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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嘴跑火車(上2)

  我的學習生涯,經曆過幾任語文老師(好啦,我知道這是廢話),最愛的是初中的那位,(喂,不是那種愛啊,你們這種吐槽讓我說什麽好呢,真是的)有思想,有自己的見解,照本宣科的語文老師,最煩的,還用問,絕對是眼前的這個,什麽都沒有,還要說得跟什麽都有一樣,偏偏還能讓聽見的人明顯地感覺到他在吹牛,在瞎扯,關鍵是,我此時此刻隻能表現出“哇噻,您好厲害”的作死表情,與此同時,幾個人在走廊上“隨機”地采訪著這個任課老師的學生(至於為什麽是“隨機”我相信你們一定是懂得,就不用我解釋了對不對。),對他們的老師進行“深度”的評價。


  實際上,我個人是很佩服“語文老師”這種生物的,原因很簡單,現在我用一個老梗來解釋。說是有一天,一個作家和一個語文老師同處一間屋子裏(性別,不限,隻要你們不往那些方麵想),作者很是無聊,看見了一個藍色的窗簾,於是TA打算通過這個來引發對話的劇情,所以,TA說:“看,藍色的窗簾。”語文老師說:“藍色象征著憂鬱,作者此時一定想通過這樣的方式,來表達TA的憂鬱。”作家很無語,但仍然堅持真理:“窗簾真的是藍色的!”語文老師點頭說:“運用了感歎的語氣,作者強調了TA的憂鬱。”作家脾氣上來了,於是TA爆了粗口,說道:“MD,它真的是藍色的。”語文老師說:“作者的憂鬱中包含了抑鬱太久而產生的憤懣。”然後,然後作家真的憂鬱了,然後,然後作家報社了。


  說句實話,其實我一直覺得這種事情是有很大的發生機率的,畢竟像是眼前這位滿嘴跑火車,總是把客觀與主管分離的“語文老師”雖不能說很多,但也絕不能說沒有,當這樣的老師和作家相遇的時候,我相信,一切都是有可能的,怎麽說呢,我甚至覺得會發生的不止這一件,還會有許許多多“萬萬沒想到,世界真奇妙”的事情,有時候,我總覺得有些“好文章”其實不是寫出來的,而是“評”出來的。好的作者,往往在寫文的時候,都是遵循自己的潛意識的,那就意味著文章裏麵並不存在什麽刻意的雕琢,自然是不存在這樣那樣的技巧的,在作者本人麵前,所謂的賞析,就好像外國人在聽說了中國人所歸納出來的語法一樣,又滑稽又不可思議。偏生,在很多人都明白這個道理的時候,還是有好事者要站出來做勞什子的評論,你奈他何?

  “很抱歉,占用了您這麽寶貴的時間,能不能請您在最後講一下,關於高考,您的看法是什麽呢?”我最後還是沒有忍住,出聲打斷了他,盡可能禮貌地說(你們都知道的,所謂人嘛,“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我自然不想在沉默中滅亡,唯一的方式,大概隻有“爆發”這一條路可以走。如此,我很難保證能和眼前這個“青春期的敗筆”和諧相處(早就應該讓郝仁上的,他脾氣可比我強多了,誒,隻怪我一時逞能啊)。那荊老女表愣了一下,看著我,又看著邊上偷笑,並且笑地很明顯的年輕老師,露出一個尷尬的表情,然後有些嗔怪地看著我。


  我抱著記錄本往後靠了靠,聳了聳肩,當初他帶給我們的那些所謂“恥辱”感遠遠不是現在這樣就可以彌補的,如今,我還暫時沒有做出什麽“報社”的事情,那也算是老天爺仁慈,並不打算讓我此生隻能住那個叫“馬南戈壁”的地方。之前我反複說的,我不開心,讓我不開心的人怎麽能夠開心呢?就算是不能原原本本地報複回去,至少讓他要小小地後悔一下吧。於是,我才有了這樣,一看就知道並不十分禮貌地行為。


  “荊老師,班主任問你下節課還上不上?”我應聲而望去,發現,這孩子怎麽……長得很麵善呢……這種熟悉到哭的感覺還真是讚呢。不管怎麽說,我很慶幸這個同學的出現,至少讓我避免了直接和一個老師吵架的可能,也不知道我這是怎麽了,最近總是覺得心情抑鬱煩躁,像是大聖等人都是莫名其妙地成了我的出氣筒,幹靶子,供我發泄一用,難道是更年期提前了?這不對啊,哪有提前這麽多年的?難道是我穿越了?那就跟不可能了。算了,還是不糾結了,至於我是“內分泌失調”還是“更年期提前”這種問題還是交給專業人士去糾結吧,我隻是等哪天有空去次醫院才是真正要緊的事。


  荊老女表看看時間,看看我,顯然是一副尚未說完意猶未盡的樣子,我知道此時他看著我的“深情”的眼神裏充滿了一種強烈的,希望被我留下的“渴望”,我眨巴眨吧眼睛,隻當是剛才進了沙子,眨一眨,眨沒了才是最好的呢,那學生再問一遍:“老師,班主任讓我問你,一會而兒的課你上不上?”我看得出來,這孩子的眼睛裏頗有不耐煩,想來和我和郝仁一樣,都是對這種奇葩有著深惡痛絕的心理的,對於這個人的某種言論,我隻是想說一句:“馬南戈壁,你特瑪如果認識莫言,我就跟您姓,我叫荊米!”


  看著這個娃眼神裏的隱忍,我隻能深表同情,我也是這麽過來的啊,對於這種實力太過剽悍,掌握著“生殺大權”(這裏用來形容語文老師我覺得再合適不過,你們覺得呢?)的人,“生死”就在他一念之間。我們這些血薄的還是不要輕易招惹的好。


  我不說話深知荊老女表的品性,他特別好麵子,不要臉(咳,我說什麽了?)的人,怎麽可能主動提出要在這裏繼續說下去,當然,是在我並沒有開口挽留的情況下。他悻悻地收了教案,走之前,還問我一句:“我們之前,是不是在哪裏見過?”一定是感覺到了來自我的森森惡意,不過,老師,你說這話,怎麽,那麽容易讓人想歪呢?事實上,我很快知道,有這樣的想法的人不止我一個,還有許許多多的,鄙視的,眼光從四麵八方射過來。那學生想來平時也是不老實的那種,野估計也野慣了,這時候,他臉上已經明顯表現出了一種不耐煩,好像是在說,(在說什麽?你猜呀,發揮你們的聰明才智,一定是可以猜到的,加油,有句話是怎麽說的來著?哦,叫:“一百個讀者就有一百個哈姆萊特(雖然我念了這麽多年的哈姆雷特,但是聽說現在的高中課本上寫的是這個名字,為了不坑害小朋友,我還是決定按照書上的名字來吧)。”你們知道的,我向來就是很民主的,所以,你們還是自己想吧!)


  目送著荊老女表和那個男生走了(別走啊,騷年,請留下你的聯係方式。爾康手),我又瞄了一眼我的記錄本,諸如“奧那啥,莫那啥,江那啥”這樣的字眼幾乎是高頻出現,我能怎麽辦呢?沒想到,時隔這麽多年了,這荊老女表那,“滿嘴跑火車”的技能不但沒有弱化,並且是,一直被模仿,從未被超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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