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請罪
皇帝微微皺了下眉,朝皇後那邊看了一眼。皇後立刻低聲朝琦瑄喝到:“胡鬧,還不過來。”
琦瑄最怕皇後,不甘心的瞪了一眼顧廷儀,不情不願的回到皇後身邊坐下了。
此時,顧廷儀反而下了馬,單膝跪地朝著帝後垂首抱拳:“啟稟陛下,微臣請罪。”
“哦?”皇帝微微坐直了身子,“你又要請罪?”
“是,微臣有罪。此場球賽,本為兩位公主及笄之禮做慶賀,微臣卻惹得公主不快,自當請罪。”顧廷儀語氣誠懇。
東側的坐席上,一個中年男人越眾而出:“陛下,此事全都是犬子的錯,微臣教養不善,自請罰奉三月,寥做彌補。”
皇帝哈哈一笑:“小女孩嬌蠻了些,玩笑話而已。愛卿言重,罰奉就免了,平身吧。”
“父……”琦瑄剛剛急火火的開口,便被皇後冷冷橫了一眼,連忙把嘴閉上了。
顧家兩父子起身之後,皇後笑吟吟的說道:“還是讓朝陽給顧三公子敬酒賠罪,化幹戈為玉帛,此事便當揭過,可好?”
顧廷儀嘴裏說著“不敢”,已經麻溜兒的接過了宮女呈上來的酒杯:“微臣多謝陛下和皇後娘娘寬宏,微臣回府之後,定當為公主精心挑選幾隻靈犬來,以慰藉公主痛失愛犬之心。”
顧廷儀如此上道,帝後一臉欣慰。
琦瑄隻能端起玉杯,朝顧廷儀舉了舉,就當敬過了。
兩人飲了酒,太監匆匆跑進場內,把雪球的屍體撿了出去。衛官重新擊鼓,馬球再次開場。
不過這麽一鬧,琦瑄看著顧廷儀的眼神,和之前那種嬌羞又傾慕的樣子,完全不同了。如果不是皇帝和皇後都在坐在這兒,她恐怕早就拂袖離場。
倒是錦瑟看的興致勃勃,心情大好。這個顧廷儀挺不錯的嘛,不畏權勢,膽大手狠,最重要的是,他和琦瑄不對路!這倆人如果湊到一起,武侯府恐怕天天雞飛狗跳,說不定連帶著皇宮裏都要鬧騰個沒完。
到時候皇後肯定天天為他倆的事頭疼去了,還哪兒有功夫找自己的茬?
錦瑟越看這個顧廷儀越順眼,帥哥,你可別把琦瑄的小脾氣放在心上,一定把她娶了呀!
而顧廷儀不知道為什麽,之後也是時不時就看錦瑟一眼,感覺就好像兩人在眉目傳情。
錦瑟心裏開始犯嘀咕了。
顧廷儀頻頻對自己側目,就算琦瑄生氣沒注意,皇後也能看到啊!他這是故意的吧,想讓兩人把氣撒到自己頭上?
錦瑟一邊吃著水果,一邊偷瞄向皇後和琦瑄。
琦瑄倒是沒什麽,一臉氣悶的坐在皇後身邊。可皇後表麵看起來是在看馬球賽,目光卻一直在坐席處逡巡。
錦瑟看向皇後的時候,皇後忽然回了頭,與錦瑟的目光在空中相碰。
錦瑟心髒一縮,連忙低下了頭。
如今她可不是那個在家裏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小公主,而是這皇宮裏最不受寵的落魄公主。群狼環伺,沒有做好準備之前,還是別招惹皇後才好。
於是球賽一結束,錦瑟便借口早晨落水受了風寒,身體不舒服,溜了。
回到宮中,屁股都還沒坐穩,就有個小宮女跑來叫門。
“朝陽公主見您身上穿的衣衫都舊了,就差奴婢來給公主您送幾件新衣裳。”小宮女笑吟吟的將手裏的托盤交給了李嬤嬤,“朝陽公主特意吩咐了,要奴婢看您更衣了再走,若是衣裳不合身,奴婢就立刻送去司衣庫改。”
錦瑟心中冷笑,之前她在吉服上動了手腳,讓琦瑄出了那麽大的醜,她還會好心給自己送衣服?
這衣服絕對有問題!
錦瑟裝作歡欣不已的站了起來:“呀,這襦裙的顏色真好看。李嬤嬤,快替本宮更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