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陰人於無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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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b組的賽程,華尚的第一個對手是6號許欣然。4號韓濤和2號楚鴻對戰。a組的賽程,5號呂豔婷對上7號羅誌雄,1號榮恒浩對上3號董歡。寬闊的劍道賽場可以讓兩組對手同時上場較量。
b組的4號2號,a組的1號3號先上場。但是,明明已經過了五分鍾,榮恒浩還是沒有到場。和榮恒浩對戰的董歡直接獲勝,全取三分。場上隻剩下4號韓濤和2號楚鴻在做對劍的準備。
這是華尚重生以來,第一次親眼看武者較量。他好奇地睜大眼睛,仔細觀察。
韓濤和楚鴻此刻都站成一個大字,雙臂橫舉,雙腿叉開,四名工作人員幫助他們穿上比賽用的護體甲衣。
一看到這衣服,華尚眼睛立刻亮了。這甲衣太漂亮了。天青色的甲葉子一環扣一環,連成魚鱗狀,通過皮帶緊緊貼護在身上,猶如一件魚鱗狀的長風衣。腿上紮上了同樣亮麗的魚鱗護腿,與天青色甲衣融為一體,緊趁利落。頭上的頭盔呈流線型,左右有淡青色護耳翼,腦後還帶著一朵七彩花翎,威風凜凜。如果想要更酷,或者更安全一點,可以把臉罩也拉下來,那就妥妥一高達。
別管人多醜,穿了帥炸天!
這護體甲衣是劍道賽和其他武道比賽必備的防具,防止選手在對劍中被失手打死或者重傷。甲衣由壓縮瓷鋼鑄造,同時安裝有靈能減震減重裝置,每次充能後方能使用,重量極輕,不會影響武者發揮,沒有經過特殊處理的武具,無法造成透體傷害。
據工作人員介紹,這種護體甲衣是軍隊淘汰下來的舊式軍衣,可以承受戰爭級武器傷害。甲衣上遍布八萬五千個靈能傳感器,可以精確測量賽手的劍對敵方造成的損害,並在大屏幕上以戰鬥力百分比顯示。當賽手完全失去戰鬥力,百分比清零,另一方就得到勝利。
別說武者這麽有前途,就為了這套護體甲衣,華尚就想學武!
“亮劍!”站在台上兩人之間的副裁判厲聲說。兩聲清脆的劍音,韓濤和楚鴻的劍同時出鞘。他們雙手橫舉長劍,以舉案齊眉之態呈向裁判。裁判看了一眼劍鋒,點了點頭。兩個人的劍都是普通的開鋒劍,並沒有在劍刃上做過特殊處理,比如鍍上一層青鋼合金,增加砍殺力。這樣的開鋒劍,護甲能夠周全防護。
就在兩人收劍退下的時候,裁判忽然叫住楚鴻,以身子擋住所有人的視線,再次飛快看了一眼楚鴻的劍,隨即點頭鬆開了手。
“裁判。”楚鴻忽然開口,聲音有種特別的磁性,“4號選手的劍超重,已經算是重兵。”
“如果選手能夠單手使用,就不違反劍道賽規定。”裁判沉聲說,“4號,示意!”
“哼!”韓濤傲然一笑,單手舉起了那把大出了號的超級大劍,還輕鬆地舞了個劍花。
“這牲口!”華尚暗自驚歎。這把劍至少五十斤,還舞劍花,炫耀!
“各就各位。”裁判大喝一聲。
韓濤和楚鴻各自走向賽場邊緣,選了一個最舒服的姿勢持劍。看到兩人都站穩了身子,裁判奮力一揮手:“打!”
在韓濤和楚鴻身後,同時升起一個巨型液晶屏,屏上顯示一個巨大的100%字樣。
“呀”整個賽場頓時被韓濤殺豬般的怒吼聲淹沒。他高舉手中巨劍,對準楚鴻的頭頂一劍劈來。楚鴻輕易閃開韓濤的劍劈,舉起他的四尺長劍,挑向韓濤的脖頸。韓濤奮力一擰身,巨劍從豎劈變橫斬,整個人化為一陣龍卷風,嗡地旋轉起來,正好躲開了楚鴻的劍挑。楚鴻劍招一變,開始纏身近鬥。韓濤螺旋舞劍,以身法步法拉開距離。兩人瞬間鬥得熱火朝天。
“哎?”華尚看著兩人激戰,忽然眉頭一挑。這兩人激鬥時,身上有嫩綠色的小光斑閃爍,仿佛有一隻隻小小的螢火蟲黏在他們身上。他用力揉揉眼睛,再仔細看,螢火蟲忽多忽少,變幻莫測。
在韓濤身上,螢火蟲比較密集,上下都是。在楚鴻身上,螢火蟲極其稀少,隻有三五個。這是怎麽回事?
