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真麵目
這道閃電,幾個弟子怕是最熟悉不過,雲路大驚:“是金鶴破!是大師兄!”
華如斐忽然想到什麽似的,猛地推開蒼繆飛升而上!
金鶴破是雲清的絕招,按照常理來說,金鶴破原本的殺招使出來一定會傷及疾風族人,可是此刻他是在空中,即便是出殺招,方圓百裏之內也不會傷及無辜族人,所以雲清十分有可能就此使出殺招。可是……
華如斐趕到的時候,雲清果然已經和化成龍形的水龍開始搏動。奈何經書中也說,上善若水。水有千萬般形態,戰時更是千變萬化,雲清這一殺招根本沒辦法把它殲滅,相反,金鶴破使出來,風雷交加,若是水龍以水為媒介,讓雲清的金鶴破給自己反噬掉,那死的就算不是水龍!而是雲清!
華如斐:“大師兄!”強勁的藍色劍氣自指尖呼嘯而出,瞬間破了雲清的金鶴破,雲清嘔出一口血來,還沒反應過來,人已經被華如斐抓住,霎時間,他隻覺得一股力氣將自己狠狠往下一推,整個人就不由自主的落了下去,可是並不是急速下降,相反,好像是有什麽東西無形之中將他托住,一直到他穩穩地落在地麵。
雲繼幾個師弟師妹都圍了過來,看著他嘴角殘留的血跡,好一陣擔心。可是雲清卻心係天上正在和水龍搏鬥的華如斐:“如斐將我趕了下來,她獨自麵對水龍,恐有不測!”
雲清的話音未落,天空中忽然傳來一道驚雷!
轟隆一聲,地上的人全都嚇呆了!蒼繆神色一緊,看著天上那一處泛著淡藍色光芒的地方。而就在這個時候,隨著雷聲之後,天上竟然開始下雨。
這雨十分的古怪,它並非一點一點由小到大的循序漸進,而是隨著雷聲之後便傾盆而下,來勢洶湧,伸出手來接這些雨水,還會被這雨滴打得生疼!
蒼繆忽然一抬手,紫色袖袍翻飛的那一刻,一道反正而紫色熒光的結界漸漸地拔地而起,滿滿的抵住了那瘋狂地雨勢,一直到將整個村子都包裹住,任由那雨滴打落在結界之上,翻起洶湧的水花。
一時間,整個結界都被落下的雨滴化作的流水衝刷著,再次仰望著天,竟然再也看不到上麵是個什麽樣的境況。唯一能感知到的,是水龍連聲的咆哮之音,仿佛籠罩在整個上空,讓人毛骨悚然。
可是這陣聲音在村民的耳朵裏聽來,就又是另外一個滋味。被叼走了孩子的小熏娘哭著跪了下來:“這……這是龍王老爺在發怒啊!不……不要再打了!姑娘我求求你!你救救我兒子吧!要是繼續惹水龍老爺生氣,我的兒子就沒命了!”
小熏娘哭的昏天黑地,很快就將周圍的全都感染了,大家紛紛開始向這群不速之客投來不滿的目光,恨不能他們立刻消失在這裏才好。可是蒼繆的結界將整個疾風部落籠罩著,大家都知道外麵的情況,所以誰都不敢輕舉妄動。
就在這時候,外麵的雨忽然停了。被衝刷許久的結界在雲開霧散後的陽光中散發出了七彩的光芒。所有人都停下來了,連呼天搶地的小熏娘都直直的看著天上,好像看著看著兒子就能出現了一般。
果不其然,當眼前的畫麵變得清澈無比的時候,所有人看到的,卻是一身鮮血的華如斐帶著一個嚇傻了的孩子落在了地上。
“娘!”小熏哭著跑了過來,一把撲進了小熏娘的懷裏。小熏娘抖著手去摸兒子的手,當她看到那斷了一根手指頭的兒子時,再一次哭了起來:“我苦命的兒子!為什麽!為什麽別人造的孽要你來承擔!”
