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1章:城裏頭真講究
許六月聽言,連連點頭。
簡單道了一聲謝後,便趕緊帶著碧玉和金言離開了。
她可不想站在兩個茅房麵前,再聽阿香嫂誇讚她那茅房有多好多幹淨。哪怕那兩個茅房的味道,確實沒有村子裏的那些茅房重。
不過話又說回來……
不想談論茅房是一回事兒,佩服這古代人,又是另外一回事兒。
鄉下嘛,暫且不提。但這城裏,就是講究。
即便是一個茅房,都能有正規的管理。
青磚青瓦的茅房,還得配間小屋。有了小屋,再配個管理員。這管理員負責茅房的衛生和收費,還有嚴謹上下班時間。
如此一來,整個錦州城的糞水有了統一的去處不說,還保持了城內的環境。更避免大家夥兒夜裏隨便出門蹭茅房,而引起的安全事故。
最重要的是……
在多方麵的問題得到解決後,管理員的工錢有了不說,城裏官府那頭,也多了一筆進項。
錦州城的人,那可不少。
隻要是活人,就得解決三急問題。每戶人家每個月都要交錢,那可是一筆十分可觀的收入了。
……
這一晌午,周牙人帶著許六月幾個人看了好幾處地方了。
雖說走得腳有些累,但她卻不敢怠慢了許六月。
許六月的眼光高,她一早就知道。接連看了幾處院子不滿意後,對這最後一間小院,周牙人可謂是鉚足了勁兒介紹。
哪怕是將人帶去看茅房時,都充滿了熱情。
眼瞧著許六月將茅房的年錢都給了,周牙人心裏頭那叫一個激動啊。茅房的銀子都付了,這劉員外的一進院,就是租出去咯!
於是,隻見她屁顛屁顛跑到前頭,將後門的鎖給開了,等著許六月幾個人跟上。
待許六月幾個人從後門進到了院子裏,她才又試探道:“這院子,可還要再看看嗎?”
“不看了,就這間吧。”
許六月的魂,仿佛還在‘茅房’裏走不出來呢。
隨意擺了擺手,便問:“租賃協議去哪裏簽?”
問完後,才又想起來,這間院子的租金是多少還不知道呢。於是,又道:“租金多少?”
“哎喲!瞧瞧我這腦袋!”
周牙人聽言,連忙拍了拍自己的腦殼,道:“這一進院保養得不錯,地段也好。所以啊,房主那頭是要求一個月二兩銀子的租金。
由於房主全家都去城外的莊子裏住了,平時不常進城。所以啊,就要求租戶每半年或者一年交一次租金。”
說罷,又道:“這除了租金外呢,還要給半年的押金。我這頭呢,就收半個月的租金,做辛苦錢。”
言畢,又帶著幾分討好,道:“二兩銀子一個月的租金呢,其實是稍稍有些貴的。這樣的租金啊,如果是在北市,那可以租上半年,甚至一年了。
即便是在南市離‘桃李天下’遠一點的地方,那也能租上兩三個月。隻是……您也知道,這間院子幹淨,又寬敞。而且離‘桃李天下’也近。
往年啊,都是租給那些學子的。租給商人,那還是第一次呢!”
“半年的押金跟半年的租金,是二十四兩。再加上你的辛苦錢,一共是二十五兩。”
許六月知曉周牙人在擔心什麽。
她也沒跟周牙人講價,直接就開始算錢:“待會兒,讓他們兩個跟你去簽協議就成。”
城裏頭本就跟鄉下不一樣。
再加上這院子不錯,該有的東西都有,也夠幹淨整潔。一個月二兩銀子,自然是值的。
周牙人見許六月如此爽快, 立即笑嘻嘻應了下來。
因著許六月待會兒還有事兒,所以租房的事情搞定後,她便讓周牙人鎖門走人。
可誰知,幾個人才將這一進院的門給鎖上,走了沒兩步。
許六月便聽到周牙人罵了句:“哎喲!哪個挨千刀的?盡丟些爛菜幫子在人家門口!缺德不缺德?”
說著,便小跑了兩步。在一進院隔壁的那間院子門口,將爛菜幫子給撿了起來。
許六月見此,笑著道了句:“你倒是挺熱心。”
周牙人聽言,嘿嘿笑了兩聲,稍稍有些不好意思:“咳!什麽好心不好心的?這間院子的鑰匙啊,也在我手裏呢。房主托我幫他出租,我自然是要看著點的。
別改天帶人來看房子時,再發現門口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平白無故的,把租客給嚇走的。”
“哦?這間院子也出租?”
許六月微微驚訝,眼中倒露出了幾分興趣。
周牙人見此,忙道:“是出租呢!不過啊,這間院子可比不得你們方才看的那間。雖說裏頭也挺幹淨的,但大小嘛,您肯定不滿意。
它啊,原先也是一進院。跟你們方才看到的那間院子,是一樣的。可房主為了能夠出租方便,活生生在院子中間砌了一道高牆。把一間院子,隔成了兩間。
這下好了!高牆就在正中央!左邊那一半院子呢,從後門進。右邊這一半院子,從前門進。就連堂屋呢,也是一邊一半。”
說著,周牙人搖了搖頭,便要帶著許六月幾個人離開。
而許六月呢?
在聽完周牙人的話後,卻站著不動了。
“鑰匙帶了嗎?打開給我瞧瞧。”
說罷,怕周牙人誤會自己不想租方才那間院子。於是,又道:“我還想多租一間!”
咿?
再多租一間?
這一下,周牙人可高興了。
“帶了帶了!”
她笑嘻嘻的,一邊將方才撿起來的爛菜幫子丟到旁邊,一邊找鑰匙給許六月開門。
果然。
裏頭的院子,被一堵高牆給隔開了。
那一半堂屋被做成了灶房,旁邊的耳房成了柴房。靠近隔壁那間院子方向的三間屋子,倒還沒有被改動。
大門這邊的圍牆呢,就是單獨的圍牆,沒有做成屋子。所以,又少了一間屋子可用。
長條的院子約摸有四十平方那麽大。除了中間有一口水井外,別的景觀是沒有的。莫說什麽桂花啊,荷花啊。就連一顆野草,都沒見。
可縱使如此,許六月還是看上了。
隻朝著周牙人問道:“這院子租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