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時候,我覺得自己是一個特別含蓄的人,比如說,在談聽到郝仁和司機說一些黃段子的時候,我就不要不要地幹脆裝睡過去,祈禱他們之間任何一個都不要跟我搭話。郝仁是比較了解我的,然而司機不是……


  由是,我就頂著一張熟地爛掉的西紅柿一樣的臉回到了係米,男人的趣味啊,我估計,這一輩子都搞不懂,當然,並沒有要搞懂的欲望……


  “小米姐,前幾天有人報名要參加實習生的麵試,你看什麽時間合適?”大聖樂滋滋地跑到我跟前,拿著報名表,整一個狗腿狀。我心裏頓時警鈴大作,這是有事兒啊……


  我看了看郝仁,他也朝我宋頌肩,看樣子是不知道了,奇了怪了,這世界上還有郝仁不知道的貓膩?嘖嘖。


  我看了看大聖,本來是等著他自行交代的,然而,他隻是朝我憨憨一笑,我歐米最怕什麽,最怕不是被人賣,怕的是被人賣都不知道賣給誰,所以,就算是大聖預備上來捶胳膊捏腿,我也沒打算理他。


  “乘風啊,你最近閑著吧,你負責一下這個事情吧,沒問題吧。”路過白乘風辦公桌,我對他說。


  要說白乘風這個人,當真是個人才,當初在EM的時候我還挺擔心這孩子要吃虧,誰知道這貨也不是什麽省油的燈,一開始我還以為白乘風來係米純粹是因為想幫我,後來才知道,是因為白乘風在EM雜誌風頭太盛,他怕招人記恨,就屁顛屁顛追了過來……


  係米的班子還是那群人,不過近年陸陸續續有新成員加進來,這是好事,不管是多有活力的地方,但凡是環境太熟悉,人就有懈怠感,雖說係米是標榜的“另一個家”,那也不代表什麽事情都可以不管,隨便他們瞎折騰。


  薑南驊軼還是在係米工作,倒是比以前成熟的不少,也有了女朋友,整個人成天都像是沐浴在春風裏,無法自拔,看得郝仁直搖頭,我覺得這樣挺好的,至少是比以前沒事就寫一堆信要捐款來得強。


  “小米姐,剛剛有人送了快遞過來”洗白姑娘抱著一堆東西走到我麵前,然後我整個人就不好了。


  大聖嗷嗚一聲撲上來,把洗白放在我桌子上的東西掃到地上:“要死了要死了,這次又是什麽地方來尋仇?上次寄個電鋸,簡直嚇死個人!”其實做我們這一行,想要平平淡淡下去也不是不可能,但偏生係米都不是什麽吃白飯的主,要是聽說哪裏有什麽不對的事情,不罵上幾回,簡直不舒服,要是得罪了人,那也是極為正常的。


  “別這麽大驚小怪的好吧,你還是個男人嗎?上次隻是電鋸,又不是德州殺人狂,你怕什麽……”薑南驊軼和大聖從來就不對付,這麽多年了,愛掐的毛病還是改不了,哎……看看這些年輕人,我頓時有了一種自己好老,的感覺。


  不過,重點不在於我的歎息,在於薑南驊軼一語驚醒夢中人,當初有人幾個電鋸過來,我們還以為隻是單純的兵器上的恐嚇,過一段時間就好了,原來,原來還有這一層含義啊。係米頓時鴉雀無聲,郝仁卻隻是聳了聳肩,顯然是早就想到了,多半是怕說出來會有現在的效果,他就沒說。


  作為此處腦回路不同的生物,郝仁十分膽大心細地把地上的東西撿起來,搖了搖,表示:“我覺得裏麵的東西不是凶器,像是娃娃之類的。”哇塞,這你也能搖出來?簡直太牛逼了!雷鋒,我好崇拜你啊……


  我正準備鬆一口氣,拆包裝的時候,大聖又是一聲怪叫,然後說:“不,不,不能夠這次玩鬼娃吧!”


  我虎軀一震,然後把東西丟給郝仁:“好人一生平安,你拆,保險。”


  郝仁無語笑笑,然後把包裝拆開,看見露出頭一截毛絨的東西我們都鬆了一口氣,然後有人白了大聖一眼:“盡瞎說,聳人聽聞!”


  大聖也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過了半刻,又瞎叫:“媽呀,不得了哇,這東西是寄給小米姐的哇!”


  我本悠閑地端起一杯茶,準備壓壓驚,然後此刻就全數噴了出來……媽呀,是不得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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