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6章

  太有衝擊的事情讓人在一時間陷入了一種迷思之中，腦子裏不經意地，就又將因為一件從前從來沒有想到過的事情，和心中的那些給聯係在一起。


  有什麽在腦海裏重新升起，也有一些將過去的某些想法，在這時間給遮掩了起來，雖然未必就是將一切就此推翻，不過卻也不得不因此而想到了與之前截然不同的可能來。


  若說這到底是意味著什麽，反而卻也並不能夠真的就代表了一個結果，這和楚憐之前心中關於此的感覺，倒是也並沒有太多的改變。


  因為影淩的話雖然那樣說了，但是始終也並沒有表達出來一個肯定的意思，否則關於柳一這樣一個人的身份，他不可能從頭至尾絲毫都不曾提起過，但是也是從這些話中，楚憐卻也明白聽出了另一種關於柳一這個人的可能性來。


  這是在此之前，她怎麽都沒有想到過的一件事情，在驚訝了一瞬間，腦子裏來來回回地就這件事情莫名牽扯出了許多，說不清道不明的疑惑和想法之後，便是又重新回到了柳一這個人本身，自然也包括影淩說的這些話上。


  兩人麵對麵站著，彼此間的視線幾番交會，楚憐更是在聽到了關於從影淩口中提起了，當時那個孩子的一瞬間，神情便是從驚訝，到了片刻間垂下視線來的默默沉思中。


  而後再度抬起眼睛，目光又和看過來的影淩碰在了一起，影淩自然心中是知道的，早在自己說起了當時山間山中做出害人之舉，以至於曾柔的身體沒了本來的用處倒了下來，更是因此讓柳因風這個人，徹底消失不見了的那個孩子的時候。


  楚憐的心中已經很快地就明白了過來，他方才說起這話來的意思是什麽，並不是因為想起了什麽，而在這時候隨意說了一句無關緊要的事情，而是在回應了關於柳一這個人的事。


  所以也就自然地是將一切指向了柳一這個人身上，也是影淩將自己心中本來關於柳一的疑惑變現地說了出來。


  其實若不是楚憐首先開口問起了有關柳一這個人的時候，他倒是也並不會這樣提起才是，至少是不會在楚憐麵前說起，或者說至少在這件事情沒有一個明確定論的時候，他是並不打算將自己所想還隻是存在於懷疑中，而並沒有得到印證的情況，和其他的什麽人說起。


  除了本身也是和自己一樣，同樣是在那時候的山間雲村見過了那個小女孩兒的人之外，自然也不會有更多的人會聯想到這件事情上麵，而會有這樣感覺的人，卻也並非隻有影淩一個人就是了。


  影淩此時不管是從這位楚當家一時間驚訝的神情，或者是神色，以及在聽到了他說的方才的那些話之後，轉眼打量向站在那裏的柳一的身影時候的樣子，都清楚說明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她已經清楚地意識到了柳一的另一種可能性來，不過也是從這種反應看來，楚憐對於這件事情，也就是柳一身上存在的，可能是與當年山間雲村事情有關的東西，是根本就沒有察覺的。


  至少是在他說起了方才那件事情之前，就是這個樣子的，而這倒是也在無形中給影淩帶來了一件有些疑惑的事情，而這種疑惑不解的感覺也正是從楚憐當著自己的麵，問出了有關柳一的話的時候，便已經在影淩的心中浮現出來的。


  那就是為什麽這個柳一會突然，引得這位楚當家有此關注和在意呢，這其中是發生了什麽不為人知的事情，還是這個柳一就真的是一個身上存在著許多不為人知的東西？

  楚憐在沉靜了片刻之後，這會兒便是已經徹底從方才一時間的情緒中緩和了過來，此時她定睛看著影淩的方向，然後便是認真開口問道：“關於你方才說的那件事情，你認為眼前的柳一就是當時事情發生的那個人的可能性有多大？”


