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牽小手後有點曖昧
許六月就覺得奇怪了。
自從她上次無意之中,與宗餘念叨了一下野鵝的事兒後,宗餘總能隔三差五抓一兩隻野鵝回來。
你問他是在哪裏抓的吧,他就說在山背的河壩。
山背的河壩,那不就是許六月掰水筍撿鵝蛋的地方嗎?
許六月也想抓大野鵝啊!
可為什麽每次她去,就隻見蛋不見鵝呢?
“奇怪!”
許六月一邊切著老蒜葉,一邊念叨:“難道我與那野鵝當真沒緣?”
宗餘的眸子稍閃,倒也沒解釋那大肥鵝的來源。
隻笑著道:“可能是野鵝都知道你的刀工好,所以怕了你吧!”
言畢,又道:“六月妹妹想吃野鵝,我去抓就是!”
許六月抬眼朝宗餘瞥去。
幾個意思?
間接罵我潑辣,連野鵝都怕了我唄!
“宗餘哥哥,你快來做飯!”
許六月不敢當著宗母的麵調/戲宗餘,隻得公報私仇。
一來,她到底是個姑娘家,言行不能太過失了分寸。
二來,宗餘在宗母麵前扮孩子扮得極‘辛苦’。若她跟宗餘認真了,隻怕宗母會疑心。
交待完宗餘後,許六月便加快手中的速度。
老薑切成片,老蒜葉和幹辣椒都切成段,放在一旁備用。
豬肝切成片後,放入水中清洗,去掉血水。
水缸旁的冬瓜不大,一整個去皮,再切成塊。
蔥花也早早切了小段,裝入碗裏備用。
灶口的柴火燒得旺,鍋裏的飯已經煮得半熟,被宗餘倒過米水了。
許六月處理完手裏的東西,便往那炒菜用的大鍋裏倒了一鍋的水。
古代沒有電飯煲和高壓鍋。
煮飯時,用的是一種尋常的小鐵鍋。
下米下水後,先放到灶口裏煮開。
鍋蓋上還得壓著一塊稍有重量的石頭,不僅能加快煮飯的速度,還避免米水沸騰時蔓出鐵鍋,澆滅了火。
這種鍋煮飯有些麻煩,得有人在一旁看著。
煮到一半,米水沸騰,就得將鍋從灶口提起,倒掉煮開的米水。
然後,再放回灶口繼續小火燜著。
麻煩歸麻煩,煮出來的米飯卻是極好吃的。
也正因為有了這種分‘上半場和下半場’的煮飯法子,許六月每次都不用算時間。
隻要煮的菜不多,那麽在米水倒掉以後開始做菜,就是最適合不過的。
等小菜炒好後,米飯也剛剛好,誰也不用等著誰。
那半桶的豬下水,又被許六月重新拿出來了。
豬肺取出,不斷往豬肺裝水,直到豬肺變白。
趁著鍋裏的水還沒熱,急忙將豬肺放到鍋裏焯水。
焯好後的豬肺,會變小很多。
許六月將變小的豬肺撈起,切長了小塊。
大炒鍋裏的水倒掉,放入油和生薑,翻炒豬肺。
待炒得差不多了,再全部倒到另外一個灶口的燉湯大罐子裏,加水,開燉。
做完這一切後,許六月又燒了一鍋水,取出一小半的冬瓜,簡單煮了一個冬瓜雞蛋湯。
呃……
她也不知道這是什麽搭配。
反正冬瓜是好東西,雞蛋嘛,也是好東西。兩個東西加在一起,又方便處理。
於是,便湊成了一鍋。
“中午的湯就簡單些吧。”
許六月一個抬頭,發現宗母和宗餘都在盯著她做飯。
兩個人都像是好奇寶寶的樣子,整得許六月還怪不好意思的。
“豬肺湯要想燉得好喝,怎麽也得燉一個時辰,午飯是來不及了。”
“沒關係的六月妹妹!”
宗餘撐著下巴,道:“隻要是你做的菜,我們都喜歡吃,沒有湯也沒事兒。”
明明宗餘的動作,看起來像個孩子。
就連語氣兒,也稚嫩得很。
可偏偏,他看向許六月的眼神,卻帶著一股別樣的意味兒。
這種意味深長,讓許六月覺得怪怪的。
雖說她早就認定了宗餘是個腹黑之人,以前也沒少被他玩味兒的眼神打量。
但自從……自從上次在獨角山山腳,他們二人‘牽小手’被村裏的人發現後,她總覺得宗餘看向她的眼神帶著幾分曖昧。
不是吧?
隻是牽個小手而已,不至於要她負責吧?
許六月想到此,突然感覺自己的臉頰有些熱熱的。
於是趕忙收回了心神,假裝什麽事情也沒發生。
“沒湯怎麽行?我們要吃爆炒豬肝,沒有湯會很幹的。”
她一邊說著,一邊開始炒豬肝。
因為配料和調料都用得足,所以才炒了一會兒,香味就出來了。
正巧,爆炒豬肝出鍋時,米飯剛剛煮好。
三個人一湯一菜,倒是吃得十分滿足。
特別是宗餘母子。
雖說宗母帶著宗餘來萬福村隱居了二十年,可平日裏母子二人的吃食,素來簡單。
煮飯炒菜燉湯這種事情,母子二人幾乎是不可能做的。頂多就是燒火煮一碗麵條,實在不行,再由宗母煮鍋粥。
這二十年來,饅頭包子這種幹糧嘛,他們倒是吃得不少。
若實在吃膩了,便直接將打回來的獵物烤熟了吃。
家常菜這等美食……
宗母和宗餘都不會做。
就連許六月第一次上竹屋燉湯時,所瞧見的那些食材和調料,都是因為宗母受傷,宗餘一股腦門買回來的!
買那些東西回來的初衷,當然是想在宗母養傷期間好好給宗母補一補。
可後來宗餘發現……
做飯這種事情,他搞不來。
還好最後逮住了一個許六月,這才算沒辜負了他的‘大采購’。
但誰也沒想到……
許六月年紀小小,手藝卻不錯。
一來二去的,這對母子就上癮了。
不僅要吃人家做的飯菜,還要將人家給娶到宗家來。
呃!
狡猾如許六月,最後還是入了套啊。
……
午飯吃飽後,許六月也沒閑下來。
豬肺湯已經發白,她將冬瓜放了進去。
然後又讓宗餘在一旁打下手,將大肥鵝給殺了。
鵝毛依舊留著晾曬。
大肥鵝的內髒,則被林小七洗幹淨,放到了水缸裏隔著,避免發臭。
鵝肉切成小塊醃製。
豬大腸和豬小腸被許六月處理得幹幹淨淨,再與醃製好的鵝肉釀成了臘腸,掛在曬衣杆上風幹。
一隻大肥鵝的肉不算多,隻用了一半的豬腸子。
剩下的豬腸子,一樣被許六月收到了水缸裏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