小熏娘忽然恨恨地望向那群不速之客,眼中有極其深重的怒火:“是你們!都是你們!是你們來到我們這裏,是你們讓水龍老爺生氣的!是你們!都是你們!”
蒼繆第一時間上前扶住華如斐,他臉色一變:“你沒有用劍!?”她和水龍搏鬥,居然沒有用過鳴琴劍!看著她渾身都是血,蒼繆當即將她打橫抱起,直直的往屋裏走,在蒼繆抱起她的同一時刻,華如斐也就此昏厥過去。
看到華如斐這個樣子,所有人也下了一條,連茶紮尋和茶紮柯都擔心不已,可是他們擔心,村裏的人卻是害怕和憤怒。
小熏娘拉著茶紮尋,憤恨的指著蒼繆等人,大聲道:“族長!他們是不祥的人,如果不是他們,水龍老爺不會生氣的來懲罰我的小熏!趕他們走!快趕他們走!”
小熏娘一發話,族人的情緒就這樣被激怒了。
這是自然地,這麽久以來,就是幻姬還在的時候,有水龍老爺在這裏保佑,他們都相安無事的過了。就是因為這群外來人,說什麽幻姬已經被他們殺死了,可是結果呢!?村裏馬上就出事了!
這群人不能留!絕對不能留!
蒼繆沉著臉看著這群村民,轉身就朝著村外走。
“也不能讓他們就這麽走了!”早晨攔住雲清的那個男人忽然大喊一聲。他指著這群人對茶紮尋道:“族長!就是因為他們觸怒了水龍老爺,要是讓他們就這麽走了,水龍老爺還是在生氣,那倒黴的還是隻有我們!絕對,局對不能讓他們就這麽走了!”
此人一說,大家再一次醒悟過來!
對!也不能讓他們就這麽走了!
華如斐忽然變成這個樣子,還昏迷過去,除了雲月之外,幾乎每個人都擔心不已。顏蘇更是急得跳腳,指著那個人就破口大罵:“你個龜孫子糊塗蛋!我看你們那個什麽水龍老爺也不是什麽好鳥!也不看看是誰幫你們救回了小孩子!你們有證據嗎!?隨便汙蔑我們,你們是什麽東西!?也配!?”
顏蘇是千年的絕地靈狐,真正被激怒的時候是不可小覷的,現在華如斐變成這個樣子,他完全可以和剛才是去孩子的小熏娘媲美,此番他大吼幾聲,周身都泛起了綠光,怪可怕的,嚇得族人們又一步不後退。剛才喊話的那個人沒有得到別人支持,隻能遺憾的跟著退後一步。
蒼繆看著華如斐,忽然喊了一聲:“顏蘇!”
顏蘇轉過頭看了看蒼繆,又看了看臉色越發泛白的華如斐,忽然間就明白了自己應該怎麽做。他三兩步走到華如斐身邊,先是為她探了探脈,臉色也緊接著一變。
不知道她為什麽不用鳴琴,現在她經脈盡斷!就算是吃了那龍肉都補不回來!可是這也不是完全沒辦法,顏蘇是絕地靈狐,絕地靈狐是天下間的至寶,可以起死回生包治百病,可解千毒。更重要的是,沒有事情的人吃了它還能增進修為。
蒼繆:“你先喂她一碗血。”
顏蘇幾乎是毫不猶豫,點頭就應,下一刻,他手中已經多了一把匕首,對著自己的手臂就是一劃。
忽然,顏蘇的手臂被華如斐一把抓住。原本已經虛弱不堪的人,此刻忽然睜開了眼睛。華如斐定定的看著顏蘇:“不必了。要是再讓我看到你動刀子,你就給我滾遠點!”
