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現實與虛幻
解決好了這裏的一切，雲衡帶著其他的上路。
因為妖怪作亂，村子顯得格外的荒涼。雲衡明確了其他幾個師弟歸家的方向，朝著最近的那一個村子出發。
山下不似山上終年仙氣繚繞，卻又比往年要更加荒涼。隨著走出的路程越來越遠，雲衡的眉頭也越皺越緊。
忽然，雲衡目光一厲，揮手將眾師弟攔在身後：“停！這裏不對勁！”
雲衡的話音未落，忽然就傳來了一聲妖怪的嘶嚎聲，聽的人毛骨悚然。就在這時候，從路旁的深草中忽然衝出來一個女人，跌跌撞撞的倒在一行人麵前。
眾人大驚：“如斐！”
華如斐望向雲衡：“師兄救我！”
又是一聲嘶嚎，一道悉簌聲後，一個怪物竟跟著從那深草中衝了出來！
她的長發及腰，亂七八糟的披散著，身上的衣裳早已經破爛不已，可是裸露出來的身體並非一個完好的女人身體，反而處處都是獸角和四肢，看起來滲人的很！
“主人！”身上帶傷的顏蘇跟著衝了過來，一把抱住華如斐。
雲衡再也顧不上那麽多，拔劍就對著那怪物砍去！
顏蘇趁機扶起華如斐，帶著她躲到了眾弟子之中。
君善吃驚的看著華如斐：“師妹，到底發生了什麽？”
華如斐捂著肩頭道：“我被她攻擊了。這東西生的可怕，又狂性大發，我和顏蘇都奈何不了她！”
君善見她臉色當真有些不好，遂安慰道：“放心吧，有師兄在！”
話畢，大家紛紛望向正在搏鬥中的雲衡。
話說雲衡見到這怪物身體時，第一時間先是愣了一下。他抬手從袖中抽出一道符，揚手扔向空中，身子縱身一躍，同時咬破手指，對著那黃符一陣龍飛鳳舞，待到他整個人落下時，手中持著的符咒就那樣打在了那女妖身上！
女妖發出一聲比剛才要淒厲十倍的嘶吼聲。雲衡目光一厲，另一隻手忽然提劍，對著那女妖的天靈蓋直直的刺了下去！
“啊——”女妖的嘶吼聲竟然夾雜了男音，隨著雲衡的劍刺下去，女妖的身體頓時粉碎，還能看到身體中爆出的各種妖怪殘肢，最後，雲衡的那張符落在了軀體之上，雲衡捏決念了個什麽，屍身跟著一起燒了起來。
眾師兄弟們看的一愣一愣，仿佛剛才那長搏鬥是個夢一樣。
就在大家剛剛想要鬆一口氣的時候，華如斐忽然大喊：“師兄小心！”
和華如斐的提醒聲一起出現的，是三個麵色慘白的孩童。然而他們顯然已經不再是一般的孩童，它們躍起時有三丈之高，速度之快，相當厲害。形如鬼魅。雲衡猝不及防，被其中一個劃破了衣角！
華如斐看著那三個孩童軀體，繼續道：“師兄！他們已經化成了屍鬼，千萬不要被他們傷到！否則會中屍毒！”華如斐的話音引起了三個小屍鬼的注意力，他們緩緩張開嘴，露出了尖尖的呀，嗷嗷著就衝了過來！
“師妹躲開！”君善見狀，飛快上前擋開了華如斐，拔尖就朝著那小屍鬼砍了過去！
幾個師弟都是尚且沒有修為的打雜弟子，此刻根本無法幫忙。原本屍鬼不難祛除，隻是因為此處有三隻，有些難辦。
誰料屋漏偏逢連夜雨，這三隻還沒除掉，山勢忽然動蕩起來，仿佛是某一角爆發出了什麽東西一般，可怕的很。幾個師弟嚇得瑟縮在一角，根本不敢動彈。真正的屍鬼，就是在這個時候出現的。
