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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610章 小人物是沒有選擇的

  「大清已經亡了8年了,鵝城盼青天盼了51次,這51任縣長基本上都是對鵝城有過無關,他們更是搜刮民脂民膏,可是如今我們馬邦德縣長來了,那麼大家就可以放心了。」


  林振東朝著講茶堂說道:「以後這個講茶堂就沒有必要了。」


  老實說,林振東是真覺得六子是一個不錯的孩子,這孩子壓根就不像是土匪,太實誠了。


  如果是老二、老三、老四、老五、老七幾個,那麼恐怕胡萬都不可能有機會帶著六子來到講茶大堂。


  想一下,六子在涼粉店吃完了涼粉,然後竟然還乖乖的跟著人一起來到了講茶大堂,你說這不是實誠是什麼?

  沒錯,這裡是講茶大堂,從清朝開始就是判案的地方,在鵝城,縣衙沒有用處,只有講茶大堂才能夠判案,但其實在講茶大堂一直以來做決定的就是三大家族的人。


  咋說呢?

  整個鵝城,這8年的時間換了51任縣城,可以說鵝城的百姓縣長是記不得的,他們自己都不知道哪一任縣長叫什麼名字了。


  因為在鵝城,三大家族才是爹。


  得罪縣長不要緊,大不了坐牢,但是得罪了三大家族那可就完蛋了,不僅僅自己有可能完蛋,自己的妻兒老小恐怕都要完蛋。


  所以鵝城的百姓是絕對不敢得罪三大家族的,就拿賣涼粉的掌柜的來說,他為什麼敢誣陷六子?


  就是因為他覺得六子是縣長的乾兒子,怎麼都得講點規矩吧。


  可黃四郎不一樣,如果掌柜的不聽話,黃四郎不僅僅會殺了他,也會殺了他妻兒的。


  正如剛剛胡萬一直都是威脅他一般。


  欺軟怕硬,只敢得罪好人,不敢得罪壞人,這就是賣涼粉的一個小老百姓心態。


  或者說他沒得選。


  縣長不一定什麼時候就走了,但是黃四郎在鵝城這麼多年了,他當然要聽黃四郎的。


  「六爺,您這是幹什麼???「


  湯師爺看著林振東竟然準備火油一時臉色大變。


  「從今天以後鵝城任何案子只能夠去縣衙去審,至於這個講茶大堂可以成為過去時了。」


  林振東朝著湯師爺笑著說道:「這把火就由你這個師爺來點吧,正合適。」


  「六爺,這個沒必要吧。」


  湯師爺急忙望著張麻子說道:「這……」


  「我認為六子說的對,什麼狗屁講茶大堂,都是封建的玩意,如果這個還留著,那麼還要法律做什麼?民主不是這麼用的,這是民主嗎?這是披著民主的外皮來進行獨裁專制罷了。」


  張麻子朝著湯師爺說道:「師爺,放火。」


  「我……」


  湯師爺低聲說道:「這講茶大堂是三大家族執管的,如果這一把火燒了,那麼可就和三大家族結仇了啊。」


  「你以為現在沒結仇嗎?」


  張麻子輕輕的拍了下湯師爺的肩膀說道:「師爺,你現在想的是怎麼給我兒子申冤,至於這講茶大堂,燒,燒完你負責和百姓們講一下規矩!」


  湯師爺:「什麼規矩??」


  張麻子:「有仇報仇,有冤報冤。」


  ……


  黃家大院。


  「你說什麼???」


  正在做著面膜的黃四郎望著面前的胡千說道:「講茶大堂被燒了??」


  「是的,被燒了,而且胡萬和武智沖兩個現在全部被帶到了縣衙,同時帶到縣衙的還有一眾講茶大堂的評論員。」


  胡千快速的把事情說了一翻:「我們小瞧這個六子了,我本來以為他乖乖的去講茶大堂就死定了,因為不管他承認還是否認,這一局咱們都穩贏,可怎麼也沒有想到的是這六子竟然把棋盤給掀了,這下好了,所有的人全部轉移到了縣衙。」


  「廢物,廢物。」


  黃四郎一把將面膜給摘了下來:「這點事都做不好。」


  「那老爺,咱們現在怎麼做??」


  胡千低聲說道。


  「等。」


  黃四郎深吸一口氣說道:「胡萬是我的人,武智沖是我的團練教頭,我不相信馬邦德敢對他們怎麼樣,這一局輸了不要緊,我現在越來越對馬邦德有興趣了。」


  ……


  「六子,你長大了。」


  在回縣衙的路上,張麻子聽完林振東的話非常欣慰的說道:「你老子在天有靈可以安息了,好小子,以後做事就應該這樣,知道嗎?多動腦子。」


  「明白,那爹,接下來的表演就要靠你了。」


  林振東開口說道。


  「放心。」


  張麻子哈哈大笑了起來:「論表演,有師爺呢。」


  林振東同樣不再說什麼了。


  張麻子是粗中有細,而且林振東把大致的想法和他說了一下,那麼張麻子想要審一下賣涼粉的那太正常不過了。


  縣衙。


  外邊聚焦了不少的人,這些人都是要親自來看縣長斷案的。


  「大家想必也都知道怎麼一回事了,我的兒子在孫守義的涼粉店裡吃了涼粉,但是孫守義堅稱我兒子吃了兩碗只給了一碗的錢,可是我兒子呢卻聲稱只吃了一碗,那麼具體真相是什麼呢?我會讓鄉親們親自看著。」


