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信都城門
卞喜帶著五百多人,直奔南門而來。由於要混進城去,所以都沒有騎馬,也沒有帶什麽兵器,隻是在身上藏了一把尖刀。快到南門的時候,五百多人分成三三兩兩的小隊,慢慢地向南城門靠攏。
“站住,幹什麽的?”
“進城,喝酒、耍錢。”
卞喜走在最前麵,他身後跟著四個士兵,大搖大擺地朝城門走去。那守城的士兵長槍一橫,攔住了卞喜的去路。卞喜嘻嘻地笑著,搖了搖自己的口袋,裏麵傳出叮叮當當的響聲,攙得那士兵口水直流。
“拿去,給兄弟們買杯酒喝。”
卞喜扔給那士兵幾個錢,朝後麵擺擺手,徑直朝南門走去。那士兵把錢接在手中,還沒有回過神來,卞喜一行人已經進了城。他把錢在手中拋了拋,裝在了口袋裏。
緊接著,不斷地有人往他們手中扔錢,然後接而連三地有人進城,半個時辰不到,守護南城門的幾個士兵口袋裏也開始叮叮當當的亂響,一個個眉開眼笑,慶幸今天運氣來了。
“兄弟們,今天該不是財神路過吧。”
“嗬嗬,管他呢,有錢咱們就接著,沒點想頭誰他媽地站在這裏受凍。”
……
李雙可沒有卞喜那麽順利,他趕到北城門後,正要進城,卻被守城的士兵攔住了。他也準備了賞錢,可是他碰到個不領情的守城將領,那家夥把李雙的錢打掉在地上,命令士兵們搜他們的身。
“他媽的,不識抬舉,不就是幾個守門的狗嘛,你他媽的神氣什麽!……”
李雙見賄賂不成,就準備采用另一招。他蹲子慢慢從地上撿錢,一邊撿,一邊罵罵咧咧,越罵越難聽,那守城的將領終於忍受不住,上前來踢了他一腳。李雙心中一喜,扭住他就打了起來。
“官軍打人啦,這還有沒有王法啊,你們大家評評理啊,這還讓不讓人活啊……”
那些緊隨在李雙身後的士兵立即圍了上來,有的推推攮攮,有的罵罵咧咧,更多的則稍稍地溜進了城裏。一時之間,北城門擠得水泄不通,打架的,看熱鬧的,裏三層外三層。
“打死人啦,打死人啦……”
李雙朝一個士兵使了個眼色,那個士兵就躺在了地上。李雙一把抓住守城的將領,要拉他進城去評理。李雙也是黃巾軍的大將,對付這麽個守城的官兵將領那是輕而易舉,一行人拖著那個將領就湧進了城裏。
“走走走,到太守府去評理。”
一行人拖拖拉拉,那些守城的官軍也上來幫忙,互相拉扯了一陣,終於把那個將領拉開了。李雙一夥人嘴裏咒罵著,徑直往太守府走去,說是要告這個守城的將領,漸漸地遠去了。
……
顏良走出醉月樓的大門,劉清牽著兩匹馬正在門口等他。他抬頭看了一眼西邊的太陽,刺眼的陽光迷離了他的雙眼,他收回目光,走到劉清的身邊,從劉清的手是接過馬韁繩,飛身跳上了馬。
“走,我們出城。”
“走。”
劉清答應一聲,也跟著跳上馬,兩腿一夾馬腹,跟著顏良朝西城門跑去。一路之上,街上的行人對他們側目而視,待他們過去後,才開始指指點點。更有膽大想看熱鬧的,竟然跟在他們身後,一溜小跑地朝西城門趕去。
“站住,再不站住就放箭了。”
等他們趕到西城門的時候,那裏已經等著一隊弓箭手,箭矢已經搭在弓弦之上。上午守城的那個郡兵將領張定神氣地站在那裏,嘴角掛著一絲冷冷的嘲笑。他手裏舉著一把大刀,隻要他的大刀落了下來,那些弓箭手就會毫不猶豫地射出箭矢。
“顏大人,這麽快就要走嗎?好不容易回一趟信都,怎麽著也應該見太守大人一麵。你可是他手下得力的愛將喲,難道你要不辭而別?”那張定陰陽怪氣地笑了起來,冷冷地盯著顏良。
劉清打馬上前幾步,用馬鞭指著那個張定,惱怒地說道:“你什麽意思,我們顏大人可有要事,你敢阻攔?耽擱了大事,小心你的腦袋!”
“嗬嗬,別著急嘛,我想太守大人馬上就會趕來的,怎麽著你也該讓太守大人來送行嘛。”張定冷冷地笑著,盡量拖延著時間。此時他還沒有接到太守大人的命令,隻是聽慌忙出城的人說顏良在賭場殺了太守大人的公子,便自作主張地攔截顏良,想替太守大人捉拿仇人。
“顏大人,怎麽辦?”劉清回過頭來,眼看著顏良。
“別管我,你快走吧,快去給文醜報信。”顏良知道今天是出不去了,隻好叫劉清先走。今天他進城隻是為接母親,連盔甲也沒有穿,隻要自己一動,那一排箭矢肯定會把自己射成刺蝟。他朝劉清擺了擺手,讓他快走。
“不瞞顏大哥,信已經送出去了,現在是我們如何出城?”
