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9章 刁難

  第1419章:刁難

  如果他沒有記錯,在很早之前,他就表明了君光明並不歡迎她的立場,怎的這個女人還是找上了門來。


  “我來做什麽和你沒關係,你隻要把白以舒那個女人叫出來就行了,怎麽,還舍不得了?”


  席語桑倚著牆壁,眸中滿是趾高氣昂的味道,尾音上翹,斜斜的看著林修,略帶嘲諷。


  “怎麽可能。”林修被她這麽一刺,麵上當即有些掛不住,青白一陣,垂在身側的手指緊緊地攥著,關節也因為大力而泛著白色,半晌才壓下自己心中的情緒,咬牙道,“她再怎麽樣現在也是我們君光明的人,至於你,一個外人,有什麽資格在這裏大呼小叫?”


  雖然他並不看好白以舒甚至於還有些厭惡,但是家長裏短他還是分得清的,在麵對席語桑這個女人的時候,他本能的維護起整個君光明的尊嚴,根本不會遂了她的願。


  “外人?林修你說什麽?”很明顯,這句話抓到了席語桑的軟肋,她當下便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猛地直起身子向前一步,仗著身高向下蔑視著林修,一字一頓威脅到,“你敢再說一遍麽?”


  如果不是君光明,她甚至於都不會和這個林修說上一句話,如今他倒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半點情麵都不給自己留,難道說真的覺得那個白以舒是個好兒媳麽?

  “怎麽?惱羞成怒了?”


  林修雙手抱胸,墨澈的眸子裏滿是不屑一顧,挑眉瞄著席語桑,啟唇淡聲道,“我說的,難道不是事實麽?當初被我們家拋棄的女人?”


  “林修!”席語桑的聲音陡然拔高了一個度,猛地抬手,看樣子似是想要推搡起來,但終究是在林修嘲諷的眼神中收了力道,臉上強自扯出一抹笑意,挑眉道,當下也口無遮攔起來,“事實?林修,你搞清楚,當初可是我席語桑不要君光明的,現在你又是哪來的自信在這裏說你們拋棄了我?”


  這句話卻是實話,她現在雖然後悔想要再和君光明結婚,但是當初出國,確確實實是她拋棄了君光明在先。


  “是啊席小姐,既然是你拋棄了我們君光明,現在又怎麽回過頭來找你當初不屑一顧的我們了呢?”


  林修等的就是她這句話,當下便話中帶刺的反諷了回去,嗤笑道,“難道說當初席小姐自己瞎了眼?”


  “你!”席語桑三番兩次的被他如此針對,原本就心高氣傲的她更加接受不了,一時竟有些氣結。


  半晌也隻能抬手顫抖的指著林修,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是啊。她現在回頭,不就是意味著當初自己的選擇瞎了眼?

  “我不和你吵,趕緊讓白以舒出來見我。”


  深呼吸了幾次,壓下了心中的情緒,席語桑控製著自己的聲音,開口說道。


  畢竟她可不能忘了今天真正的目的。


  “席語桑,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滾出去,別等我報警。”


  現在整個君光明都在風口浪尖上,絕對不能出絲毫差錯,如今氣也出了,再容她在這裏胡鬧,出了事大家臉上都不好看。


  “林修!”席語桑氣急敗壞的跺了跺腳,咬牙不理解的半吼道,“那個女人到底給了你什麽好處?”


  “還不走麽?”


  林修卻是不回答她,自顧自的拿出手機,裝作要打110的架勢。


  席語桑在這件事上畢竟沒有什麽立場,眼看著如今這個情況自己也討不了什麽好,也隻能恨恨的往樓上瞪了一眼,冷冷的哼了一聲,轉頭快步走開。


  猛的將房門關上,用巨大的聲音表達自己的不滿。


  “白以舒,你給我出來。”林修在沙發上坐了好一會,心裏的火氣卻是越來越濃鬱,索性也不再壓抑,快步上了樓,在白以舒的房間前拍門叫道。


  如果不是她,他今天怎麽會被席語桑那個女人給氣這一道?

  “啊,怎麽了麽?”


  房間裏的白以舒身子一震,忙不迭的把手機收起來,打開房門疑惑的問道。


  “沒看到多晚了麽?趕緊做飯!”


