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戒指
話說到這裏,華如斐也總算是明白為何大家都這般緊張了。
問題兜兜轉轉,又回到了這一次走這一趟的最終目的上。
“你說這鳴琴劍好好的,怎麽就被偷走了?”雲衡說著說著,忍不住感歎了一句。華如斐麵色不改,淡淡笑了笑。
雲衡又說:“那分明是有師尊的封印的,這個人能盜走鳴琴,說不定比聖尊還要厲害!那當真是個極其可怕的對手,最有可能的,大概就是魔君,拓跋淩了!”
提起拓跋淩,華如斐目光一動。
她忽然問道:“師兄,你可知道,拓跋淩與蒼虞,又有什麽過節?”
剛才雲衡說的那番話,已經足夠明白。神魔千百年來對立,神族至今沒能徹底消滅魔族,足以見得魔族不可小覷。而蒼虞千百年來屹立人間,幾位聖尊那樣厲害的人物,也沒辦法突破和神的隔閡,那便是比魔族還要次上一等。華如斐對拓跋淩算是有些了解。拓跋淩又和蒼虞有什麽過節呢!?
雲衡撇撇嘴,無奈攤手:“這個我是真的不知道。我進蒼虞做弟子的時候,魔族已經和蒼虞對立。那時候鳴琴劍尚且還在浮屠塔中,憑靠結界,完全可以抵禦。別的先不說了,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要去到萬流城。師尊們大概都認為天界至寶渾天元是落在了萬流城。其實要我說,就算這一趟去了萬流城,無法如願取得渾天元,那也多少能請到一些幫手。這才是師尊們最終的目的。隻要能保全蒼虞便是了!”
華如斐聽著雲衡的分析,最終沒有再多說什麽。
渾天元……這個東西,是天界的至寶。難道說,拓跋淩最終的目的,其實是渾天元?他幫她得到鳴琴,又多番相助。她自是感激他。
可這之後呢?若是拓跋淩要利用她,間接地利用其鳴琴,最終的目的是不是就是搶的混天元,真正的稱霸,將神族一舉滅亡!?
千百年來,凡人皆以神為尊。會不會真的有那麽一天,天下是以魔為尊!?
“主人!?”一旁傳來了顏蘇的聲音。華如斐回過神來,就見顏蘇手裏拿著水:“喝些水吧。”
華如斐接過水,道了聲謝,仰頭喝了一口。隻是心裏還在想,若是真的到了那個時候,她該如何決斷?
他們這一路去萬流城,乃是雲衡找了馬車一路趕過去,路上也在注意著其他師兄弟的蹤跡。但是這樣過去,當真是路途遙遠,走上個十天半個月都不是假的。從蒼虞山下出來,說了一會兒話的功夫,兩人已經離蒼虞城郊外有些距離了。
“前麵有間客棧!”雲衡抬手指了指荒郊野外的小路上屹立起的一家破舊的小客棧。其實這也算不上是客棧了,這裏荒郊野外的,都是些最簡單的屋子,自然地,這裏的東西也是極貴的。華如斐正準備提醒他他帶的錢可能不夠多,雲衡已經跳下車:“我去問問師兄他們師父出現在這裏過。”
雲衡這一路找尋他們留下的蹤跡一直十分的認真。可是在華如斐看來,有虞華仙尊處在那兒,就算是雲清他們想要留下線索,虞華仙尊也會一口否決掉。
雲衡剛剛走遠,華如斐卻猛地一蹙眉頭!
顏蘇發現了她的異常,關切道:“主人,怎麽了?”
華如斐現在與往常又不一樣。鳴琴住在她的體內,在她的靈墟之中,就在剛才雲衡離開的那一刻,她隻覺得靈墟有些異動。
“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她抬眼望向周圍,隻覺得這條小路無端端的就變得陰森森的,抬眼望天,連天都灰暗暗地。明明早上趕路的時候還是晴空萬裏……
華如斐放心不下,跳下車對顏蘇道:“你在這裏守著,我過去看看。”
顏蘇更不放心:“我和你一起。”
華如斐攔住他:“我去找師兄,讓他當心些。這裏的東我們也不能丟,你就在這裏守著。你修習狐媚之術,等閑的障眼法瞞不過你,若是真的不對勁,好歹你也能接應一下。不用擔心我!”話畢,她轉身朝著前麵的那家小客棧走去。
雲衡進去了之後沒出來,華如斐漸漸走近,也沒聽到有人講話的聲音,更加沒有聽到雲衡的聲音。可就在這時候,她隻覺得從胸腔到耳畔,都傳來了一陣劍鳴之聲——是鳴琴!
“嗷——”一聲獸吼從身後傳來,華如斐飛快的一閃身,就看到一個黑乎乎的東西撞在了自己身後的木柱子上。可是那東西並沒有多狼狽,反倒是纏繞在了木柱子上,一雙血紅的眼睛盯著她看。
這……這是什麽?
