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心裏的傷
北行夜虎軀一震，不好，某人要發怒了……他立馬裝失憶的避開他的眼神。
“在下.……剛剛說了什麽嗎？在下也不記得了。太子殿下，您這個問題很嚴重啊！”
他岔開著話題……
“是吧，本宮也這樣覺得。”
李正赫思路就這樣被他帶偏離了，北行夜趁機順著他的毛，主動過來找他說起了話。
“對啊，這種事情可是關乎皇家子嗣的延續問題，不可馬虎的！”
李正赫憨笑著，竟也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那倒沒有那麽嚴重吧。”
“這還不嚴重啊？”
李正赫突然沉下來臉:“是不是都嚴重到你大叫本宮有龍陽之好了啊？”
“.……”
“本宮告訴你北行夜，如若明天傳出一點本宮不好的傳言，本宮就送你去宮裏當太監！”
北行夜雙腿攸地並攏，訕笑著看著他:“太子殿下，手下留情啊，現在是大局當前，就饒了在下一命，讓在下將功折罪如何？”
李正赫在他麵前來回踱了幾步:“本宮聽說，德公府最近又有人送了他一批美人兒，小日子過得竟是無比的快活呀！”
“.……”
北行夜聽著他這話茬就知道沒好事，在一旁低垂著頭沉默不語，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他那德公府的宅院，應該比我父皇的三宮六院都要更甚了吧？”
北行夜苦著臉:“太子殿下，這德公府不是在下能動彈得了的啊。您與在下說這些，不如給在下來個痛快好了！”
“這可是你說的。那本宮今日就給你兩個選擇。一，進宮當太監。”
“.……”
“二，你自己想辦法挫一挫他德公府的銳氣！”
北行夜聽完這兩個選擇就後悔把他帶回來了，他就應該讓他在大街上自生自滅好了！
年年如此鬧騰一回，他都快要被折騰成無所不能的人了！
真所謂伴君如伴虎，還真是沒說錯！北行夜不滿的喃喃自語著。
“您自己都搞不定的人，還讓我去，這不是存心刁難人嘛.……”
“你說什麽？”
“嘿嘿。”
北行夜諂媚的笑著:“不如，太子殿下您傳授點經驗給在下，您與德公府怎麽說也是鬥智鬥勇這麽多年了，如何給他點厲害瞧瞧，您教教我唄？”
以他多年的作戰經驗來看，此時絕不能與他硬碰硬，搞不好，他還會被刺激出什麽事情為難他。
他真想來個人把這個想一出是一出的太子給收了才好！
其實要說他如今這樣時常陰晴不定，全都是因為當年發生的那件事對他的影響太大了！
還有他剛剛說的那件事，他本以為隻是影響了他的心理，沒想到那麽年幼和久遠的事情，還能影響到了他的生理.……
以前他鬧騰歸鬧騰，還是很正常的，近幾年就愈發的鬧得大了起來。
想必這多多少少也是因為當年涉事那些人沒有得到懲罰，反而還過得越來越好的緣故。
他對他，也還真是又愛又恨的！外界傳言的他是無能懦弱還有頑疾的，可他知道他除了心疾這一點是真的，其他的隻是他披在身上的保護色而已。
他這個人頭腦靈活，大智若愚。除了他表哥，這個太子殿下是他認識的人當中，最厲害的文武奇才了！
他有謀有略，在夾縫中求生存，很不容易。
但他磨礪出來的心性，也和那些嬌生慣養的皇子完全不一樣，總之，是個值得他追隨的人！
李正赫衝他挑眉一笑，北行夜怎麽突然有種被算計的感覺？
還有，他剛剛明明把話題扯開了，這怎麽又被他給繞進去了，還把自己給搭上了呢？
其實這德公府做的事情，引起的民憤早都已經很深了，可奈何就是沒人能動的了他們！
若說捉賊拿贓，就算四大家族的人想出麵管製，那也得先要有證據。
德公府的每一條人命，都有罪名。大到弑主，小到偷竊。
總之，人家做的事情幹淨著呢，不會留下一點讓人輕易拿捏的把柄，這才是他們能囂張這麽多年的原因！
李正赫他自己也都知道，十幾年的時間裏，他前前後後也送進去不少人，可最終的結果，全都如泥牛入海，一去不回了！
所以說，他堂堂都國太子都解決不了的人，他能有什麽辦法？……
“本宮聽說，東方先生管轄著都城各個要道的排查事宜，你又是他的外甥。這件事，或許……”
“不行！”
北行夜直接否定了他的提議:“如果我去找姨父，請求他幫忙，萬一出現什麽問題，不是會給四大家族惹麻煩嗎？”
“那你還有更好的辦法嗎？”
“有！”
“什麽？”
“等您把大皇子扳倒當上了皇帝，您親自動手處置了他吧！”
“.……”
李正赫猛的給了他一腦瓜子:“嫌腦袋在脖子上蹲太久，不想要了是不是？”
“反正這事兒捅出簍子我不被大家罵死也會被我爹打死。不如太子殿下念念我陪伴您這麽多年的好，再說說第三個選擇？……”
“你知道，最近都國發生了什麽嗎？”
