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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27、不關她的事

  就這樣走走停停,天光大亮的時候她終於來到了鎮上。今天正好是趕集的日子,起早做生意的人不少。


  彭來香專挑和她差不多年紀的人問路,這才知道此處離市中心隻有大約一個小時的車程。


  他們還告訴她鎮上去往市裏的班車最早時間是5點50分,她如果要去市裏,現在去坐車還來得及。


  彭來香謝過他們後立即往他們指的車站方向而去,果然很近,就在街尾。她跟著一個抱孩子的婦女上到車上,此時是5點43分。


  她在最後一排的位置找了個空座坐了下來等著發車,誰知剛一坐下,就聽到滴~嗚~~滴~嗚~~警笛聲大作。


  很快警車從班車麵前一晃而過,向著她時的方向呼嘯而去,車上的人頓時議論了起來。


  “哎,誰知道發生什麽事了?警車這是去哪啊,還一去就是五輛。”


  “不是很清楚,不過想也知道肯定是發生什麽大案子了。”


  “管他呢,反正和我們沒關係。”


  “.……”


  彭來香的心自從看到警車從眼前過去就一直懸在半空,很是擔心會不會是有村民發現了傻子寶兒和死去的中年女人所以報了警。


  她如坐針氈,緊張的直冒汗。想掀起衣服去擦,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身上現在隻穿了一件小背心。


  昨天穿的襯衣因為沾了中年女人的血被她脫下來拿鐵楸劃破,撕成十多塊,每走一段路就扔一塊全給扔掉了。至於鐵楸,則是走的時候交給了傻子,騙他說拿著打壞人。


  心情越是緊張,就越覺得時間過得慢。她雙手緊握,嘴裏一直默念別緊張、冷靜再冷靜,不一定就是自己的事。


  退一萬步來說,就算真的和她有關,警察也沒那麽快就查到自己。隻要快點離開這裏,到了市區,警察想找自己就更難了。


  這樣默念幾遍之後,她總算是安定了一些,班車司機也終於捧著個茶杯上來開車了。隨著車子啟動,彭來香懸著的心稍稍落了下來。


  車上大部分都是學生,趕早回學校上課的。當然也有大叔、大嬸們,他們的說話聲很大,根本不管會不會吵到正在睡覺的學生們。


  彭來香一晚上沒睡,雖然很困卻不敢睡著,強打精神看著窗外。


  坐在靠門位置的一個六十多歲的大嬸,年紀不小,嗓門也不小,她一說話幾乎整個車裏的人都能聽見。


  “司機、司機,你最晚上車,知不知道剛才那些警車去哪啊?”


  “聽說是流園村有人報警說死了人。”


  “死了什麽人啊?怎麽死的?”


  “不是很清楚。”


  “.……”


  彭來香一路提心吊膽,直到汽車到了終點站下了車,她才放下心來。人是逃出來了,可接下來去哪是個大問題。


  說到這裏又不得不再說一下沈思文的親生父親了,他本來是村裏另一個女孩子彭麗外出打工帶回來的男朋友。


  四十多歲,長的不錯。穿西裝、打領帶,手表、金戒指、金項鏈,還隨身帶著一個小靈通,儼然就是一個土豪老板。


  土豪老每天在村裏晃悠,很快就混了個臉熟,把村裏各家各戶的情況幾乎都摸了個透。


  彭麗交了這麽一個有錢的男朋友,村裏的女孩自然是又羨慕又嫉妒,彭來香也不例外。她覺得自己處處都比彭麗優秀,憑什麽她就能每天穿的花枝招展,去鎮上買一大堆的漂亮衣服、鞋子等,而自己卻被爸媽關在家裏天天幹農活。


  就是因為她的這份嫉妒,所以在土豪老板有意無意挑逗之下,才十五歲的彭來香就和他發生了關係。


  接下來的一段間兩人都偷偷的在一起,她向往著土豪老板向她講述的村外麵的世界,央求他帶自己出去看看。


  土豪老板嘴上說的好聽,實際卻找各種借口就是不肯帶她走,特別是當得知她懷孕了之後人就徹底的消失了。


  她不敢告訴任何人自己懷孕的事,可還是被人發現了。村裏人對她還有他們家的人指指點點,她爸媽逼問孩子是誰的。她不肯說,她爸就把她趕出了家,還說要斷絕父女關係。


  彭來香知道像自己這樣沒文化的女孩子大多數都是去工廠裏做普工,辛辛苦苦一個月也存不了幾塊錢。


  她卻不想過這樣的日子,想到土豪老板和她說過的最快的賺錢方法就是去夜店,下了汽車後她就專門向人打聽哪裏有這樣的地方。


  很快她就問到了地址找了過去,連續問了四五家都因為她沒有身份證,或者身上髒兮兮的像個乞丐把她給拒絕了。


  她沒有氣餒,繼續往另一條街上的夜店去。這次她學聰明了,不說自己是來找工作的。而是抱著經理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淚,哭著說自己如何如何可憐、沒有地方可去。又說隻要能讓她留下來,讓她做什麽都可以。


  經理聽到她這句話終於鬆了口,叫了個二十七八歲的女人過來。


  “劉蘭蘭,你帶她去收拾一下,洗個澡換套衣服。”


  “經理,我可沒錢給她買衣服。”


  “呐,我這裏有五百塊錢,拿去,好好幫她收拾一下。”


  “這還差不多,跟我走吧。”


  “.……”


  彭來香對於自己在夜店的那幾年裏所發生的事沒有和沈思文細說,隻說她在這裏的第三年終於又見到了當年的那個土豪老板,土豪老板卻沒有認出她來。


  彭來香沒有馬上和他相認,而是把他的底細摸的一清二楚之後才找了個機會與他攤牌。當時他們倆剛運動完,土豪老板看著彭來香手裏的相機臉色鐵青,知道自己是被算計了卻又無可奈何,隻能答應她的條件。


  她的條件不高,就要他一千萬。土豪老板見她隻是要錢還有點意外,一千萬雖然不少,對於他來說卻不是多困難的事。


  拿到錢後,彭來香準備離開回家找沈思文,在離開之前她花錢請人去查了三年前流園村的命案。


  當得知警方將中年女人的死定性為她和傻兒子不知怎麽起了爭執,傻兒子發瘋將媽媽打死的結果時,她放聲大哭了一場。


  這三年來她每天都過得戰戰兢兢的,就怕哪天警察就找上門來說她是殺人凶手。現在這件事情總算是有了結果,她心裏的大石頭可以放下了。


  可事情壞就壞在這裏,她能抓到土豪老板的把柄,土豪老板一樣可以抓她的。自從把錢給了她後,土豪老板就派人時刻盯著她的動靜。


  得知她竟然請人調查中年女人死亡一事,他覺得有機可乘,不等拿到結果就找上門來詐她,想讓她把錢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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