  林修氣急敗壞吼著。


  “好的。”白以舒見他似乎在氣頭上,當下便十分乖巧的點頭應聲,乖乖的進了廚房,這種事情,平日裏都是阿姨做,倒是沒想到今天她親自來了。


  “白以舒!給我燒點熱水泡點茶!”


  “好的。”白以舒快速的擦了擦手,忙不迭把飲水機打開。


  “一會把家裏收拾一下,今天阿姨不會過來了。”


  “好的。”白以舒一直應聲,沒有半點頂嘴。


  畢竟是君光明的好友,她隻當運動運動了,雖然已經幹了一個上午的活,但也還是回了一聲好。


  林修看著她離開去忙碌的背影,有些疑惑,她不應該是無視自己的話嗎?怎麽會如此聽話了……不過這樣也好。


  白以舒把拖把給重新拿了起來,上了二樓繼續拖著地,拖了幾下又站直了身子,扶著自己的老腰,心中歎息:這房子怎麽這麽大,她這是要打掃到明年去了吧?

  林修站在下麵,眼尖看到了她正扶著腰杵在那裏,就以為她偷懶,大聲說道:“你怎麽回事,還偷懶了不是?”


  她淡淡地應了一句沒有又重新彎下腰拖著地,把地拖幹淨了之後又拿起了吸塵器把角落給清理了一遍。


  他坐在沙發上看著這一切,滿意地點了點頭,也不知道是滿意她的幹活速度,還是覺得心裏的氣已經消了一大半。


  她回頭看了他一眼,發現他正在看著自己。


  林修也知道她看到自己正在看他了,便說道:“看什麽看,還不給我幹活!”


  她沒有多說什麽,轉身繼續幹著自己的事情,他沒有再看她,默默地走上了樓,丟下來的一句話:“給我打掃幹淨點,別給我偷懶。”


  白以舒看著他進了房間之後,才再沙發上倒了下去,小聲地說道:“我怎麽這麽苦啊!少奶奶變下人!”


  等她休息得差不多了,又重新坐了起來,想道:快點解決,這樣自己就解放了。想著就去到了外麵院子去給花澆水,修剪花枝。


  雖然她不會,可是剪得好看也是一門藝術不是?握著剪子的她看著自己剪出來的作品傻傻的發笑著,接著又將旁邊的肥料撒了一點進去。


  她絲毫沒有聽到君光明使車進院子的聲音,在車裏麵的他很快就注意到了白以舒,她進了屋子裏麵,自己將車放停進了停車庫裏麵就走了進去。


  見到她正彎腰,屁股微微的翹著,還以為她在做著什麽運動,便隨口一問:“你在做什麽?”


  已經快累成狗的她,自然沒有想那麽多,搭話道:“拖地啊!沒看到嗎?剛剛用拖把拖不幹淨,現在用毛巾拖一遍!”


  他皺著眉頭,心中很是不解,“這種事不用你親自動手啊!”


  聽到這句話,白以舒猛得一轉身,就見到了站在自己後麵的君光明,手一下子撐不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見她這樣伸手把她扶了進來,她站直之後將手中的毛巾緊緊的握在手心裏,笑著問道:“你怎麽回來了?”


  “下班了!剛剛怎麽是你在拖地?”他望著她,從上到下,眼神放在了她腰間的圍裙上麵。


  白以舒順著他的眼神看到了自己腰間還綁著圍裙,便慌亂的摘了下來,這是自己怕髒,然後去找了一件圍裙套在了自己身上。


  她尷尬的笑著,怕他看出點什麽,就解釋道:“那個……我看家裏該打掃了,我就隨便收拾了一下。”


  君光明抬頭,眼神掃過了她,然後看向了地板,樓梯,扶手,沒有一處地方不是幹淨得發亮的,換做是保潔工來做也沒有她做得這麽好。


  見他已經回來了,她便放下了手上的東西,往沙發上一躺,他走了過去,詢問道:“怎麽是你來做這些家務?”


  白以舒看了一眼他,看到他正直勾勾的望著自己,那眼神向她逼迫,她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指,說道:“是林修讓我做的,反正是自己家裏嘛!”