“他們要抓得是我,你快走吧。”
“關閉城門,捉拿顏良!”
可是沒等他們兩人在那裏謙讓多久,太守大人的命令就到了。幾匹快馬飛奔而來,那郡兵一邊跑,還一邊大聲叫喊著,當看到弓箭手截住了顏良後,他們立即跳下馬來,大聲喊道。
“顏良,你殺害太守大人的公子,還不下馬受擒。”
這時,那個叫著張定的守城郡兵將領越發的得意了,今天自己算是開了眼,截住了這麽重要的要犯,太守大人還不得大大地獎勵自己一番。他清了清嗓子,神氣活現地走到顏良前麵。
“顏良,趕快下馬受擒,否則,弓箭無情。”
看到張定小人得誌的樣子,顏良狠狠地瞪了張定一眼,卻也無可奈何,自己現在落在別人的手裏,隻能任人宰割了,隻是沒想到自己兩次載在信都城裏,他仰天長歎一聲,跳下馬來。
“劉清,回去告訴大人,我顏良不能為他衝鋒陷陣了,請他照顧好我娘。”
……
等文醜帶著大隊人馬來到西城門的時候,郡兵們剛剛把顏良帶了下去。張定一看文醜帶來了這麽多騎兵,連忙指揮郡兵們關閉城門。文醜一看情形不對,立即命令騎兵衝鋒,可是城門已經關上了。
“快開城門,我們大人要拜訪太守大人。”
“太守大人有令,任何人不準進城。擅闖城門者,殺無赦!”
“我們是幽州官軍,快開城門。”
“命令你們立即離開城門,否則,我們就要放箭了。”
“你敢!”
“預備,射!”
那張定也許是得意過頭了,他興奮的忘了自己是誰,竟然真的下令朝文醜的騎兵放箭。文醜也是大意,他沒有料到官軍還真的會向官軍放箭,結果一下子被射倒了好幾個騎兵,他自己的胳臂上也中了一箭。
“撤退!快撤退!”
騎兵退到射程之外,文醜怒火中燒,自從跟著李立,經曆過多少陣戰,他還沒有受過傷呢,沒想到在自己的老家,反而被以前的兄弟們射了一箭。他一口氣跑回大營,跳下馬來就立即下達了命令。
“所有濮陽鄉勇和黃巾軍俘虜,全部集合,攻打信都。”
在濮陽繳獲的黃巾軍武器,都被當作財物裝在大車上,文醜一聲令下,十萬黃巾軍俘虜又武裝起來,一個時辰之後,十幾萬人浩浩蕩蕩地開到信都城外,把信都城圍了個水泄不通。
“鐺鐺鐺……”
緊急的鑼聲在大街小巷裏迅速響起,信都城裏一片慌亂。這下張定才知道闖了大禍,他一麵派人去向太守報告,一麵組織守城。心裏卻忐忑不安,這可不是黃巾軍攻城,要是太守大人想息事寧人,肯定拿自己當替罪羊。
……
“大人,大事不好了,幽州官軍要攻城了。”
王然正在大堂裏審問顏良,可是顏良什麽也不說,隻是冷冷地看著他。這令王然非常惱火,正想給顏良點顏色看看,街上卻傳來急促地報警鑼聲。緊接著就有人來報告,他又一次差點暈了過去。
“把顏良押下去。”
他連忙下達了命令,又急匆匆地跑出大堂,隨著郡兵往城牆上跑去。他心裏明白的很,為了防備黃巾軍,他也招募了五萬多鄉勇,可是這五萬多鄉勇沒有經過訓練,也沒有參加過打仗,能是那些幽州官軍的對手嗎?他們可是身經百戰,且百戰百勝的隊伍。
跑到城牆,他往城下一看,天啊,黑壓壓一片,數也數不清。看來這幽州官軍把黃巾軍俘虜也派來了,那些黃巾軍更是妄命之徒,他頭上的汗不由得冒了出來。他擦了擦汗,朝城下喊了起來。
“城下的官軍將領聽著,你們也是官軍,怎麽要攻打官軍,你們不怕誅滅九族嗎?”
文醜聽到有人喊話,催馬走上前來,在離城牆一箭遠的地方停了下來。幾百步外,一個當官模樣的人站在城牆上,文醜立即認了出來,那就是王然那個狗官。不由得怒火中燒,朝著城牆吼了起來。
“城牆上的人聽著,我們是幽州官軍,隻是從安平郡路過。可是你們卻扣住了我們的將領,還射傷了我們的將士。趕快送還我們的將領,嚴懲肇事的安平官軍,此事就此罷了。如若不然,當踏破安平,雞犬不留!”
“顏良在城中殺了人,我們當然要捉拿他歸案。至於射傷你們,那隻是誤會。”
“誤會?那你讓我射一箭試試。”
“你們到底想怎麽樣?”
“放回我們的將領,嚴懲射箭的官兵,賠償我們的損失。”
“這不行,顏良殺了人,決不能放了。”
“那你就等著吧,等我們攻下了信都,再找你算帳。”
“你們就不怕皇上滅你們的九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