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都市青春>穿成白月光替身後> 85|再見麵,妙法尊者

85|再見麵,妙法尊者

  岑府的事交給大哥岑清嘉處理, 岑清猷帶著喬晚,向大光明殿進發!


  臨行前, 喬晚跟白虎二三, 桂旗都道了別。


  伽嬰帶著修犬離開前,破天荒地叫住了喬晚。


  如果之前喬晚答應做了他下屬, 幫他打工, 他會想辦法幫她解決這魔氣, 但現在這魔氣就得歸她自己管了。


  不過看了眼這繚繞的魔氣, 伽嬰還是皺了皺眉, 從袖子裏丟出個圓盤。


  喬晚一愣:“雷盤?”


  修犬比她更驚訝:“這不是我做的嗎?”


  喬晚默默地想, 怪不得之前伽嬰要追殺她。


  “當初是我誤會了你, ”伽嬰沉聲, “此物,贈你。”


  這雷盤得來不易,為此, 她還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伽嬰主動低頭, 喬晚看了眼男人手裏蒼勁古樸的雷盤,猶豫了兩秒,接了。


  她想變強。


  告別了岑家和岑夫人之後, 喬晚和岑清猷收拾收拾一起上路。


  就在兩人上路的同一時間, “喬晚沒死”這一重磅級消息,以岑府為中心,迅速向外擴散了出去,一直傳到了昆山。


  ——喬晚沒死!

  ——不僅沒死, 還搭上了妖皇這條線!

  這回,蕭家和魔域的臉,徹底被摁在了地麵上摩擦了一個來回。


  蕭家擺了這麽大陣仗,壕氣衝天地砸出了6000上品靈石,結果喬晚還在江湖上顛。


  不禁顛,還搭上了妖皇伽嬰!


  弄死,必須得弄死。


  蕭家麵上一派高冷,毫不在意這小修士,轉頭絕殺榜上再加砝碼,加到了8000上品靈石,硬是把喬晚又拱上去了好幾個名次,在一幹元嬰大能之間顯得尤其醒目。


  一時間,天下各地散修磨刀霍霍。


  魔域要管喬晚那早管了,何必拖到現在,一直沒管,也就代表著喬晚在他們眼裏根本沒那麽重要。


  之前,亡命之徒、殺手、散修們還忌憚著魔域,沒敢摻這灘渾水,但現在,魔域不管事,他們要拿下喬晚,那就是替天行道。


  大光明殿在東,這是個比較尷尬的位置,朝天嶺和蕭家本宗也在東。


  她準備去大光明殿的消息,暫時還沒傳出去,這一路上,喬晚一邊謹小慎微地捂緊了馬甲,和岑清猷日夜兼程的趕路,另一邊兒小心翼翼地沿途打探她便宜爹梅元白的消息。


  可惜快趕到大光明殿所在的鳩月山前,還是沒打探個所以然出來。


  倒是中途魔氣暴走了一次,岑清猷趕緊摁住了她,對她念了一天一夜的佛經。


  臨到早晨,喬晚和岑清猷一塊兒眼帶黑圓圈,腳步虛浮地走了出來。


  客棧裏的夥計一瞥眼,小聲兒吐槽。


  “你說現在這世上酒肉假和尚怎麽這麽多?連遮掩都不帶遮掩一下的,就這麽明目張膽?”


  “這還在鳩月山下呢,要真是大光明殿的弟子,那可真給大光明殿丟臉。”


  “要讓妙法尊者給看見了。”夥計咧嘴一樂,“那還不定給就地正法。”


  越靠近大光明殿,妙法尊者的傳說就越來越多。


  少年僧人默默打了個寒顫,平日裏鎮靜從容的臉,難得有點兒漂移。


  將一個魔帶回大光明殿,說實話,岑清猷心裏也沒底。


  師父他雖然凶名在外,但實際上外硬內軟,心裏慈悲,一定是有辦法救治辛夷的。


  “辛夷,”岑清猷扭頭看了眼喬晚身上那隱約的魔氣,又看了眼客棧外形形色色的男女修士們,“等明日你魔氣散了點兒,我們再上山。”