它渾身上下纏著白色的布條，露出的眼睛已經是骷髏的可怖模樣，可是張開的那一張嘴，卻有著更尖的獠牙，隻是他的那副牙，是血紅色的……
雲衡情急之中望向華如斐：“閃到一邊！躲開！”
華如斐依言站到了一旁。
小小的屍鬼，雲衡不至於奈何不了。
隻見雲衡單手捏決，口中默念了個什麽，忽然間，一條猛虎嗷叫著從草叢中緩緩走出來，緊接著，是雄鷹和各種飛禽走獸。
雲衡冷冷的看著屍鬼，笑道：“想和我比人多！？”
三隻小屍鬼已經完全被屍鬼控製，嗷嗷叫著直直的就朝著走獸撲過去。奈何他們本就沒有修為，又因為年紀還小，不過剛剛撲過去，人已經被按在地上，無法動彈。另一旁，雲衡幾乎看都沒有看這幾個小嘍囉，而是死死的盯著屍鬼：“這周圍的所有事情，都是你做出來的吧！？這母子四人無辜慘死，也是拜你所賜！今日貧道必然要替天行道！”
話音剛落，雲衡已經拔劍動手，朝著那屍鬼刺了過去！
屍鬼看似笨拙，實則身形要更加利索，華如斐在一旁看著，竟然也看出了些門道。想要製服這屍鬼，靠等閑的走獸是不夠的，若是它們反被咬傷，哪就成了屍鬼的走狗。想要解決這屍鬼，就該像方才那樣，從頭頂直接一劍下去，幹脆利落。
可是這隻屍鬼明顯有些道行，身形如鬼魅，速度極其可怕！
而且從這個速度上來說，他極有可能吞噬過這山中的精怪，使得它的力量比普通的屍鬼要更加厲害。不僅僅是如此，這裏是蒼虞，蒼虞是什麽地方，幾乎沒有人不知道。這屍鬼在蒼虞山下沉睡，隻消百年，就能收到不知道多少仙靈之氣，仙靈之氣轉化為它的鬼力，簡直難以想象。
是以，雲衡這幾招，使得並不得心應手。
他原本就是擅長馭獸，因為懶惰，所以對劍術根本沒有什麽造化。雖說比起一般的小弟子自然是牆上百倍，但是真正考驗速度的時候，就顯得力不從心。
這樣打了將近半盞茶時間，君善急了：“師兄！這屍鬼乃是在消耗你的體力！師兄莫要上了當！”
雲衡側眼看了看君善，縱身一躍，落到三個小屍鬼身邊，依次打了三張符出去，將三隻小屍鬼製服，解救了已經有些撐不住的走獸。然而就在這時候，屍鬼看準了時機，一個絕殺襲了過來！
君善大驚：“師兄小心！”
雲衡猛地抬眼望過去，卻已經晚了！
忽的，一道白影閃過，隻見到連連劍影，下一刻，那屍鬼身上纏著的布條紛紛被削成一片一片，紛紛揚揚灑落而下，隻聽得屍鬼的身體一聲爆裂，那白骨架子頓時暴成了灰燼，因為軀體的摧毀，一時之間，無數道魂魄得以從那個身體中飛奔而出，私下逃竄！
在屍鬼的屍身之前，是衣袂紛飛的華如斐。她手中拿著的，是從君善的劍鞘中抽出的劍。
雲衡驚呆了……
方才……是她使了劍？
好快的劍！
雲衡：“阿……如斐……”他的臉色猛地一變，飛快上前接住了搖搖欲墜的華如斐：“如斐！”
“師妹！”君善和師弟們紛紛湊過來，華如斐深深的吸了幾口氣，搖搖頭：“我沒事……”
雲衡的眼神中一萬個不解，卻依不過硬擠進來把華如斐撈走的顏蘇。雲衡繼而望向顏蘇：“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如斐會劍法！？”
顏蘇對這個答案似乎並不意外，張口就來：“我家主人本就是武將世家，從小練劍，劍術好又怎樣！？你還愣著幹什麽！？我主人方才已經受了傷，還不快些離開這裏！”