顏蘇的眼睛紅了,他硬是從蒼繆的懷裏把華如斐搶了過來,打橫抱在懷裏。起先蒼繆擋了一下,可是顏蘇忽然冷冷的說了句“把她給我”,便生硬的搶了過去,抱著她坐在地上。
華如斐抓著他的手腕,輕輕搖頭。
而這邊,疾風族人已經由不得他們,作勢就要將他們抓起來。
茶紮尋終於站了出來,他攔在兩邊人的中間,大聲道:“大家聽我說一句!”
茶紮柯也幫著攔著,連聲附和:“是啊是啊!你們聽我大哥說啊!”
茶紮尋的祖上,一直都是疾風部落的族長,是以就算茶紮尋的爹娘被妖怪害死,茶紮尋依舊十分的有威信,大家願意服他。
茶紮尋看了看已經虛弱到極致的華如斐,咬著腮幫子轉過頭,說道:“你們不知道,可是我很清楚!昨天,他們原本是可以硬闖過去!就算水龍王老爺龍威大怒,淹死的也隻會是我們!可是他們是為了我們不被殃及,所以才停留在這裏另想他法!人人都有為難的時候,如果他們真的是不詳人,如果他們真的心存歹念,我們全族人在昨天就該命喪在這裏了!”
茶紮尋望向小熏娘:“水龍老爺到底為什麽發怒叼走小熏,我們根本還沒有確切的證據,水龍老爺慈悲為懷,守護我疾風部落數十年!如果真的要解決,也應該是我們去祭拜水龍王老爺,問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我相信水龍王老爺一定會給我們正確的指引!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不分是非,不分黑白的要將這群人正法!”
有人站出來:“族長,我們信你,可是我們不信他們!好,就按照你說的,我們先去找水龍王老爺問個明白!可是這些人也不能平白放走!如果真的是因為他們,那小熏就太可憐了!”
“是啊!小熏就太可憐了!”
“不能就這麽放他們走!”
雲月恨恨地看著這些人:“真是一群愚民!難怪要活在這方寸之地!”
蒼繆看著被顏蘇抱著的華如斐,忽然發話:“雲清,隨他們關押,讓他們送傷藥過來。”
雲清點點頭。他們被關押都是小事,現在最重要的是有方法來治華如斐。
“茶紮兄,我們也不想讓你難做,你大可先將我們關押起來,等到你們向水龍王請示弄清楚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再做出決斷也不遲!”雲清想茶紮尋提出了建議,也的確讓茶紮尋找到了一個好的法子。
其實,疾風部落一直生活在這樣一個小地方,村民樸實善良,又何來什麽看守的牢籠將他們收押?最終,蒼繆等人還是去到了茶紮尋的家裏,將那裏當做了一個臨時的牢房。
其實茶紮尋也是有私心,至少,他很但信華如斐。
最終,有三個人留在這裏看管他們。而其他的所有族人,在茶紮尋的帶領下,去祭拜水龍王老爺。
這邊,顏蘇手忙腳亂的把華如斐抱進屋子裏放在床上,紅著眼睛想要幫她先把這身血淋淋的衣裳換下來。
可這裏都是男人,唯一的女眷隻有雲月和雲碧。是以最終隻有她們兩個人留在屋裏,幫華如斐清洗。
雲月接受到這個任務的那一刻,暗中露出一絲笑容。
華如斐這個不自量力的賤人,現在已經是奄奄一息。她隻要稍稍動些手腳,旁人根本無法察覺,她也算是幫了她一把,不令她痛苦。長痛不如短痛!
躺在床上的華如斐緩緩地睜開眼睛,看著床前的雲月,可是也隻是一眼,她又閉上眼,淡淡道:“我如今沒有反抗之力,是不是就算落在了你的手裏?”
雲碧也在跟著幫忙,她眼看著雲月從袖子裏摸出了一張黃符,不禁臉色大變:“師姐……你……你要做什麽?”
