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風虛葉
“風虛兔?”
“吃了靈丹能說人話?”
原本興趣不是很大的沈夢和岑淑一瞬間似乎被明樂的話給勾起了某種少女特有的心思,紛紛向明樂追問有關風虛兔的事情。
“天啊,我們那個時代女孩大都喜歡毛絨絨的小東西,沒想到這些女修也有同樣的愛好?”
感受到了二女對於風虛兔的好奇遠遠超越了風虛塘身,小泥鰍不由的感歎一聲。
但是李寬和邱冥卻誤認為明樂是在幫助他們,紛紛投來了感激的目光。
明樂見到這種情形,索性幫人幫到底,刻意將風虛兔形容的惟妙惟肖,添油加醋之間勾動的沈夢與岑淑雙眼爍爍放光,根本就需要明樂拍板,沈夢和岑淑便敲定了這次風虛塘之行。
李寬見狀趕忙掏出了自己低價購買的風虛葉,每人分發一片,趕忙敲定了遊玩的日子,一群人盡歡而散
隻不過在將李寬送出洞府時,明樂隨口問了一句
“你小子弄了幾片風虛葉啊?怎麽越看越奇怪,之前就算好了還有大哥我的份嗎?”
“哪裏哪裏,確實湊巧了,平日裏風虛葉也有少量出現在坊市中,隻不過最多三五片,而且開價大都在五塊到十塊下品靈石,可是有幾名外來的修士一下子就拿出了幾十片風虛葉,叫價一塊下品靈石一片,最多一人購買七片,小弟我純屬圖個便宜買了七片,本想著隔段時間價格長了再賣出去,可沒想到卻派上了用場”
聽到李寬的話後,明樂灑然一笑拍了拍李寬的肩膀
“沒想到二弟還是個善於經商的人,有時間我可要向你請教請教”
“這也是沒辦法,如今靈石越來越緊缺,能多掙一點就盡量不錯過”
“哦?靈石緊張是什麽意思?”明樂有些好奇的問道
“就在一年前,黃寧仙盟掌管的兩大靈石礦脈之一的歧陽靈脈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封了礦脈,並且對外宣布暫停十年出產靈石,著實搞的人心惶惶,有傳言說那裏發現了古修士遺跡,不知是真是假,但確實搞的各派的靈石都顯得捉襟見肘。”
聽聞李寬的這句話後,明樂心中一動,但是不動聲色的接著問道
“既然靈石緊缺,那麽物價必然會跌落,這時候入手這麽多風虛葉,你是打算囤積多久啊?”
“嗬嗬,這大哥就不懂了吧?天炎宗的坊市規模太小,因此許多東西賣的比較便宜,就算是如今的物價,將這些風虛葉拿到靈嶽宗那樣的大坊市轉手賣了,仍舊可以小賺一筆,隻可惜當時其他師兄弟沒有在身邊,不然我肯定會傾盡所有,讓師兄弟們幫著我全部買下來,那可真就是賺到了!”
李寬說道這裏看見沈夢已然走出一段路程,再也顧不得跟明樂聊天了,隨即告辭一聲飛快離去,追隨沈夢去了。
看著李寬離去的背影,明樂的眼睛微微眯起
“這絕對不正常,既然那些外來的修士擁有那麽多風虛葉,為什麽偏偏挑在天炎宗這樣的小坊市售賣呢?即便是急需靈石,也可是適當抬高一些價格,或是控製一下數量,如此一來或許會收獲更多的靈石。”
“沒想到虎弟你還懂這些?秋哥真是小看你了,這裏邊肯定有文章,以防萬一,秋哥給你兩個建議”
“哦?說來聽聽!”
“第一,趁這段時間搜羅一些丹藥,收集一些符籙。”
“這是什麽意思?”明樂有些費解
“你身上丹藥太少,尤其是療傷所用的丹藥,關鍵時刻這可是保命的。另外你的底牌不能隨便示人,動不動就叫二虎子和金熾大環刀出來,太容易引人注意。適當的準備些符籙,作為自身攻擊手段的一種掩護,關鍵時刻再給敵人致命一擊,正所謂虛虛實實才是上乘兵法。”
聽到小泥鰍的這個建議,明樂很受啟發,隻是下一刻他又有些犯難了,明樂如今很窮,即便是前段時間收獲不少,但卻沒什麽能夠兌換靈石的。
小泥鰍知道明樂的難出,於是給出了第二個建議
“舍著臉跟杜梅走近點,一則這個丫頭肯定不缺靈石,可以向她借點,二則最好去風虛塘時帶上她,你既可以順便泡泡妞,又可以多一道保命符,她可是聚靈境的修士”
明樂聽完以後撇了撇嘴說道
“我還如去找村姑借點靈石呢,好歹現在我也給她長臉不少,總不至於太摳門吧?至於杜梅那個小酒瘋子,還是不要招惹的好,我還不想因為幾塊靈石,讓她徹底賴上我。”
“虎弟啊,你始終是太嫩了,也沒辦法,你的年齡似乎才三十歲出頭吧?在修仙界也就是個毛孩子,始終不懂什麽叫做利益勝於一切。有便宜不沾是傻子,幹嘛跟自己過不去呢?又不是讓你犧牲色相,至於這麽謹慎嗎?”
