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放狗咬你兒子
“今日可是烈公子前往洛城的日子？”
“是的公子。那晚在尋芳閣發生的事情，似乎還與烈公子有關，不過這件事已經被人掩蓋了起來，什麽蛛絲馬跡都查探不到了。”
“有江湖人摻和之事，這背後，必定有什麽不為人知的事情，那個五哥的身份打探到什麽消息沒有？”
“公子，此人行蹤不定，更是極少在人前露麵，至今見過他，知道他的人幾乎沒有……”
東方煜眉心微跳:“他既然已經來了都國，想必這次的選拔賽上，他可能會露麵，到時候注意一下此人。”
“公子，還有一件事情，是阿布剛剛傳來的消息。”
“是之前闖入德公府死掉的那個人的消息吧？”
“是的公子，阿布說，經過我們的人再三查探，並未查到那人的殘屍。按理說，那日的火藥就算把人炸死了，也會有殘渣剩骸，可是我們的人並沒有找到。”
東方煜來回走動尋思著:“如果這件事真的和傀儡軍隊的事情有關，那那晚，我看到的，也可能盡是非我所見.……”
“公子，如果能找到那晚與您一起入德公府的人就好了，說不定還能問到她一些線索。”
東方煜好看的眉心舒展開來，他走到房間裏的案桌前，看到了那裏留下的一張小字條。
上麵畫了一副畫，還歪七扭八的寫了幾個字，簡直令人不忍直視.……
可是東方煜卻一眼就明白了上麵的內容，唇角又隱隱的勾動起一絲他自己都未曾察覺到的弧度。
“我已經找到她了，這件事你們不必再跟，去打探一下都城出現的那批軍火的下落。”
“公子，這件事情，是夜公子一直在經辦的，咱們要不要問問他一些細節？聽說是離奇失蹤，甚為詭異呢？”
“不用，我們要做的事情，盡量低調點，能不聲張就不要聲張，以免打草驚蛇！”
“明白了。”
“那你去吧！”
“是。”
……
禦書房中
“你兒子把我趕出來了，這事你管不管？”
李文淵倪了眼一大早前來找他打小報告的人，就又看回了手中的奏折，隻輕飄飄的丟出了一句話。
“什麽時候的事情？”
“還能是什麽時候的事情，你們昨晚的宴會，聽說熱鬧非凡，可太子卻佯病不出席，他是真的病了嗎？”
李文淵清了一嗓子，有些不太願意提及昨晚的事情，他現在餘怒還未消呢！
“這麽說來，你昨晚就已經被趕出了芳華宮，這事，你怎麽現在才來找朕？”
“.……”
南小五迎向他審視的眼神，臉不紅，心不跳的扯著謊。
“昨晚.……我出宮了一趟，今天早上才回來的。”
李文淵從她臉上找不出破綻，沒打算搭理她。
“朕早提醒過你，是你自己非要住那裏不走，現在被太子趕出來，你呀，活該！”
“.……”
南小五對這個太子的印象，簡直是差到了極點。
“就算要趕人，也不用在別人不在的時候吧？你兒子沒氣度，有本事讓他與我正麵交手，看誰厲害？”
“行行了，說你來此的目的？什麽時候你也學會拐彎抹角，繞這麽大一圈？你要是真想和太子正麵幹，就不會跑這來找朕了！”
南小五悻悻的摸了摸鼻子，諂媚一笑:“還真是什麽都瞞不過皇上您的慧眼呐！”
李文淵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嗔怪道:“少拍馬屁，說吧，又是什麽事啊？”
“皇上，其實也並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就是吧，民女聽說那四大家族之首的東方家公子也要參與這次的事情是嗎？”
“如何，你也是因為他而來的？”
“.……那哪兒能啊，民女隻是想問問皇上，能不能不和他一起，我覺得這查案之事吧，人多了容易出事。”
“你說的這事朕也知道，但前路未知，危險重重，你們一起前行可能會更安全。”
“話雖如此，民女這之前不是在行走江湖的時候，和人家鬧了些矛盾，我不想和他一起。皇上，就沒有辦法不與他一道嗎？”
“你和他鬧過矛盾？按東方公子的為人，能和他鬧矛盾的人，除了壞人，就是為惡之人，你……”
南小五看到他懷疑的目光，滿頭黑線:“皇上，您這是在懷疑您自己的眼光有問題嗎？”
“.……”
“那不如，趁著現在比賽還未開始，民女就此退出好了。反正不參加這什麽賽事，民女自己也可以查探！”
“.……你以為，朕不知道這一點嗎？”
“什麽意思？”
李文淵的臉上浮動著明明滅滅的光:“在比賽結束的那一刻，朕會宣布，隻有這支隊伍查探此事，才視為合法，否則，一律當亂臣賊子處置！”
“.……”
“丫頭，你也知道此事事關重大吧？你以為，朕能隨隨便便就讓一些人去做這件事？”
“皇上，您這是想渾水摸魚，民女並不覺得這個辦法可取。”
李文淵卻不認同她的觀點:“朕如果不請君入甕，又何以甕中捉鱉呢？”
