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章 不要臉
“你個老賤貨！你總往我們家跑什麽呢？你是不是惦記我們家老頭兒？”
村長的胖媳婦掄著長柄勺，站在家門口，扯著嗓子大罵。
華家婆婆站在她對麵，一臉鄙視地看著她：
“你要不要臉？你以為你家男人是個村長就是個香餑餑了？收起你那一套吧！我是好心好意提醒你們，不要讓村長再往譚賈跟前湊合了，那譚賈活不長了！哪天要是死了，賴在你男人頭上，你脫不開幹係！”
華家婆婆好心好意來提醒，卻被誤認為勾引村長那個皺巴巴大黃牙的小老頭？還被村長媳婦追到門口罵！真是狗咬呂洞賓。
“我話就說這麽多，我再提醒你一句我就不是人！不識好歹！”話還沒說完，兒媳婦趕緊來勸她回去。
華家嫂子給婆婆順氣：
“媽，回家吧。以後少管閑事，咱們家都收拾好了，該走了。”
華婆婆看著賢惠的兒媳婦，心裏熨帖不少：
“走！我也當不了救世主了，有人非要尋死，我也擋不住。”
婆媳二人快步離開了村長家，往自家而去。
華家是譚賈家的隔壁，這幾天忽然在收拾東西。昨天，在城裏的二姑子找了個廂貨來，把家裏能用的大宗家具都拉走了。半舊的，都送給同村的姐妹了。
華嫂子不但送東西，還勸大家搬家，能搬多遠搬多遠。離開這個村子。
“那華老爺子，是個會算幾卦的。說是村子裏要被滅村，讓大家趕快搬家！”
“瘋瘋癲癲的！他想去城裏閨女那兒過好日子，還不得給閨女說個理由麽？閨女心疼老爹，趕緊把全家接走了！”
“……”
甘甜站在人群之外，聽著村婦的議論，想起小誌和六餅的反饋，想起那個怪異的水生物，聯想到披著六餅爹的人皮的怪物……還有譚賈的詭異實驗。
目前可以確定的一件事，就是地下有玄機。
吃人的怪物？另一個村子？異平行世界？
甘甜決定，在華家離村之前，去拜訪一下華老爺子。
章弘昱陪著甘甜，來到已經搬空的華家。
“爸，有客人來。”兒媳停下手裏的活計，對公公說：“是京都的大老板，他們家的研究員還住過咱們家。”
老頭睜開眼睛，轉過頭，卻下了甘甜一跳。
華老爺子兩眼無瞳仁，盡是白眼。
“您好，我不打擾很久，我想請教幾個問題。”
華老爺子笑了笑：
“你的問題，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扁擔村地底下，是不是另有乾坤？”
華老爺子點點頭：
“村裏人不信，也不肯搬，我已經盡力了。剩下的全憑天意吧！”
“那……地下到底有什麽？”甘甜追問
華爺爺頂著窗外的某個方向笑了笑：
“五行的入口，在這裏。我道行淺，也說不清什麽。但是，以後整個村子，都不會有本來麵目了。”
“爸，該走了，妹妹來接了。”兒媳婦收拾好了一切，趕緊過來提醒。
甘甜想了想，不再多打擾。她抱歉地說：
“謝謝您，您趕路吧，我心中有數了。”
說完，甘甜和章弘昱離開了華家。
……
村路上疾馳的汽車裏，華婆婆說：
“你不是瞎子，為什麽要扮瞎子嚇唬人家？”
華老爺子閉目養神：
“隻有我有眼無珠，見到她才可以不用行禮啊！咳咳咳………誰能知道，在這裏可以碰見她呢？”……
甘甜回到賈家，把自己的想法對章弘昱說了：
“我覺得山崖底部，就是地下空間的入口。”甘甜覺得，六餅說的應該不是隨意扯謊。
“譚賈家的花圃也是有問題的。”章弘昱剛才路過時，已經看到了譚賈家的花圃裏的厚厚的水泥，再次被外力破壞。
“地下的，想上來生活，想以這個村子作為媒介？想將村民的身份取而代之？”甘甜在地上走來走去，心裏始終有一個點沒有抓住。
毫無頭緒，她不再多想，來到院子裏，陽光下，譚奶奶正在摘豆角筋，土財主就趴在她的腳下曬太陽。
六餅在教小小畫畫。
“六餅，你畫得真好！”小小由衷地讚歎。
六餅美滋滋地說：
“我上學考零蛋，就是畫畫是一把好手。臨摹更是我的強項。學校的黑板報，每次都是我做的最優。”
甘甜看著孩子們的小桌板上的畫紙，頭腦中忽然靈光一閃。
她想起林俏俏臨走前對她說的一句話：
“我不會再害人命，七月初一，我會再來。但是地下的事情不要問我，我曾許諾不會泄露秘密，我不會食言。”
現在立秋已過，馬上要到末伏，初一也不過是幾天的時間。
七月初一，是甘甜和李金生約好，給林俏俏求路引請鬼差的時間，隻有這樣，在七月十五中元節之前，他們才有機會讓林俏俏順利排位。
在七月初一之前，甘甜要解決這個地下的隱患，在她回京都之前，她想救一救這無辜的村民們。
並非是甘甜有多麽聖母，而是在她的心裏始終有一個聲音，讓她去做，讓她去拯救，而不是袖手旁觀，遠遠遁去……
她看著孩子們的臨摹人像，竟然如此惟妙惟肖，摸了摸自己日漸隆起的肚子，心中忽然就有了頭緒。
……
在山上又挖了一身泥的村長，一臉陰沉地回到家，打了盆水洗臉。
媽的，譚賈這個混賬東西，果然在騙我，我已經挖了三天了，哪兒來的什麽金礦，連金沙都沒有！
他說了三個地方，我已經挖了三天。搞得灰頭土臉一身泥水。
白白使喚我這麽長時間，還讓我得罪了京都來的投資大老板，還讓我在村民麵前失了信譽……
村長越想越氣，明天一早就到他家去打死他。
狗東西！
他換了幾盆水，才把身上洗幹淨，把衣服扔到大盆裏，明天讓老婆子洗了。
他隻穿著底褲，穿過堂屋去臥室，準備上床睡覺。
剛走到臥室門口，就聽見屋子裏傳來奇怪的哼唧聲。還有男人女人的竊竊私語。
“老頭子，你今天好厲害呀！”
“以後會天天讓你滿意！”
村長扒在門縫看著門裏的情形，頓時渾身發麻，頭“嗡”地炸開了：
說話的女人是他的老太太沒錯了，可是這男人……竟然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