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報複
先前就已經說過,華如斐從小到大都沒有什麽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心愛之人,所以她也從未在旁人這裏聽到過什麽甜言蜜語。但是,此刻她卻覺得拓跋淩的這番話,世上任何一句甜言蜜語都無法比擬。
那些你不情願做的,我都可以為你去做。
又有幾個男人能對另外一個女子說出這樣一番話來呢?
可是縱然你願意為我去做那些我不願意去做的事情,可我又真的舍得你去將那麽多的事情攬在自己身上嗎?
華如斐心中一動,竟主動上前攀住拓跋淩的肩膀,拓跋淩神色一動,仿佛是沒有意識到她會有這樣的舉動,畢竟從一開始到現在,就算兩人從最開始的心照不宣到此刻的漸漸清淨,雖然華如斐進一步一步地接受他了,但是真正要主動做什麽事情,還是絕無僅有的。此時此刻,拓跋淩隻覺得勾在自己身上的這一雙手,十分的溫柔,熟悉的氣息漸漸的靠向自己,讓他心中感覺到無比的安寧和快樂。
“你這番話,對多少人說過?”華如斐噙著笑意,眼中帶著一些戲謔的神色。就這樣盯著拓跋淩看,拓跋淩一時間竟然被她盯得有些晃神,沉迷在這樣一雙眼睛中沒有立刻回答過來。華如斐見他遲疑,忽然板下臉來:“看來……這番話說過不少次呢?”說著,一雙手也隨之要收回來的樣子。然而就在她的兩隻手剛剛鬆開之時,一陣大力將她的腰身勾住,又將她緊緊的帶了回去!她的手重新環住了他的脖子,兩人的距離比方才還要進了很多。
拓跋淩看著他眼中帶著一些激動的神色,但是很快就被他活生生的壓抑下來:“你這番話說的可又是在激我,如今你倒是學的不錯嘛,知道什麽話能夠刺激到我!既然你這樣問了,我便坦白的告訴你,本君從未對任何人說過這樣一番話,本君是個重諾之人,既然重諾,並不會隨意的許諾,這番話我今日這樣對你說,千萬年之後同樣是這番話對你說!一個字都不會改變!”華如斐心中沒來由的一陣觸動,她仔細算了算自己和拓跋淩相識到現在,其實當真算不上深交,也許在她昏迷之後,與他之間的確有一些相識,但是,兩人是如何產生一些其他感情的,說起來總歸是有些奇怪,可是真正的發生了,華如斐又覺得順其自然水到渠成一般,就這樣接受了他。而今,這個高大俊朗的男人站在她的麵前,對著她說著這樣的甜言蜜語,她也並不覺得他油腔滑調,更不覺得他這樣做有什麽不好。相反的,她能夠清醒地感覺到自己對這樣一種感覺的喜歡,也許是因為從未擁有過,所以忽然收到這樣的關懷和愛意之時,便有些別樣的感動。
兩人尚且還身處在武陽侯府之中,而不稍片刻,宮中的禦醫便匆匆忙忙地趕過來了。那個被侯爺丟出來的老大夫囉囉哆哆嗦嗦的回到了自己的地方。華如斐看著那慌張的禦醫,忽然皺起眉頭:“方才武陽侯爺的話,你可聽清楚了?”拓跋淩雖說與她在站在院中,但是在這布下的結界當中,可以隨意地聽到任何一處所有人的對話。這當中自然包括武陽侯爺剛才說過的那一番話,他沉默了片刻,點點頭說道:“看來不用多久,蒼虞的人就會趕過來了,這個咒法施放的時間不長,隻要時間一過自然是沒有任何痕跡,所以就算蒼虞真的能猜到,也不一定能查到什麽,你大可放心。”
華如斐卻不是這麽認為的,她靠在拓跋淩的懷中認真的分析道:“拓跋淩,之前蒼虞的人曾經來行館照過一次,隻是我將他們堵在了外頭,我想再過不久,他們就會再一次采取行動,但是,先前我還沒有具體猜到他們會有怎樣的行動,到了現在,我覺得我仿佛是明白了,按照雲月和虞華的習性,他們多半會利用武陽侯府,勾結武陽侯府。將他們用做那殺人的刀。讓他們來將我指認出,將我的身份揭穿。他們就可以進一步拿與魔族勾結的事情和背叛蒼虞的事情來為我定罪,皇上有多重視蒼虞之人,你很清楚,所以現在如果將我的身份揭穿之後,那就代表著他們隨時可以為我安上一個罪名,讓皇上對我們生出防備,甚至是對付我們。”
拓跋淩認真地聽著華如斐分析這些,沒有插話。直到她將自己的意思表達清楚之後,他方才勾唇一笑,什麽話也沒有說,隻是拉著華如斐走到華映蓉的房間,此時此刻,宮中趕來的太醫已經為華映蓉把了脈。華映蓉躺在床上,一雙眼睛瞪的圓圓的,看起來瘮人的慌。
