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變臉
虎賁衛不虧是秦軍主力，扶蘇親自指揮，一時間萬枚火箭齊發，頭曼趕忙指揮眾人拒敵，接連幾次飛報，西、南、北三營皆火起。頭曼急令眾將上馬時，滿營火起，上下通紅。頭曼以為秦軍眾多，引眾將突圍出去，尋路奔走，聞說東營無火，急急奔出東門。軍土自相踐踏，死者無數。頭曼等方才脫得火燒，背後一聲喊起，扶蘇引軍趕來混戰，匈奴人猝不及防,敗軍各逃性命，誰肯回身廝殺。襲營之戰虎賁衛隻折損了很少的人手，但卻擾的匈奴大軍陣腳大亂，燒了他們的大營，大大的挫了頭曼的銳氣，扶蘇凱旋而回。眾人心中高興異常，扶蘇班師回營後下令犒勞眾將士。蒙恬擺宴為扶蘇接風。
宴中扶蘇最為高興，喝了許多酒水，冒頓黛燕兒也在其中。隻是心情複雜的很，雖然他們希望頭曼兵敗，但自己終究是匈奴之人。見到匈奴折損兵將不知該是歡喜還是煩憂。黛燕兒終究是女人與這些事情便看的淡了許多，不似冒頓那般。再者她見到霍淩霜前來，心情大好，一掃陰鬱之氣。
蒙恬舉樽道：“兩軍交戰士氣最重，這次咱們大大的挫了頭曼的銳氣，真是太好了。咱們敬公子一杯。”眾人舉酒，冒頓臉上沒有歡喜之色，霍淩霜看在眼裏。猜到他心中之事，便岔開話題，與冒頓談些別的事情。
蒙恬續道：“這次頭曼折了銳氣，必定重整人馬。這便給了我們些許時間來對付胡亥。”一提到胡亥扶蘇心中便如堵住一塊大石頭般，沉重非常。他無奈的歎了口氣。霍淩霜心道：“又是手足相殘之事，怎的不能學學墨子般兼愛非攻。”在鬼穀中他雖然沉浸在武道之中，但時間長了，對於諸子百家也涉獵了一些，其中他最喜墨子之說，隻覺天下人真能兼愛，就不會有這許多煩惱了。
扶蘇道：“將軍，咱們下一步該怎麽辦？”
霍淩霜道：“將軍已有了計策，公子寬心。”扶蘇一直非常依賴蒙恬，見霍淩霜如此說心中便定了大半。
扶蘇續道：“甚好！咱們今日不提國事，隻續情誼。喝酒！”說罷，將杯中酒水喝了個精光。
夜深，扶蘇冒頓大醉。兩人心境此時不可同語。兩人身上相似之處甚多，霍淩霜常常想到，如果兩人都不是王子，說不定會成為莫逆之交也說不定。黛燕兒將冒頓安頓好之後，來尋霍淩霜央求同去散心。霍淩霜不好拒絕了佳人之意，便隨她出來。兩人走了一陣都沒有說話，霍淩霜此時也對黛燕兒心境有所了解，知道其對自己有些喜愛，但自己卻對她沒有這份男女之意了。霍淩霜打破沉默，道：“你會拉胡琴嗎？”
黛燕兒見霍淩霜對自己比較冷漠，在加上細心觀察猜到他心中必定已有了意中人，自己真是好生苦惱。此時不知說些什麽為好。現在突見霍淩霜主動問及，心中暗喜，忙答道：“當然，我們匈奴人有句話，不會拉胡琴的匈奴人隻配當半個匈奴人。”霍淩霜答應一聲，黛燕兒驕傲的續道：“我這胡琴拉還很不錯呢？”
霍淩霜道：“當真。我與冒頓相識就是因為這胡琴。”
黛燕兒道：“你要是想學我可以教你的。”
霍淩霜道：“隻怕不行，我這個人笨的很，對音律更是一竅不通的。不過我有個好兄弟他非常喜歡音律的。”他將與韓秋之的事情簡單的向黛燕兒說道。他與韓秋之已經好些日子沒有相見，心中很是想念。
兩人說了一陣話，便各自回帳，一夜無話。