雲月瞪了她一眼:“你給我閉嘴!她本身就活不了多久!要是一直掉著這口氣,真的出了什麽事請,逃跑的時候他隻能是個負累!難道你想要被她連累嗎!”
雲碧:“可是……”
雲月不耐煩的打斷她:“沒有什麽可是!你記好了!她隻是自己撐不上來才去的!我們什麽也沒做!去!把她的衣裳脫了!”
雲碧雖然也是七大弟子之一,但是她生性懦弱,不敢出頭。若不是因為她在破陣術上頗有鑽研,也不會被封羽神尊收入門下。此刻,她顫抖著手幫華如斐把染血的衣裳除下。可是當她看著她已經被咬爛的小腹時,還是沒有忍住嘔吐之感。
雲月看了,也覺得惡心。
可是正因為這樣,她越發肯定,她是真的活不了了。原本已經拿出來的符咒,又這樣收了回去。
其實不是她生了慈悲之心,而是這個樣子的華如斐,兩隻腳都站在棺材裏了,就欠躺下封棺了。她若是用了咒法,的確可以讓她馬上斃命,但是萬一被聖尊查出來,她隻能吃不了兜著走。
最後,她決定讓她多活幾個時辰。
就在這時候,外麵傳來了蒼繆的聲音:“好了嗎?”
雲月和雲碧對望一眼,飛快的拉過被褥蓋過了華如斐的身子,慌張的跑了出去。
雲月:“聖尊,沒有辦法了……如斐她……她受傷太重……已經……”
顏蘇的臉色一白:“我要去看她!”
說著,人已經衝了進去。
顏蘇衝進來的時候,第一個見到的是落在地上的一攤染血的衣裳,然後才是被被褥蓋著的華如斐。
雪白的肩膀露在外麵,看起來格外的慘白。
顏蘇的衝到華如斐麵前跪下:“主人!主人我求求你!你撐著!你先撐著!我帶你去找大夫!一定可以治好你的!一定可以的!”
華如斐看著天頂,張了張唇,卻沒能張口說話。她隻是伸出手來,握著顏蘇的手臂,幫他止血。
室內一片沉靜。誰也沒想到,事情會來的這麽突然,就在這個時候,蒼繆冷聲開口:“都出去。”
大家都望向蒼繆,又相互的看了看,順從的退了出去。雲衡撇著嘴,將死都不願意出去的顏蘇拎了出去。顏蘇狐疑的看著蒼繆:“喂,臭道士!你一定要把我們主人治好!”
蒼繆沒有搭理顏蘇,等到所有人都出去以後,他負著手走到床邊,看著臉色發白毫無血色的華如斐,沉聲道:“你是故意這樣做的?”
華如斐看了蒼繆一眼,不知道是已經沒有力氣說話還是並不想回答這個問題,所以她微微將頭側向一邊,沉默不語。
蒼繆麵不改色,沉靜道:“我想你大概已經知道,與其去攝取鳴琴的神力,不如讓它歸屬它的主人,這樣才能事半功倍的發揮最大的威力。可是我無論如何都沒有寫想到,你會這麽不自愛,僅僅是為了逃脫身為鳴琴之主,守衛蒼生的責任,危險在眼前也任由自己受傷。你這個樣子,不配做鳴琴的主人。”
華如斐的目光終於動了動。
可是與此同時,一同展現出來的,是她嘴角那一抹嘲諷的笑容。
她不配做鳴琴的主人……所以,隻要她死了,鳴琴就可以再尋找下一個主人。所有的盟約都會隨著她的死亡而消散。不僅僅是鳴琴,所有的一切,都不再屬於她。
蒼繆又沉默了半刻,有些話固然是殘忍的,可是到了這一刻,他並沒有保留,而是一並說了出來。
修長好看的手緩緩伸了出來,停在了華如斐的身體之上。手中漸漸泛起了紫色的光芒。
“你幹什麽!”顏蘇的聲音忽然傳了過來。她從出去之後就覺得心神不寧,所以一直守候在外麵!果然!果然不對勁!