顏蘇這樣說著，已經把華如斐背在了背上：“也罷，你們那個師尊早已經將我主人趕出了蒼虞。我們自己走便是！”
雲衡見狀，飛快攔住：“且慢！”
華如斐似乎是疲憊了，眼睛半睜半合，看起來有些虛弱。雲衡看了她一眼，立刻道：“虞華師尊隻是一世情急，如斐並非虞華師尊的弟子，而我的師父也不是虞華仙尊，若真的問是否該逐出蒼虞，得問過我的師父蓬伯神尊和蒼繆神尊。虞華仙尊是沒辦法一個人做主的！如斐，你現在看起來十分的虛弱，你先和我們一起，待到我們將山下的事情全部解決了，便去萬流城與師尊們會和。
如今蒼虞大敵當前，師尊們為了守護蒼虞，情緒激動些也無可厚非，等到事情都真正完成了，我相信師尊會給出一個合理的處置方法。”
顏蘇氣呼呼的沒說話，倒是伏在顏蘇背上的華如斐緩緩睜開眼，輕咳了幾聲，虛聲道：“師兄能為如斐做主，證明如斐並未對師尊無禮就好。如斐是真心誠意做蒼虞的弟子，並不希望被趕下山。既然如今要前往萬流城，我們快些將這裏的事情解決了便是。”
見華如斐答應，雲衡也放下一顆心，他指了指前麵的方向，說道：“前麵再走一會兒便又是一個村子，我們先到那裏去歇息。”
這個意見，沒有人有異議。於是，一行人出發去下一個村子。
路上，雲衡問起了華如斐和顏蘇的傷勢。顏蘇本就是狐妖，那些小傷隻要無毒又不深，根本不算什麽。索性華如斐也隻是在被追殺的過程中碰撞上的一些皮肉傷，不是十分的嚴重。
顏蘇背著華如斐，慢吞吞的走在最後麵。華如斐的臉色已經恢複了一些，她抬手給顏蘇擦擦汗：“可是累了？”
顏蘇卻是感歎一聲：累啊，如何不累。救個人還要趕著演上好幾場戲，分明是我們逼得那屍鬼走投無路，最後卻要用牽引術把他和那幾個小屍鬼引過來，完了還得裝成一幅脆弱不堪的模樣，當真是丟臉死了！
兩人已結血淵之盟，顏蘇想要和華如斐說什麽，在心中想一想就好了，倒也節省體力。華如斐伏在他的背上，小聲道：“所幸他們現在一家人終於能團聚，往後……應當也會有好日子吧……”
顏蘇卻不這麽想：主人，你未必想的太過輕鬆。
華如斐微微挑眉：這話怎麽說？
顏蘇輕輕歎了一聲氣：我不曉得主人是如何認得魔君的，可那是魔君啊！將這一家人的靈魂帶回魔界，他們以後就要做魔！魔界……魔界該是個什麽地方！未必就有好日子啊！
華如斐心中一動：“魔界怎麽了？你去過！”
顏蘇哼哼：不去就夠可怕了，若真是要去了，必然沒法子或者回來！我雖然沒去過魔界，可我曉得妖界是什麽模樣。妖界是妖氣衝天，魔界自然是魔氣瘴氣充盈。主人你見過魔的瘴氣吧，那種東西非常可怕，想來在魔界必然也是隨處可見。他們是人，就算隻是靈魂，去到魔界也未必能夠承受。且三界六道，天族是用來尊敬的，魔族卻是用來消滅的，就算是我麽妖族，那也是排在魔界後頭的。一個渾天元已經引得天下大亂，若是神魔真的再開展，隻怕魔界並不討好！
顏蘇的一番話，聽得華如斐有些神愣。
拓跋淩那樣的人，會是從一個烏煙瘴氣的地方走出來的嗎？可是……他分明不像……
將屍鬼引出來消滅，屍鬼體內儲藏的無辜魂魄會在被消滅的第一時間被地府發現。因為數量巨大，地府必然派人過來查看處理，這樣他們也就贏得了處理掉那一家人的魂魄的機會。
