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7章
“公子,關於柳七的事情,您從方才在院子裏的情形,或許也能夠察覺出一些不對勁兒的地方來,正是在今天在去到藥廬之後所發生的。
關於譚麗南淮之人的身份,原本就是沒有什麽值得去質疑的地方,而關於柳七身上之前存在的異樣情況,也經過這人親口承認,是譚麗本人做下的。
隻不過本該在今天在譚麗的手底下重新恢複過來的柳七,卻是不曾想在清醒過來的時候,竟然又變了一個樣子,和此前的不對勁兒顯然又並不相同,關於可能存在的原因,以及背後存在著怎樣的關係,一時半會兒還很難找出一個準確的答案來,是需要留待日後急促查看的。
”影淩先是說起了這件事情,其實關於需要說的事情,其實很多,因為就是今天這短短一天的時間裏,前後發生過的情形就已經是多到讓人甚至都顧及不來。
柳七也好,譚麗也罷,甚至曾柔這裏,都不太平靜,而且也並不僅僅如此,其中還包含了發生在曾經的事情,隻不過在過去的這幾年的時間裏,一直都沒有顯露在眼前。
以至於關於有些當時真實的內裏,是和事實存在著很大的出入的,並且關於這樣事情的影響,卻是一直延續到了今天,甚至大有發酵的態勢,而從譚麗這個南淮身份的人口中所控訴的事情,也無不是在說明著這樣的一個道理。
而在經過容華本人的證實之後,也是將影淩心中,本來對於剛一聽到有人說出那樣的話來的時候的質疑,最終變成了無法反駁,也必須要去相信的事實了。
雖然木已成舟,誰也沒有辦法回到曾經事情發生的時候,將一切都弄得清楚明白,但是隻要經年的問題一天沒有解決,那麽這個問題就注定是會一直存在下去的。
而到了如今,牽扯其中的人也都近在眼前,由此看來的話,或許容華的到來,以及曾柔身上所發生的事情,未嚐不可能是其中的一環,在不經意間被有心之人算計其中,以此籌劃些什麽。
影淩雖然心中不乏這樣的想法,但是這也不過隻是眾多的念頭中的一個而已,也正因為問題太多,也都沒有一個完整的解決的方法。
在一切都模棱兩可沒有頭緒的情況下,隻會讓越來越多的念頭隨之產生,而至於解決的一天又是會發生在什麽時候,則是一件至少眼前還沒有一個明確結論的事情。
原容在聽到了來自於影淩說的這話的時候,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興趣來,不過這在影淩看來也是尋常,畢竟柳七這個人的存在,在原容心中本來也沒有太多值得被另眼相待的地方吧,就算是對於他自己而言,也是同樣的想法。
若不是突然發生了今天在藥廬之中那樣的變故,如今的柳七該是早就置身事外,此刻也該是已經回到了西景園自己的房間裏頭,過著本該屬於他的平靜快樂的生活了。
西景園那個地方雖然不能說不好,東西一應俱全,至少對於像柳七那樣的無家可歸的人來說,不失為一個好的收容之處。
當然了,那裏的作用從來也不是為了如此目的而存在的,對於其中存在的任何一個人來說,這也都不會是什麽長久之計,但是至少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裏,那裏也都保持著同樣的用處。
而對於已然進到了其中的人來說,這也是一段還算是很長久的安定的生活了,當然了凡事也都是有所代價的,西景園那個地方在另一方麵來說,本就不是什麽真正的好去處,這一點影淩自己心裏再清楚不過了。
隻不過對於其中的安排始終是一件隻存在於原二公子心中的事情,所以在一切尚未有所定論,到了做出最終決定的那一刻,便是都說不準的。