“難道殿下您這次前來，是與都國發生的事情有關？”
李正赫沒有說話，走到窗邊看著窗外的夜色幽幽的道:“既是因為此事而來，也是因為想她了……”
“子墨。”
“殿下。”
北行夜來到他麵前，他知道，當他喊出他的字，他便是有心裏話要向他吐露。
“本宮這輩子都忘不了她，可她卻永遠都不會回來了，你說，本宮該怎麽辦？……”
“殿下，有些人的出現，可能是帶給了您很深刻的印象，但人已故去，活著的人，還得繼續走下去不是嗎？您應該向前看的。”
“可是你知道嗎？本宮以前，想著的，是如何達到父皇的期望，成為一個能為百姓造福的人。可如今，本宮看不到一點希望！”
“殿下，到底怎麽了，您從來不會像今天這般沮喪，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
李正赫轉過身凝視了他半晌，最後拍拍他的肩膀:“希望你永遠不要經曆本宮所經曆的這些肮髒事，早點休息。”
“.……太子殿下，您這就走了？”
說話說一半.……
李正赫腳步停下，又轉回身看著他:“怎麽，舍不得本宮離開？”
“.……”
他還不是擔心他的情緒，看來，是他瞎操心了！
“太子殿下請慢走！”
李正赫這次倒是沒再逗留，跨步離開了。他前腳剛走，北行夜身邊的侍衛就衝了進來:“公子，您沒事兒吧？”
北行夜奇怪的看著他:“能有什麽事兒？”
“.……”
侍衛的眼神有些不尋常的不敢直視他，，四處飄忽著說道。
“那個，屬下剛剛不是聽您在房間裏叫的挺慘的嘛，還以為您.……”
“.……”
北行夜這才想起他方才大叫的事情，想到李正赫的警告，他立馬嚴肅道。
“這是本公子與太子殿下說笑呢，別說我沒有提醒你們，不想腦袋搬家的，就盡管嚼舌根子！”
“哦，公子方才隻是在與太子殿下說笑，並沒有做什麽對吧？放心啦公子，屬下會按照您現在說的這些警告那些下人注意，不會亂傳您和太子殿下的事情的！”
“嗯。”
北行夜點點頭，又似乎覺得他這話哪裏有些不對:“什麽叫按著我剛剛說的，本來事實就是如此……”
北行夜覺得他越解釋越奇怪，幹脆直言命令到:“反正你讓他們都閉嘴，聽到誰在背後亂說話的，家法伺候！”
“知道了公子。不過公子，這次太子殿下突然來都城，可是有什麽事情嗎？”
北行夜看著大門的方向:“你派人去盯緊德公府的動靜。”
“德公府？公子，您為何要突然盯德公府的梢？”
“不清楚，總感覺太子殿下這次突然過來很是不尋常，你照做便是。還有，讓你看著的人？”
“公子放心，都看著呢！”
與此同時，城中一座稍微有點隱秘的府邸裏，南小五和素羅同桌而坐，兩個人的眼神中都是冷漠，尤其是素羅，看著她的眸光中，隱隱透露著殺氣！
“南小五，誰讓你來破壞我的計劃的？你若是不來，此時我都已經要成功了！”
南小五一腳踩著一個凳子，不羈的坐著，手中拿著一杯茶水把玩著，眼簾半垂，不知道在想什麽，於素羅的話，也是當了耳旁風。
“南小五！”
素羅生氣的站起身:“你到底有沒有聽到我說話？別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你不就是比我們幾個厲害那麽一點點而已，得意什麽！”
南小五從始至終保持著一個姿勢，宛如淡梅初綻，未見奢華卻見恬靜。
脫下麵巾的她，眉清目秀，清麗勝仙，有一份天然去雕飾的自然清新。
尤其是眉間唇畔的氣韻，雅致溫婉，觀之親切，表情溫暖中卻透著幾分淡淡的漠然。
她放下手中的杯子，眼簾輕抬:“你們，發展到什麽程度了？”
“.……”
南小五這句沒頭沒尾的話，引得素羅奇怪的看著她。
她總感覺她麵前的這個人，一點也不像她認識的那個南小五。
從今晚她所有的表現來看，似乎就不太像她平常的樣子。若不是當時不能露出異常，她都要驚訝死了！
南小五這是看上北行夜那個男人了？不然她怎麽會被送來這裏？.……
要知道，就以北行夜的讀心術和造夢術，根本不可能把她弄來，除非……
素羅琢磨著，除非是她自己自願的！畢竟，她以前嚐試過許多次控她的心神，可這個女人就好像沒有心那般，她的控心術對她毫無用處！
而如今，她竟然無端端的會出現在這裏，剛才她打聽過了，她是被抬著送過來的。
那些人還天真的守著她所在的房間裏，殊不知，人家進來就到了她這裏。
她來，肯定不是來與她合作她知道，但她沉默了那麽久，第一句話問她的，居然是他們已經發展到什麽程度了？
素羅突然萬種風情的笑了笑，扭著纖腰重新坐了下來。她挺了挺傲人的身姿，輕撫著胸前的發絲才嬌媚道。
“還能到什麽程度，咱們俊男美女，又都男未婚女未嫁的，自然是幹柴烈火，什麽都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