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擄走
“她的意思是喜歡我嗎?至少……”原容愣愣站在空蕩蕩的房間裏,腦子裏不禁想著不久前從柳因風口中聽到的話,當然,最後威脅意味的那一句除外。
隻不過……他嘖了一聲然後不由地搖了搖頭,等轉過頭去看的時候,房間裏已經剩下自己一個人了,柳因風也已經不見了蹤影。
“我怎麽沒想到,她可能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呢?嗯……那倒是要再好好想想了。”
柳因風剛走出來沒幾步,然後就看見了站在不遠處朝這裏張望的一個人,一見她出來,魏時雨一時也睜大了眼睛迎麵走了過來,隻不過在瞥見柳因風不善的臉色和泛冷的眼神的時候,下意識放慢了腳步,最後保持在一步開外的距離停了下來。
“你……你沒事吧?”魏時雨這會兒倒是一副擔心的樣子,一雙眼睛還在她身上上上下下打量著。
“把我的東西給我。”這畢竟是在魏府之內,就算是打狗還得看主人,何況魏小公子還算不上如此,真要說對他做什麽,想來卻也無用,倒不如眼不見為淨的好。
魏時雨知道一定是惹得柳因風不高興了,但是他不免有些幸災樂禍的意思,尤其是想起方才原容的那張臉,更覺得如此,隻是……“你還是要走嗎?”他有些不死心。
柳因風暫緩下腳步,側頭淡淡瞥了這人一眼,沉聲說了句,“把你拿走的劍還回來。”
魏時雨默然一瞬,轉頭叫來了一名下人吩咐了一句,便又看向了一路朝著離開的方向走去的人,“所以你是準備要到哪裏去?如果你想出去走走的話,我也可以陪你一起,我們……”
柳因風徑直開口打斷了他的話,“魏時雨,我不計較你之前做的事情已經是最大的寬容了,最好別讓我再看見你,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魏時雨整個人僵住了,眼神中的一點光亮驀然黯淡下來,半垂下視線,半晌說道:“我對你的喜歡從來都是光明正大的,我本可以但並不想用一些手段來拉近彼此的距離,因為我尊重你,但是你顯然給了一個人例外,而你也並不喜歡他,不是嗎?”
“與喜歡無關,從來沒有例外。”柳因風如此說道,然後從走過來的一人手裏取回了攬月劍,然後徑直朝著離府的方向走去,這次,並沒有礙眼的人跟在後麵。
離開南毒的路到現在還沒走出過這座城,柳因風站在街上不由歎了口氣,也說不上此時該是怎樣的心情,而且眼前或許隻是個開始,她倒並不擔心魏時雨,至於原容……
想起那些威脅人的話,柳因風下意識就覺得牙根癢癢,然後正在她思緒遊蕩之際,有什麽悄然飄進了耳朵裏,最初時柳因風還並沒有意識到什麽,直到一聲鈴音響起。
柳因風手中的劍下意識緊握起,抬頭默默四下打量著,再平靜不過的場景,似乎也並沒有什麽可疑的值得去注意的地方,然而耳邊的那悠長起伏的聲音卻並沒有就此消失。
要說如今還會有南淮的人在楚地生事,那柳因風是不會相信的,經過春日宴之後,他們應是自顧不暇,沒理由此時來此生事,即便南毒柳因風已死的消息傳出去,也不會如此才對。
她默默想著什麽,片刻之後邁步朝著前方走去,一直行到了一處偏僻少人的地方,幾人的腳步聲伴著那越發明顯的鈴音出現在周圍。
柳因風一向對於南淮的迷音之術無感,隻不過此時聽來倒隱隱覺得有些頭昏。
她分明意識清醒,卻還是能感覺到身體本身對此所產生的反應,雖然看不見也摸不著,但仍有不屬於自己且有時會覺得不可控的意識殘存之感。
自從醒來之後,她就不想去思考這個問題,能從束縛在身體上的窒息感覺中掙脫出來並且慢慢平靜,已經是個不錯的狀態,她也並不想給自己找不痛快,這份不痛快裏頭,曾柔無疑是占據了不小的地方。
並沒有什麽人知道當時的南毒之中到底發生了什麽,沒有幾個人知道死去的柳因風在別處活過來,而活著的曾柔卻已經換了一個人,所以……
這些人是針對曾柔而來的嗎,此時的曾柔在外人看來已然是被驅逐出南毒之外的一個人,或者即便有誰想要借助她本來的身份想要以此在南毒中做些什麽,就如同此前那個清鴞所做過的事情一樣,卻也該知道,這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你們是什麽人,要找誰?”柳因風朝向現身的幾人處看了看,張口問道。
“曾柔,跟我們走吧。”
果然找的是曾柔,而且就她眼下所見所想,這些人無疑該是淮音門人,至於為什麽要這麽做……
柳因風輕輕晃了晃有些發昏的腦袋,然後也並沒有表現出反抗之意,隻是如一個被迷音所影響的人一般配合,跟著一同走了出去,然後上到了一輛馬車裏,心中卻默默憋著一口氣,不禁納悶起來,怎麽換了個身份之後,倒黴的事情越來越多。
果然是因為曾柔那個倒黴的玩意兒,或者說人不能做太多壞事,否則下場就得是她這樣的,不過不巧,跟著倒黴的反倒是自己。
這時街道上的一個身影自暗處探出頭來,默默朝駛去的那輛馬車上看去,默默想了想,確認自己之前並沒有看錯,被兩人帶著上到車裏的人就是曾柔的模樣,至於身邊同行的那幾個人,卻似乎並不是魏時雨的人。
難不成魏時雨那人如此齷齪,明著放人出了魏府大門,暗中又找人把她給綁起來?
朝遠處張望的人遲疑了一瞬,然後留下一錠銀子牽走了一家店外不知道是誰的馬匹,然後一路朝著前方追了上去,一直走了兩天的路,最後跟著來到了一個地方。
“幹什麽的?”
“我……我是投奔這裏來的,想著不知道能不能來拜師學藝。”下了馬的人說著從身上掏出了些銀子,笑嘻嘻一副誠懇的樣子。
這人掂了掂手裏的銀子,眼睛打量了來人幾眼,看來也不像是什麽可疑之人,倒像是個人傻錢多的小少爺,“哦,那你叫什麽啊?”
“我……我叫富貴兒。”
嘿,這名字一聽果然如此,手下銀子的人忍不住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