眼前的這個這個黑乎乎的東西,乃是一個人首蛇身的女子。她的上半身是黑色的絲袍,長袖飄飛。下半身,卻是如蛇一般的軀體。可是和蛇不一樣的在於,她的皮膚是透明的乳白色,之所以透明,是因為有一團一團的藍光充盈在整條蛇尾中。
華如斐的目光忽的一緊!
雲衡!
雲衡竟然被困在了她的蛇尾之中!
那女妖怪生的十分醜陋,黑色絲袍下的上半身卻是婀娜多姿,她低吼著纏繞在木柱子上,血紅的眼睛盯著華如斐,一副蓄勢待發的樣子。
這樣看起來,倒像是雲衡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她一口給吞了……
這個東西,動作還真是快……
華如斐從容的站定,冷冷的看著這女妖,涼涼道:“若是聽得懂人話,便將我師兄給放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那女妖低吼間,竟然又尖笑了出來:“小姑娘,老娘吃下去的東西,可從來不會吐出來!你要是乖乖的,老娘吃了你,保證留你一張好看的臉蛋兒,老娘現在,就差一張臉蛋了!來……站著別動!”
那女妖伸著舌頭,滿滿的遊了過來。
華如斐微翹,就在那女妖咆哮一聲飛速襲來的那一刻,她將食指與中指並攏,以指為劍,抬手便朝著女妖尾部七寸之處劃了過去!
一道淩厲的藍色劍氣勢如破竹的劃破了女妖的尾巴,就聽到她慘叫一聲,那道劍氣竟將她的尾巴全部爆爛!
幾聲悶響,女妖已經疼得在地上打滾。而她被爆掉的那條尾巴也在動彈著,隻是被透明白的尾巴包住的藍色熒光罩卻並沒有因此獲救……
那女妖又是驚恐又是狠厲:“你……你不能殺我!你要是殺了我!他們也活不成!我已經吞了他們的魂魄!除非我親自放了他們,否則他們隻有死路一條!”
那女妖狠倒是狠,就是說這話的時候,還忍著劇痛往後縮,然而下一刻,她的臉上還是露出了驚怖欲絕的神色,看著華如斐的時候,如見修羅——
方才還以指為劍的少女,此時此刻,手中已經多了一把寒光凜凜的寶劍……
這女妖倒是有些見識,原本被華如斐的劍氣所傷,隻是露出了害怕的神色,此刻見了鳴琴,整個人都僵住了。
華如斐淡淡一笑:“現在不威脅了?”
那女妖尖叫一聲,飛快的磕起頭來。奈何她根本沒有膝蓋,磕頭的樣子十分的滑稽:“上神恕罪!上神贖罪!小妖隻是走投無路才會用這個法子求生!上神饒命啊!”
到了這一刻,華如斐才真的明白,鳴琴是一把神劍。即便是這樣的山野妖怪,也認得出鳴琴。這妖怪大概是認出了鳴琴,誤以為她是哪裏來的神吧……
鳴琴神劍,能斬魂而不滅。
華如斐幾乎毫不猶豫,飛快的一劍斬殺了那女妖,在女妖的體魄消失之前,也成功的將被她吞噬的靈魂和肉體解救了出來。
雲衡有些暈。
其實,他都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方才他進來隻是想打探些情況,卻沒料到,剛剛進了這個客棧,腳還沒站穩,眼前就一黑。
此刻,等到他再睜眼,麵前站著的是十來個男子,皆是路過趕路的樣子,而一旁還有華如斐和顏蘇,正盯著他看呢!
雲衡拍了拍腦袋:“我……怎麽了?”
顏蘇挑出來恨恨地朝笑了幾聲:“臭道士,你也實在是太過逗趣了!那樣小小的障眼法竟然也能將你給騙住!還好有我救了你們,否則你們現在都該走在黃泉路上了!”
顏蘇笑嗬嗬的,一旁的華如斐卻是默而不語。雲衡追問發生了什麽。顏蘇便按照和華如斐對好的說了:“這裏有一隻千年老狐精!設了幻術拉迷惑你們,你們啊……嘖嘖……竟然全都上當了!”
千年老狐精?他怎麽沒感覺出來!?雲衡隻覺得客棧的確是有些不對勁的地方,但是他還沒完全察覺就被放到了……
雲衡:“若是千年狐狸精,我不該完全沒有反應的,且又是個走獸,更加不可能了啊!”