  張麻子大聲說道:「我昨天說了,我來鵝城只辦三件事,那就是公平,公平,還是他媽的公平,如果我兒子六子犯了罪,那麼我肯定懲罰他,可如果孫守義作假證,那我同樣饒不了他。」


  說完這翻話,一旁趕到的湯師爺猛得敲了一下醒木:「帶孫守義。」


  「不用跪,孫守義,我來問你,你說六子吃了你兩碗粉,但只付了一碗錢??」


  張麻子朝著孫守義說道。


  孫守義忙道:「沒錯,六子只給了一碗的錢。」


  「我問你,六子吃兩碗粉大概吃了多久??」


  張麻子朝著孫守義說道:「當時店裡一共有幾個人,他吃你的兩碗涼粉有誰可以作證??」


  「青天大老爺,蔣飛、李海、鄒平都可以作證,他們都看清楚了。」


  孫守義急忙說道。


  「他吃的兩碗是什麼粉?素粉?雞蛋粉?還是牛肉粉??」


  「第一碗是素粉,第二碗是牛肉粉。」


  「你確定?孫守義,你可要想清楚了,如果接下來那三位證人沒有幫你作證,那你可就是偽證,要坐牢的。」


  「我確定。」


  ……


  孫守義因為擔心自己的妻兒,他自然要一條道走到黑。


  張麻子的審訊方式其實很簡單。


  他把帶來的人全部隔離了起來,他是依次審訊,讓鵝城的所有百姓全程觀看。


  繼孫守義之後,就是那位作證的蔣飛,這位是一位賭鬼,在鵝城是出了名的,甚至連老婆孩子都賭輸了。


  不過這些張麻子不知道,他只是憑藉著經驗問了蔣飛幾個問題,然後說:「你可以下去了。」


  稍後,李海、鄒平兩人同樣分別審訊,然後同樣的問題他們回答的依舊不同。


  要知道,黃四郎想的很周全,因為他要在講茶大堂結束審訊,所以壓根就沒有讓這些人怎麼串供。


  那麼,在講茶大堂,一切都是三大家族的人,他們自然可以以勢壓人。


  可在縣衙。


  張麻子說了算。


  孫守義、蔣飛、李海、鄒平4人說六子吃了幾碗粉、什麼時候吃的、吃的兩碗粉是什麼樣的、你們當時做在六子的哪一塊、你們為什麼要在這個時間去吃粉等等這些問題重複了幾遍之後。


  然後自然全露餡了。


  最關鍵的問題都對不上。


  「蔣飛,剛剛可是有人說你從來不吃涼粉的,那麼你在今天為什麼偏偏要去孫守義的涼粉店??」


  張麻子拿出自己的手槍說道:「如果再敢說謊,我直接崩了你。」


  撲通!

  身為一個沒有任何節操的賭徒,蔣飛一通被嚇直接表示:「我是收了胡萬的錢。」


  蔣飛招了之後,另外兩個人也招了。


  孫守義嚇著了。


  他跪下磕頭道:「我錯了,我錯了,一切都是我自己要乾的,和其它人沒有任何關係。」


  「你先站一邊去,你們四個站在一邊別坑聲。」


  張麻子淡淡的說道:「把胡萬給我帶上來。」


  此時的胡萬略顯凄慘,他的大腿雖然被包紮了,但是還浸著血,這個時候略顯硬氣的望著張麻子:「知道我是誰的人嗎??」


  「知道,黃四郎的人。」


  張麻子望著胡萬說道:「所以呢??」


  「所以你應該把我放了,知道我是黃老爺的人還不把我放了??」


  胡萬說道。


  「你說的對。」


  張麻子輕輕點頭:「你告訴你的黃老爺,我等著他。」


  聽完張麻子的話,胡萬的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因為他知道這張麻子不敢把自己怎麼著,再說了,這件事他做的可是沒有一點把柄的。


  甚至胡萬覺得這張麻子是害怕黃老爺才這樣的。


  一旁的武智沖同樣笑了起來:「那麼我也可以走了吧。」


  「你不能走。」


  張麻子突然一拍醒木說道:「你可知罪???」


  武智沖大怒:「你縣長就是可以指鹿為馬嗎??這件事關我什麼事?都是那個孫守義自己誣陷六爺罷了,我可是和六爺站一起的。」


  「誰告訴你我是說六子的事了??」


  張麻子突然笑了起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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