隻可惜，一家人，除了那蘇小姐之外，其他人都可以投胎轉世。蘇小姐不能投胎，乃是因為她自甘墮落吞噬妖物，魂魄雖然完整的拔出來了，但是做的孽卻並不能因此而拔出。就算去到地府，也是各種刑法。
那一家人，先前被害死的國公府李小公子和三個孩子都離不開娘親妻子，知道蘇姑娘無法投胎，紛紛不願意再去地府，這才跟著拓跋淩回到了魔界。
話雖如此，往後雖然為魔，但是能夠相守，必然是比什麽都重要的吧……
拓跋淩回到了魔界安置那一家四口，總的而言，華如斐覺得拓跋淩應當是個可靠之人，且拓跋淩已經承諾過，等到安置完畢，必然會讓她瞧一瞧他們一家人的新生活。華如斐伏在顏蘇的悲傷，笑道：“不必擔心，信得過又如何信不過又如何？還有比他們一家人含冤慘死的後果更令人難受的嗎？”
也是，不這麽做，就隻能等到他們的魂魄被吞噬掉的一天發狂，又或者在被吞噬完之前就被這群臭道士門殺死，現在這個結局，簡直好太多。
華如斐那一劍，將他們的魂魄斬出來，他們的肉體便隻剩下屍毒，完完全全被操控著，最後在引導這裏讓他們死在這些臭道士麵前，他們也隻會當作是事情解決了，至於靈魂什麽的，他們自然會以為是因為早就被吞噬才會狂性大發。隻要這副作惡的身軀已死，無法再被屍鬼操縱，魂魄自然會有地府的人來收拾，也輪不到他們去管。這個時候將魂魄收走重新安置，就是一個最好的方法。
顏蘇也有自己的疑惑，他背著華如斐往前走，好奇道：“可是主人，我有些不懂，在元魄池的時候，你怎麽知道怎麽砍死那條冰龍？”
華如斐伏在他背上，看著前麵走出一段距離的師兄們，輕聲道：“你也知道那是條冰龍，那我問你，冰龍從何處來？”
顏蘇答道：“自然是從那元魄池中！隻是想不到元魄池是一個冰池。
華如斐“嗯”了一聲：“那冰龍從元魄池中出現，每當他的冰刺被我砍掉的時候，總會長出新的冰刺。我原本以為那是因為它是個不滅的怪物，可是隻要仔細看一看便能看出。砍掉的冰刺並非就此消散，而是回到了元魄池中。
這些日子我瞧見了許多的陣法和結界，才終於曉得原來這結界並非隻是為了捆住什麽，當它和陣法結合在一起的時候，也許更利於作戰。
元魄池中關押著的是那些散不去的魂魄，所以那條冰龍應當是結界和陣法結合下衍生出的守護龍，衍生出的實物用來對進犯的人進行攻擊，才是最主要的作用，這就好比在蒼虞山，蒼繆聖尊明麵上是將鳴琴封印在浮屠塔，可是真正意義上，是利用了陣法和結界的結合，套取了鳴琴的神力來守護整個蒼虞。
由此及彼，冰龍身上永遠砍不完的冰刺和他源源不斷的力量，就是來自於元魄池中關押著的所有靈魂。他們的力量在陣法和結界的結合下，既將它們徹底管壓住，同時又套取了他們身上的力量注入到了冰龍體內。
所以，但凡事冰龍身上砍掉的冰刺，化作粉末之後無疑又回到了元魄池中，而元魄池又會再一次向他輸送更多的力量。道理便是這樣。”
雖說如此，可是若是沒有細心發現，就真的很難製服那冰龍。
顏蘇恍然大悟：“竟然由此妙法。”
華如斐笑了笑，沒有說什麽。
一行人還在往前走，顏蘇背著華如斐，華如斐不免要說上幾句：“不過是做一場戲，我本就沒什麽傷，你走一會兒就將我放下來，我自己走。”
