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是孽緣還是業力
孫小佳看到我和她老媽在一起,唬著個臉說道,這麽晚了,你又在我媽麵前胡說什麽?
我警告你,以後離我家遠一點。
尚雪梅立馬沉下臉說,孫小佳,我和自己的學生談談心關你什麽事?
孫小佳說,怎麽不關我事了,你是我媽,你老公怕你被人拐了,叫我來找你。
尚雪梅要去打孫小佳,可是孫小佳卻逃走了。
我歉意地說,尚老師,影響你休息了,再見。
尚雪梅笑道,牛強,下次我給你發微信,老師燒菜給你吃。
我馬上說,謝謝老師,我走了。
我嘴裏說的是謝謝,可是我才不願意去尚老師家吃飯呢。在孫小佳的麵前,我一點尊嚴都沒有。
星期一,我窩在家裏睡大覺,可是怎麽也睡不著,因為不知道換過的料,究竟能不能用。如果出了事,我說不定要坐牢的。
心中恐懼,則有所求,於是我開了車去清元寺,祈求佛祖保佑我的平安。同時讓禪宗來撫慰我這顆浮躁的心。
靜能生慧,而生慧之地莫過於佛門。我家世代信佛,但我並非居士,隻是偶借方便之門禪定身心罷了。
清元寺始建於魏晉,曆史悠久,是南風縣第一古刹。
我拜過佛祖以後,在放生池邊,找了個僻靜的地方靜坐思己過。
楊麗梅昨天押著楊帆去父親墳前做了七七,今天就想到了要到寺裏放生,給父親念經,可是楊帆以要上班為由,堅決不肯同行。
楊麗梅隻好買了些魚苗,獨自打車來到了清元寺。
清元寺,年年如故,牆體依舊斑駁,垂柳依舊依依。可是不見了當年同來祈願的人。
楊麗梅想到了,年年過新年,她都要和牛強來這裏燒香的。
楊麗梅拎著小桶的魚苗,來到了放生池邊。卻驚訝的看到了一個無比熟悉的人,在那裏靜坐。
這是什麽情況?難道牛強世事紛擾,竟想著出家?
看著這個以往日日和自己肌膚相親的男人,如今已心隔萬裏之遙,楊麗梅一時鼻頭發酸,一桶魚苗嘩啦倒在了池中。
我閉著眼睛萬物不葷於懷,可我畢竟不是老僧,做不到胸中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我感覺到我身邊站著一個人,一個我聞香就能識得的女人。
難道我禪定出了幻覺?還是我思念楊麗梅太過?往事如塵埃,我勸自己放下心中執念。
“牛強,紅塵萬條路,你可不能走這條路啊?”
難道是我的幻覺出問題了?怎麽可能會是真的有楊麗梅的聲音?
心魔起,我趕緊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執念。
“牛強,你要是真的走了這條路,我會永世不得安寧的。”
佬佬,這真的是楊麗梅的聲音,我才不信什麽神通呢。我睜開眼睛,發現楊麗梅淚光瑩瑩的站在我身邊。
我忙站起來,可是腳麻了,一個跟頭差點裁進池子裏。
楊麗梅拚命地拉住我說,牛強,你千萬別想不開。我是愛你的。
我一把甩開她的手,生氣地說,你想多了,我是腳麻。
楊麗梅看到我真的不是想尋死,就默不作聲的看著我。
我莫名其妙地說,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的?你找我幹嘛?
楊麗梅神神叼叼地說,應該是業力讓我知道你在這裏的,我是來放生超度父親的。既然這一切都是緣分,還請隨我一起進寺裏超度我的父親吧。
我左右看了看,睛陽麗日的,也不象是在演聊齋啊。
我趕緊說,我隻是來這裏靜靜心,我跟你去超度,象什麽話,我女朋友要生氣的,這個不行。
楊麗梅拉著我的手說,大強子,你我都鬼使神差的跑到這裏來了,這就是業力,也許是我父親希望你我一起超度他。
我無法言語了,世上哪有這麽巧的事?可偏偏就是發生了。難道我真的和楊樹林有緣?
楊麗梅搖了搖我的胳膊說道,為什麽我的父親臨終會將我托付給你?現在又因為他老人家而在這裏相遇,難道不是天意嗎?
隻要你願意,我會放棄現在的所有,重新回到你的身邊。
我聽了要多惡心有多惡心,我生氣地說,我已經換工作了。
楊麗梅說,我知道的,但是我不在乎,我發現我生命裏你才是最重要的。
我無情地說,我的意思是我不再收破爛了。把你的手拿開,別拉拉扯扯的。
楊麗梅傷心的鬆開了我的手。我轉身就走,我已經適應了沒有她的生活,也挺好的。
“牛強,我給你跪下了,求你陪我去超度他老人家吧。從此以後,我不會在奢求你什麽了?”楊麗梅哭得聲淚俱下。
我的心軟了下來。這隻是舉手之勞的事,我又何必太過呢?更何況一日夫妻百日恩呢。就這一回吧。
“走吧。”我頭也不回地說道。
楊麗梅跟了上來,也不再來拉我的手了。我們默默地走進了寺裏,找到了老和尚,說明了來意。
老和尚雙手合什說,全套經文超度要收費五千塊。
楊麗梅立即交了錢,然後去焚香禱告。我自然不能袖手旁觀,又是幫著點香,又是幫著燒紙。
一群和尚開始了念經超度楊樹林。我和楊麗梅並排跪在了蒲團上,竟然象是一對夫妻。
我心裏就在想,是不是因為曾經是事實夫妻,所以今天就要來遭這個罪。幾個小時跪下來,我的腳是又酸又麻。
做完超度從廟裏出來,楊麗梅是打車過來的,要我將她送回去。真不把自己當外人。
本著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的原則,我請她上了車。
到了車上,楊麗梅嚀嚀喃喃地跟我說,讓我不要墮落了,工作要好好的做。
雖然現在隻是車間副主任,但是也不能吊兒郎當。這次是處分,下次可能就是開除了。
還跟我說,要不要她跟鄭兵順談談,讓我重回財務部工作。
我生氣地說,閉上你的嘴吧。以後橋歸橋路歸路,誰也不要試圖去影響誰。
楊麗梅低頭輕聲細氣地說,難道連朋友也不能做嗎?
我說,不能。
楊麗梅不響了。
到了楊麗梅家樓下,楊麗梅叫我上去吃飯,我理都不理,開車揚長而去。
這回該徹底兩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