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6章 發現
第1386章:發現
季源翻開麵前的文件,“但是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我相信那幾位心中也是十分的惶恐,我本想著讓心理醫生幫各位好好的看看。但去谘詢心理醫生的時候,我也意識到,不管經過這件事,這幾位的心理有沒有問題,都不適合立刻投入工作。”
他拿起鋼筆,筆蓋打開又合上,“所以我打算給遇事員工放個假,趁著假期好好的休息休息。等到休息好了,再回來上班。關於他們的工作交接,人事部會有調整。”
畢竟是老人了,直接停職有些不好,所以季源把停職說成是休假。
反正也差不多,收工作證,禁止進出公司。
薑盞顏還是擔心季源那個性子會不會不忍心這樣做,畢竟那幾個可是老人。
所以在估摸季源結束之後,打電話給季源確認,在確認季源已經處理好了之後。薑盞顏沉默了許久,說了一聲辛苦了。
接下來就是等待了,時間能證明一切。
大約一周,薑盞顏繼續她的生活,該處理事情處理事情,空閑的時候不是和薑白逛街,就是和衛建汐約會,偶爾拉上季源,四個人玩麻將。
日子過得悠閑。
但是悠閑沒多久,季氏又出現了亂子。在準備和一家公司合作的事情,被人截胡。競標季氏出價多少本來就是不對外公開的,但是一家外企,卻在和季氏競爭的時候,用少十萬的價格,讓季氏輸了。
不是一千萬,也不是一百萬,單單十萬。
這讓季源不得不懷疑,這次的競標,是因為公司有內線所以輸的。
而二組的合作也出現問題,因為季源出差,在飛機上接不到電話。貨物不能馬上審批下來,讓季氏損失了一單生意不說,還讓季源陪了一筆違約金。
季源匆忙趕回國,也沒能挽回局麵。
薑盞顏也聽說了,本來她是打算和客戶去打高爾夫球的,聽見這個消息立刻選擇去季氏。
剛到季氏總裁所在樓層,就聽見清脆的破碎聲。
薑盞顏心一沉,讓季源那樣溫潤的人都氣到砸東西了,看來季源對這件事很是在意。
在猶豫要不要在這個時候進去打擾季源的薑盞顏,還沒猶豫出個選擇來,就被君澤溟強行幫選擇了。
君澤溟看薑盞顏站在季源門口怎麽都不進去,就推開門進去了。看了一地青瓷碎片,“這個比起你那單生意便宜不少。”
既然君澤溟都已經進去了,薑盞顏也不在門口繼續徘徊了,“我聽說了,你的事情。”
這個單子損失不止是錢的問題,可能對君澤溟這種白手起家的企業家來說,就是損失了單子,但是對季源來說不是。
薑盞顏也是從父母那裏接管公司,知道對於季源來說,損失的單子是合作多年的單子,就意味著,父母交給他們的公司的人脈網被撕開一條口子。
事情越來越嚴重,要是不能盡快處理這次的外企危機,別說客戶單子,可能公司都保不住。
這次是季家,下次很有可能就是薑家。
“說吧,對於現在的局勢你們怎麽看,有什麽主意嗎?”薑盞顏也沒坐,等想清楚季源發脾氣的理由,她如鯁在喉,也沒什麽心情坐下了。
薑盞顏看沉默的兩個男人,先開了口,“既然那些我們以為是外企奸細的人,他們在離開公司之後,公司還是出狀況。而且還是那麽嚴重的狀況,那他們應該是幹淨的。新上的總不能比做了多年的對公司了解得深,有經驗,你該複職的還是得複職。”
薑盞顏說得對,季源原本也有這個打算,剛剛已經讓秘書打電話給人事部,下午開場會議。
君澤溟仍舊擰著眉頭,“也不能完全排除嫌疑吧?”
