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何強的告白

  甘甜哭了一場，心亂如麻。


  想要捋一捋接下來要做的事，卻什麽頭緒都沒有。想要打電話找人想個辦法，卻不知該打給誰。


  直到夜色深沉，給孩子們洗澡換衣，看著寶貝們相擁睡去，她才有些清醒了。


  如果坐火車，一個大人可以帶五個孩子嗎？即便是給3個大娃都買兒童票，可是小祐和小葡萄是沒有身份證件的，戶口頁都拿不出來。


  會不會被誤會成人販子？


  甘甜已經很久沒有坐過火車了，她不知 道鐵路新規。有些發愁。


  她拿起手機，翻了翻通訊錄。


  對，給何強打個電話吧，救助站和鐵路部門的工作聯係都是何強在負責。


  “嘟……”


  “喂，甜姐！”電話響到第二聲，何強就接了電話。在這樣的深夜，甘甜有些意外。


  “呃～這麽晚打擾你了，何強，”甘甜說：“我明天想去京都看我姐姐，另外，孩子要全部帶走，我又怕火車不讓上，你能幫忙問問嗎？畢竟，5個孩子呢。”


  “大姐出了什麽事嗎？你現在這種情況，去了反而給大姐添亂呢！”何強嗬嗬傻笑起來，忽然又覺得不對，他腦子慣是後轉彎，後知後覺。他發現甘甜的嗓子有些嘶啞，聲音更是沒有力氣。


  那就是出事了。


  “那個……甜姐，你現在方便嗎？要不，我去找你，見麵說。”


  甘甜還沒有說話，他已經從床上翻起來，從沙發上撈起外套，一副立刻出門的架勢。


  “那，就麻煩你了。”甘甜猶豫了一下，說道。


  得到指令，何強立刻衝出家門，“噔噔噔”地下樓了。


  何強母親已經入睡，又仿佛聽到有人關門的聲音，披著衣服走到客廳，看見兒子的房間燈亮著，床上沒人。


  “老伴兒，稀奇了，剛才回來的時候還說今晚沒任務，這又出去了。”


  “不要擔心了，臨時有任務也說不定。”何父的聲音從屋裏傳來。


  “這孩子，也不知道打個招呼。”何母嘟嘟噥噥，回屋接著睡了。


  從何強掛下電話，到輕輕敲響甘甜的家門，不到十五分鍾。


  甘甜看著門外上氣不接下氣的何強，內心的陰霾仿佛消散了許多。


  “快進來坐，我給你倒杯水。”


  “唉～阿不，甜姐，我不喝水。”何強在沙發上坐下來，有些拘謹。


  看著甘甜憔悴的臉，何強說：“大姐那邊出什麽事了，甜姐？”


  “我姐夫失蹤，我姐病重。我姐已經安排孩子隨他奶奶回了東北，目前我姐要交代我一些事。我必須馬上去。”甘甜想到姐姐自己在京孤苦無依，與病魔鬥爭，她的心如刀割一般。


  眼淚像豆子一樣巴啦啦落下來。一串又一串。


  “我是在愁火車票的事，我該怎麽樣能順利上車。”甘甜整理了一下情緒，接著說：“小祐的戶口本在他後媽手裏，小葡萄的家長聯係不上。我想讓你幫我問問車站那邊，我這種情況，能上火車嗎？”


  “甜姐，帶5個孩子去京都根本不現實，你要是信得過我，就把兩個半大的小子留給我，我讓我我媽照顧著，等你回來了再給你送來，這樣你帶著兩個小的，再帶一個姑娘，還不至於如此麻煩，”何強心疼地說：“看見你這樣。我心裏難受極了。”


  甘甜聽著何強的話，有些意外。


  “那樣怎麽行？孩子調皮，會讓老人操心的。”


  “甜姐，”何強急了：“你不要跟我見外，別說帶2個，就算你把5個孩子都留下，讓我照顧，我都願意。我媽很喜歡你，我……我也……”


  “我也喜歡你，甜姐。”何強的臉瞬間紅透，像是一個酗了酒的醉漢，像是煮熟的螃蟹。


  “我知道我配不上甜姐，可是我想照顧甜姐，我有這個想法，我憋在心裏很久了。”


  何強說完，頭也不敢抬，擺弄著自己的外套的衣角。


  甘甜回想近日的種種，忽然明白了。


  她想了想，語重心長地說：

  “何強，你是個好孩子，父母都在機關，你自己也很上進。但我們不合適。先不說我現在離婚帶著孩子生活，也不說我比你大4歲這個事實。”甘甜給何強倒了杯熱水。又重新坐下來。


  “就隻說我現在的處境，我已經焦頭爛額，無暇去顧及感情的問題，更不會有更多的關心關注給你，”甘甜苦笑說道：“我已經，沒有精力也沒有心情去戀愛了。”


  何強的手有些僵硬，他感覺今天自己有些唐突了。


  “甜姐，對不起，我不該說這些，但是，我都是真心話。我會等你的。”何強笑著說：“甜姐，你不要買火車票了。我明天一早，開車送你進京。”


  “你現在收拾東西，睡覺，我明天一早來。”


  何強站起來，逃也似的，下樓走了。


  小臥室裏，早就醒來正在假睡的小祐和小葡萄二人，偷偷鬆了一口氣。


  會帶上我們，太好了。


  再也沒有可擔心的事，二人又沉沉睡去。


  而大床上被兩個小豆丁擠到沒地方的小麥穗，卻仍會在睡眼朦朧中，去摸一摸兩個寶寶的被子是不是蹬掉了，然後再閉著眼睛撈起被子，給寶寶蓋上。


  自己繼續睡。


  像個操心的媽媽。


  甘甜拉回飄遠的思緒，開始收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