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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羞答答的花姑娘

  反正……


  不是有一句話說:隻要自己不尷尬,那麽尷尬的就是別人。


  同理,隻要許六月他們自己都相信自己說的鬼話,那麽宗母應該也會相信吧?


  不相信拉倒!

  反正先蒙混過去再說。


  宗餘呢?

  也不知道是太過縱容許六月了,還是他膽子本來就大。


  許六月將‘吃醉酒’這三個字兒說出來時,宗餘隻是皺了皺眉頭,便道了句:可行。


  於是……


  就有了兩個戲精,互飆演技的‘巔峰’時刻。


  隻可憐了宗母和啞娘這兩個老母親。


  一個,糾結於自己是不是真的失憶了。


  一個,則因為自己不擅長撒謊,做了許久的心理建設。


  總而言之。


  在許六月和宗餘的‘努力’下,宗母昏睡了半個月的事兒,總算得到了妥善的解決。


  ……


  午飯過後,許六月就跟宗餘一起,外出收鵝絨去了。


  因為附近的村子都不算遠。


  近的呢,隔著一條河壩。遠一點的呢,則走上幾裏的路。


  下山路過雜貨鋪時,許六月還特地交待了雜貨鋪的嬸子,讓她幫忙收鵝絨。


  一斤曬幹的鵝絨,外頭收呢,是給二十個銅板。許六月給雜貨鋪嬸子的價格,是二十五個銅板。


  至於她怎麽收,花多少銀錢去收,就是她的事情了。多出來差價,自然也是讓她賺的。


  鵝絨跟鵝毛不同。


  鵝毛便宜,但鵝絨卻貴得很。


  到底是更細更軟和,所以不一樣。


  待去了別的村子裏,許六月就隻給二十一文錢的價格了。


  可縱使如此,還是收到了不少鵝絨。


  畢竟,一文錢也是錢嘛。


  外頭給二十文,許六月給二十一文。而且,還是親自上門收,不用拿到鎮上去。


  這賣上個五六斤的,就能多出一斤豬肉來吃哩。


  村子裏的人呢,除了種田種菜外,也沒有什麽別的進項了。


  平常隻能靠著養養雞、鴨、豬、鵝等物,來改善改善生活。


  雖說養鵝的人沒有養雞養鴨的那麽多。


  但因為鵝的價格比雞和鴨要高,所以每個村子,還是有那麽幾戶家庭條件不錯的人家,願意去飼養這東西的。


  大肥鵝又不像雞鴨,要麽自己宰殺,要麽等到趕集日時,單隻將活物賣給城裏的人。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這雞鴨一旦出手,就沒有問別人要雞毛和鴨毛的道理。


  鵝呢,是有酒樓和飯館會收的。


  不管是一隻還是兩隻,哪怕一大群,酒樓都會來者不拒。


  很多生意好的酒樓,一天能賣出不少的鵝肉。


  所以那些鵝,很有可能前一秒才交到酒樓後廚的手裏,下一秒就直接被宰殺了。


  這個時候,賣鵝的人完全可以將鵝毛帶走,然後挑選出鵝絨。


  畢竟酒樓那頭,留著鵝毛也沒什麽用。


  即便是遇到一些不當場宰殺的,隻要跟後廚的關係夠好,那交代一聲,讓對方將鵝毛給留起來,也不是什麽難事兒。


  所以呢,村子裏但凡養了鵝的,都不缺鵝毛。


  這也是為什麽,許六月會在村子裏收鵝絨,而不是去鎮上或者別的酒樓收購。


  酒樓裏的那些鵝毛還等不到她呢,早就被別人帶走了!

  不過下一次再去百香樓時,倒是可以跟林大廚交代一聲。


  到時候,把自己送去的那些野鵝的鵝毛收起來就是。


  回家後再自己挑出鵝絨來,又省了一筆。


  兩個人將附近幾個村子都走遍了,收了整整四十斤的淨鵝絨。


  如此,又支出了八錢多的銀子。


  宗餘一路上都跟在許六月身邊,幫著許六月拿東西。


  早在回家時他就已經發現了。


  他不在的半個月裏,許六月這丫頭當家當得還挺過癮的。


  不僅將後院開墾出來種了菜,就連小買賣都做上了。


  搗騰來搗騰去,也不知她掙了多少銀子。


  總之,挺起勁兒就是。


  看著她提起銀錢時,那一雙發光發亮的眼睛,是個小財迷無疑了。


  所以對許六月努力掙錢的事兒,壓根就沒有多想。隻覺得,既然這丫頭喜歡,就讓她去吧。


  他現在也得閑,當當她的小跟班也挺好。


  雖說……


  家裏還不至於真的讓許六月這丫頭片子出去掙錢養家。


  但他現在手裏的那些銀錢,還真有些拿不到明麵兒上來。


  “哎喲!”


  許六月跟宗餘正收獲滿滿,往回走呢。


  前頭不遠處,一個穿著碎花長衫的小姑娘,就這麽不偏不倚地倒在了路中間。


  “哎……好痛啊,我的腳好像扭著了。”


  她一邊按著自己的腳,一邊害羞地朝宗餘這頭望來。


  那拙略的演技,就連許六月都為她趕到尷尬。


  “去吧?人家小姑娘要你扶呢。”


  許六月瞟了宗餘一眼。


  真是個禍害!

  不就出來收個鵝絨嗎?這走一個村,就能迷倒一片的小姑娘。


  下次再出門時,就該給他戴個麵具。


  “公子……”


  那花姑娘仿佛聽不出許六月話中的調侃,反而羞答答垂下了頭。


  順著許六月的話,嬌滴滴道:“我方才不小心摔了一跤,扭到腳了……


  所以……所以能不能麻煩你……送……送我回家?”


  說罷,便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就等著宗餘去扶呢。


  可誰知?

  宗餘連看也沒看那地上的姑娘一眼,隻是將背上的鵝絨背好,徑直從姑娘身旁走過。


  許六月見此,聳聳肩。


  喊了句:“你不扶人家啊?人家可是為了你才摔跤的呢?真是不懂憐香惜玉!”


  在許六月看來,她不過是在調侃。


  可聽在宗餘的耳朵裏,倒像是有了醋味兒。


  霎那之間,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湧上心頭。


  還挺得勁兒。


  而就在這時,那花姑娘竟轉了個身,朝著宗餘的方向,繼續嬌嗲。


  “公子……人家真的受傷了,走不了路,你能不能送送我嘛!

  你瞧瞧,你妹妹都讓你送我了。我家不遠的,就在前頭,走幾步路就到了。”


  這一次,宗餘沒再裝聾作啞了。


  他回過頭來,淡淡看著那名花姑娘,問:“受傷了?走不了路?”


  “嗯……”


  花姑娘竊喜。


  隻看了宗餘一眼,就被那俊俏的容顏羞得連忙垂下了頭。


  “走……走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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