  “什麽?林修?”他的眼裏閃過一絲微光。


  她點了點頭,沒有注意到他的眼神,而是拿起了桌子上的蘋果啃了一口,“林修那個人你也知道的……”


  還不等她說完,他就走上了樓,白以舒看著他的背影,默默的說了一句:“都不聽人把話說完。”


  君光明來到了書房,一開門果真看到他在這裏,正在看書的林修被開門聲給打斷了,不高興地道:“開門就不能小聲一點嗎?”


  他沒有說話,輕聲的關上了門,來到了林修的旁邊,“在看什麽?”


  “書啊!你回來了?”林修抬頭看了他一眼。


  他點頭,繼而說道:“剛剛我回來看到白以舒在做家務是你叫的吧?”


  “是啊!怎麽了,女人不會做家務怎麽可以呢!是吧?好歹是這個家裏的女主人呢。”他的語氣像是自己為君光明做了一件好事一樣。


  林修看著他的臉色從正常變為冷淡,冷冰冰的說道:“她是我的人,不用你去叫。”


  “你這叫什麽話?她幹一下活會死掉不成?哪個女人不做家務的?隻不過是本分而已。”林修心想,肯定是哪女人告狀了,果然自古紅顏多禍水。


  他一字一句鄭重地說道:“那是我!的!女!人!她可以不用做家務,這是我允許的,家裏又不是沒有傭人,我們家不缺那點錢。”


  他聽到君光明這話就不爽了,立馬站了起來,“你現在是要為一個女人來說我是吧?那女人給你灌什麽迷魂湯了,反正這個你不要管,女人嘛!調教調教就好了。”


  聽到他這麽把白以舒不當回事,立馬就來了氣,“我的女人,我自己會管好,不用你來……”


  “君光明,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嘛?那個女人這麽有心計,這是在離間我們兩個,你知不知道?”他很是激動,說話的音量也大了不少。


  雖然隔音效果很好,但在下麵的白以舒還是聽到了上麵的動靜,聽到二人大吵,就立馬上了去。


  林修見到她進來,加之心情不好,便怒道:“誰準你進來了,出去!”


  聽到林修對她說話如此不友善,他就向她走了過去,護在身後,沉著聲說道:“誰給你的資格對我的女人指手畫腳的!”


  在君光明身後的她,見狀立馬就攬住了他的手臂,說道:“你冷靜一點!好不好?”


  他轉過身去,自己也冷靜了一點,安慰她道:“他這個人就是這樣,你不用理他,我們走!”


  林修緊緊的握著拳頭,在他帶她出去之前,說了一句:“今天席語桑來過了。”


  他的腳步明顯頓了一下,之後便帶著她離開了,不僅是林修,連她也注意到了。


  出了門口,“以後他讓你做什麽別管他就是了。”


  她點了點頭。


  君光明轉身去讓阿姨做飯,自己也回到了房間洗了個澡。


  等他洗好出來之時,也可以吃晚飯了。


  白以舒站在桌子旁邊,有點不知所措,他見狀自己拉開了凳子坐了下來,眼神示意自己旁邊的位置,“怎麽不坐?”


  “要不要上去叫林修下來吃飯啊?”剛剛他們兩個大吵了一架,還是因為她,自己心裏有點不是很好意思。


  “不用,坐下吃飯吧!”他剛說完,樓梯口就下來了一個人。


  “怎麽不用啊?我不用吃飯是不是?”


  一聽聲音便知道是林修,她抬眼望過去,發現他跟沒事人一樣,平淡的下了樓梯,坐在了君光明的右手邊,眼光看向了桌上的菜。


  “今晚的菜不錯啊!”


  君光明沒有搭話,拍了拍凳子,說道:“快點吃飯吧,別餓著自己了。”


  她輕嗯了一聲,坐了下來,剛拿起筷子,就有人夾了一塊肉放在了自己的碗裏,她抬頭看到了旁邊的他。


  “吃多點,瞧你瘦的。”


  “胖的又不好看!”雖然話是這麽說,可是她還是乖乖的將那塊肉給吃了下去。


  林修本來就窩著一肚子火,沒想到自己下來了,他卻沒有跟自己說一句話,現在不僅僅是吃飯還吃了狗糧,心裏是更加的生氣了。


  “我就喜歡胖的,多吃點!”