“那您這代價可真是夠大的，民女想，您這樣放任大皇子拉攏殷王兩家的勢力，莫不是，您這次的人選，已經有定向了？”
“這次的賽製公平公正，朕不會偏袒任何一位皇子，至於最終花落誰家，朕都會給他這個權利。”
“皇上就沒有想過，如果大皇子最後勝出，那他再在東方煜的協助下完成此事，以後這都國朝堂一人獨大，您還能掌控這局勢嗎？”
“所以朕需要你在這其中起一個中和作用，你不會以為，你昨日見過大皇子的事情朕不知道吧？”
南小五挑眉，重新審視著麵前這個氣場沉穩的中年男人，不愧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老狐狸，精明著呢！
她嫣然一笑，沒有絲毫被發現後的慌張，很是從容淡定的道。
“既然皇上知道我與大皇子昨日見麵了，那不如您猜猜他說了什麽？民女又答應了他什麽？”
“丫頭，做間諜做成你這麽明目張膽的人，普天之下，朕怕是找不到第二個了！”
“皇上，這民女就實在太冤枉了！您與大皇子想讓民女為你們賣命，你們要做的，還不都是為了都國，難不成，還能是為了自己的私心不成？”
“丫頭，你這話裏有話啊！”
“皇上，民女的話，也隻能說到這裏，其他的，就留給皇上您自己去參詳了。”
“大皇子讓你做的，難道還有別的事情？”
“皇上，間諜也是要有職務操守的，民女不能說。”
“你那點操守，少在朕麵前扯皮！朕要你做的，可不是周旋於朕與他之間。”
“民女知曉，皇上是想讓民女攪渾這潭水，好讓皇上在其中把這失了衡的平行木，回歸平衡對嗎？”
“你知道就好！”
“不過皇上。”
南小五苦哈著臉:“這件事本來是不難的，但現在有那位東方公子的摻和，民女怕還沒動手，就會被人破壞了。”
“東方公子為人清明朗俊，他無事又怎麽會找你的麻煩？”
“皇上.……民女剛剛其實撒謊了.……”
“.……”
李文淵頓覺一陣氣血直衝腦門:“丫頭，你當知道你現在還能在朕麵前站著說話，是誰給你的恩惠吧？！”
小丫頭片子年紀不大，為人處世圓滑的很，還口無遮攔的什麽都敢說，真是氣人！
“民女知道，是皇上。”
“你知道還敢在朕麵前撒謊，就不怕朕治你個欺君之罪嗎？”
“民女以為皇上知道，這才沒有說.……”
南小五本來不想把這件事說出來，但之後要做的事情，可比現在這事重要的多。
如果有東方煜在，她實在是不知道會有多棘手，但不順利是一定的，所以她要一開始就和東方煜劃開界限才行。
李文淵看著南小五變得隱喻的表情，額頭就突突的跳！
這丫頭正常時候的表情沒什麽，若是出現這種情況，指不定又是誰倒了大黴了！
他有些坐不住的動了動身子:“你是不是又瞞著朕做什麽了？”
“皇上.……”
南小五訕笑著，在李文淵誇張的表情之下，緩緩道出了事情的真相。
“就昨天民女不小心撿到一個物件，之後又不小心遇到了一條狗……”
她說到這裏就沒有再說下去了，因為到這裏，事情已經很明朗了。
李文淵騰的一下站起身:“你說什麽？昨晚大皇子被狗咬這事，是你幹的？”
“.……”
南小五頭冒黑線的看著他:“皇上，狗咬大皇子的事，是狗幹的，和民女有什麽關係呀？”
“那狗是你弄進去的？”
“是民女把它帶去的太和殿……”
李文淵重重的沉下一口氣才沒有爆發出更大的怒火。
“你是在責怪大皇子把你送去芳華宮的事情，是嗎？”
南小五一臉謙卑的垂眸，不置可否。
“民女大難不死，是皇上的恩澤，如若不是民女傍身的這點本事，怕是早就小命不保了，害他被狗咬一口這事，不過分吧？……”
“.……”
“民女知道皇上很生氣，甚至還想要責罰民女，不過皇上不是也從這件事之中得到好處了嗎？”
南小五趕緊把這層窗戶紙捅破，不然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治理他兒子，畢竟是天家，龍威不可隨意侵犯的！
李文淵冷沉下來看著她，她其實說的對，他在這件事情上，借機收複了一些大皇子的勢力，這是個很好的由頭。
不過會被她看出來他的舉動，他已經一點兒也不驚訝了。因為他知道，現在都國在她眼中，已經沒有什麽秘密了，她拎的比誰都清！
“所以呢？”
李文淵看著她:“你這樣先斬後奏，就不怕朕治你的罪？畢竟再怎麽說，他是朕的皇兒，還輪不到外人來如此對他！”
“皇上，您覺得民女有那麽大的本事能使喚剛撿到的狗嗎？”
“什麽意思？”
“皇上昨晚就沒發現那狗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嗎？”
李文淵濃眉下的朗目微閃，最後趨於平靜才問道:“你到底想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