這或許就是對於他們來說最好的一件事情了吧,但是若要想些其他的什麽,可能也不會還有什麽更好的可能性就是了,而且那裏從來也不是個擁有自由的地方,更是存在著像譚麗一般,心懷不軌,懷著旁的目的而進到了南毒之中,伺機而動做些什麽的人。
柳七在這其中也算是一個讓人有些意外的存在,不過影淩心中卻也清楚,事情或者未必真的有這麽簡單。
就算是柳七這個人從裏到外,就是和外表上本來看到的那個腦子並不靈光的模樣並無區別的,但是至於身邊的另一個人柳一,卻是從始至終都讓他保持著懷疑之心的存在。
若非如此的話,當時那樣的兩個人,最終也不可能有機會來到西景園中,過上那樣的一段看似平靜自在的生活的,而不管柳七身上發生的一切,以及最終被牽扯到其中的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就如同那個譚麗之前在藥廬之中所說的那樣,隻是一個巧合。
到了今天的這個時候,在麵對著柳七突然而來的轉變,一切也都不可能僅僅隻停留在在這個時間就是了,若是柳七沒有發生後來的事情,而隻是按照本來所想的樣子,清醒了過來,那麽一切或許不會是這個樣子。
但是除此之外的其他任何一種狀況,都是不乏有另外的一些可能性,是需要再去花費時間和精力來探索的,尤其是在不久前於這座院子裏所見到的情形。
也正是影淩自己心中有所想的原因之一,而影淩接下來要說的,也正是與此有關的,關於這件事情自己所看見的,以及因此而做出的一些猜測來。
“柳七這個人自從今天在藥廬之中突然的變化之後,之後的行為舉止就不免存在著一些和從前不同的異樣之處了,顯然是能夠很明顯地察覺到這其中的區別,並且是有著其他的深層含義在其中的。
聽梁楚笙那邊的人說,柳七在聽到風柳院的時候,會突然表現出特別在意的反常行為,之後將人帶到了這裏來,也是想要看一看他是不是還會做些什麽。
不過事情的發展倒是和所想的並不全然相同,但是有一點似乎是存在著一種可能性的,那就是柳七和曾柔這兩個都不正常的人,似乎存在著可能還尚未察覺到的某些聯係也說不定。
今天曾柔的情況也是在一時之間就變得更加糟糕了,容華人還在隔壁,一直在守著,至於後來要怎樣去做,眼下也還沒有一個明確的目標。”
原本坐在椅子裏,麵向著合上的窗扇處的人,在聽到影淩說了這些之後,轉過頭來看了過去,他自然知道從始至終發生了很多的事情。
就算是方才去到院子裏看見的,也都無一不在說明著這一點,不過到此為止,他卻也並沒有對這些事情發表任何關於自己的意見或者是決定來的,至於接下來的事情會向什麽地方發展,又該怎樣走下去,他也並沒有要馬上參與到這其中的大小事情上來。
雖然在這中間過去的很長的一段時間裏,原容的大部分狀態也都是在保持著這麽一個樣子,他並不是什麽事情都沒有做的,卻正好是相反的。
他也做了不少的事情,甚至可以說是人盡皆知也不為過,包括南毒之內的西景園那處地方,也都是在證明著這一件事情,那就是原二公子並沒有消失不見,也確實就是在南毒之內,並且真的做過了一些事情的。
但是這些事情到頭來卻好像都是沒頭沒尾一般,你甚至不能夠對此有所定義,雖然影淩作為身邊的一個人,所了解的原容並不會隻是別人眼中看來和以為的樣子。
但是至於更多的東西,卻也並沒有真的從這個人的口中得到一些更加明確的結果來,他自然也知道,很多的事情大約也不是著急便有用的。
而至於什麽事情是會發揮另外的用處,至少在如今的影淩看來,和一個人有關的便是存在著很大的可能,影淩的目光不經意掃過此時房間裏,存在著的那第三個人的身上,視線默默垂下了片刻。
與其說這是一個人,倒不如說一個擺設,一個沒有呼吸,甚至什麽都不存在,隻有一個還能夠入眼的外在擺在那裏,讓人不知道該做出唏噓,或者是其他的什麽想法來。