華如斐順口答道:“倒也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情。除了小山村子屍鬼的事情,足以見得如今的妖怪見誰啃誰,千年狐狸精又如何,抓到別的妖怪啃了,得了些新的術法瞞住了你,也不是什麽怪事。往後小心就好了。”
華如斐的一番解釋,雲衡信了。
這次順便解救了不少路過這裏被吞掉的年輕男子,眾人紛紛向顏蘇道了謝,顏蘇此刻竟然也有了幾分男子的偏偏儒雅,好生的答過了,對雲衡露出了得意的神色。
華如斐又說道:“此處不宜久留,我們還是快些出發吧。”
她這話說的在理,雲衡沒想到自己聰明一世,在這裏問個路打聽個情報的功夫居然就被放到了,還是被自己心心念念想要抓回來的小葫蘆給救了,實在是很丟麵子。這個地方,必須早早離去!”
於是,想要問到的信息沒問道,臉倒是丟了不少的雲衡黑著臉駕車離開。
馬車中,顏蘇坐在華如斐身邊,用傳音法跟她說話。
顏蘇:“主人,你沒有受傷吧?”
華如斐笑著搖搖頭:“隻是小妖罷了。”
顏蘇這才放下心來,不免又好奇起來:“那到底是個什麽妖怪啊?”
華如斐想了想:“必然是自相殘殺吞噬了一方生出來的新妖怪。我曾讀過蒼虞山的妖魔錄,這些妖怪均不在其中。如今天下大亂,烽煙四起,妖魔兩界相互殘殺其實也不奇怪。你看那尾巴,是不是像蛇尾?可是將靈魂那樣包裹著,又像是蟾蜍卵。且她曾跟我說‘就差一張臉蛋’,她的身體又是一個女體,想來是吃了別的東西。所以我推測……她的真身其實是食人妖花。”
食人妖花!?顏蘇吃了一驚,但是細細一想,這裏的確是食人妖花生長茂盛的地方!
顏蘇的臉皺了起來:“當真是亂了。你吃我,我吃你,若是沒有一個強勢之人來統領,那勞什子妖魔錄也不用了,再過個百八十年,通通都得變個樣兒!”
華如斐淡淡笑了笑,沒說什麽。
自從遇到了那間客棧,雲衡再也沒有輕易地去客棧,一路走過來,他寧願留意路邊是否有什麽記號,也不遠去問情況。華如斐也問他為何不直接千裏傳音,施法聯係上他們。雲衡默不作聲半晌,終究也沒有解釋。
他沒有解釋,華如斐倒是明白了。
虞華仙尊已經到了,如果這個時候公然跟過去,隻怕虞華仙尊要麽是踢他們走,要麽是替天行道滅了他們。比起虞華師尊,他更願意相信幾個師兄們。
雲衡這一趟下山,被虞華仙尊單方麵趕出蒼虞實在是有些願望。華如斐知道他必然是不願意離去,但是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盡快找到雲請他們,避免這個誤會被虞華仙尊單方麵越描越黑!
華如斐看著有些低落的雲衡,安慰道:“師兄,是誤會總會解釋清楚的。”
雲衡扯著嘴角笑了笑,兩人繼續趕路。
華如斐和雲衡繼續在趕路。
對於升靈這件事情,華如斐還是放在了心上。如果說之前她還沒有頭緒,那麽接連發生的幾件事情,讓她有了一個冒險的念頭。
趁著雲衡去買幹糧的時候,華如斐對顏蘇道:“女妖怪吃了別的妖怪就能增進修為,我要不要也找點什麽給吃了……”
嚇得顏蘇一口水全都噴了出來,連連擺手:“有違天道之事,切莫去沾邊!得一時之逞,總會收到天道的反噬!且修煉之心不正,就會越走越歪,屆時貪心也會越來越重,便回不了頭了!”
華如斐說這番話,實實在在的隻是一個無聊的感慨,沒想到顏蘇的反應會這麽大。她搖搖頭:“我不過是感慨一番,我也曉得這當中的利害關係。隻是閑來無事這樣想一想,心中難免為自己感到著急。”
顏蘇老老實實的在一邊聽著,心裏不免響起了當日拓跋淩對他說過的話。隨之而來的,還有拓跋淩那一張陰寒的俊顏,哪怕是再好看,那個時候也是打心底裏的不寒而栗。
想到這裏,顏蘇硬生生的打了個冷戰,他不敢想拓跋淩的那些警告,趕緊正色道:“機緣!機緣!主人你不必心急!等到那個而機緣到了,自然而然能有所成的。”
華如斐卻是搖搖頭,低聲道:“哪有那麽簡單。別的不說,就說這一路的艱險。此番遇到柔弱些的,一劍過去也就算了,要是再遇到個厲害些的,是你先送去吃掉還是我先送去被吃掉呢?
