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進退兩難
菜一會兒就上齊了，崔小帥心裏雖然不高興，但是肚子不爭氣，一會就咕嚕響了一下。
聞著粉菜的香味，他說先不喝酒，餓了先墊墊肚子。於是拎了筷子就衝大肥肉殺去。
自從送禮花了錢，他這些日子生活水平急驟下降，肚裏油水少了很多。
蘇少華也跟上、方芳也跟上。別人請客，不吃白不吃，吃了也白吃。
我拿起筷子，夾了一塊粉瘦肉，先吹了一下熱氣。然後，放到了高美蘭的碗裏。這紳士風度，讓高美蘭心裏滿滿的都是幸福。
而在一邊的方芳看見了，再看看隻顧自己低頭狂吃的崔小帥，心中就有一種所托非人的感覺。不過這念頭也就一閃而過。總裁秘書自帶光環，讓她在小學裏已經倍有麵子了。
墊飽了肚子，崔小帥開始鬧酒了，還帶出了點領導的派頭。這時候他已經知道了，高美蘭是我的女朋友。
嗨，真是沒有比較就沒有傷害。這高美蘭和方芳就是玫瑰花和黃荊條子的區別。
不過那又如何？
方芳可是公司另一個副總裁方誌強的侄女，將來對崔小帥的上升是有助力的。
但人人都有一顆色子之心，崔小帥端著酒杯說是敬我和高美蘭，但眼神卻往高美蘭的胸口盯。
我自然知道高美蘭有身子不能喝酒，於是當仁不讓地替高美蘭喝了那杯酒。
高美蘭看大家喝酒菜不太夠，就主動的點了幾個大菜，可把這些豬高興壞了。
唯一不高興的是我，憑什麽我要對他們大方啊，我還沒脫貧呢。
大夥再鬧了幾杯，崔小帥酒勁上來，就更興奮了，在那裏自賣自誇，楊總裁是怎麽重視他，秘書的工作是如何的忙，其實都是為了搏高美蘭的眼球。
但人家高美蘭是見過大世麵的人，三天兩頭和那些重要領導私下裏聚會的。這會兒看崔小帥，就象看小孩子跳高，總以為自己跳得很高，其實高個的人一腳就跨過去了。
我明顯地看到高美蘭和方芳都有點煩他了，怕她們吃飽了就要走。我還沒和蘇少華談那事呢。
我給蘇少華使了個眼色。
蘇少華也早煩了那隻咶噪的烏鴉，於是站起身說：“牛強和我煙癮大，你們慢慢吃，我們在外麵抽一口煙。”
我們走了出來，蘇少華給我點上一支煙。“這鳥，當了個秘書得瑟了。”
“不說沒用的，我把你推薦給了一個人，實力背景我都不清楚。但我心裏就服他，他舉手投足有種上位者的大氣。那眼睛精光一閃可以殺人。就不知道你願不願意追隨？”我深吸一口煙，侃侃而談。
“你都沒說是誰。我總不可能稀裏糊塗就答應你吧。”蘇少華和我關係最鐵，同是寒門出身，他也到處在找靠山。可是沒有錢沒有權，誰願意讓你靠啊。
“楊威總裁。”
“靠，那不是四眼的主嗎？”蘇少華大吃一驚。
“這事絕對不能讓他知道。君不密則失其國、臣不密則失其身。你就說你願不願意配合楊總裁？”
我明白楊威的意思，雖然暫時接受了崔小帥，但是崔小帥又找了方誌強的侄女做女朋友。這家夥是首鼠兩端。
現在楊威大權獨攬，但是權力還不能通過人落實到位。如果到位了，這些原有的副總裁都是要裁撤的。隻不過現在條件還不成熟罷了。
在這種情況下，崔小帥是不能作為親信的，隨著條件成熟，可以把崔小帥調出去。
蘇少華是要用來當親信用的。人生就是一場賭博，循規蹈矩永無出息。
蘇少華也希望靠上一兩棵大樹，雖然楊威現在掌控能力不足，但勝在年輕，後勁足。
“你都已經賭了，我還有什麽不敢。隻是他要我做什麽？”
“具體工作安排我也不知道，到時領導自然會跟你說。”我不打算告訴他拿下包振東的事情，火候不到，以免他左思右想。
“這沒問題，就算是下軟蛋，也比你拉的狗屎強。”蘇少華笑道。
事情談妥，我們扔了煙屁股重新入席。崔小帥還在吹噓這兩天他在楊威身邊的感受。
蘇少華就好人做到底，恭禧他以後官越做越大，將來好提撥我們。
這話崔小帥愛聽，所以酒也喝得順溜。
我看他們喝完了，趕緊跟上說，提拔了蘇少華，千萬不要漏掉了我。喝酒，不喝就是隻想提撥蘇少華。
崔小帥無奈，隻好勉為其難的喝了杯中酒。
剛放下酒杯，我向高美蘭使個眼色。
高美蘭是經常搞接待的，套路一看就懂。對我的暗示自然是心領神會。
她端起杯子裏的水，就敬崔小帥和方芳，祝他們恩恩愛愛永結同心。
有這句話綁著，又是剛戀愛，崔小帥哪敢不喝呀。
一喝完杯中酒，崔小帥就直接溜桌子底下去撿骨頭去了。他是好酒不勝酒。
方芳也是第一次看到崔小帥這慫樣，內心就隱隱有些不快。但她還是對著正在把崔小帥扶起來的我和蘇少華說，你們把他扶我車裏吧。
我倆對於自己造的孽，勇敢地擔當起來，一邊一個，將這條死狗抬上了方芳的黃色甲殼蟲轎車。
方芳雖然撿了個大麻煩，但誰讓她是崔小帥的女朋友呢。
方芳鬱悶地朝大夥揮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拖著一條死狗一溜煙走了。
蘇少華說，我也走了，路燈這麽亮，你們也不需要燈泡。
“滾。”我在蘇少華屁股上踹了一腳，有多遠滾多遠。
我轉身要去買單，高美蘭正從裏麵出來，說單已經買過了。
“這怎麽好意思，第一次單就讓你給買了，萬一養成了習慣怎麽辦？”我感覺到我有點厚顏無恥。
我知道高美蘭剛才肯定開發票了，到時包振東大筆一揮就給報銷了。頭上戴點綠的好處開始呈現了。
“老公，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高美蘭撒嬌道。
我偷瞄了一下她的肚子。這裏麵的存倉貨也算我的？但嘴裏卻笑嘻嘻地說：“行，聽你的，走吧。”
我們騎著電驢直往高美蘭家裏奔。但各自心懷鬼胎。
高美蘭心裏在想，今天晚上無論如何要讓牛強要了她。要不然肚子裏的孩子，總是讓她提心吊膽的。
高美蘭心裏又在祈禱，希望牛強晚上能夠輕一點，這沒滿三個月的身子，萬一要是動了胎氣就麻煩了。
我心裏也象長草了一樣，要還是不要？
要了她，到時可能會有麻煩，再說現在我可以扳倒包振東了，所以不再需要這門婚事。
不要她，如果她提出來要，那怎麽辦？
不給她，一翻臉，到時探聽包振東賭博消息的人就沒有了。
在要還是不要的猶豫時間裏，電驢來到了高美蘭的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