“君澤總裁。”薑盞顏轉頭看向不遠處的君澤溟,“的確,他們的確有做得不好,值得我們懷疑的地方。但是現在這種情況,還是想想怎麽抓到真正的內奸。”
薑盞顏很嚴肅的對君澤溟說完,君澤溟沉默了。
瞧著君澤溟沉默,薑盞顏也覺得自己說的話有點過分,雖說有點難,但是君澤集團想避開這次的外企風波也不是不可能。他說難聽了是因為利益,但是說白了,是想出手幫一把他們。
對一個想幫一把他們的人,薑盞顏說的話的確有點難聽了,“對不起,公司發生這樣的事情,我也有些慌,可能言語上有些過激,我希望你能理解。”
君澤溟表示理解,並沒有怪罪薑盞顏的意思。
季源看著他們一來一回的爭辯,下了一個決定,“該複職的還是要複職,公司這種情況,實在是不能拿來培養接班的人的時候,更何況是這樣重要的職位。”
“嗯。”薑盞顏看了一下收到信息的手機,按下關機鍵,抱著手看向季源,“先保證季氏運轉正常吧。”
季源點頭,讓秘書送茶進來順便收拾了一地的碎片。
薑盞顏喝了口茶,“這紅茶不錯,前幾天你給薑白的也是這個吧?”
“嗯。”季源應了一聲,合上麵前的文件。
薑盞顏本來想先聊點別的,但看季源這樣,也沒什麽別的好聊,就繼續說事,“集團裏麵還有你懷疑的,能接觸到項目的,可能成為內奸的員工嗎?”
“我不知道……唉!”
眼看著事情再次告下一段落,所有被監視的人,即便明麵上沒有說什麽但是私底下卻都對此多少會有些異議。
畢竟在他們看來,公司走到現在這一步,多少都是有他們的功勞的,可是就因為現在不知道是,外部還是內部出現了一些問題,就直接將懷疑的矛頭給指向了他們。
這對於他們來說,哪怕就算是可以理解,心底深處也多多少少是有些不舒服的,畢竟誰都不想被認為成商業間諜。
但是隨著薑盞顏和季源,對他們這群這段時間以來,沒有絲毫將秘密外泄的舉動的人,不再心生懷疑之後,他們對於公司的這種處境,也再次陷入了僵局之中。
看著薑盞顏對於這種情況而頭疼的樣子,君澤溟忍不住的出聲說道:“這件事情我會想辦法解決,你和季源最近隻要繼續管理好洽談計劃書那邊的部分就行。”
聽到這話的薑盞顏,不由得微皺了下眉頭,隨後帶著拒絕的意味回答道:“不行,現在這件事情沒有解決,就算我和季源,去準備那邊的事情,到時候一定還是會……”
然而知道她在擔憂些什麽的君澤溟,卻是直接將她那拒絕的話語給截斷,“現在什麽線索都沒有,你打算怎麽調查?公司的業務因為這點事情,難不成就不進行下去了?”
