看來真的是個女人。你身手不錯。”
霍淩霜道：“姑娘過獎，在下霍淩霜。請問姑娘芳名？”
女人道：“你們這些秦人說話總是文縐縐的，什麽芳名不芳名的。我叫黛燕兒”
霍淩霜道：“難道你是巴帶部落康巴單於的女兒？”霍淩霜在雁門關生活了一段時間，所以對匈奴部落的事情也略有了解，巴帶部落也是匈奴的大部，前不久傳說康巴單於被殺，這巴帶部落也就順其自然的被頭曼接手了。而康巴單於的女兒也不知蹤影，頭曼還派人去尋找。但沒能找到，就當她已經死與非命了，而且頭曼還將這筆血海深仇算在了扶蘇的頭上，向巴帶部落的人說是扶蘇派人刺殺了康巴。
黛燕兒道：“不錯，想不到你竟然知道我父親。”
霍淩霜道：“我對匈奴的事情也隻是略知一二。頭曼為何要害死你爹爹？”
說道了傷心之處，黛燕兒眼眶微紅，道：“我爹爹是支持冒頓王子繼位的，頭曼便將他視作眼中釘，竟然將他殺害。還四處追殺我！”
霍淩霜道：“你怎的這麽傻，好不容易才逃出魔掌。現在卻又自投羅網。”
黛燕兒道：“殺父之仇怎能不報，頭曼心狠手辣。再說我現在舊部族人都受他蠱惑。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白白流血。隻要我能殺了他便能了解這一切。”
霍淩霜心道：“又是個可憐的人兒，怎的她的身世竟然與左碧瑾如此相似。哎……”他道：“那你現在如何打算？”
黛燕兒道：“現在頭曼身旁有高手相助，刺殺是萬萬不行的了。我也知道現在該去何處，我是個苦命的人，既然不能為父母報仇，留在世上也是無用的。”說道此處她竟然痛哭起來，霍淩霜見她言語中又尋死之意，心中不忍。輕輕的拍了拍她，卻有不知說些什麽安慰她的話。黛燕兒越想越傷心，哭著哭著竟然抱住霍淩霜，在他肩膀上流淚。她不知怎的竟對眼前剛剛認識的男人如此依賴，仿佛他的臂膀竟是自己在這世上的唯一依靠一般。霍淩霜不知所措，她的哭聲刺進了他的心，好像要將他的心兒揉碎，哭成渣滓一般。他心道：怎的世間的人總有這般可憐的身世呢？就這樣兩人在寒風中相依，他此時心中多麽希望懷中的人是左碧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