華尚摸著下巴,愈發細致地觀察起來。突然,他看到楚鴻一劍挑向韓濤身上的一隻螢火蟲,韓濤扭身卸力,中了一劍,這隻螢火蟲消失。
“好”觀眾們的叫聲傳來。華尚抬起頭來,發現韓濤背後的液晶屏上100%變成了75%。
“這是破綻!”華尚福至心靈,恍然大悟。他通過愛劍的指引,了解了劍法擊技的精髓節拍,基於劍經的招數,在他看來破綻明顯,猶如螢火蟲一般醒目。他可以一眼看出來劍手的破綻!這讓他信心倍增。果然,用愛養成的劍靈就是靠譜。這不妥妥的第一嗎?待會兒上台,隨便刺!破綻多如狗!
“呀”韓濤的巨劍被他舞成倒灌的瀑布,對著楚鴻兜頭潑來。楚鴻頭上,正好有一隻小小螢火蟲。這一盆水澆下來,什麽都沒了!就在這分勝負的關鍵時刻,楚鴻扭頭出招,臉上的黑框眼鏡直接甩了出去!這家夥明明戴了眼鏡,居然不把麵罩拉下來固定鏡架,反而一定要開著麵罩裝酷,結果玩脫了吧。
驚叫聲四外響起,生死關頭,眼鏡起飛!這是要完呀!
千鈞一發的關頭,楚鴻的長劍劍尖上寒光一閃,韓濤頭一仰,慘嚎一聲仰麵躺倒。巨劍脫手飛出,朝著觀眾席飛去。一片尖叫聲中,b組副裁判身子輕盈地一躍,淩空探手,輕描淡寫地捏住巨劍劍柄。
韓濤背後的液晶屏上75%瞬間變成了0%,隨即一個巨大的“ko”替換了百分比顯示。
“我去,爆頭!”華尚震驚地望著台上維持著100%血量的楚鴻。這就是2號種子嗎?剛才那招是怎麽回事?一下子就能把人打爆頭。劍經上好像根本沒這招。楚鴻用這招的時候,身上螢火蟲一隻都沒了,說明這劍法華尚沒見過,看不出破綻。
場中的楚鴻此刻才輕描淡寫地轉過身,低頭撿起剛才激鬥時甩飛到台上的黑框眼鏡,慢條斯理地戴上。
“啊”剛才倒地的韓濤從地上一個鯉魚打挺跳起來,掄起拳頭就追向楚鴻,“你個混蛋!”
楚鴻此時已經轉過身,來到工作人員麵前,叉開腿,張開手臂,準備解甲。
“砰!”韓濤被裁判橫臂一擋,再次仰天栽倒。他躺在地上,用拳頭狠狠一砸台麵,充滿不甘地大吼一聲,悲憤莫名。
楚鴻解甲完畢,伸手用中指扶了扶黑框眼鏡,用中指!施施然走下賽場。
“老陰比!”華尚震驚了。真長見識漲姿勢!這個楚鴻,有點東西的!剛才的寒光一點,誰都沒看清他用了什麽怪招。因為包括華尚在內,所有人的關注點,都在他臉上甩出去的黑框眼鏡上。
這黑框眼鏡根本不是他的弱點,這是他設計的陷阱。就像魔術師用的遮眼法,用來掩飾他真正的戲法真髓,劍尖的寒光一點。這種陰貨真可怕。才十五歲就這麽心機,長大了不得翻天?這是本地人嗎?咱老家風水不好啊!不會有養屍地吧。
華尚越想越心寒,再次看了一眼楚鴻,楚鴻正好抬起手來將一根手指伸到鏡框裏麵撓了撓眼角。連眼鏡都是假的,根本是空框!
就這麽一個人往這兒一杵,華尚竟然有人在江湖的滄桑感,唉,心真特麽累。
“阿嚏”楚鴻猛然打了一個噴嚏,然後轉過頭冷冷地看著華尚。華尚毫不示弱地回視著他:沒錯,我心裏罵你了,怎麽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