顏蘇卻是笑了：“主人這等身量，還能累到我不成，主人大可放心，我便是將你背著走到萬流城，也是沒問題的。”
說到萬流城，華如斐想到了他們這次下山的最終目的。顏蘇雖然是沒什麽實際戰鬥力的狐妖，卻勝在身子金貴且年份久遠，她不免再一次好奇的追問道：“顏蘇，你可知道萬流城是個什麽樣的地方？”
顏蘇笑了笑，隻是這個笑，竟然帶著些嘲諷的味道：“主人，你可別對那萬流城抱著什麽樣的期待。”
此話怎講？華如斐等著下文，前麵的雲衡卻忽然轉身過來。
他看著華如斐：“如斐，你傷的重不重，若是累了，我們便再休息一下吧。”
這幾天大家受驚受險，自然比平時更容易累到。顏蘇是不屑於和他說話的，華如斐則是笑了笑，淡淡道：“我並沒有什麽，師兄還是問問其他師兄吧。這一路艱險，還是相互照顧的好。”
從華如斐第一次見雲衡開始，雲衡都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甚至是有些玩世不恭，可是越是這樣，到了正經的事情上，他就顯得十分的嚴肅認真。
雲衡見華如斐的起色已經好轉，點點頭：“既然你無恙，我們還是多多趕路吧，這裏到了晚上隻怕也不太平，雖然屍鬼已經除去，可是誰也不知道會有什麽妖怪。”
華如斐自然是沒有什麽意見的。
前麵的一個村子就是君善家的村子了，萬幸的是，這邊的村子似乎並沒有收到什麽嚴重的攻擊，這樣看來，小山家的村子似乎真的是因為收到屍鬼的攻擊才會變成那樣。但是雖說這邊的村子暫時無異，可是這一次的山勢動蕩驚醒了屍鬼，保不準還會有什麽其他的妖怪被驚醒。所以雲衡秉著小心為上的原則，準備今晚再去周圍探尋一番。確定真的沒有異樣了，再接著往前趕路。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君善這個村子安然無恙，其他的幾個小弟子都跟著放下心來。其實仔細想一想，妖怪都是衝著靈氣環繞的蒼虞山去的，自然是距離蒼虞山的那個小山的村子最危險，這麽一看，後麵的村子都是裏蒼虞山越來越遠的，應當不會有什麽問題了！所以，即便晚上寄居在這裏，大家的擔心也明顯比之前的要少了很多。
晚上，在君善家中吃完飯，小君善就迫不及待的跟爹娘開始講自己在山上學藝的事情。其他弟子不好打擾，便紛紛出來了。
院子裏，華如斐正在幫顏蘇洗澡。
不要誤會，這時候的顏蘇，乃是變回了狐狸原型的顏蘇。它蹲在一個大大的木盆子裏，裏麵盛滿了熱水，華如斐挽起袖子，露出了潔白的皓腕，握著一個葫蘆瓢舀了些熱水，對著顏蘇的腦袋就澆灌下去。顏蘇的狐狸身子當真是漂亮的無法。隻是此時此刻九條尾巴都沾上了水，漂亮的狐狸毛一撮一戳耷拉著，十分的逗趣。
連日來的趕路讓雲衡險些崩潰，此番看著這樣一番美景，他終於又恢複了幾絲活力，笑著拿來一隻板凳坐在華如斐身邊觀賞她給顏蘇洗澡。
顏蘇見到他來了，忽然咬住華如斐的衣角，把她拖得遠遠地，然後走回來，在雲衡一臉無措的情況下，猛一抖身上的水，嘩啦啦啦，頓時，雲衡全身都被甩的是洗澡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