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5、戲中有戲（六）
“放肆，樓雲舒你在哀家的壽宴上指證這個質責那個。好好的壽宴就被你給毀了，你可有將哀家放在眼裏？”
“皇祖母，樓姑娘也是一心為了朝廷，還請皇祖母看在樓、紀兩家上下對朝廷忠心耿耿的份上原諒她失禮之處。”
“皇上，您這話就不對了。樓家姑娘汙蔑本王私交大臣意欲謀反，謀反是多大的罪過，您卻說她是一片忠心。皇上如此包庇她就不怕寒了眾位王爺的心嗎？”
“齊王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指責皇上，還敢說自己沒有二心？”
“你才大膽，本王堂堂一個王爺，你是什麽身份敢如此跟本王說話。”
潘玉全見此，立馬接口說到。
“不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太皇太後的壽宴上挑撥，目的便是讓皇上與大臣不和。
現在她又離間幾位王爺與朝廷的關係，可見她不是什麽樓家的姑娘，必是他國派來的奸細。”
“.……”
留下來的其他幾個國家派來的代表聽到潘玉全的話，立馬起身表示自己國家與樓雲舒沒有關係。
非但撇清與樓雲舒的關係，還出主意說既然不能確定樓雲舒的身份，樓弘說他女兒一直在靜安寺寄養，那就把靜安寺的人帶來一問便知。
眾人都覺得這個主意不錯，太皇太後當即讓浦公公親自去把靜安寺的主持請來。
樓雲舒倒是不怕靜安寺的主持來，就是覺得這樣太耽誤時間。
幾位王爺遲遲沒有動手，一來是作為內應的人，何新峰、司馬明出事太快，他們沒來得及布置後手。
二來王爺進京明麵上帶的人並不多，兵馬都是暗地分批進京，這麽多人要全部集結起來可不是一時三刻的事。
不過就算再怎麽需要時間，到得此刻也差不多了。
樓雲舒雖然知道皇帝也有做準備，可那都隻是計劃，真正動起手來會出現什麽變化誰都不知道。
樓雲舒想到這，決定來個將計就計，就把自己當成是奸細。現在事情敗露，她自然得趕緊逃走。
於是，她大喊了一聲。
“影一，事情敗露了，快走。”
“.……”
影一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麽這麽說，可這麽多年下來，他已經習慣了樓雲舒怎麽說他就怎麽做。
聽到她的話，他立即背起她跳上桌子往殿外跑。眾人見他們想跑，趕緊阻攔。
“皇上，太皇太後，她果然是奸細。”
“快，別讓他們跑了。”
“.……”
影一的功夫很好，即使背了個人，五六個禁衛軍都不是他的對手，眨眼間他與樓雲舒就來到了殿外。
禁衛軍們也不是吃幹飯的，很快就將他們兩人團團圍住。
影一想強衝出去，樓雲舒看到他們每個人手裏都有弓箭，知道衝不出去了，隻好示意他將自己放下來。
禁衛軍右首領衝著樓雲舒喊話，“大膽奸細，你們逃不了了，還不快快束手就擒。”
“影一，看來我們今天是逃不了了。”
“那就能殺幾個是幾個。”
“算了，別做無謂的掙紮，反正他們肯定舍不得我們死。隻要我們好好活著，說不定什麽時候就能找到機會逃走。”
“哼，死在臨頭還在說夢話。我堂堂大膺朝，豈容你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潘玉全，話可別說的太滿，是誰死到臨頭可還不一定呢。
就說你，隻要我把你偷偷藏兵器的地方告訴你們的皇帝。再把你夥同戶部給事中作假，將每年貪汙的銀兩都送給齊王等人，你說是你死的快還是我死的快。”
“胡說，你一個奸細，皇上才不會相信你的話。”
“那就試試看咯。”
“.……”
潘玉全眼見皇帝和太皇太後快要來到殿外了，而樓雲舒卻是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他心裏又急又氣。
急的是不知道樓雲舒是如何知道自己藏兵器還有將銀子送到定州的事，這兩件無論哪一件被皇帝知道，自己都將是死無葬身之地。
氣的是這麽多人看著，自己即使是想殺她滅口都沒有機會。他用眼神詢問皇帝身後的齊王怎麽還不動手，齊王卻示意他稍安勿躁。
皇帝每走一步，潘玉全的心就緊張一分。這種緊張的情緒終於在皇帝和太皇太後還有眾大臣等人離樓雲舒不足五十米停下，樓雲舒脖子上被架了好幾把刀劍，她卻一點也不在乎，而是上前幾步對著皇帝說她有話要說時達到最高點。
“你想說什麽？”
“我想與您交換一個條件。”
“說說看。”
“我是專門負責搜集情報的，特別是你們大膺朝的信息。有關於皇室宗親、朝廷官員的，還有大膺朝各省各城的軍事布防、地理分布、輿圖等等。隻要您答應不殺我，我願意將這些全部獻給您，如何？”
“.……”
樓雲舒一會說自己是帝令的令主，一會又說自己是他國的奸細，皇帝也不知道她的話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不過從她揭露出何新峰與司馬明的事情來看，她手上確實掌握了不少的信息。如果能拿過來，那他就完全不用再看大臣們的臉色行事了。
可是，假若真的當著這麽多人答應了她，豈不是明白告訴眾大臣他這個皇帝根本不信任他們嗎？
潘玉全見皇帝神色莫名，就怕他一開口就答應了她。
“皇上，此女詭計多端，您可千萬別上了她的當。她一個他國的奸細，怎麽可能掌握如此多大膺朝的信息？”
“潘玉全，你這話就不對了。你自己無能，可不代表別人也和你一樣無能。”
“你……”
“為了以示我的誠意，我現在便將你們京城的布防圖獻上。”
“你說什麽？你怎麽會有我們京城的布防圖的？”
“這就要問問你們的潘玉全潘大人了，是他親手從兵部尚書那裏偷出來的。”
“潘玉全，她說的可是真的？”
“皇上，這是汙蔑、是陷害，皇上萬萬不可聽信她的一麵之詞。”
“我有沒有汙蔑他，皇上一看便知。”
“.……”
樓雲舒作勢便要去袖子裏掏東西，潘玉全心急如焚，裝作她是想發暗器傷害皇帝。大喊了一聲皇上小心，一個箭步欺身上前，從禁衛軍手裏搶過一把刀砍向樓雲舒的腦袋。
與何新峰、司馬明不同，潘玉全是武將，功夫還不弱。又是趁人不備偷襲，就連影一都沒反應過來。
潘玉全眼看手裏的刀尖已挨到了樓雲舒的脖子，知道隻要再往前一點點她就必死無疑，他稍稍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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