顏蘇把腿就要衝到華如斐麵前:“臭道士你住手啊!”
顏蘇很肯定,如果不是因為鳴琴的緣故,華如斐一定沒有那個力氣撐這麽久!這個臭道士一定是想要拿回鳴琴,那他一定要先弄死華如斐,可是這樣不僅僅是鳴琴,就連他也會變成一個無依無靠的狐狸,回到以前的生活。
蒼繆瞥一眼衝過來的顏蘇,對著後麵追過來的雲清和雲繼道:“攔住他!”
雲清和雲繼是不敢違抗聖尊的指令的,所以即便他們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還是上前一把攔住顏蘇。顏蘇拚命的反抗:“他……他會殺了她的!放手!放手!”
蒼繆已經不再理會顏蘇,而是轉過頭看著目光空洞的華如斐。
“這一切,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蒼繆最後說完這一句,手中的力道加重,華如斐嚶嚀一聲,隻覺得心肝脾肺腎都快要被碾碎了一般。她微微張著嘴,雙目空洞的看著天頂,仿佛是靈魂正在被抽離。
“道長!”千軍已發之際,茶紮尋忽然出現。他有些詫異的看著蒼繆:“你……你們在做什麽?”一旁顏蘇的掙紮讓他看起來有些猙獰可怕,而床榻之上的女人,仿佛收到了極大大的痛苦。
茶紮尋手裏拿這些吃的,還有很多的傷藥。他走了進來,三兩步湊到床邊,將手裏的吃食和藥物都放了下來,緊張的看著蒼繆:“怎麽了?華姑娘傷的很重嗎?”
蒼繆的還沒有收回。可是這一刻,看著神情緊張地茶紮尋,蒼繆思忖片刻,忽然收回了術法,也放下了手:“你們已經拜祭了水龍老爺,知道了這件事情到底是怎麽回事?”
蒼繆問的,也是大家都想知道的,聽到這話,幾個弟子全都圍了過來。唯有顏蘇,終於拜托了雲清和雲繼的束縛,飛快的跑到華如斐身邊,在她的耳邊問候她有沒有哪裏覺得特別的不舒服。
茶紮尋的臉色有些赧然:“因為大家都猜測水龍王老爺大概是發了威,所以這一次的祭祀想要更加隆重一些,我剛剛安排了人去宰殺牲畜,大家也會去換幹淨衣裳。我趁著這個時候有空,想來看看華姑娘的傷勢怎麽樣了。”
茶紮尋的神色卻是十分的擔憂,看著床榻上的華如斐,仿佛是怕她怎麽樣了一般。
一大群人還在一邊守著,茶紮尋不好多看,隻能招呼著大家吃東西:“我知道,如果沒有華姑娘,也許小熏就根本回不來了。你們大家也都是好人。所以我一定會勸服大家,也會向水龍王老爺弄清楚事實的真相,這裏有些飯菜,你們將就著吃,我先過去了。等到祭祀結束,我一定馬上給一個答案。”
茶紮尋交代完這些,人就走了。
華如斐傷勢有些重,可是就連聖尊都沒能治好她,幾個弟子又有什麽辦法?最終,雲清還是打起精神:“茶紮尋說的沒錯,無論如何,要等到他們的祭祀完成之後才會有個結果。”又望向蒼繆:“聖尊,師妹的傷勢嚴不嚴重?”
蒼繆最後看了華如斐一眼,沒有再動手。
他收回手對著眾弟子道:“沒什麽大礙。你們先吃點東西吧。”
華如斐變成這樣,疾風族人有對他們誤會慎重。眼看著已經過了元江,卻沒辦法按照原本的既定路線繼續往前走,大家都是十分鬱悶的。可是他們到底還沒能成仙,又勞累了這麽久。就算再沒有胃口,總不能不吃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