顏蘇心裏想的是,這不還有拓跋淩麽。可是麵上他隻能樂觀道:“擔心那麽多作甚。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等到和那些臭道士會和,咱們也瞅瞅到底哪個渾天元是個什麽東西,實在不行,我們就跑路!主人你放心,我跑得比誰都快,他們追不上的。”
華如斐被他的話逗笑了,也不再糾結這件事情,等到雲衡買了幹糧回來,他們繼續出發。
因為萬流城本就處在一個隱秘的地方,再加上那周圍妖魔環繞,所以必經之路上,都是荒郊野嶺,離那繁華的城市都十分的遠,偶爾遇到個把村莊和小鎮,也都是規模極小的地段。所以就算是要投宿過夜,也十分的不方便。最後,幾個人索性晚上就在馬車裏睡覺。
他們現在的地方,再往前走一些便是元江。元江是橫貫南北,與朱雀江交匯,所以要往西邊走,就必須渡過元江。晚上,華如斐依舊是依靠著顏蘇睡過去。
這一路路途奔波,她並沒能徹底的休息好,加上這一路路途凶險,華如斐睡得十分的淺。所以,當她發現馬車外麵有動靜的時候,第一時間睜開了眼,飛快的跳出馬車查看。
然而這一出來,竟是讓她一愣。
一個紅衣女子,長發紛飛,就那樣靜靜站在幾步開外。她的臉上同樣帶著麵具,讓華如斐看不分明。
華如斐鎮定道:“你是誰?”
那個人沒有回答她。
華如斐正準備後退,那紅衣女子猛地發起了攻擊!
華如斐一驚,轉身就要閃開。可是她想動身的那一刻,渾身竟然僵硬著完全動不了!那紅衣女子身形猶如鬼魅,直直的朝著她的正麵襲來!就在華如斐閉上眼側過頭的那一刻時,一道劍鳴聲轟然響起,自她的身體之內,鳴琴破墟而出,頓時化作了七七四十九道劍影,將她護在了劍陣之中。
“主人!”
“如斐!”
兩道聲音有遠而近,傳入耳中,華如斐的心猛地一跳,忽然醒悟過來,眼睛睜開的那一刻,她竟然就躺在離馬車不遠的一個林子中間!
“主人!”顏蘇是循著華如斐的味道找過來的,一路跟著的雲衡更是奇怪不已,他迅速的察看這周圍的一切動向,卻並沒有感覺到一絲一毫的妖氣,別說妖,就是兩個小鬼都沒有!
可是大晚上的,華如斐怎麽會在這裏躺著?
華如斐昏昏沉沉的轉醒過來,頭有些重重的。
顏蘇擔心的看著她,問道:“主人,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他半夜醒過來,就沒有看到華如斐,把雲衡弄醒,雲衡也嚇了一跳,要不是他記得華如斐的氣味找過來,就真的會被嚇死。
華如斐回到馬車上,雲衡給她遞了水:“怎麽回事?”
華如斐微微蹙眉,說道:“我……好像看到一個紅衣女子……”
“紅衣女子!?”雲衡瞪大眼睛,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你是說,你看到一個紅衣女子!?是她把你帶到哪裏去的?”
華如斐和顏蘇都望向雲衡,似乎是不明白他為何要這麽激動。華如斐蹙眉道:“師兄知道這個紅衣女子?”
雲衡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最終默默地點頭。猶記得當日,虞華仙尊要去除去那母子四人,卻半途遇到那個紅衣女子,僅僅以劍氣擊退虞華仙尊,搶走了那母子四人。雲衡說道:“這個紅衣女子形跡可疑,身手極好。形如鬼魅,來去無蹤。若真的是她,我和顏蘇感到的時候沒有感覺到任何異常氣息,那也是正常的。”
顏蘇和華如斐都有些訝異:“竟然有這樣的奇怪事情?”
一個神秘的紅衣女子……
竟然還身手了得?
華如斐:“不錯,我見到的那個女子,也是身手了得,形如鬼魅。可是……這是個什麽人?”
雲衡奇道:“不可能啊……那個厲害的女人,連師尊都能傷到。他若是真要阻攔什麽,那也是去襲擊前麵的師兄們。她來襲擊我們,到底是為了什麽呢?”
華如斐和顏蘇同時一怔,望向對方。
難道這個人……是為了鳴琴劍?
比起華如斐的怔愣,顏蘇則是更加沉默。
雲衡搖頭:“我們我們還是快點趕路,這件事情稍後再弄清楚也不遲,最重要的是人沒事。”
華如斐點點頭,一行人繼續出發。
話題到了這裏雖然止住了,但是華如斐顯然越想越不對勁。剛才雲衡說,那個女子曾經在虞華仙尊出現的時候搶走了那母子四人。可是她受傷醒來的時候,那母子四人分明已經到了拓跋淩的手上。難道說……那個女人時拓跋淩的人?
如果她真的因為鳴琴劍而來,究竟是她的意思……還是……拓跋淩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