  楚憐明白影淩話裏的意思，自然也包括這人在說起那些話時候所表達出來的態度和弦外之音，那就是在這件事情上麵，並沒有一個明確的定論。


  否則影淩不可能隻是向剛才那樣說起，也不會是在像柳一這樣的一個人已經來到南毒之中過去了這麽久的時間之後，他才開口將心中的念頭給說了出來，並且還是在自己首先詢問的前提之下，本來當時發生在山間之上的事情。


  可以說從頭到尾都是一件和南毒密切相關的事，不管是曾柔，還是柳因風，他們都是南毒之人，這一點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一個事實。


  原容心中清楚明白，隻不過這人一向做事憑借著自己的喜好來定論，你若是說這事和他沒有關係的話，卻是也不可能，不過事實也的確就是如此的。


  不管是當年發生在南毒之中的事情，還是與曾柔和二姐之間亂七八糟的那些，倒是也都和那位原二公子是脫不了關係的，這其中甚至是包括了柳因風的身死和最後的遭遇，以及最後沒了自己的曾柔。


  名義上曾柔還是原二公子明媒正娶的夫人，這喜慶的事情當時就發生在南毒之中，甚至傳揚到整個江湖之上，想必要說是全然不知道的人，倒是也不會太多。


  畢竟原容的名號擺在那裏，即便是你沒有見過本人，不過說起來原氏二公子，也總是聽過的，而至於本該是和他定有婚姻約定的柳因風，最後卻是以另一種方式變成了他人眼中的曾柔。


  這件事情除了少數的幾個人知道以外，哪怕是南毒之中的大多數，對此也都是全然不知的，不過到了如今，顯然這件事情已經不再重要了。


  因為不管是曾柔也好，還是二姐也好，他們都是同樣的結局，也都離著過去的這些人，離著南毒這個地方，遠了，這是一個所有人眼見著，也在心中都明了的事實。


  而關於那個直接促成了這個結果發生的人，竟然可能是出現在南毒之中已久，並且此時也就和他們一同站在了藥廬之中的那個柳一，這一點是楚憐她萬萬沒有想到的。


  而對於將這件事情在這時候說起的影淩，楚憐雖然從他的言語上大約知道，對此也並沒有一個確定的結果，所以在此之前，所說的那些話，其實也都可以視為推測來看待，不過影淩是一個怎樣的人。


  楚憐雖然不能說自己對他有多麽地了解，不過畢竟認識的時間也有這麽長了，多少還是能夠知道這是一個怎樣的人。


  比起原容來說，影淩的個性顯然是要更加地一板一眼些，話不多，也並不會主動去做些無關輕重的事情，更不會隨意地說些什麽話，若是沒有一定的可能性在，他甚至都不會將這樣的話給說出來讓別人聽到。


  所以在這件事情上，楚憐顯然還是很想從他的口中再聽到更多的一些有關的事情來，而影淩在麵對著來自於這位楚當家直白的提問的時候，便是也沒有要刻意隱瞞什麽的打算。


  畢竟若是如此的話，那麽之前倒是也沒有必要還要在這時候說起關於這件事情來，但是想到這件事情本來就和南毒有著不小的關係，所以該是讓楚當家也知道一些，想來也不會是什麽壞事就對了。


  關於楚憐這個人的行事風格，影淩也算是在南毒之中生活了這麽長的一算時間之後，心中有所了解了。


  所以對於自己貿然將並沒有得到確定結論的一件事情說出來的時候，倒是也不會有些太過擔心的念頭，而在某一方麵來說，真因為這件事情本來也就是和南毒有著密切關係的。


  所以來自於楚憐的關注，可能對於弄清事情的本身就是一件好事也說不定，雖然如今的柳一身份上是一個與南毒來說沒有什麽關係，反而是他們弄進了南毒之中來的，由他們該掌控和負責任的存在。


  不過事情也都不是必然的，就好比譚麗，好比柳七，自然也就包含了柳一這個存在，而楚憐對於類似這樣事情的態度，也都是有些變化的，大約也是因為如今南毒之中的局勢。


  畢竟有了關於曾柔的事情在前頭，所以有些之前可以不在意放任的情形，到了如今的情況之下，便是輕易放鬆不得的，包括有所動作的譚麗，因此而受到牽連的柳七，今天在藥廬之中所發生的這些事情，便是正好可以說明了楚憐的一個處理相應事情的態度。


