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2章 東京拘執所 4
直子被蒙著眼睛,被帶到東京拘執所附近,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直到監獄的獄警班長喊話,她才知道,來到了監獄門前。
然後,她又聽見矢野健的喊話,明白這是要拿自己和父親做為人質,和監獄交換他們的真理教主。
此時,她的心裏極為害怕,獄警怎麽可能輕易就將真理教教主,這樣重要的犯人輕易放出來呢。
她的心裏,忽然想起了沈浪,如果他在這裏,就一定會保護自己。
等到矢野健命令真理教徒將直子父親拉到前麵去的時候,直子仿佛感覺到了什麽,就大聲喊道:“你們要做什麽?”
小林一雄此時正在直子的旁邊,看見這個女孩臉上那種恐懼與急切的表情,心裏不禁一陣惻然,她還不知道,自己的父親就要死到臨頭了。
井口先生被拉到了前麵,由於被蒙著雙眼,看不見眼前的情況,隻是大罵著:“你們這些邪教的家夥,趕緊放開我和我女兒,一會警察來了,不把你們當場擊斃了。”
矢野健根本不理會井口先生的話,他一揮手,就示意那個真理教徒動手。
對麵的獄警拿著手槍,看著真理教教徒將井口先生推到前麵,不由得都是大急,他們知道,真理教徒這是要開殺戮了。
而那個獄警班長,還在猶豫著怎麽辦。
小林一雄也在後麵緊緊盯著前麵的情況,他心裏有些緊張,畢竟,要殺掉的這個人跟真理教沒什麽關係,這是濫殺無辜。
就聽見“砰”一聲槍響,那個真理教徒已經開槍了。
井口先生的胸口,冒出一點血花,然後晃了一晃,就一頭栽倒在地。
直子一聽槍響,知道發生了事情,她喊了一聲爸爸,但是沒有回音,就知道大事不好。
她被蒙著雙眼,轉向一邊的小林一雄,問道:“我父親怎麽了?”
她的聲音裏有些發顫,臉上露出恐懼的神色。
小林一雄不忍再看這張恐懼的臉,將頭轉了過去。
那些獄警看見真理教徒果然開槍了,都是大驚失色,一下不知該怎麽辦了。
獄警班長看見了,心裏暗暗叫苦,心想獄長怎麽還沒來,這一下,死人了,自己可怎麽擔起來這個責任。
“真理教的朋友們,你們不要衝動,我們獄長馬上就到,會盡量滿足你們的要求的。”獄警在擴音器裏喊道。
矢野健笑了笑,這個獄警班長還在拖延時間,真是個無能之輩。
“我已經將這個老頭開槍擊斃了,如果還不將我們的教主帶出來,我就會將這個女孩也打死,你們看著辦吧,我給你們的時間可是不多了。”矢野健也在擴音器裏喊道。
這一下,直子完全就明白了怎麽回事,“哇”的一聲就哭出來了,邊哭邊喊道:“爸爸,我的爸爸。”
直子的聲音淒厲無比,讓人心裏都是一陣惻然,小林一雄的心裏更別提多難受了。
西崗井看見攝影師將這一幕完全拍了下來,心裏不禁一陣高興,這個鏡頭,一定會讓自己名垂新聞史,看樣,自己跟著真理教的人,果然沒有跟錯,這個大新聞,終於讓自己抓住了。
獄警班長聽了矢野健的話,心裏更加緊張了,如今,新聞記者在外麵,拍到了人質被殺的畫麵,這一下,自己就完蛋了。
可是,獄長怎麽還沒到呢?
就在獄警班長在這裏心急如焚的時候,忽然聽見一聲喇叭響,隻見一輛汽車駛了進來。
獄警班長認識,這輛汽車正是自己的獄長成田平太的座駕。
成田平太開車慢慢駛向院中,他看見這些真理教徒,還有電視台的記者在這裏,心裏就知道大事不好,如果沒有電視台記者,自己還可以做些私下交易,或許能緩解這個事態,但是,如今的這個樣子,是不給自己機會了。
等駛到了前麵,他就看見了井口先生的屍體,心裏更是駭然,自己終究遲了一步,事情已經無法挽回了。
他心裏不禁再暗暗罵那個獄警班長,真是一個飯桶,這局麵根本就沒控製住。
但是,如今,罵並不能解決問題。
他在真理教徒的對麵停下了車,然後下車,這時,那個獄警班長從值班室跑了出來,臉上滿是汗珠,看樣,他是記得夠嗆。
“獄長,你可算來了。”獄警班長一敬禮,說道。
成田平在並未看他,臉上的神色相當的難看,這件事情已經將他的仕途切斷了,他怎麽會有好臉色。
“這位是真理教的同仁吧,你們好,我是東京拘執所的所長成田平太。”成田平太向矢野健說道。
“成田所長是吧,我要和你們趕緊將我們的教主放了出來,由於你們的拖延,我們已經處理了一個人質,你不想第二個人質也遭遇這樣的下場吧?”矢野健淡淡地說道。
成田平在看了一眼倒在血泊裏的井口先生,又看了看已經哭倒在地,臉色蒼白,眼睛還被蒙住的直子,臉色很是難看。
“真理教的先生,你這樣就濫殺無辜,你們真理教還想在東瀛國存在嗎?即使我將你們的教主放了出去,你們又能逃到什麽地方去?”成田平太低聲說道。
“那就不用你們費心了,你隻要將我們的教主帶出來就行了,其他的,我們自己有安排。”矢野健淡淡地說。
“我奉勸你們一句,現在回頭還來得及,你不知道,特救隊已經在開往我們這裏的路上,即使將你們教主交給你們,你們也逃不出去。”成田平太說道。
“不要廢話,你的手下跟我廢話,就已經死了一個人,你難道還要死第二個人嗎?”矢野健的語氣強硬了起來。
