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章 王公子
許夢蝶從小到大還沒有被男人這樣親密接觸過呢,被沈浪這樣牽著手,心裏的反應可想而知,又是別扭,又是新奇。
但是她也沒好意思掙脫。
沈浪牽著許夢蝶的手,心滿意足,就一直向前走。
此時,已經是午後了,別墅區的馬路兩邊全是移植過來的廣玉蘭,現在正是開花的季節,大朵的白色花瓣怒放開來,讓人目不暇接。
許夢蝶聞著廣玉蘭花那撲鼻的香氣,夏日午後的寂靜,和身邊牽著自己手的這個男人,都讓自己有恍惚的感覺。
也不知過了多久,許夢蝶就迷迷糊糊走到了沈浪所買的那棟別墅的門口,拿出了鑰匙打開了別墅大門,剛想進去,就聽見旁邊傳來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說道:“這位沈先生,世界真是太小了,我們又相見了。”
許夢蝶聽到這話,急忙向後一看,隻見一個穿著打扮都很闊氣的年輕男子正從旁邊的別墅裏走了出來,胳膊上還挎著一個年級很小,但是身材臉蛋卻都非常出眾的女子。
許夢蝶又看向牽著自己的手的沈浪,隻見他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悠然地看著正想自己走來的那對年輕人。
許夢蝶忽然覺得,沈浪的這副模樣簡直太酷了。
待到那對年輕人走到麵前,沈浪才淡淡地說道:“王公子,真是山不轉水轉,水不轉人轉呐,沒想到,還沒等我登門拜訪,咱們就又相會了。”
這個年輕男子正是華夏國首富的兒子王資聰,身邊的那個女子卻不是上回的那個,而是換了個年紀更小的了。
果然是學哲學的,真是做到了隨心所欲不逾矩。
王資聰看著沈浪那悠然的表情,心裏有些惱火。
他兩次看見沈浪,兩次都被沈浪的表情弄的很煩躁。
這樣的表情豈不是就應該是自己所獨有的嗎?隻有自己這樣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人才可以擁有這樣表情,其他的人真不配擁有。
但是就是自己這樣一個富可敵國人家的公子哥,卻在沈浪麵前屢屢感覺不自在,感覺到好像被他壓著一頭,心裏的惱火可想而知。
王資聰用手摟住旁邊嫩模肩膀,這個嫩模穿著吊帶衫,整個肩膀上隻有吊帶衫的透明帶子,顯得滑膩柔白。
“沈先生,胃口挺好的嗎,從部長的女兒到售樓處小白領,來者不拒,我也是為你的口味服了。”王資聰挑釁地說道。
沈浪看著王資聰,不但沒為他的話動怒,而且還笑了,說道:“我的朋友,各個方麵的都有,不像王公子你,專好那種仿佛機器造出的人。”
沈浪這話,明顯是諷刺王資聰帶在身邊的女人,都是整容整出來的嫩模,尖下巴,大眼睛,仿佛批量生產,一個模子裏出來的一樣。
王資聰怎麽能聽不出沈浪的話外之音,但是他也毫不動怒,他與這幫女子的來往,隻不過是玩玩而已,再說了,即使顯示品味,他也用不著靠女人來顯示。
“嗬嗬,要不說,我是有錢人,而你隻是像個暴發戶呢,你根本就不懂這個時代,你還以你那在鄉下時養成的眼睛來看這世界,來說什麽真假,你不知道嗎,世界本來就是虛妄的,所謂真假,隻不過是人們給你戴的眼睛罷了。以你的水平,恐怕這輩子都摘不下去了。”
“是嗎,那麽,沒有了真假之分,你如何在這世界上落腳,雖然我沒有讀過什麽書,但是我也知道這世界上有那麽一種人,叫做犬儒。”沈浪依舊淡淡地說道。
王資聰的手滑下了身邊嫩模的肩膀,看著沈浪的眼神裏慢慢有了些驚訝:“什麽,你竟然懂什麽叫犬儒?你竟然說我是犬儒?”
“嗬嗬,你們這些讀了幾天書的富家混子,隻是懂了一些表麵問題,就自以為參透了人生哲理,覺得人生必有一死,就把一切都看開了似的,其實,你們根本不懂人為何要活著,正像你們不懂的擁有那麽些金錢是為了什麽一樣。”沈浪冷冷地說道,他很明白像王資聰這樣的人,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
就是虛空,在他們的人生裏,世界完全就是一個虛空,無論多少金錢填進去,也填不滿的虛空。
許夢蝶在旁邊聽到沈浪說的這些話,簡直有些驚呆了,她不明白,為何像沈浪這樣一個靠拳頭說話的,又擁有著大量金錢的人,竟然還有心研究這些形而上的問題。
這些問題豈不是那些握在書齋裏的腐儒研究的問題嗎?