  而至於特意被拿出來單獨詢問的柳一又是怎樣的情況，以及為什麽會首先是問到了他這裏，影淩自己倒是也並沒有馬上就能夠想出一個合理的回答來。


  不過關於留意這個人的反思，卻是真實存在的，並且也因為今天發生的這些，而變得比起之前來說更多了幾分在意。


  而影淩在和楚憐兩個人互通了有無之後，顯然對於這件事情上，便是達成了一定的合作應對的關係，至少是在關於柳一是否和當時山間雲村中的那個行凶之人的身份是否吻合的這件事情上，是保持著一致的態度。


  那就是都想要將這件事情在柳一的身上給弄清楚才好，這件事是從柳一的這張麵孔出現在眼前的時候起，便是已經出現在影淩的心裏的。


  隻不過一直以來，卻也並沒有致力於馬上就要從這人的身上挖掘出一個答案來，一開始對於這人的試探並沒有得到和想象中，可能相符的回應自然是其中很重要的一個原因，但是卻也並不會因此就真的全然打消了影淩心中關於這件事情的存疑，更別說有同樣想法的。


  並且當時也是在山間山上見過了昔日那個小女孩兒的人，也並不隻是隻有影淩一個人而已，隻不過在之後的這段時間裏。


  他並沒有因此而出現在柳一的麵前過，而是隻當什麽都不曾發生，然後隻將她和柳七兩個人當做是和其他被安排進了西景園中去生活的人一樣，並沒有做些什麽額外的事情來。


  除了是在容華來到南毒中的時候，嚐試著從同樣該是看過些什麽的容華身上，找到一些和自己想法相印證的東西來，但是在此之後，他卻也並沒有因此對著柳一表現出什麽來，而是仍然將其處在一個觀察的狀態之下。


  自然了，影淩的視線是不可能真的就此從有所疑慮的一個人身上給收回來的，或者說也不止是如此，就連整個西景園中的情況，他也都是有在時刻關注的。


  雖然他未必會常常出現在任何人的視線之下，不過該出現的時候，卻也會第一時間現身，並且一定也不會缺席，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事情，也是他自己本來該負責去做的一件事情。


  而他之所以能夠以這樣的態度去麵對這樣的事情，自然也是因為他知道，不管是柳一也好，譚麗也罷，他們這些出現在了眼前，已然是來到了南毒之中的那些人，也都是在一個伸手可控的範圍之內的。


  雖然未必放在眼前的就一定是能夠看得一清二楚的存在，不過影淩卻也並不認為還能夠因此而生出怎樣不可預料的變數來。


  在如此的情況之下，得到一個結果可能就隻是一個時間上的問題，而有的事情並不是你想要去做，就一定能夠無在某個時間達成的，或者是需要一定的時機，不過再隱秘的存在，也一定是有被窺破的一天。


  這一點也是一個並不需要太過存疑的事情，而他們大可以將人控製在眼前的情況之下，然後去等一個結果的出現，不過在這樣的一個過程中，也未必不會有些與此相關，或者是其他的更加讓人分神的事情出現。


  在此之前曾柔身上發生的，顯然就是比起柳一本身更值得在意的事情，不管是對於影淩自身來說，或者是哪怕楚憐和南毒的人來說，這都是一件必然的事情，並不存在其他的什麽可能。


  不過曾柔事情的本身，卻也是另一個可能遙遙無期，並不能夠很快看到結果的存在，所以在此基礎上，反而是不得不在其他的地方上入手，以此期望有所收獲，而不是一味地等待下去，被動而無果。


  影淩如此想下去，倒是又覺得楚憐今日對於柳一的詢問是一件不必太過詫異的事情，畢竟要說這二者之間的聯係的話，若是柳一真如自己之前所想的那樣，那麽當時在山間山上攻擊了曾柔的人，不是也就站在那裏嗎。


  想來倒是讓人不覺更有一種無法形容出口的感覺來，雖然柳一的一舉一動，也都是清楚呈現在眼前的，本不該有什麽不為人知的地方存在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