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傷口
第342章:傷口
孟凡話音剛落,鍾銳就用不讚同的目光望向他,然而對方根本沒有要找補的意思。
“不是的。”鍾銳說道,他很想把孟凡剛才那話給圓回來,但他確實比不上孟凡能言善道,於是隻能幹著急,蒼白的解釋著:“孟凡他不是那個意思,你不要想太多。”
“真的,或許是我們已經很久沒遇到君董受傷的情況了,所以一時間情緒上有些難以接受,孟凡才會說那種氣話,但其實這跟你沒有關係,根本就不關你的事。”
鍾銳簡直是透支著生命在幫忙解釋著,這事兒不能怪沈妤,不能這樣平白無故的折磨沈妤,以此來緩解君修城受傷帶給大家的不安,這是不對的。
聽到鍾銳的話,沈妤嘴角牽起一抹毫無意義的弧度,當然了,她能聽出來孟凡那是真心話,鍾銳雖然極力在安慰她,但是他未必沒有這樣想過,至於是不是真的拖累了君修城,這件事根本不需要別人評判,沈妤心裏一直都是有數的。
“我自己心裏有數的。”沈妤臉色蒼白的笑了笑,坐在沙發上沒再說一個字,獨自陷入了沉思。
鍾銳瞥了孟凡一眼,而對方卻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也不再看他。
客廳裏的幾個人就這樣各自沉默著,誰也不知道他們究竟在想些什麽,氣氛格外的壓抑,都在等著君修城回來的時刻。
沈妤腦子裏亂哄哄的想了很多事情,她現在不會再單純的認為這隻是一場意外,而她最不能原諒自己的地方是,為什麽她會對君修城所處的狀況一無所知?她冷靜下來慢慢回憶著,竟然發現自己說不出來君修城除了每天定時出現在君悅之外,還在操心著什麽事情,這讓她整個人都變得悵然若失,好像他們兩個人放在彼此身上的注意力是不對等的。
“鍾銳。”沈妤突然開口喊道,鍾銳被點名之後,有些茫然的看著沈妤。
“從現在起,你不用再跟著我了,修城更需要你,你一定要保護好他,不要再讓他受傷了。”沈妤說道。
對於沈妤的話,鍾銳不置可否,這是君修城的決定,沒有任何人可以反駁,看目前這個狀況,就算是沈妤這樣說,恐怕也是沒用的,君修城是不可能讓他這時候半途而廢的。
隔了許久,門口的方向終於傳來了一陣動靜,沈妤幾乎是在聽見響動那一刻就條件反射般的跳了起來,朝著門口飛奔而去。
“修城!”沈妤衝了過去,卻在看到狼狽的君修城那一刻硬生生的停下了腳步,她一晚上情緒都非常複雜,但卻沒有要哭的意思,可是在見到君修城的時候,瞬間就紅了眼眶。
“你怎麽弄成這樣啊?”沈妤帶著濃濃的哭腔問道,她站在那裏手足無措的看著君修城,愣了一下才想到要過去攙著他。
君修城身上有不少血漬,看起來一大片非常恐怖,他不想嚇著沈妤,也不想把她弄髒了,就躲了一下。
“我身上太髒了,你別過來。”
“你躲我?”沈妤根本聽不進去君修城解釋的話,她的心惴惴不安了一整晚,現在靠近君修城還被他躲開,這會兒立刻就委屈得不行,眼淚跟斷了線的珍珠似的,啪啪就往下掉。
君修城看了心疼得不行,這會兒哪裏還顧得上髒不髒呀,一攬手就把人給抱進了懷裏,輕輕拍著她的背哄她。
“寶貝,沒事兒了,是我嚇著你了,是不是?”
“你放心,我之後一定注意安全,不要哭了,好嗎?”
君修城很有耐心的一疊聲哄道,甚至都來不及先進客廳讓醫生處理他的傷口,孟凡和鍾銳也跟著站在了玄關處,孟凡臉上滿是不認同,他看著君修城的腰部皺起了眉頭,一臉有話要說的樣子,卻又在接觸到君修城的眼神之後,悻悻的閉了嘴。
沈妤埋在君修城懷裏哭了幾聲之後,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似的,才驚覺自己太任性,“噌”的一下挺直了身體,說道:“對不起,我……你先快去處理傷口吧!”
“沒事兒。”君修城滿臉輕鬆的說道,他捏了捏沈妤因為羞愧而泛紅的臉頰,調戲道:“這就是小傷口,看著嚇人,其實真的不嚴重,你抱抱我就不疼了。”
君修城這種時候竟然還有功夫撩人,沈妤又氣又覺得好笑,罵道:“你不要胡說了,讓醫生給你看看,他在裏麵等著呢!”
旁邊的孟凡可算是鬆了一口氣,心想這兩個人什麽時候打情罵俏不好,非要帶著一身傷的時候?
私人醫生已經為君修城服務了很多年了,對彼此都很熟悉,治療和包紮的時候都不需要太多的溝通,倒是沈妤在一旁各種問東問西。
“他這傷口是怎麽弄的?”
“養多長時間才會好?”
“是不是一直都不可以碰水?”
“有什麽需要忌口的食物?”
沈妤劈裏啪啦的問了一通問題,醫生都耐心的解答了,可是當涉及到傷口是怎麽造成的,醫生不動聲色的看向君修城,發覺對方微不可察的朝著他搖了搖頭,於是便立刻說自己看不出來。
“怎麽可能?”沈妤反問道,這是君修城選擇的私人醫生,業務能力自然是不用擔心,不可能連傷口是怎樣造成的都看不出來,他這根本就是推脫,不想告訴她而已,當然了,這肯定是君修城的意思。
“哼,你就瞞著我吧。”沈妤自以為凶狠的瞪了君修城一眼,然後沒有再提出任何疑問,隻是安靜的看著醫生在那邊處理,不過她緊皺的眉頭還是暴露了她此刻揪心的狀態。
君修城微微一笑,把沈妤攥著的拳頭包裹進自己的大手裏,對著她溫柔的說道:“這點兒傷真的不算什麽,沒事的。”
聽到君修城的話,沈妤不知道該說什麽,更不知道自己該擺出怎樣的表情,不是傷口有多嚇人,而是君修城這雲淡風輕的樣子嚇人,他到底經曆了多少磨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