  這幾天,來鳩月山下的不止她和岑清猷。還有不少道士和儒修在山下轉悠,胖瘦不均,高矮不一,男男女女。


  一時間,鳩月山下魚龍混雜。


  這些道士和儒修,都是今年三月,大光明殿“三教論法會”來的。


  “三教論法會”每十年舉行一次。


  今年這場輪法會,就設在了鳩月山大光明殿,所以這一路而來,都是儒修和道士們的身影。


  左右沒什麽事幹,岑清猷幹脆就領著喬晚在鳩月山下轉了一圈。


  客棧不遠處,支了一個大棚,擺了個茶攤,招待過往的修士。


  茶攤前,正好有人在說書。


  與其說是“說書”,不如說是修真界《故事會》,漫天地亂侃,將如今整個修真界有頭有臉的人物侃了個遍。


  驚!女妖半夜傳入妙法尊者室內,夜半竟傳來如此激烈的喘.息!

  妙法尊者以身渡化三十二女妖。


  這類黃暴和諧的流言滿天飛的同時,還有夥計懷裏揣著各色小話本,來回兜售。


  聽得喬晚眼角抽搐,卻又忍不住繼續往下聽。


  這兒的“說書”儒修深諳了群眾八卦的心理,清新中含點黃|暴,黃|暴中摻了點兒佛理,說起來眉飛色舞,繪聲繪色,就連喬晚聽得也有點兒欲罷不能。


  說完妙法尊者,七拐八拐地,就拐到了當初修真界和魔域那場大戰。


  “說起那場大戰,就不得不提到當初魔域的戰神蘇不惑了。”


  “蘇不惑這魔修,之所以能被稱為戰神,絕不僅僅是因為他修為多高深,最可怕的是,他這個魔,狡詐如狐,而又有虎狼之能。”


  “幸好死得早,要是蘇不惑沒死,妥妥地得威脅到整修真界。”


  就在這個時候,喬晚腦子裏猛地又嗡了一聲。


  “辛夷?”岑清猷問。


  “我沒事兒。”喬晚搖搖頭,握緊了麵前的茶杯灌了口茶,這才感覺腦袋裏那嗡嗡地感覺下去了點兒。


  或許是因為忌諱,修真界很少有人講魔域那邊兒的事。


  好不容易碰上有人願意講,喬晚搖了搖腦袋,繼續聽。


  沒想到講到一半兒,對方收工不講了。


  沒辦法,喬晚隻能叫住了茶館的夥計。


  “這位道友在這兒講了多久的書?”


  夥計也還算熱情:“講了得有一兩年了吧。”


  “那你有沒有聽說過蘇不惑?”


  夥計將抹布搭上了肩膀,站直了,一臉正色:“道友打聽這個幹嘛?”


  喬晚:“都是修士,好奇這魔域戰神是不是真那麽厲害。”


  想了想,喬晚又補充了一句,把伽嬰給拽了過來:“和妖皇伽嬰比呢?”


  “道友你既然問了,那我也不能不答。”夥計笑了笑,從袖子裏摸出了一疊話本,“啪”一聲拍到了桌上。


  “不過這蘇不惑沒什麽可說的,道友不妨先挑一本看看,說不定有感興趣的。”


  這是借機兜售要錢了。


  喬晚和岑清猷一齊看了眼,這一摞高高的話本,五顏六色都有。


  喬晚隨便抽了三本,岑家二少爺禮貌地拍出了一顆一級靈石。


  一顆一級靈石,約等於五十顆下品靈石。


  夥計頓時眉開眼笑。


  “其實這蘇不惑真沒什麽好說的,雖然是魔域戰神,但死得早,也沒見在當年那場大戰裏發揮什麽作用。”


  喬晚斟酌了片刻,問:“那你有沒有聽說過梅元白?”


  夥計皺著眉,臉上露出了點兒思索之色:“好像是在哪裏聽說過,這是不是,梅康平的兄弟?”