聽聞小泥鰍的點撥,明樂確實覺得自己還很嫩,論心性論修為,別說是整個靈虛界了,就單單是黃寧府這些修士,明樂都差的太遠太遠了。
桑闕林在黃寧府的世俗人眼中幾乎是一塊吃人不吐骨頭的凶險絕地。
在這裏不僅常年彌散著濃鬱的毒瘴之氣,毒草遍地、毒蟲肆虐,一旦踏入其中必定落得屍骨無存。
然而桑闕林在黃寧府修士眼中卻是另一番景象。因為在這裏坐落著一個神秘的邪修門派蠱毒堂。
桑闕林所處的位置有些微妙,與妖修一大勢力烏鳩穀接壤,而且兩地之間並沒有明確的疆域界限,不太熟悉此地的修士一不小心很有可能涉足烏鳩穀。
一旦進入烏鳩穀便會受到身處其中的妖修瘋狂殺戮,即便是聚靈境的修士想要全身而退,也需付出一定的代價。至於引靈境的修士更是九死一生。
身為黃寧府六大仙盟勢力之一的蠱毒堂門人弟子並不興旺,與天炎宗同屬六派中實力墊底的存在。
區區數百人的勢力隱沒於桑闕林深處,顯得極為低調。
蠱毒堂的邪修常年吞吐桑闕林中的毒瘴用來修煉,並且酷愛培育各種毒物作為自身的一些秘法。一旦同蠱毒堂的修士發生爭執,各種陰損刁鑽的手段層出不絕,讓人防不勝防。
好在蠱毒堂這些門人弟子常年癡迷於各種新奇毒物的探索發現,並不太喜歡與人爭鬥。雖然掛著邪修門派的名號,可蠱毒堂的除了位置所處有些驚險,其他的卻沒什麽惡名流傳。
不僅如此,蠱毒堂隱隱之間還有些特殊之處令許多修士十分向往。
因為蠱毒堂裏的邪修依靠吞吐毒瘴之氣來淬煉自身,為了能夠造就一些更為精純或是因不同功法不同體質而打造的一些特殊毒瘴之氣,蠱毒堂的修士酷愛從事煉丹。
但是蠱毒堂的修士煉丹的根本目的並不是為了丹藥本身,而是借助煉丹時產生的丹霞藥氣,再輔助自己特有的毒蟲毒草形成十分奇特的毒瘴之氣,以此來淬煉自身體魄,增進自身修為。
如此一來蠱毒堂修士煉製的許多丹藥就成了不太受重視的附屬品,吞吸完丹霞藥氣中蘊含的特殊毒瘴氣後,丹藥本身在蠱毒堂修士的眼中就如同藥渣一樣,實用價值並不高。
相反一些廢棄的丹藥蘊含著各種毒素和雜質正常修士難以服用的,卻成了蠱毒堂眼中夢寐以求的寶貝。
蠱毒堂的邪就邪在這裏,正常修士需要的他們不屑一顧,反而是正常修士不屑一顧的他們卻視若珍寶。
蠱毒堂十分歡迎那些喜歡煉丹,但是天分極差,幾乎每每出手就煉成廢丹的正派修士,隻可惜這些修士很難在桑闕林中長期的生存。
並且天分再差的正派修士,往往都是越煉丹水平越好,出產的廢丹就越來越少,他們為之欣喜的進步,在蠱毒堂修士眼中確是自甘墮落與無可救藥。
有些比較精明的正派修士會瘋狂的搜集一些同門煉製的廢丹來到蠱毒堂與他們交換成品好丹,可謂是一本萬利。
但是蠱毒堂的修士出了名的性格怪異,麵對那些本身不能煉製廢丹,卻又依靠搜集來的廢丹投機取巧的修士界商人,他們一旦得知就會十分反感。往往會取了那些廢丹,就將沒有真才實學的商人驅逐出桑闕林。
這讓許多修士對於蠱毒堂的怪異行徑都感到十分的無奈,所以更多來到此地的都是奔著能夠低價購買一些可以自身應用的成品丹藥,偶爾也會施展一些他們生澀的煉丹技巧,搞出一兩爐廢丹,期盼著在蠱毒堂那裏賣上一個好價錢,一旦收獲豐盈之後便離開這個古怪的邪地。