“嗬嗬,好像你很懂似的,以你的身份,以你的年紀,怎麽會懂得這些問題呢,就是不知在誰嘴裏聽見隻言片語,就拿來裝X罷了。”王資聰淡淡地說道。
“你不應該懷疑我,你的那些知識,都是從書本上死摳下來的,最多還有金錢買來的一些,而我,都是在血與火的戰場中得到的,你不經曆過生死,而在這裏喋喋不休的談什麽世界,人生,意義之類的東西,叫人覺得非常可笑。”沈浪諷刺道。
王資聰聽了沈浪的這些話,忽然覺得很有道理,竟一時無話可說了。
這個時候,在王資聰旁邊的那個嫩模忽然說道:“聰聰,你和這樣一個人有什麽好談的,在華夏國裏,這些人給你提鞋都不夠格,你多餘和他們廢話。”
這個嫩模歲數雖然不大,但是說話卻非常老辣,雖然顯得有些粗魯,但確實是一種大實話。
一種唯物論的大實話。
就是被洗腦了的人,所以為的那種大實話。
這種實話包括槍杆子,包括好貓,就是拳頭即正義,正義卻是擦腳布。
沈浪看著這個嫩模。臉上浮現了笑意,他倒要看看王資聰要怎樣回答這個嫩模。
“你閉嘴,你不過是一個給人提鞋的貨,還在這裏多嘴。”王資聰聽見身邊的女人怎樣給自己丟臉,不禁有些怒了。
雖然王資聰的話這麽難聽,但是那個嫩模好像並不在意,隻是撇了撇嘴,然後就不再說話了。
沈浪看著王資聰的表現,在心裏暗暗點了點頭,心想,這人雖然有些狂妄,但到底是受過高等教育的,雖然對是非,真假並不怎麽在意,但是對粗魯與文雅還是很在意的。
這素質,在一般的富二代裏,也算是可以了。
王資聰說完嫩模,又轉向了沈浪,說道:“你不要和我扯,我問你,你的落腳根基在那裏?”
“我的落腳根基就在於正義,熱血,除此之外,再沒有什麽東西能值得我在這個世界上活下去了。”沈浪淡淡地說道。
沈浪的這話一說出來,不但王資聰有些驚訝,就連旁邊聽得迷迷糊糊的許夢蝶也覺得有些驚訝。她雖然不太懂沈浪和王資聰到底談的什麽是什麽意思,但是一聽見沈浪說道正義,熱血,許夢蝶還是心裏一顫。
她隻在電影裏聽到過這麽豪邁的話語,現實裏何曾聽過,如今,沈浪的這些話傳到許夢蝶的耳朵裏,就如置身熱血電影裏一般,簡直讓許夢蝶分不清現實與夢境了。
但是,她又想到,沈浪的世界裏,隻有熱血,正義是最重要的,那麽他若是有了心上人,該放在哪裏呢?
想到這裏,許夢蝶不禁有些失落。
“你的根基在於正義,熱血?是不是有些太高大上了,你身邊的女人呢?你身邊的別墅呢?”王資聰有些諷刺地說道。
“若沒有了正義,什麽都是假的。”沈浪斬釘截鐵地說道。
王資聰聽了沈浪的話,半晌沒說話,隻是驚訝地看著他。
王資聰不明白,為何到了這個真假都一樣的年代,還有人為了那麽可疑的正義,無法徹底分辨的正義,而生活與戰鬥。
但是,不明白歸不明白,王資聰還是對沈浪有了一些敬意。
“沈先生,看樣你還真是一個鐵骨錚錚的漢子,我不知道你是真是假,但是以後咱來恐怕就是鄰居了,我也正好在這裏買了套別墅,所謂遠親不如近鄰,我們一定要好好親近親近,好好了解了解對方。”王資聰話裏有話的說道。
沈浪點點頭,說道:“好的,王公子,但是所謂遠親不如近鄰,比不上天涯若比鄰。”
“這話說的太好了,我很喜歡,這樣吧,明天我在家舉辦酒會,我們以前有過約,就請你大駕光臨了。”頓了一頓,王資聰接著說道:“到時候,會有幾名我從華夏國各處請來的高手,和你切磋切磋。”
沈浪笑了,王資聰到底還是沒有忘掉上次的酒會之約,便說道:“咱倆既然這麽有緣,我又怎麽會忘記咱倆的酒會之約呢,既然咱倆要快做鄰居了,這次酒會,我就不妨當做歡迎酒會了。”
“嗬嗬,不論你當做什麽酒會,實質還是不變的,你要接受一場嚴峻的考驗了。”王資聰淡淡地說道。
“那好,我明晚一定會來嚐嚐王公子準備好久了的酒宴,可別讓我失望。”沈浪笑了笑,說完,就不再理會王資聰,拉著許夢蝶的手,踏進了自己花重金買下的這座豪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