  “據說,蘇不惑和梅康平關係似乎是不錯。”


  花了一顆一級靈石,還是沒打聽出什麽有用的消息。


  不過好歹是買來了三本話本。


  不看白不看,喬晚和岑清猷一塊兒打開了話本。


  紅通通的幾個大字“謔”地衝進了眼簾。


  “我與妙法尊者的火熱一夜”。


  講述的是大光明殿妙法尊者,親♂身♀感化女妖,皈依我佛的故事,由當事妖親自口述記錄而成。


  喬晚:……


  岑清猷:……


  有這火辣辣的第一本珠玉在前,這第二本,第三本好像也沒看的必要了。


  當著人嫡傳弟子的麵,看意淫別人師尊的小話本,喬晚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話:妙法尊者果真是……受歡迎啊……


  岑清猷:……


  各式各樣的小話本,能在就鳩月山下流傳甚廣,看來這妙法尊者,比想象中還慈悲大度許多……


  突然,一聲驚叫打破了茶攤的喧鬧。


  “這不是喬晚嗎?!”


  下一秒,茶攤上,三四個帶著兜帽的大漢,拔刀拍桌而起!


  魔氣,鐵錘,身邊兒跟著個少年僧人,再用瞳術一看,妥妥的喬晚無疑!

  喬晚睜大了眼,猛地一驚!

  操!

  這是……靠著絕殺榜過活的殺手!

  一時間,整個茶攤兒都安靜了下來,下一秒,整張茶桌連同茶水一道兒飛向了半空。


  喬晚心裏咯噔一聲,順手把話本往懷裏一塞,竄天猴兒般地往半空中一縱,瞬息之間,和岑清猷一道兒衝出了茶攤。


  “跑了!追!”


  “快追!”


  “追追追!快追!別讓這女的和這男的跑了!那可是喬——”


  話說到一半,硬生生拐了個彎兒,沒說出口。


  開玩笑,那可是8000顆上品靈石啊!這能隨隨便便讓人分一杯羹嗎?

  鳩月山下。


  兩抹身影悠閑地走在集市長街中。


  “少爺,我們什麽時候回去。”


  跟在青年屁股後麵的家仆,小心翼翼地瞥了眼走在前麵的青年,也不敢打擾了對方的好興致。


  “不急,”青年掛著個漫不經心的笑,“再逛會兒,反正現在也輪不到我倆。”


  青年生得麵如冠玉,黃衫子,袖口繡著點兒青色蓮花紋,一雙桃花眼斜睨,容貌和蕭博揚有幾分相似。


  赫然是,自從遊仙鎮那天晚上分別之後,再無消息的蕭博玉!


  但一轉眼的功夫,繁忙喧鬧的長街,頓時被打破了!


  不遠處,傳來一陣雞飛狗跳的哐當動靜,間或夾雜著一兩句怒罵。


  一個年輕女修一聲驚呼。


  “旺財!”


  手裏渾身漆黑的凶猛天狗,趁機掙脫了狗繩,趁亂逃出。


  蕭博玉腳步一頓,眯起了眼,望向了前麵。


  追殺?


  這追殺的戲碼,在整個修真界不算稀奇。


  一把大刀虎虎生威地當頭劈下!

  喬晚咕嚕從屋簷上滾了下來,落在地上,砸了一身的灰。


  剛爬起來一條凶猛的天狗,又貼著身子躥了出去,被這一撞,喬晚下意識地往後倒退了兩步,不過一眨眼的功夫,等她再定睛一看的時候,已經沒了少年僧人的身影。


  前後左右卻堵了十多個戴著兜帽的大漢。


  估計是剛剛逃跑的時候,她和岑清猷讓人群給衝散了。


  這十幾個兜帽大漢,就是衝著她脖子上那顆金光閃閃的人頭來的,當下也沒再去追岑清猷,全都圍到了喬晚麵前。


  “跑?”為首的大漢擦著一把明晃晃的大刀,冷笑,“看你往哪兒跑。”


