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二章:遣散
鳳霞宮內,太後一身白色的寢衣,見她宮內的太監宮女一個個的都慌慌張張的收拾著東西快速的離開了鳳霞宮,又見祁讓身邊的那個小太監在一旁,頓時就明白了。
她張口便是破口大罵,“祁讓,你是不是白眼狼,哀家撫養你長大,助你坐上皇位,你如今就是這麽回報哀家的嗎?”
那小太監也看她多有不順眼,這個太後娘娘從前還是皇後的時候就十分的囂張跋扈,現在做了太後,還是狗改不了吃屎,還敢這麽罵陛下,陛下仁慈,沒有取了她的命便已經是再還她的撫養之恩了。
他跟在祁讓身邊,是祁讓的心腹,那日,太後娘娘與祁昌公主閑聊的時候,他就在祁讓的身邊,所以也聽到了那些話,所以太後娘娘這便是咎由自取。
他冷哼一聲,甩了甩手中的拂塵,道:“都麻利點,趕緊尋個好去處……完了可就沒好的挑了。”
“方霖德,你好大的膽子,你憑什麽敢動哀家宮裏的人,誰給你的膽子?!”太後咬牙切齒,惡狠狠的瞪著他。
若是祁讓親自來了,她或許還要礙著他皇帝的身份,但是這個太監,未免就太侮辱人了。
想當初,這個小太監還是她挑去給祁讓送過去的呢,現在倒是對他衷心得很。
方霖德長的也稍稍有些眉清目秀的,聞言,沒有多少的囂張,而是低著頭,淡淡的道:“自然是皇上給奴才的膽子,皇上說太後娘娘最近肝火太旺,許是今日太過懶散所致,所以便要遣散了鳳霞宮的宮人,讓太後娘娘好好的靜下心來,血腥多了,便洗不掉了。”
“你!”太後一手指著方霖德,被氣的說不出話來。
方霖德淡淡的笑著,道:“若是沒事,奴才這便告退了。”
太後氣的說不出話來,看見鳳霞宮的宮門口,眼中充滿了想要出去的向往,隻是這個地方她不能出去,即便闖出去了,最後的結果也還是會被抓回來。
她真是想不到,祁讓怎麽會一夜之間對她變化這麽大,難道是知道了他母妃的事情?這麽想著,心中一個激靈,全身的力氣仿佛被抽幹,她跌坐在冰涼的地上,眼神帶著些許慌張,若是他知道了,那……會怎麽對付她?難道昌兒就是因為他的報複……
但是不對啊,當年那件事做的那麽隱蔽,連先帝都不知道,他一直都以為她是難產而死,先帝都不知道 他又怎麽會知道呢,她不能自亂陣腳。
他一定是因為她偏愛祁昌和祁臨,所以心中不滿,才會這樣。
祁讓不是她的親生兒子,她對他當然不會有什麽母子情分在,要不是因為先帝屬意他,又是長子,甚至在出生之前就被已經要被封為太子,連旨意都下了,她不想別的嬪妃撿了便宜,所以才會想著殺母奪子,將祁讓寄養在自己膝下。
他從小到大,她就沒有將他放在心裏過,也沒有關心過他,直到她生下了祁臨,她就更加的不喜歡這個養子,但是他在先帝的眼中,地位卻從未動搖過。
先帝仙逝之後,她的母族也是有著絕對的勢力的,不然她也做不成皇後,她自然是想要她的親生兒子做皇帝的,但是朝堂之上,那麽多人的眼睛盯著,她不能讓自己才滿九歲的兒子坐上那個收人算計的位子上。
那麽便先扶持祁讓坐上皇位,從他登上皇位開始,她就命人在他的膳食中下了專門找人配置的慢性毒藥,隻要長期服用此藥,必然堪堪的熬過五年之後,便可撒手人寰。
那樣不僅為她的兒子清除了異黨,更是為她兒子守好了皇位。
祁讓一直都是她恭敬有加,直到半年前的某一夜開始,他才變得如此,記得半年前她也與祁昌說過那些……事,從前沒有細細想過,如今想起來,他定然是知道了,所以才會對她的態度大變……
“砰!”的一聲,伴隨著女子的一聲驚呼,打斷了太後的心中所想,她轉頭看去,是一個宮女,應該是比旁人慢了,所以到現在才收拾了東西出來。
那個宮女蹲了下來,單薄的被子在她腋下夾著,伸手將掉下的東西都趕緊撿了起來,而後起身便想好離開。
太後眸光微微帶著淩厲,喝道:“站住!”
那個宮女被她嚇了一跳,結結巴巴的道:“太後,您有什麽事嗎?”
“你也是要離開鳳霞宮的?”
宮女點了點頭,太後輕笑一聲,問道:“哀家平日裏對你如何?”
她平日裏根本就沒有記得過這個宮女,但是她還要有人照顧,現在鳳霞宮的人都被遣散的幹淨了,她隻能先把這個宮女留下,不然誰照顧她?
難道真的要向方霖德說的那樣,那她豈不是會累死,她從小就是養尊處優的,哪裏幹的了那些活。
那個宮女當然想說的是不好,但是對方是太後,她隻好唯唯諾諾的道:“太後娘娘對奴婢很好。”
太後滿意的笑了笑,對宮女的上道很是受用,淡淡的道:“那你便留下來照顧哀家吧。”
這話如同一個晴天霹靂,狠狠地劈在了她的頭上,她怎麽可以留在這裏,別人都離開了鳳霞宮,現在隻剩下她一個人的話,那豈不是什麽都要她來著手?
“太後娘娘……奴,奴婢怕是做不好,況且,皇上說了,要遣散鳳霞宮的人,要是被皇上知道了……”她想要推辭,但是太後就跟緊緊的盯上了她一樣,道:“那個逆子,你不必在意他的話,到時候讓他來找哀家便是。”
到時候她也可以好好的問問昌兒的事情,這更加讓她堅決了將這個宮女留下的想法。
宮女實在是推辭不掉,隻好忍著心裏的不願,將原本收拾好的東西都給原數搬了回去。
直到第二天,她才算是見識到了這個太後的磨人,起的簡直比皇上這個上朝的都要早。
然後便是許許多多的大小事,都要她一個人去做,簡直是欲哭無淚,她現在心裏很是埋怨那個與她同寢的宮女,要不是她,她也不會慢了,然後就倒黴的被太後留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