被問到的薑盞顏,聽著他的話語,不由得就怔住了。
她微張了張口,看似是想要反駁些什麽來,但是最終卻是什麽都沒有說出來。
因為薑盞顏知道,就如同君澤溟所說的那樣,即便現在這件事情尚且還沒有解決,是一個極大的隱患。
可是同樣的,他們在這件事情上已經浪費了太多的時間,和太多的精力。
倘若她還繼續將重心,放在這上麵的話,那其他的業務也就會對應的受到影響。
這對於已經受到損失的公司來說,是極為不利的。
而一旁的季源,看著薑盞顏這副猶豫的模樣,微思慮了片刻也是出聲勸解道:“薑盞顏姐,君澤總裁說的沒錯,這件事情一時半會的解決不了,如果你一直將重心放在這上麵的話,最後隻會得不償失。”
實則上已經想清楚明白的薑盞顏,心裏麵也有了別的計劃,現在再聽到季源這麽說,也不再猶豫。
便點了點頭回應道:“好,我知道了,洽談那邊的業務就不麻煩你們了,我會解決達成合作,這邊的事情就還是得麻煩你們了。”
向來不喜多言的君澤溟,剛剛那番話可以說是說的甚多了,此刻聽到薑盞顏的拜托,便直接點了點頭,隨後直接轉身離開了。
反手將辦公室門給關上的君澤溟,看著不遠處的幾個辦公室,微眯了眯雙眸。
即便在經過那番監視之後,薑盞顏和季源對他們都已經不再心生懷疑,但是對於君澤溟來說,他卻從來沒有放下過心中的懷疑。
因為他可以篤定,這些泄密的人,一定就是公司內部的人,並且能力還絕對不小。
想到這裏的君澤溟,掩飾著的雙眸裏麵,更是不由得流露出一絲寒意來。
而在接下來的時間裏麵,依舊密切監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尤其是在對外談合作和匯款的時候。
但是這一切都是在君澤溟的秘密進行下所做的事情,所以很快,那個提前得到消息的人,再度按耐不住的開始行動起來。
得到消息的君澤溟,穿著隨意,看似就如同出門逛街的普通人一般,但實則上,他卻是跟在那個男人的身後,緊密跟蹤著。
眼看著男人行事小心的,選擇了一條離公司極遠的長街,君澤溟不由得就微皺了下眉頭。
男人這種極為反常的行為和神色,君澤溟對他的懷疑,也變得更加深刻起來。
君澤溟跟在男人的身後,看著他從長街口,一路東張西望的往外長街裏麵走,並且還時不時的往長街的兩側張望著,就仿佛是在尋找著什麽東西一般。
將這一係列動作給看在眼裏的君澤溟,不由得微眯了眯雙眸,“嗤——還真是足夠小心翼翼。”
對於男人這種自欺欺人的行為,君澤溟內心除了嘲諷,再也生不出任何其他的情緒來。
因為在他的眼中看來,這個男人的這種行為,就是一種十足的心虛行為。
否則正常人出門的話,怎麽會這樣微垂著眼睛,並且還會刻意避開一路上的監控?
隨著男人小心翼翼的來到了長街中心,隻見他再次刻意的將腦袋上的帽子給往下壓了壓,再往四周看了一圈之後,這才抬起腳走進了一家銀行。
等到男人進去以後,一直站在隱蔽之處的君澤溟這才緩緩走了出來。
隻見他選擇了銀行的另外一個副門走了進去。
此時的時間,恰逢是銀行辦理業務的高峰期,所以進去後的君澤溟,並沒有一眼就看到公司的那個男人。
看著眼前形形色色的眾人,君澤溟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為了警惕,他並沒有選擇離男人太近。
畢竟以男人這種小心翼翼的狀態,倘若他靠的太近,就十分有可能會因為相貌而被對方給認出來。
倘若真的認出來了,那麽這麽長時間的等待,也就徹底的白費了。
但是現在這種可以說是因為警惕,而跟丟了人的行為,對於他來說,也是極其令人不滿的。
可君澤溟並沒有直接放棄,反而是從一旁拿起了雜誌,隨後走到人群最多,最能夠擾亂人視線的地方坐了下來。
對於君澤溟來說,如果他直接在銀行大廳裏麵或者是櫃台尋找人,反而是極有可能會被男人給先看到,所以他退而求次的,選擇了坐在等候區的最後麵,為的就是能夠慢慢的尋人。
男人也不過才剛進來,現在又正值高峰期,排隊的時間也足夠他去尋找了男人了。
這麽想著的君澤溟,便直接在坐了下來,隨後將雜誌給放在眼前,看起來倒真的頗像是個普通的辦理業務的人。
許是因為高峰期的原因,不得不說整個銀行裏麵,來來回回的人和進進出出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以至於,即便君澤溟坐在了等候區的最後麵,也沒有辦法很快的,就能夠從這一批又一批的人當中,將那個男人給從他們其中分辨出來。
尤其是今天的男人因為警惕的原因,還特意換上了大街上,一般男人最容易看到的衣服。
不過就剛剛幾眼而已,君澤溟就已經在人群裏麵看到了,好幾個和男人一般打扮的人。
倘若不是因為男人長相算得上有些特色,這一路上以他刻意掩飾行動和麵孔的行為,君澤溟自認為還當真是沒有把握能夠將這些相似裝扮的路人給排除出去。
“嘶——你這個小夥子低著頭走路做什麽?哎喲喲,我這腰都快給你撞斷了。”
就在君澤溟緊鎖眉頭的時候,突然聽到背後傳來一個聲音有些蒼老的抱怨聲來。
隨著婦人的話音落下,很快一個又有些慌張,且帶著歉意的男人聲音接連道歉道:“阿婆真的是對不起,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辦,一時沒注意,真的很抱歉,要不等會我帶您去醫院查查?”
