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4章 追擊真理教 2
沈浪打完電話,出租車已經來到了東京都銀座附近,他心裏焦急,就直催出租車快走,但是,現在是夜燈初上的時刻,幾條大幹道都被堵住了。
沈浪被堵在那裏,心裏很無奈,就向路兩旁看去。
這條路旁邊,是一個高級咖啡廳,裏麵的燈光柔和,一些白領打扮的青年男女正坐在那裏,喝著咖啡,看樣,非常的悠閑。
沈浪心裏有事,隻是看了一眼,就要轉頭。
忽然間,他在這咖啡廳的最後一個窗口,忽然看見兩個戴著眼鏡的中年男子對坐在那裏,沈浪覺得其中的一個好像有熟悉的感覺,就急忙又看了一眼。
這一看,沈浪心裏大喜過望,隻見其中的一個,戴著一副破碎的眼鏡,臉上的神色淡然,那不是北村教授,又會是誰?
沈浪掏出一張大鈔,扔給了司機,然後一把摘下了司機戴的鴨舌帽,一句話都來不及說,就推開了車門,跳了下去。
司機一愣,他沒想到這個人會半路下車,還把自己的帽子搶走了,而且他給的這張大鈔,足夠圍東京都繞一圈的車費了。
司機剛想喊“找你錢”,卻發現那個年輕男子早已經奔到了咖啡廳門口,將帽子一戴,走進去了。
司機搖搖頭,也不知道這個年輕男子是拿錢買自己的帽子,還是賞給的自己的車費。
沈浪將鴨舌帽帶在頭上,將帽簷壓低,就走進了咖啡廳。
咖啡廳的吧台小姐一看沈浪的模樣,心裏就有些驚訝,出租車司機的帽子,東京都都是統一的,模樣不算難看,但也上不了台麵。
這個咖啡廳可算是高檔的地方了,這個人竟然帶著這種帽子就走進來了。
服務小姐心裏有些納悶,今天是什麽日子,竟來些怪人,剛才的一個中年人,近視眼鏡都碎了,也不知道去配一副,也是這副樣子就走進來了。
沈浪沒有管服務小姐的目光,徑直走到了北村教授背麵的位置,然後坐了下來。
北村教授正端坐在那裏,正聽著對麵的那個中年人說話,感覺到後麵有人坐下,隻是動了一下,並沒有大反應。
他臉上的眼鏡,一麵還是破碎的,看樣,這半天很忙,沒有功夫去修。
服務生來到沈浪麵前,問道:“先生,你需要點什麽?”
沈浪沒有說話,隻是指著飲品單子上的第一個名稱,服務員一看,原來是要杯摩卡咖啡。
這算是這家咖啡廳裏最便宜的咖啡了,沈浪此時無心看這個,隻是支棱起耳朵聽北村他們的談話,就是隨便一指罷了。
再說,他也不講究這個。
但是,服務生一看這個人戴著司機的帽子,點著這麽便宜的咖啡,一看就是窮鬼。
“這家店是快要倒了,不管什麽人都要往裏鑽。”服務生心裏有些不屑地想道,鼻子裏就哼了一聲。
沈浪本來沒注意這個服務員,但是,他的耳朵在仔細注意聽著北川教授的談話,十分靈敏,服務員這一聲哼,讓他不禁皺了一下眉頭。
沈浪抬起頭,看了服務員一眼。
這個男服務員一看見沈浪那嚴厲的目光,嚇得倒吸一口冷氣,他在這種小資情調的地方待久了,氣質就有些女氣,所以,見到沈浪這樣硬朗大漢的目光,就驚了一下。
服務生躲開沈浪的目光,行了一個禮,就匆匆走了。
他走到了飲品室,心裏還想著沈浪那眼裏的目光,嘴就撅了起來。
飲品室還有一位年輕人,身體魁梧,看見服務生這樣,就連忙問道:“高樹,你怎麽了。”
這個被稱為高樹的年輕服務生,臉上露出了委屈和嬌嗔的神情,說道:“左川,剛才,一個窮鬼進來要咖啡,戴頂破爛帽子,還瞪我,嚇我一跳。”
左川一聽高樹的話,臉上露出了笑意,一把將高樹摟了過來,說道:“小寶貝,你不用生氣,既然是個窮鬼,我就替你出口氣,你等著瞧吧。”
高樹這才露出了笑容,捶了一下左川的胸膛,說道:“還是你對我好。”
左川摸了一下高樹的屁股,說道:“那還用說,誰讓你是我的小寶貝呢。”
沈浪坐在那裏,表麵不動聲色,耳朵卻在專心聽著北村教授和對麵的那個中年人的談話。
“加藤教授,我們的部長對你在電視上的言論,很是憤怒,我是看在你我共事多年的份上,才來轉告你一聲,我希望,你要好自為之。”北村教授的口氣非常之冷,看樣,他對加藤賀極為不滿意。
盡管說共事多年,但是,涉及到真理教的事情,北村教授還是十分不客氣。
加藤賀推了推眼鏡,看著對麵的北村教授,心裏一陣歎息。