  喬晚眼一瞥,目光落在了對方胳膊上繡著的紅通通的“殺”字。


  這是絕情樓裏的人物。


  有絕殺榜,自然也有專門做殺手買賣的。


  絕情樓,就是修真界裏專門做人頭生意的組織之一。


  察覺到喬晚目光落在了自己胳膊上,提刀大漢冷笑:“既然看出來我們是絕情樓裏的,我勸你還是乖乖認栽,免得我們兄弟幾個下手重了,一不小心砍掉了你一條胳膊半條腿的。”


  男人目光裏含了點兒評估的意味兒:“到時候你受罪,我們哥幾個換到的靈石,說不定還得打個折扣。”


  “大少爺?”


  青年腳步突然一停。


  小家仆一個不留神,猛地撞了上去,頓時從脊椎骨到尾巴骨,整截兒都麻了。


  沒想到,青年竟然沒任何發怒的意思,一雙桃花眼,死死地盯緊了前方那夥兒亡命之徒。


  蕭博玉眼睛眯著眼,看清了人群包圍中的少女模樣後,臉色驟然一變!

  喬·晚!


  這是喬晚!


  就這兩把鐵錘!他死都忘不掉!除了她,還有誰會用那兩把鐵錘!

  當初遊仙鎮上那一幕幕,一瞬間齊齊湧上了心頭。


  蕭博玉整張臉都扭曲了,下意識地抬腿往前走了一步。


  剛一邁腳,又收了回來。


  不急,先看清楚對麵兒情況再說。


  這是……絕情樓的?

  夜路走多了,總會撞上鬼。


  蕭博玉嘴角扯出了抹冷笑,好整以暇地抱著胸,冷眼旁觀這被絕情樓裏的人包圍著的少女。


  不是冤家不聚頭,虧他在絕殺榜上砸了48438顆下品靈石。


  好啊。


  他正愁沒法子報仇,這下總算讓她撞到了他手裏。


  喬晚啊喬晚,你現在要怎麽辦?

  “怎麽樣?”提刀大漢假模假樣地笑道,“想好了沒?”


  “要是還沒想好,我們哥幾個可要動手了。”


  十多個人,修為基本在築基後期和金丹上下浮動。


  鳩月山下,神識一鋪,不可避免的要暴露魔氣,到時候不好收場。


  喬晚兩眼迅速一掃,突然——


  和人群之外的蕭博玉撞了個正著!

  蕭博玉?

  眼看著那穿著黃衫子,頭戴玉冠,容貌和蕭博揚有五六分相似的青年,喬晚愕然。


  岑清猷被人群衝散。


  正麵,十多個絕情樓的將她團團包圍。


  而在不遠處,包圍圈之外,青年抱胸冷眼。


  在絕情樓眼裏,她就是個移動靈石,這些做人頭買賣的,絕對不可能放得下這到嘴的肥肉。


  遊仙鎮的人牲買賣被她攪黃了,蕭博玉也絕不可能放過她。


  她現在要怎麽辦?

  在場的,都在等著這麽一個回答。


  “考慮清楚了沒?”提刀男人有點兒不耐煩了,露出個血腥的笑容,“還沒考慮清楚,我們哥幾個,可不會再給你時間了。”


  家仆戰戰兢兢地問:“少爺?”


  “別吵。”蕭博玉沉下了眼神兒,煞氣十足。


  身後的家仆猛地一驚,一看青年身上那顯而易見的恨意和戾氣,明智地閉上了嘴。


  這頭,各色法寶漸漸亮出。


  那頭,蕭博玉盯緊了這邊兒的動靜,手上憑空出現了張弓,從背後的箭囊裏拔出了一根箭。


  拈弓搭箭。


  雪亮的箭尖,明晃晃地對準了喬晚的心口。


  她現在要怎麽做。


  喬晚腦內靈光一轉,目光隔著人群筆直地鎖定了蕭博玉。


  被這目光盯上,蕭博玉一愣,隻感覺心裏突了一下,心中躥出了抹不詳的預感。


  下一秒,腦仁突然“嗡”地響了一聲兒。


  不詳的預感成真了!