  “我現在不胖你就不喜歡了嗎?”


  “是你就喜歡。”


  二人像是這裏隻有他們兩個似的,絲毫不覺得自己的話有多恩愛,林修聽了直起雞皮,放下了筷子,“我吃飽了,回去了。”


  白以舒看著他走出門口的背影,問道:“剛剛不是好好的嗎?現在又怎麽了?”


  “怎麽知道他?快點吃!”


  她哦了一聲,然後埋頭苦吃,今天幹了這麽多活,如今不給吃回來怎麽過意得去呢!

  晚上睡覺之時,他想起了今晚林修說的那句話,席語桑……心裏一直在念叨著這個名字,不好的回憶也湧上了心頭,可是他現在更關心的是白以舒。


  不用想便知道是她來了跟林修說了點什麽,他才這麽對白以舒的。


  君光明翻了個身睡了過去,心裏也有了想法。


  到了第二天,快中午休息時間之時,他翻出了她的聯係方式,打了個電話過去。


  那邊的人見是他打來的,很是高興,從聲音就聽出了雀悅感。


  “君光明嗎?怎麽有空打電話給我?”


  “現在有空嗎?”


  “有!”


  “找你聊聊。”


  “好。”他冰冷的聲音透過電磁波,讓她感覺更加的陌生了,不過他能約自己出去,也不是一件壞事。


  她連忙去衛生間補了一個妝,整理好了衣物,按照他給的聯係方式去到了約好的地方。


  一去到就見到他已經坐在那裏,點好了飲品,她走了過去,笑著說道:“我沒有遲到吧?”


  “沒有!”


  服務員走了過來,她要了一杯跟他一樣的,“公司不忙嗎最近?”


  “還好。”他似乎像似不願意多說一個字一般,但是席語桑並沒有介意,而是耐心的繼續進行著聊天。


  “昨天我去你家裏了,但是沒有見到你。”


  “我知道。”


  “話說你找我出來幹什麽?”她意識到都是自己在說,於是便問道。


  他把手放在了桌上,雙眼一直看著她,但並沒有感情波動,認真的說道:“我現在已經結婚了,她現在是我妻子,你不要傷害她。”


  聽到這句話的她,有一絲震驚,但更多的是氣憤,“什麽?傷害她?我人都不認識你說我傷害她?”


  “我不知道你以前有沒有傷害她,現在以後都不可以。”說完這句話就站了起來,又看了她一眼。


  “單我已經買過了。”丟下這句話他就出了咖啡廳。


  席語桑透過玻璃窗看到了正開車門的他,眼淚一下子不爭氣掉了下來,心裏的難受勻了開來,如今他為一個女人來要求她,那個女人還得到了他所有的寵愛。


  眼淚像不要錢一樣,一直掉下來,經過的服務員見狀遞上了紙巾,並小聲詢問道:“小姐,你沒事吧?”


  她接過紙巾說了一聲謝謝之後就出了門口,抬頭望向了天空,感覺天都是灰暗的,自嘲自笑了一番,便像一軀沒有靈魂的身體在街上走著,進了一家便利店,買了一打酒,就這麽提回了家裏麵。


  沒有開燈沒有拉開窗簾,黑暗的世界就像現在的她,如此的難過與孤獨,她冷笑了一番,嘲笑著自己,隨手打開了一罐啤酒,抬頭喝了起來。


  就像喝水一樣沒有知覺,一罐接著一罐,臉頰上已經浮現了緋紅,她搖了搖頭,沉醉在半醉半醒的狀態裏麵,接著又喝了一罐,嘴裏一直念叨著為什麽為什麽。


  眼淚又猝不及防的掉了下來,有點醉意的她不小心碰到了桌子上的東西,東西掉了下來,一把水果刀掉在了她的麵前,反出了一刀光,她伸出手去撿,卻被割到了手,卻覺得一點痛覺都沒有。


  笑了笑把刀握在了手裏,用刀鋒抵在了自己的手腕處,眼都沒有眨就割了下去,一瞬間鮮血直流,映在她眼裏的都是一片鮮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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