成田平太看了看矢野健,有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直子,然後就是西崗井和他的攝影師。
“好吧,你們既然要自尋死路,我也就不勸你們了。”成田平太說道。
然後,他對獄警班長說道:“你去將河邊正雄押過來。”
獄警班長一聽,急忙答應,就匆匆跑去帶人,他心裏長舒了一口氣,這件事情終於有眉目了,雖然自己的職業生涯恐怕今晚就結束了,但那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成田平太命令將河邊正雄叫出來,真理教這幫瘟神就會走了。
若不然,下麵會發生什麽,真是難以預測。
直子哭倒在地,嗓子都已經啞了,臉色蒼白,小林一雄蹲下了身子,正在看著她,恐怕她有性命之虞。
西崗井手拿話筒,盯著場上的情況,當他看見成田平太終於答應了真理教教徒的要求,心裏有些失落,心想,這件事情可不要就這樣結束了,若是成田平太不答應他們,然後真理教徒開始衝擊監獄,那就更過癮了。
他心裏隻有新聞記者的職業觀念,毫無做人的良知。
池上良平在矢野健後麵,聽到成田平太終於答應將河邊正雄交出來,心裏一陣大喜,教主一回歸,真理教內部的情況,就好辦多了。
沒有教主的這些日子,池上良平在矢野健和吉野康步之間,幾乎難以選擇,一邊是河邊正雄欽定的代理教主,一邊是已經實際掌控真理教權力的矢野健,池上良平真是難以取舍。
這次,矢野健提出的這個計劃,池上良平本來是不同意的,畢竟,這個計劃即未得到吉野康步的點頭,也沒有河邊正雄的同意,而且,他看出來了,矢野健一心是向將事情搞大,池上良平不知道,他最後怎麽收場。
但在矢野健幾次三番的遊說後,池上良平改變了主意,無論如何,河邊正雄出獄以後,自己的這種兩難的境地就會改變,而且,一切都是矢野健出頭,自己也不擔什麽風險,以後完全可以將事情拋給矢野健。
今天一看,矢野健這事情辦的還算順利,尤其是,這人心狠手辣,說殺人質就殺人質,真是幹大事情的料。
成田平太此時心裏也在尋思,如今這種情況,自己的這些獄警根本無法抵擋這些真理教徒,而且,對方還有人質,隻有想法再拖一陣,等到特救隊來了,自己就算解脫了。
就算特救隊行動失敗,責任也落不到自己頭上。
矢野健的心裏,也在琢磨著下一步怎麽走,該達到的效果都達到了,已經火燒了東京都,已經攻破了東京拘執所,已經在電視台的鏡頭前殺了人質,這一下,東瀛國可定不會容忍真理教再存在下去了,吉野康步將真理教合法化的夢想已經被自己完全打破了,以後,就隻有和國外的那些組織一條路的選擇了。
但是,河邊正雄會不會接受這一切呢?
這才是關鍵,吉野康步根本不用考慮。
就在矢野健這樣想著的時候,忽然間,聽見了一陣喇叭聲,隻見一輛汽車已經疾駛到了監獄門前。
真理教徒給這輛車讓出了道路,然後他們就看清了車裏坐著的人,正是真理教代教主吉野康步。
矢野健這時也已經看出來車上的人是吉野康步,心裏一陣惱火,這個家夥,消息還很靈通,也不知道從那裏聽來的消息,就趕來了,但是也沒事情,如今,自己的計劃已經快全部完成,他來,已經晚了。
想到這裏,矢野健忽然又想起來一件事情,為什麽,太平部長去取炸彈,現在還沒有過來?
吉野康步坐在車裏,看見東京都的真理教徒幾乎全部來到了這裏,心裏不禁一陣惱怒,這個矢野健也太不把自己放在眼裏了,若不是自己的親信將事情告訴自己,那麽,自己現在都不會知道,這個矢野健竟然架空了自己,私底下搞出這樣的大動作。
車子駛到矢野健麵前,吉野康步走了下來,他一眼就看見了倒在血泊裏的井口先生,心裏明白,這一定是矢野健的傑作,吉野康步比誰都明白這個人的手段,極其殘忍。
“矢野護法,你們在這裏幹什麽?”吉野康步淡淡地說道,他雖然心裏氣惱,但是表麵毫不顯露,還是那副沉靜的樣子。
矢野健看見吉野康步下車,心裏也有些不高興,這家夥,消息還算靈敏,自己的這次計劃,連稍微和吉野康步沾邊的人都沒告訴,也不知道從那裏得到的消息。
“吉野,你來的很及時,我們的事情要做完了,你是要坐享其成嗎?”矢野健冷冷地說道。
“嗬嗬,矢野護法,你真是大膽啊,竟然連我都不通知,私自就帶人做了這樣的大事件,你眼中還有沒有我這個代理教主?”吉野康步的口氣強硬了起來。
“嗬嗬,吉野,你不要拿起這代理教主的帽子壓我,自從教主被逮捕後,你做了什麽?真理教幾乎就在原地踏步,要我說,你根本就沒有這個能力代理教主,所幸,從今天晚上開始,你就不用勉為其難了,一會,我們的教主就會被帶出來,你可以繼續享清福,不用操心真理教的事情了。”矢野健幾乎是諷刺的說道。
“我能力怎麽樣,不用你來評論,這是教主親自決定的,你知不知道,你反對我,就是反對教主,你們這樣做,以為教主能同意嗎?”吉野康步看見矢野健這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