  喬晚的神識快準狠,深深紮入了青年的腦海。


  蕭博玉隻覺得神情一個恍惚,不由自主地張開了嘴。


  開腔,一亮嗓子,嗓音洪亮。


  “停一停,都停一停!”


  “各位兜帽好漢們,都聽我的!”


  青年嗓音高昂激越,清晰地回蕩在整條街上,街上路人們紛紛停下腳步,絕情樓的兜帽殺手們也扭頭看了一眼。


  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蕭博玉身上。


  不止眾人懵逼,就連蕭博玉自己也懵了。


  在眾人的注目下,蕭博玉握緊了手裏的弓,麵容僵硬,深吸了口氣,像在蓄力,嘴唇不受控製地開開合合,嗓門倍兒響亮:“陸婉就是——”


  “陸婉——”


  於此同時,識海裏好像傳來了少女冷靜從容的嗓音。


  “還記得遊仙鎮的血契嗎?帶我出去。”


  遊仙鎮的血契……


  蕭博玉何其聰明,心念一轉,眼裏幾乎冒出了兩團怒火!


  不準讓人抽出那天的神識,不準再做人牲生意,以及——


  不準向別人透露喬晚她真實身份。


  違者,神魂俱滅。


  操!

  蕭博玉目光隔空死死盯緊了喬晚,立即就明白了這貨在想些什麽。


  喬晚麵無表情地回望。


  以自爆馬甲來威脅,這還是破天荒地史上第一人,但偏偏他還就被威脅到了!

  一時不察,被這貨又給擺了一道兒!


  蕭博玉臉一綠,心頭大恨。


  好端端地買賣被打斷,兜帽殺手中的小頭目臉色一黑,望向蕭博玉的目光頓時不太友善。


  “閣下是誰?也是來搶我們樓子這單買賣的?”


  在眾人的注目下,蕭博玉臉色扭曲,神識還在頑強地奮力做著抵抗。


  但一個築基後期的修士,碰上元嬰期的神識,那妥妥的就隻有被碾壓的分。


  任憑蕭家大少爺如何掙紮,還是被喬晚摁在了識海裏摩擦。


  蕭博玉瞪大了眼,眼看著“喬晚”那兩個字,在唇邊滾了兩圈兒,嘴一個禿嚕,差點要脫口而出——


  喬晚的嗓音在識海中回蕩:答不答應?


  一縷魔氣在識海中慢條斯理地打著旋兒。


  在生命的威脅之下,鐵骨錚錚的蕭家大少爺,悲憤一咬牙,對上了絕情樓眾殺手的目光,振了振衣袖,將袖口的青色蓮花紋給露了出來。


  當下,絕情樓眾殺手們,臉色齊齊一變。


  蕭家?!

  這是蕭家人?

  連帶眼裏的殺氣也消散了不少。


  “道友是蕭家人?”


  眾殺手們彼此交換了個眼神,一個紅色帽沿的男人,上前一步交涉。


  “小紅帽”壓低了嗓音:“既然道友是蕭家的,肯定就知道這女修是誰了,我們絕情樓辦事,還請道友往後退一步,刀劍無眼,免得傷了道友。”


  蕭博玉:“這個人,我要了。”


  “小紅帽”一愣:“道友的意思,我們哥幾個不明白。”


  蕭博玉咬牙:“我是說,這個人,我們蕭家要了。”


  小紅帽又和同伴們交換了眼神,顧忌青年袖子上的蓮花紋,好聲好氣地問:“這是蕭家的意思?”


  蕭博玉:“除了蕭家,還有誰這麽想要她這條命的?”


  “我這回是隨著師長來的,剛好在街上看著你們追她。”蕭博玉伸手一指,“這個人交給我來處置,除了絕殺榜上承諾的靈石之外,我再給你們一筆添頭。”


  這是……想向師長邀功?

