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四章 殘忍真相
小祐淡漠的神情,讓正在演戲的繼母心裏一驚。
這孩子從前都是小心翼翼地討好她,何時有過這種表情?
“我,我就是到處去找你啊……然後,托人去問啊……”女人支支吾吾有些說不上來。
小祐向前一步,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我去年在大杭,碰見了跑物流去送貨的二兵叔。他告訴我,在我走的第二天,你就開始找中介賣方。
你把大房子賣了,買了小房子。然後把多餘的錢給了你娘家人。前後一個多月你才忙完,我想問問,這期間,你是怎麽找我的?”
女人臉憋的通紅,她沒有想到這個孩子現在嘴巴這麽流利。說起話來頭頭是道的。
她張了張嘴,不知道怎麽答。
是啊!怎麽答呢?
忽然,她想起一事。她一骨碌從地上站起來,指著甘甜的鼻子說:
“我響起來了,去年有個男人跑到家裏來要孩子的戶口本,還對我進行死亡威脅,是不是你指使的?你動用黑社會來威脅我,就該把你抓起來!”
崔逢春一笑,峰回路轉了。
他再次咳嗽了一聲。
女人似乎想起了昨晚剛背會的話術,忽然大哭起來:
“媽媽知道,你嫌貧愛富,現在的家庭是有錢人家。但是媽媽告訴你,這家不靠譜的。他們這麽大的公司偷稅漏稅,早晚會垮掉的,你會竹籃打水一場空的。”
小祐厭惡得一把甩掉她的手:
“你胡說,我爸爸才不會偷稅漏稅!你血口噴人!”
繼母見他情緒激動,繼續發揮道:
“還有你這個養母,她不是什麽正派女子,她水性楊花的,不知有過多少男人。將來你長大了,對你的名譽會造成影響的。你還是跟媽媽回家吧,啊!”
小祐忍無可忍,握緊了拳頭,一拳打過去。
女人並不打算躲開,她期待地看著小祐,心裏在說:打我啊!來,打我啊!
小祐猛然揮拳,被甘甜一把抓住。
“兒子,不要對跟不相幹的人動手,不要為沒有發生過的事情發怒。不值得!”
小祐感受到媽媽的體溫,情緒漸漸平穩了下來。
崔逢春眯起眼睛,打量著這個女人。
雪白的高領毛衣,外穿黑色呢子大衣。隨意的馬尾在身後,卻顯得她清雅而高冷。
章弘昱始終沒有說話,隻是按照小媳婦的安排,在一旁靜靜喝茶。
邊彩麗對著門口道:
“安保,請這位女士去小會客室休息,我們這裏要繼續進行。”
這時,進來兩個人,直接連請帶拖地把歇斯底裏的女人帶走了。
“各位,剛才我的辦公室主任給大家發的資料,是孩子在到達陽縣時的身體狀況。受盡虐待營養不良。日期和病例都在。還有其他問題的,繼續.……”
“甘甜女士,您打算接下裏怎麽處理孩子的戶籍問題呢?”
“這件事,也是我沒有想到位。我想向婦聯反饋一下這個情況,看看我能否爭取到孩子的監護權。”
甘甜說到這裏,的確有些心酸,小祐的幼兒時代,是在被虐打和驚恐中度過,現在還要讓孩子來麵對居心叵測的提問。
“你讓我進去,你們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你快點讓我進去!”
門外傳來一陣吵鬧,章弘昱皺了皺眉頭,拿起對講機說:
“不管是誰,都可以放進來。”魑魅魍魎,想來就來吧。
門被打開,一個老太太頭發蓬亂地跑進來。她指著章弘昱大叫:
“你以為你是京都大老板就可以為所欲為?你想買通我給你做偽證說這個孩子他媽虐待孩子?我呸!你別看人家是後媽,對孩子好著呢!”
記者們精神一振:居然還有反轉?
趕緊把攝像頭對準老太太。
老太太整理了一下自己淩亂的頭發,擼了擼袖子。準備開嗓。
崔逢春難掩得意,嘴角微微上揚。指尖輕輕敲打著桌麵,正準備看一場好戲。
他的目光透過人群,看著坐在台上一角的章弘昱。冷哼一聲,心道:
“你還有什麽可牛氣的,你要等的人已經被我截在路上了。你就等著吃癟吧。”
而就在這時,會議室大門敞開,三個一身傷痕的人從外麵走進來。
小祐看到三人,鼻子一酸,快步跑下台撲了過去。
“劉爺爺,二兵叔,李阿姨。我好想你們!”
這三個人分別是:爺爺的好朋友劉爺爺;小祐原來的鄰居二兵叔;還有婦聯的主任李阿姨。
三人看到長得又高又帥的小祐,心中充滿了欣慰。
“好孩子,我們是來給你作證的,我們沒有來晚吧?”
小祐哭著說:
“劉爺爺,你的羽絨服怎麽都露絨了?臉上的傷是怎麽回事?二兵叔,您的頭怎麽在流血啊?李阿姨,你的嘴角怎麽腫了啊?”
崔逢春頓時慌亂起來。
劉爺爺抬起頭,看著前麵進來的老太太。眼神肅殺。
嚇得老太太一激靈。
“你騙了整個小區20幾萬,跑了快6年了。今天居然在這兒讓我碰見你,來人,誰幫我報個警。把這個集資詐騙犯給抓起來!”
老太太一聽,心裏呸了一聲,暗道倒黴。她看準會議室的另一個門,拔腿就跑。
記者們哪兒會給她這個機會,像拎小雞一樣把她給揪住,馬上有人幫忙報了警。
那名叫姍姍的記者說道:
“既然這個老太太6年前就潛逃了,她怎麽會和章總接觸上呢?她是怎麽準確摸到江乙集團的大樓呢?看來今天,我們是當了槍使了。”
劉爺爺摸了摸小祐的頭,轉頭對著記者群體鞠了90度的深躬。
再抬起頭時,已是淚流滿麵。
“各位,我給各位作揖了!我連夜趕來,是要說出一個藏在我心底三年的秘密。我今天不說,我就要帶進棺材了。我於心有愧啊!”
他歎了一口氣,抹了一把淚:
“三年前,小祐的爺爺吊著一口氣,就是因為惦記這個孩子。但是因為每個月還要拿藥花錢,所以兒媳婦總是咒他去死。盡管每天聽著兒媳的辱罵,但是他舍不得去死啊,終於有一天,這個毒婦她忍不住了。”
“就在有一天,她忽然要用石磨,借驢子,她說要吃豆腐。我就覺得奇怪。住城裏,誰還會用這些?可她賣了鹵水,買了豆子,就是要點豆腐。當天.……當天夜裏,小祐爺爺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