這也是如今的這座風柳院為什麽會變得越來越冷清,甚至是大多數的南毒之人對對此似乎是避之不及的樣子,關於曾經發生的這件事情。
當時對於他們來說所造成的衝擊還是切實存在的,在時間已經過去了這麽長的一段時間之後,一切看似是都已經漸漸平靜了下來,但是卻沒有哪一個南毒之人,是能夠坦然麵對著如同眼前這樣的一個。
影淩此時此刻所看見的景象,畢竟柳因風她不是別人,而隨著原容帶著這樣的一個人,在這座院子裏徹底住下來之後,這個地方也就慢慢地在眾人的眼中,變成了和從前截然不同的另一番光景。
影淩的視線終於從站在一邊的那個傀儡的身上收了回來,也是因為他好像突然感覺到了一道向著自己這裏投來的視線。
大約是方才想著些什麽,看得有些太過專注了,以至於有些許的出神,在來自於原容的視線注視之下,那種如有實感的目光,倒是讓他一下子就回過了神來。
然後影淩便是又開口說道:“還有一件事情,今天那個譚麗說到一件事情,說是自己之所以會來到這裏,並且之前還做出過攻擊人的舉動,是因為曾經您命令容華對南淮做過些什麽。
南淮之人為其所苦,所以才會有了這樣的打算,這件事情我在剛剛也已經向容華求證過了,他說當年確實發生過這樣的一件事情,隻不過要他做事情的人並不是別人,而是……柳因風。”
原容的視線靜靜停留在說話人的身上,雖然沒有開口回應哪怕一句,但是神情中卻切實在聽著接下來的事情,也是在示意將這件事繼續說下去,影淩自然心中明白,而這也正是他接下來所要說的。
“那時候的柳因風正發生了和曾柔之間調轉了身份的事情,而後便是離開了這裏,而容華那時候因為追尋著曾柔來到了這裏,之後便是因此而跟在了柳因風的邊上。
事情之所以會發生,也正是因為這樣,按照容華所說的,那時候他也不知道柳因風是要做什麽,所以在被利用做了幫手之後,事情已經發生了。
而按照他所說的情況,以及眼下曾柔那邊的描述來看的話,當時的柳因風正是借著世人都以為她這個昔日的南毒當家人已經不在世上的這個時候,借著曾柔的身體,以及身邊隨性的容華,而趁機對南淮的兩位掌門人動手。
所以當時的事情也就被記在了您身上,而這也就是譚麗這個人為什麽會出現,以及做出之前那些舉動的原因,不過事情是否真的是這樣,似乎還需要進一步的確認。
就算是在這一點上事實正如同方才所說的這樣,但是譚麗那個人到底是不能夠真的相信的,也包括有所牽連的柳七,以及發生了這樣事情的曾柔,都是尚且沒有弄清楚的一些問題。”
關於影淩說的每一句話,其實原容本人都是聽進去了的,隻不過對於他來說,時候未到,不過在聽到最後的這些的時候,他心中倒是也似乎慢慢地意識到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可能自己等著的那一天,已經不算太遠了,而對於影淩來說,他今天已經說了不少的話,他知道原容會感興趣的,以及未必會做出回應來的。
不過也有的,是他並沒有事無巨細全部說完的,就包括今天也讓他在時間動了心思的那個柳一,柳一這個人的存在,是他在南毒之內第一眼見到的時候起,心中便已經是額外注意到了的一個人。
其中的原因,自然是要從那熟悉的樣貌說起的,隻不過這些隻存在於少部分人的印象中,而在這件事情上,他是一個,容華也是其中的一個。
隻不過關於這件尚且說不清楚的事情,他並沒有提及的打算,至於容華那邊又是如何的,一開始的時候,他大約是同自己一樣的,但是這時候卻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