  “小紅帽”眯起了眼,不過說出口的話還沒放下戒心:“閣下口口聲聲說自己是蕭家的,要這個人,無憑無證,道友我們拿什麽相信你。”


  喬晚神色鎮靜隔空對望。


  於此同時,魔氣在識海裏攪得更狠了點兒。


  蕭博玉咬牙回頭:“拿靈石!”


  小家仆已經徹底懵了“少爺?!”


  蕭博玉瞪眼:“少廢話還不快拿!”


  是靈石重要,還是你大少爺的命重要!


  被蕭博玉剜了一眼,小家仆冷汗涔涔,當下也不敢再說什麽,戰戰兢兢地摸出了一袋靈石。


  四周一瞬間安靜了下來。


  “這是一袋子四級靈石,訂金,總夠了吧,剩下的你們明天再到我們蕭家下榻的梵心客棧來拿!”


  說這話的功夫,蕭博玉目光一眨不眨,惡狠狠地盯緊了喬晚,大有不咬下一塊兒肉,決不罷休的意思,眼神看上去倒怪像蕭家人的。


  沒人和錢過不去。


  這青年,身著蕭家家紋,出手闊綽,盯著喬晚的目光陰狠。


  蕭家人的身份,倒像是八九不離十。


  本來揭了絕殺令,就是要從蕭家這兒拿錢。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絕情樓也不願輕易就得罪了蕭家。


  絕情樓的眾兜帽們對視了一眼,還是由“小紅帽”開口:“既然這樣,那我們姑且信道友一回。不過,還是那一句話,無憑無證的,到時候我們拿什麽作證,去客棧領那另一半的賞金?”


  蕭博玉揚眉,壓低了嗓音,陰惻惻地磨牙:“怎麽?你們這是不信我們蕭家,覺得我們蕭家會賴賬不成?”


  兜帽男倒十分有禮貌:“道友誤會了,我們並非此意,隻是做生意,總要求個擔保。”


  喬晚冷聲:替他們作保。


  蕭博玉氣得麵色青白,卻又拿這凶猛霸道的神識沒任何辦法,從懷裏摸出個玉佩丟了出去。


  “這蕭家的玉佩,能作保嗎?”


  玉佩落入掌心,其中一個兜帽男掀開兜帽,伸手往眼皮上一抹,朝其他同伴點了點頭。


  ——用瞳術看了,玉佩上的蕭家家紋確實是真的,這的確蕭家子弟才會佩的。


  “小紅帽”卻還是沒放心。


  蕭博玉咬牙:你到底想怎麽樣?

  小紅帽:“簡單,煩請道友伸出手。”


  喬晚:伸手


  蕭博玉咬牙伸手。


  一隻黑色的小飛蟲,嗡嗡地從兜帽裏鑽了出來,落入了青年掌心,一扭屁股,鑽了進去。


  “這是我們絕情樓養的飛蟲,能追蹤人於萬裏之遙。”


  蕭博玉臉更黑了:“這下你們放心了?”


  “小紅帽”臉上立即露出了抹和氣的笑,一拱手:“自然是放心了。抱歉,冒犯了道友。沒辦法,在道上走跳,總要留幾個心眼不是。”


  “等明天拿到了靈石,這蟲我們立即就取出來,絕不耽擱。”


  當下,收起了玉佩和靈石,一揮手:“走!”


  表麵上是蕭博玉壓著喬晚,實際上喬晚綁著蕭博玉,一路往前。


  青年氣得臉色漲紅,風度全無:“你要我做的,我都做了,你到底什麽時候才肯放了我。”


  喬晚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大光明殿。”


  現在放了蕭博玉,他肯定會暴起殺人,等到了大光明殿才算安全,大光明殿有護寺的武僧護著,她就不信,蕭博玉敢在佛門重地殺人。


  就這麽一路登上了鳩月山,來到了大光明殿的山門。


  大光明殿依山勢而建,氣勢十分之恢弘尊貴,和大悲崖關係緊密,每天都有不少信徒爬上鳩月山,禮佛參拜。


  山門前人來人往,香火旺盛。


  喬晚和蕭博玉不算最特殊的那兩個。


  剛到山門立即就有兩個知客僧圍了上來。


  蕭博玉鐵青這一張臉,卻還得擠出抹溫柔似水的笑意:“無需勞駕,隻是隨意逛逛。”