侯爺已經離開了這裏,侯夫人很快就過來了。他陪著華映蓉,讓她給禦醫診脈,禦醫握著她的手把了把脈,一直皺著眉頭,仿佛弄不清楚病情的根源在哪裏。華如斐不明所以,有些不知道拓跋淩究竟想要做什麽。拓跋淩也沒有多說,他隻是對她笑了笑,抬手一揮廣袖,帶著一絲紫色的光芒,撲向了華映蓉。下一刻,華映蓉仿佛見鬼一般,瞪圓了一雙眼珠子緊緊的盯著他們這一方。華如斐一愣,方才反應過來拓跋淩必是施了法術,將他們的身形畫在了華映蓉麵前,所以現在穆映蓉是可以看到他們的,但是侯夫人和這位禦醫便見不到他們了。
奈何他雖然看得到拓跋淩和華如斐兩個人,卻依舊沒有辦法發出聲音來。張著一張嘴仿佛見到鬼魅一般,讓禦醫和侯夫人兩人看著她此刻這時候的模樣,心中無端端地開始發怵。她這樣子,真的像是著了魔中了邪一樣,原本還在認認真真為其把脈的禦醫忽然就收回手來,戰戰兢兢的看著周圍的一切,看到禦醫這樣,侯夫人也忍不住望向周圍,仿佛這樣看一看就能看出這房間裏麵哪裏有些不對勁一般,禦醫終於有些呆不下去了,他猛地站起身,對侯夫人說道:“夫人,這公主的病並沒有什麽大礙,微臣醫術拙劣,實在看不清楚這小姐究竟是得了什麽病,可是看公主這樣的形容,倒不像是得病,夫人要不要……”
禦醫的一番話還沒有說完,可是意思已經十分明確了。這根本就不是生病,一副撞邪的模樣叫大夫來有什麽用呢?應當盡快請個天師道長過來去驅邪才是正經的!方才侯爺是這樣說了一下,侯夫人放在心上,隻記著要趕緊去宮中請一請蒼虞的仙道們,但是現在連太醫都說,阿蓉並沒有什麽病症,那便隻有一個可能了,必然是著了什麽魔道,中的一些邪氣。
現在看來,還不能再等幾日了,必須得趕快進宮,盡快將這些仙道們請過來,在府中去驅邪才是正緊的!侯夫人看著已經坐立不安,恨不得下一刻便出去的禦醫,自己也在這裏呆不了多久了,她也覺得這房間裏麵怪怪的,總是陰森森的感覺。看來這不是她一個人的錯覺。聽著太醫這樣說,侯夫人讓自己鎮定了一番,禮貌的回了幾句,雖說把不出來華映蓉到底舍得的什麽病,但依舊還是留下了一個驅邪定風,靜氣養神的方子,侯夫人也沒有在這裏多呆,轉身就去給華映蓉煎藥,並且吩咐她好好在這裏休息!
等到侯夫人和禦醫都離開這裏之後,華如斐和拓跋淩,靠近床邊看著床上躺著的華映蓉。拓跋淩在她身上下的一些咒法,但這些咒法是有時限的,此時此刻華映蓉依舊口不能言,雙目圓睜的瞪著她們。華如斐覺得自己都能想象出江將華映容口上的符咒解開之後,她能罵出怎樣難聽的話語,會招來多少人當著他們的麵讓她更加難堪,揭穿她的身份,進一步的將她蓋上各種罪名。
從小到大,她這樣的事情做得太多了,是華映蓉讓華如斐明白,這世上絕不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就算她再怎麽我不犯人,華映蓉就會來犯一犯她。
“拓跋淩,還要勞煩你,將她身上的符咒解開了。”華如斐淡淡的開口,一旁的拓跋淩看了她一眼,沉默片刻之後,抬手一揮,果然就將華映容口中的符咒解開了!華映蓉的符咒解開的那一刻,果真就破口大罵,她狠狠地盯著華如斐,幾乎是完全沒有留有餘地的大罵道:“華如斐,我就知道是你,你裝神做鬼的究竟是要做什麽?你以為你現在改頭換麵用一個假身份回來,就能蒙騙得了大家嗎?我告訴你,就算你能騙得了所有人,你都騙不了我!你的心思我清楚得很,你就是回來報仇的嗎?你從前不是覺得自己受了委屈嗎?你現在究竟想怎麽樣?是想叫我們全都殺了滅口!還是將這裏鬧得雞飛雞飛狗跳?從小到大,你總是將自己做得一副受害者的模樣。那樣楚楚可憐博取同情,你這模樣看著便覺得惡心!如今你這樣裝神弄鬼的回來,你究竟想要幹什麽?”
華如斐根本就沒有理她,和拓跋淩站在一起,任由她破口大罵,華映蓉罵累了,所有的難聽字眼全都說完了。可是華如斐依舊是平淡無語的站在那裏,她打量著華如斐的身形,一瞬間有一些發愣,從前她也這樣對付過她,也這樣破口大罵過她!可她清清楚楚地記得那個時候的她,雖說同樣是沒有反駁過,但問題在於那個時候她尚且還要依靠著武陽侯府,所以她料定了她不敢在這裏撒潑,就算他想動什麽手腳,也絕對鬥不過她,但是如今的她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