原來,加藤賀和北村都是東瀛國最負盛名的帝國大學的教授,北村是經濟係的教授,加藤賀是社會學係的教授,兩人進校的時間差不多,被提為教授的時間也差不多,所以,可以說是有同年之誼。
北村在經濟係,可以說是最有前途的一名教授,光專著就寫了好幾部,而且還好幾所國外大學的名譽教授,在東瀛國的經濟學界,幾乎領導了一個流派。
可是,自從加入真理教以後,北村就在課堂上明目張膽的宣揚真理教教義,被學生舉報幾次之後,學校也給了各種警告,但是北村並不悔改,依然在課堂上大肆宣揚真理教教義,校方迫不得已,就將北村開除了。
由於北村的這段汙點,別的大學也不敢接收他,所以就徹底失業了,而各種學會也在警告無效之後,終止了他的各種會員資格。
這樣一來,北村就算是被經濟學界排除在外了。
北村失業以後,找不到工作,索性就靠著一點存款生活,全職加入了真理教的宣教活動之中。
加藤賀看見一個聲名卓著的經濟學家,被一個隻有初中文化的騙子創立的邪教給毀了,如何不痛心疾首?所以,今天北村一打電話給他,他就立馬來了,還以為北村有什麽困難,或者悔改之意呢。
如今一見到北村,北村竟然是給自己下通牒的,加藤賀的心裏,既惋惜,又憤怒。
“北村教授,咱們也共事多年了,我是研究社會學的,所以,我對各種教派,尤其是你們真理教的了解都比你深,你不妨聽完講講我反對你們真理教的理由。”加藤賀平息了心情,對北村說道。
“加藤先生,你也是著名的學者了,難道你不知道,所有的教派,隻是人的一種寄托而已,信則有,不信則無,大而言之,世間的哪一種事情不是這樣的呢,人本就是宇宙中一種虛無的存在而已,信仰的東西真有如何,假又如何,隻要信了,就是真的。”北村教授侃侃而談。
沈浪在北村後麵,聽到這些話,不禁有些一驚,沒想到,北川教授並不?一個糊塗的人,他的思想很明白,很清楚。
沈浪正在一邊聽,一邊思索,就感覺身邊有人來了,然後,一杯咖啡放在了桌子上。
沈浪知道是剛才的那個服務生來了,就連頭也沒抬。
但是,當沈浪伸手去端那杯咖啡的時候,忽然聽見響起了一個聲音:“你不應該說聲感謝嗎?”
沈浪聽見這個聲音不是剛才那個女生女氣的服務生的聲音,但是,他現在也沒有心情理會這些人,就伸進了懷裏,掏出了一張大鈔,放在了桌子上,算是小費。
一隻手將沈浪房在桌子上大鈔拿了過去,然後抖了抖,繼續說道:“原來這是真錢啊。”
沈浪聽到這句話,眉頭皺了起來,他知道,這是有人要找茬了。
他抬起頭,看向了身邊的站著的人。
原來,他身邊已經站著兩個服務生了,一個是原來的那個女生女氣的服務生,一個是個比較魁梧的年輕小夥,卻不是服務生的裝束。
左川看見沈浪抬起頭來了,臉上浮起了挑釁的笑容,說道:“你這麽大方,為什麽卻戴著這麽一定可笑的帽子?”
沈浪眉頭皺的更緊了,他和北村就背對背坐著,中間隻隔了兩張椅背,若是這邊一發生什麽狀況,立馬會引起北村的注意,那樣就會打草驚蛇了。
沈浪坐著,沒有說話,腦中緊緊思索著對策。
左川看見沈浪不說話,更加得意了,他在高樹麵前,就是要露露臉,若不然,這個小夥不會完全臣服於自己的。
自己又沒什麽錢,隻好用身體和暴力,讓這個小夥臣服了。
“你為什麽不說話?還有,在咖啡廳裏,摘帽子是個最起碼的禮數吧?你是第一次來咖啡廳嗎?”左川看見沈浪不說話,就進一步刺激道。
北村教授此時也已經停止了同加藤賀的談話,轉過身來,看著後麵這桌發生的情況。
沈浪感覺到北村教授轉過頭來了,就將頭側向了兩個服務生。
“左川,這人不會是個啞巴吧?你這麽問他,他也不說話。”高樹此時疑惑地說道。
沈浪看見這兩個人還沒有完事的意思,而北村已經轉過了身,不說話是解決不了問題了,便低著聲音說道:“你們這咖啡杯很不錯啊。”
左川和高樹聽見沈浪忽然說話了,嚇了一跳,然後又聽見沈浪說咖啡杯不錯,一時之間就愣住了。
他和自己問的話,有半毛錢關係嗎?
左川剛想問問沈浪是什麽意思,就看見沈浪已經用兩個手指,夾住了咖啡杯的杯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