  喬晚迅速環顧了眼大光明殿:往前走。


  越往深處就越保險。


  一直走到大光明殿一排禪房麵前,喬晚才停下腳步,讓蕭博玉轉身往山門的方向走。


  一、二、三、四、五……

  眼睜睜看著蕭博玉走出四十多米之外後,她神識有點兒撐不住了,魔氣漸漸占據了上風。


  喬晚當即立斷地鬆開了神識。


  神識一鬆——


  青年“霍然”轉身,拈弓搭箭!


  蕭博玉:給老子死!

  喬晚反應更快一步,腳下踏出妙微步法,躲過了飛至的銀色箭光,飛身躥進了一間禪房!

  一箭射了個空。


  蕭博玉:操!!


  也就這一瞬間的功夫,已經有護寺武僧圍了上來。


  “佛門重地,何人在此喧嘩?!”


  看著空無一人的平地,又看了眼漸漸圍過來的護寺武僧,蕭博玉收了箭,咬牙切齒:還知道往禪房裏躲,你給老子等著。


  她往禪房裏躲,明擺著就算準了他不可能當著大光明殿護法僧的麵,往禪房裏射箭。


  迅速瞄了眼前這截平地,記在了心底,蕭博玉臉色陰沉。


  十二丈的距離,估計就是這貨神識能延展的距離。


  我今天記住了,別讓老子碰上你下回。


  沒看這是哪間禪房,喬晚隨便挑了間開著窗的,撲了進去,就地一滾,鼻尖隨之躥入了一縷若有若無的檀香。


  抬眼一看。


  隻見一間幹淨敞亮的禪房。


  足夠的大,也足夠冷清,基本上沒什麽家具和擺設。


  房間正中擺著個蒲團,靠著牆,牆後筆酣墨飽地寫了個大字。


  “斷”


  筆鋒冷銳,透出了點兒料峭的意味。


  就在這時,禪房外傳來了一陣交談聲。


  “尊者可要更衣?”


  喬晚心裏一驚,下意識往一扇素麵屏風後麵一躲。


  門吱呀一聲開了,有兩個人一道兒走進了禪房。


  剛踏入禪房裏,其中一人敏銳地腳步一停。


  “嗯?!魔氣!”


  一道如同古刹鍾聲般清正威壓的男聲,頓時當頭罩了下來!


  喬晚睜大了眼,心裏咯噔了一聲。


  這一級提神醒腦的聲音,怎麽聽上去這麽熟悉。


  來者尾音微揚,高聲厲喝:“魔氣!是誰在此處?”


  下一秒,喬晚隻感覺眼前金光一閃。


  麵前屏風被佛光一抽,倏然爆開,紙麵四分五裂。


  在這紛飛的布料中,喬晚有點兒僵硬地抬起頭。


  映入眼簾的是個佛者。


  這高昂尊貴的嗓音。


  這藏藍色的發絲,青色的袈裟袖口,一千零八十顆無患子佛珠。


  還有這莊嚴的寶相。


  眉眼豔麗鋒銳,像薄紅色的刀鋒上漾出的光,掣開了旖旎的花色。


  佛光沒給她半分麵子,雄渾的力道直奔喬晚而來。


  來不及多想,喬晚下意識地就地一滾,剛躲開這道金光。


  “啪嗒”


  一本話本,隨即從衣襟裏掉了出來。


  上麵明晃晃的寫了幾個紅通通的大字。


  “我與妙法尊者的火熱一夜”


  佛者淩厲雄渾的攻勢一滯,凜然而不可侵犯的威嚴目光下意識地就落在了那話本上,然後,落在了喬晚臉上。


  頂著佛者淩厲逼人的目光。


  喬晚:……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