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四章 無計可施

  警局。


  鄭海鵬一臉笑意地看著審訊的民警，溫和地說：


  “跳樓身亡，怎麽能算他殺呢？我跟她的確有男女關係，但是我給錢，她願意啊！現在的年輕女孩子您又不是不知道，隻要給錢，你讓她做什麽都行的。


  她想要擠走我的妻子上位，被我拒絕了，她想不開尋了短見，警察同誌，這不能怪我啊！”


  審訊民警眉頭緊鎖，心知今天是遇到了一條老泥鰍，滾刀肉。


  今天，屍檢的法醫忽然對她說，“不排除他殺可能！”但是又提供不出詳實證據。


  這讓原本準備結案的她再次查看了現場資料和照片。


  一無所獲。


  鄭海鵬說得沒錯，他與死者兩人的私情，隻能在道德層麵去指責他。就算死者生前與他有過爭吵，糾紛。但小區樓道和停車場監控顯示，死者的確是在鄭海鵬離開後5分鍾，才跳樓身亡……


  但是作為警務工作人員，她有一種極為敏感的直覺：人，就是鄭海鵬殺的。


  鄭海鵬不急不慌，態度溫和淡定：


  “警察同誌，我媳婦吧，膽子小。您看，我沒有殺人，您也沒有證據證明我殺了人。您審訊完了，就早點放我回去吧。我怕她太擔心了。”


  女民警歎了一口氣，有些頹喪。


  當她看見鄭海鵬走出警局大門的時候，蹲在地上難過地哭了……


  ……


  鄭海鵬整理了一下衣服，打電話給自己的司機。司機很快就來了。


  “鄭總，回公司嗎？”


  “回家！”鄭海鵬舒服地坐在車上，往後一靠。嘴角洋溢著得意，心情好得哼出了歌兒來。


  看到警察都拿他無可奈何的樣子，他真的爽爆了。渾身每一個細胞都在舒暢叫囂。


  掌握別人的命運，主宰他人的生死，讓執法者對他無計可施，嗬嗬，讓他感覺自己就是這世間的王者。


  鄭海鵬還看上了一個女人，就是他的銷售經理的女朋友……那身段兒……那模樣……


  “對付誰，我都有辦法……”


  他冷笑了一聲，用指腹敲打著座椅，嘴裏哼著歌，不知不覺就到了別墅。


  保姆驚慌失措地迎了出來。


  “鄭……鄭……”保姆有些語無倫次，指著樓上。


  鄭海鵬心中一慌，趕緊向樓上跑去。


  臥室裏，蘇晴正在收拾東西，在把衣櫃的衣服，往箱子裏塞。


  鄭海鵬跑過去，一把搶過她的衣服：

  “小晴，你這是幹什麽？”


  蘇晴看見鄭海鵬，嚇得大叫一聲：“啊！你別過來你別過來……”她趕緊跑到牆角蹲下來，環抱雙臂。渾身發抖。


  鄭海鵬覺得蘇晴今天很反常。他慢慢走到妻子身邊，蹲下來。


  “小晴，老婆？你怎麽了？你怎麽會那麽怕我？”


  蘇晴不敢抬頭看他，隻是拚命地搖頭：


  “你是魔鬼！你殺人不眨眼睛！你騙我你騙我！我要離開你……嗚嗚嗚……”


  鄭海鵬笑著說：


  “我不是被放出來了嗎？他們沒有證據，我是冤枉的。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蘇晴艱難地抬起頭，看著陌生的丈夫：


  “警察真的會捕風捉影嗎？女子跳樓，為什麽找你調查？你跟她什麽關係？”


  “她……她就是找人綁架我，然後她想讓我娶她，最後我拒絕了她，她就……”


  “胡說！”蘇晴歇斯底裏道：


  “你根本就沒有被綁架，你扔在後備箱的那把刀我看見了，你是自己製造證據！”


  鄭海鵬的頭“嗡”地一聲炸開，他眯著眼睛，陰森地看著妻子：

  “你翻我的車？”


  蘇晴哭道：


  “你騙我……你說你心地善良，連殺魚都不敢……你居然殺了那麽多人！你說……你說你愛我，絕不會有別的女人，可是你一直在出軌……你從來就沒有斷過小三小四，到底為什麽為什麽啊？”


  蘇晴哭得涕淚漣漣，傷心欲絕。這幾年所有的真情都喂了狗，她竟然相信他真的很忙而已。


  鄭海鵬心中發堵，一時想不到詞語來回答妻子。


  蘇晴單純好騙，也從不會亂動他的東西。


  難道是……


  “你去找隔壁女人了？”他的聲音裏沒有一絲溫度，冰冷至極。


  “是……我去了……如果不是我去了……我怎麽會知道，我最好的閨蜜，曾經共享過我的丈夫？她竟然是死在我丈夫手裏？如果不是我去找甘甜，我怎麽知道我的丈夫為了斷了我想要孩子的念頭，竟然要置甘甜於死地？”


  蘇晴越說越氣，直接站起身來：

  “如果不是我找甘甜去說，我怎麽會知道，我丈夫竟然有過那麽多的婚外情，而且變態到要殺了她們把她們做成殺器？你到底是有多麽喪心病狂？”


  “我到底為什麽會嫁給你啊？”她掄起胳膊，狠狠地扇自己的耳光，她感覺到自己和鄭海鵬一樣有罪。


  鄭海鵬心底冰涼，無言以對。


  他跑到保險櫃旁，扭開保險櫃，裏麵的佛牌不見了……


  他跌坐在地上，大腦一片空白。


  半晌，他站起身，走到蘇晴麵前。開口道：


  “小晴，我是真心的愛你。你不能離開我。結婚這麽久，我都一直在保護著你的身體。我的爺爺和父親，是漸凍人症去世，而且都在40多歲發病。我估計……我也快了……所以我不想讓我的孩子也……”


  “那你為什麽出軌？”


  “我……我被女人拋棄過，她跟一個有錢人跑了，我就覺得這世間漂亮女人都是垃圾，她們就是為了金錢。所以，有了錢以後，我就產生了報複誰會的心理……小晴，我對你是真心的，我能感受到你是真心愛我的！”


  蘇晴流著淚，搖搖頭：

  “可是你為什麽要殺了她們？就算她們不可愛，你可以分手啊，你為什麽要殘害生命呢？”


  鄭海鵬麵容扭曲，恨恨地說：


  “她們要麽就是獅子大開口索要分手費，要麽就是設計我，想讓我身敗名裂，威脅我娶她。哼！我鄭海鵬豈能受人威脅？”看著蘇晴嚇得渾身發抖，他趕忙放緩了語氣：


  “小晴，我隻愛你……她們都是垃圾，我隻有對你是真心的，我們好好過日子行嗎？”


  蘇晴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拚命地搖頭。


  她淚眼婆娑地抬起頭，看了看臥室門的方向，鄭海鵬回頭一看。


  五名警察站在門口，舉起了手裏閃亮的手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