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詭異的夜晚
呂鮑梁坐在父親身後的位置，把自己藏在角落裏，如同平時的家庭聚會那樣。他不顯山露水，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讓妻子去發揮。
顯然，平時出盡風頭的妻子此時成了眾矢之的。
家族裏所有的生意在兩個月之內接連受到重創。從餐飲業到服務業，從南方到北方。呈毀滅性夭折。
全家都在指責趙敬梅沒有當好這個家。
呂老爺子的三女兒看著平時溜須拍馬的眾人一邊倒的指桑罵槐，絲毫不意外。
“哼！這次大啟資本安排的路演，本來有呂氏，但是昨天通知我，我們的路演資格被取消了。”
呂家三姑子是呂家上市的負責人，這次上市失敗已成定局，她近兩年的多方努力盡成泡影。此刻最生氣的就是她了。
呂家老爺子睜開他經常睡不醒的眼睛，看著這一場鬧劇：
“都回去吧！”
呂老爺子開口道，“想讓這個家不散的，把嘴都給我閉嚴實了。誰到外麵去嚼舌頭，當心我打斷他的腿！”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誰也不動。
呂老爺子怒吼一聲：“還不滾！！”
眾人臉上不敢再問，紛紛起身離去。
呂家大姑站起來，想了想，走進了廚房，對正在洗碗的保姆說：
“我在客廳聞著，家裏是不是煮海參粥了？”
保姆恭敬道：“是的。”
“我不要粥，給我撈幾個參，這麽晚了，回去也來不及做飯了。”
保姆應了聲，拿出一個帶蓋子的保鮮盒，從湯煲中用漏勺往盒子裏撈海參。
看著胖嘟嘟的大海參，裝了滿滿一盒。
呂家大姑心情莫名的好。她把盒子放進包裏。
LV的speedy30，太容易掩飾一個飯盒了。
她隨意地跟老父親打了個招呼，開心離去。
趙敬梅看著大姑子，一百句惡毒的話已經湧上心頭。
但是，現在她已經不敢像從前一樣隨意發作了。
現在呂家出了很大的問題。她需要理一理思路。
她有點迷惑。
呂家的順風順水，根本就不需要理由啊。爸爸說過，呂家會一直順下去。
這是出了什麽差錯呢？
老爺子沒有給她發問的時間，徑直上了樓。
呂鮑梁打了個哈欠，也準備上樓。
趙敬梅攔住他，“我覺得有些古怪！”
呂鮑梁冷笑一聲：
“在呂家，還有什麽是古怪的？”他靠近妻子的臉，幽幽地說：
“就算我半老徐娘的妻子，每周去老宅體驗生活，我都不覺得古怪。”
趙敬梅如遭雷擊，目瞪口呆。
“你都知道？”她有些不敢看丈夫的眼睛。“我是以江四的女兒作為把柄，要挾他給我們辦事的。”
呂鮑梁神情淡淡：
“你跟誰相會，我倒是無所謂，隻可惜你的計劃要泡湯了。你這次鼓動老爺子動章家，是不明智的。貪心不足的後果，就是傾家蕩產。”
呂鮑梁悠哉地從步梯上樓，邊走邊說：
“國外的消息，章家小妹就要帶著侄女和兒子回國了。她一旦回國，就算你拿下章賀兩家，你也吃不掉，你也咽不下。想吞大的最後活活噎死的，當年馬家，李家，都如此。”
趙敬梅渾身發冷，顫抖著道：
“章小妹？是金陵那個聞藝？”
……
都市的夜晚，一半靜謐，一半瘋狂。
HY酒吧裏，卡座上的女孩向這邊靠著，一點點的向男生這邊挪。
“呂少爺，聽說你媽媽在負責呂家上市這件事，真的好厲害啊！”
呂施秦平時最喜歡別人稱呼他呂少爺，今天聽著卻格外刺耳。
當時母親強勢，強烈要求他隨了母姓。現在他恨不得改回父親的姓氏。
女孩不知死活，拉著呂施秦的胳膊說：
“能不能開車帶我去兜兜風呀？”
呂施秦端起桌上的酒，一口喝下。一把耍開她，起身離開。
他沒有看到女孩眼裏大仇得報的光芒。
走出喧囂的酒吧，他接到了一個電話。
是大姑家的兒子康樂打來的。康樂急急地說：
“小秦，你快來我家，我媽吃海參食物中毒了，我媳婦大肚子，我一個人搞不定。”
呂施秦喝的不多，卻有點迷瞪，但大姑出事，他要去看看。
他坐上自己的跑車，啟動車身，往大姑家開去。
絲毫沒有發現輪子被動過了。
夜裏的馬路如此模糊，幾條虛線實線感覺畫的歪歪扭扭。
前麵上小橋。旁邊還有一條河，怎麽看著，河上站著一個好看的女子？
……
趙敬梅洗完澡，從浴室出來，卻看見房門開著。
她穿上睡衣，關上房門。
丈夫不在房間裏。
她拉開窗簾，看著院子裏。
她看見公公和丈夫蹲在地上，從地上撿著什麽。
好奇心驅使，她穿上外套，走下樓。來到院子裏。
她悄無聲息地靠近二人。
公公說：
“這可真是難找，好吃好吃。”
“你吃的太快了，爸。我吃不到更多了。”
這是丈夫在埋怨自己的父親。
趙敬梅越發覺得奇怪。
她俯身看去，隻見兩個男人在蹲在地上，去撿白天扔給大黃的碎骨頭。
這是大黃出沒的場所，碎骨頭掉在地上已經沾滿了塵土。
二人卻爭搶吃食。津津有味。
丈夫眼神裏盡是迷茫之色，手卻不停地在動作。
狠狠地往嘴裏塞！
趙敬梅實在忍不住，轉過身，嘔吐起來
……
次日一早，被碎骨碴紮破了多處牙齦的呂老爺子，虛弱地靠在床上，水米未進。
此時的呂家樓下已經坐滿了人。
呂家大姑吃海參中毒住院，堪堪撿回來一條命。兒子女孩來找舅媽算賬。說趙敬梅下毒害人。
呂家三姑兒子呂施秦，在去大姑家幫忙的路上，車子衝下了大橋，紮進水裏。幸虧是敞篷車輛，行人馬上報警，被救了上來。現在仍然昏迷不醒。
呂鮑梁裹著毯子，剛去醫院洗胃回來，無精打采。
呂老爺子聽著樓下的吵架議論，歎息道：
“再不獻祭，就真的要反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