也許因為男人的態度十分誠懇,再加上婦人也並非是斤斤計較的人,隻見她微皺著眉頭,揉著後腰擺了擺手,道:“算了算了,你也就是今天碰到我了,要是別的人,指不準要你大出血呢!”
聽到婦人的話,男人連忙笑著道:“您說的是,不過您真的沒問題嗎?”
婦人搖了搖頭,隨後便直接扶著腰往旁邊走了過去,坐在了椅子上,“走吧走吧,你不還有事兒要辦。”
見婦人是當真不打算計較,男人這才四處張望了一下,匆匆的就往國際業務櫃台走了過去。
將這一切都看在眼中的君澤溟,嘴角不由得挑起一絲冷笑來。
他倒是沒有想到,這個男人竟然是比他想像的還要警惕,倘若剛剛不是因為這個小插曲,他恐怕還當真看不到這個一直躲在死角裏等待著的男人。
眼看著男人已經走到了gu及業務辦理區域,君澤溟這才站起身來,轉身走到了人較少的國際業務等候區。
坐在椅子上的君澤溟,看著男人從手中遞出一份材料,不由得眼瞼微微一跳。
但是不得不說,此刻這個時間段的人太多,所以整個銀行裏麵都有些亂糟糟的,即便君澤溟有心他也沒有辦法完全聽清楚這個男人在和業務員交談些什麽來。
男人和業務員簡短的交流了幾句以後,便直接就再次轉身帶上帽子往門口走了出去。
沒有打聽到什麽有用消息的君澤溟,神色不由得微沉了沉。
然而就在他準備跟著男人繼續往下走的時候,卻發現男人隨手將剛剛業務辦理完畢的收據單給揉成一團,丟進了不遠處的垃圾桶裏。
看到這裏的君澤溟,便沒有選擇繼續跟蹤下去,而是站在原地等到他徹底走遠以後,這才從一旁的垃圾桶裏麵,將收據單給撿了出來。
看著收據單上麵,極為清楚的流水業務和金錢,君澤溟的嘴角不由得挑起一絲笑意來,“警惕了半天,沒想到居然會犯這麽大一個錯誤。”
君澤溟本以為男人這麽警惕,至少會將收據單給撕碎再丟了,卻沒有想到他會直接將收據給揉成一團丟進了垃圾桶。
但是這也正麵說明了,這個男人一直以來都沒有發現君澤溟在跟蹤他,也沒有發現任何的不對勁。
所以才會在事情辦理成功以後,將一直以來的警惕之心給放下了。
拿到收據的君澤溟,很快就將手中的收據給拍下了照片,隨後直接從手機上麵給幾個人發了過去,而隨之一起發過去的短信也是極短的一行字:查,人和賬戶流水查到最詳細,可以定罪的地步。
將這一切做完以後,君澤溟這才將界麵翻到了通訊錄的上麵,但是就在他即將按下那個名為“薑盞顏”的手機號碼時,最終還是猶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