明樂原本厚著臉皮去找花火借了一些靈石,本打算去大一些的坊市購買一些丹藥以備不時之需,可當他探聽到各個坊市上丹藥的售價後,不由的大吃一驚。
如今的黃寧府越是窮困潦倒材料緊缺,越是物價飛漲,即便是引靈境修士需要的丹藥都貴的嚇死人,這還是因為靈石緊缺下調了一部分,可依舊超出了明樂自身的購買能力。
無奈之下跟花火吐槽了一番,哪知突然得知黃寧府還有這樣一個怪異的存在,明樂回想起自己煉製廢丹的能力,那可是超乎尋常的厲害,於是毫不猶豫的來到了桑闕林,打算在這裏搞一些廉價的丹藥,順便展示一下自己煉製廢丹的神技。
好歹也是引靈境十層的修士,在黃寧府這修士水平普遍低下的地方,明樂已經算是個有些能耐的修士了,再加上他對於自身煉製廢丹的能力信心滿滿,因此走在桑闕林中如同一個暴發戶一般大搖大擺,跟隻驕傲的大螃蟹一般,似乎方圓數千裏的桑闕林都快盛不下他了。
“虎弟,咱能不能低調點?低調知道什麽意思嗎?瞧你那熊樣,明擺著挨宰去的”
小泥鰍對於明樂的做派很是不爽,於是沒好氣的提醒道
“為什麽要低調呢?我是有真才實學的好不好,等到了蠱毒堂,估計他們得向供祖宗一樣招待我。”
明樂一直不冥幣小泥鰍所說的低調到底有什麽用。
“虎弟啊,你知道什麽叫扮豬吃老虎嗎?”小泥鰍接著說道
“有本事你找出頭豬來,我倒要看看它怎麽把我吃了”
“無語,跟你這二傻子說話真費勁,還真把自己當老虎了?”
小泥鰍沉吟了片刻之後,似乎有所頓悟,忽然說道
“你知道裝逼的最高境界嗎?”
對於小泥鰍所說額”裝逼“一詞,明樂一直以為是某種現代人炫耀自我能力的自我標榜,聽到小泥鰍這麽說,明樂陡然來了興趣急忙問道
“你倒是說說裝逼的最高境界是什麽,我可是一向對於裝逼這種高大上的事情十分喜歡,況且你也看到了,我學習能力還是很強的,已經悟到了其中的一些門道,比如「那首山寨版的《將進酒》,連你都稱讚裝逼裝出了新高度”
看著明樂洋洋得意恬不知恥的樣子,小泥鰍冷哼一聲
“切,你那隻是最低俗的裝逼,本來就有一定的高度,稍稍表現就會讓眾人眼前一亮。那天如果不是我攔著你,就算你胡亂來一首倒黴的打油詩,估計那些人仍舊會昧著良心叫好,你覺得那樣有意思嗎?”
經過小泥鰍稍稍提醒,明樂思索片刻以後點頭說道
“照你這麽說,確實沒什麽意思,那你告訴我怎麽才能裝出新高度,裝的驚天地泣鬼神,風雲變色日月無光呢?”
“這個沒文化的家夥,遇到這種不學好的事情偏偏顯得有些文化底子,可是辦起正事來卻很不著調,真是個怪胎。”
小泥鰍對於明樂偶爾表現出來貌似有些文化的話語還真有些好奇,不知道這家夥到底是裝的還是真有些文化。
“裝逼的最高境界莫過於扮豬吃老虎”
小泥鰍懶得再琢磨於是一語道破
“什麽意思,說仔細了?”
明樂此刻也不糾結豬跟老虎有什麽關係了,急忙追問道
“這就好比你腰纏萬貫,卻又披著一身乞丐的外衣,忽然遇到那種有些小錢的暴發戶,先是被他們一陣的嘲諷和侮辱,當眾人都覺得理所應當就是這樣時,你忽然甩掉外邊的乞丐衣服,露出自己腰纏萬貫的富貴模樣,是不是瞬間不僅僅打了那個暴發戶的臉,還將所有認同的人統統來了一記響亮的耳光,自那以後是不是會給所有人留下難以磨滅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