三日後，蒙恬派往要道關卡的守衛俘獲一可疑之人。蒙恬從他身上搜出一根竹簡。扶蘇對眾人道：“哼，胡亥這等小伎倆怎麽滿過我，這竹簡上沒有文字，隻因為是用一種特殊藥草汁液寫成。”說罷便命人去他帳中拿來一個小瓶，他將小瓶內液體均勻塗在這竹簡之上，這竹簡便慢慢顯現出字跡，上麵寫道：“這裏諸事已經辦妥，隻等頭曼佳音。”便再也沒有什麽其他了。扶蘇問道：“諸事辦妥是什麽意思？”眾人胡亂猜測一陣，但終究是猜測而已。
霍淩霜道：“咱們在這裏亂猜也不是辦法。那送信之人可曾透露過什麽？”
扶蘇道：“我已經將他拷打過了，我還以為他是個硬骨頭。哪知道幾皮鞭過後便全都交代了，他隻說了這次是受趙高之托要他轉交這竹簡，還給了他一根金條的報酬，此事幹係重大。因此他在過關之時才慌慌張張，被我們發現了。其他的他一概不知。”
霍淩霜道：“我有一計，咱們一起參詳參詳。既然胡亥派人送信，咱們現在何不將計就計，去與風雷二老街頭，詐他一詐。這其中許多不解之事便一清二楚了。”
蒙恬道：“這確是個辦法，隻是咱們派誰前去呢？”
霍淩霜道：“我覺的還是我去比較好。”
扶蘇道：“風雷二老識得你，你去不是自投羅網嗎？”霍淩霜哈哈一笑，眾人見他成竹在胸，都問其緣由。
霍淩霜道：“我不會變臉嗎？”
眾人更加糊度不知他是什麽意思，這時霍淩霜摸出幾隻金針，對眾人說道：“你們瞧著。”說罷，將金針在自己的“頭維穴”“陽白穴”“天池穴”各插入一枚金針。眾人仔細瞧著霍淩霜臉頰。隻見霍淩霜臉頰微微鼓動，眼角上挑，顴骨漸漸突出，兩腮收縮。哪裏還瞧得出他原來模樣，眾人不明其理，驚駭異常。扶蘇說道：“兄弟，你用的這是什麽法術？”霍淩霜說道：“這隻是一種易容之術。怎樣，還能否瞧得出我原來模樣。”原來霍淩霜以用的這種易容之術，乃是一種極為上乘的功法，江湖尋常的易容之術無非變是用底粉，加之粘些胡須之類，再高深一點變是用人皮麵具。但霍淩霜所用的這種易容之術乃是用金針閉穴，從而改變臉部氣血，從而使肌肉骨骼生出變化。
蒙恬仔細打量霍淩霜後，道：“麵孔確實認不出來，隻是你這身形恐怕還是會露出破綻。”霍淩霜身材甚偉，走在人群中自然鶴立雞群。
霍淩霜道：“這個也好辦。”他運氣行功，隻聽一陣啪啪好似骨骼斷裂之聲，霍淩霜竟然足足矮小了一寸有餘。原來功力練到一定程度便能強行壓縮自己的骨骼，甚至可以移經換穴。霍淩霜露了這手縮骨之法，當真震懾到了冒頓。他沒有想到霍淩霜武功竟然高強至此，心中羨慕扶蘇，心中說道：“我要是得此人相助，那可真是太好了。扶蘇真是好福氣，我匈奴哪裏有這等人才。”
霍淩霜續道：“我隻是詐他們一詐，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動手的。就是動手這兩人的武功家數我也是知道的，並不怕他們。”
蒙恬道：“如此甚好，千萬不要打草驚蛇了。”胡亥一直在暗中搗鬼，扶蘇處於被動。這次正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可以打探胡亥的秘密。要是一旦不成功，讓胡亥知道風聲，扶蘇便又會處於被動之中了，所以蒙恬才如此小心。霍淩霜將竹簡上的藥劑塗抹幹淨，那些字跡便又消失不見了，他們已經從那送信人處得到與風雷二老相見的時間，地點以及暗號，扶蘇道：“兄弟，這次就依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