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3章:姑姑未必是親姑姑
至於另外一個木工呢?倒是說了點有用的。
“有人……有人來過,是一個女人。”
那木工剛剛醒來,氣息還有些不穩。
他被人扶起,半靠在枕頭上,道:“那個女人我……我不認識,不是院子裏我見過的繡娘。但……但她應當不是第一次……不是第一次來工作室。
她來的時候,我……我正巧去灶房打水喝。我看到她從院門進來,直接就……直接就奔灶房去了。看到我時,她也沒有……沒有打招呼。”
說罷,又道:“不過……不過那個女人認識……認識燒飯的小妹。她進去灶房的時候,我正要走。我聽到……聽到她喊了小妹的名字。”
“那個女人長什麽樣兒?”
謝小梅一聽說來人認識大丫,立即便問:“她年齡有多大?是不是特別瘦?麵色特別黃的那種?還有……她臉上有沒有麻子?”
老唐家的那三個外嫁女,嫁得都不怎麽好!她們身材瘦小,並且每一個人的臉上,都長滿了斑點。
木工見謝小梅一下子提了這麽多的問題,不免皺起眉頭,仔細回想。
“不瘦啊……還挺胖的。”
他垂著腦袋想了一會兒,道:“年齡看起來,約摸二三十歲吧?至於臉上的麻子……我沒……沒仔細看。我一個大男人,哪裏能……能盯著別人的臉一直看呢?”
“二三十來歲,身材很胖……”
謝小梅聽了這話,頓時有些泄氣。
先不提臉上有沒有麻子吧。
單單是身型這一塊,就對不上號了。
大家夥兒有些失望。
好不容易有了點新線索,可舊的線索,卻又被新線索推翻了一半。而這新線索,含糊不清。
唯一能確認的,就是有一個認識大丫的女人來過,並且進過灶房。至於那來人是誰,依舊沒有頭緒。
眾人安撫了木工幾句,便又出了屋。
許六月看著那虛掩的院門,真是恨不得能有個攝像頭,對工作室進行實時監控。
人啊!總是在得不到的時候,容易產生一些奢求。
以前在現代,她可從來沒覺得攝像頭是一項偉大的發明。反而還認為,那些監控設備,給她帶來了諸多的不便利。
現在呢?
可想而不可求啊!
……
林狼子的腿腳,確實很快。
他出去打探了一次消息再回來,隻用了不到兩刻鍾的功夫。
“我打聽清楚了!”
林狼子回來後,連一口水都沒喝上,便急急道:“老唐家的那三個姑姑,並沒有回來過。咱們村子裏這陣子回來過的外嫁女,幾乎都在吃完我的喜酒後,便回去了。隻剩下田家的那個姑姑,還在村子裏。”
“姑姑?”
一直保持著沉默沒有說話的許六月,在聽到林狼子對那些‘外嫁女’的稱呼時,瞬間打了個激靈。
“是了!姑姑,未必就是自己的親姑姑!大丫口中的姑姑,還有可能是咱們村子裏嫁出去的女兒!”
許六月說到此,立即朝林狼子望去:“就像狼子哥方才對老唐家那三個外嫁女,還有田家那個外嫁女的稱呼一樣!
大家夥兒都是同村的!晚輩對長輩的稱呼,幾乎都是尊稱。遇到村子裏嫁出去的人,我們叫姑姑,叫姐姐。遇到外村嫁進來的,我們叫嬸子,叫嫂子!
大丫方才迷迷糊糊之間提起的姑姑,興許就是咱們村子裏嫁出去的女長輩!”
“對!咱們村的孩子們,確實都喜歡這麽叫!”
許六月的話,就像是一盞燈。徹底照亮了,每個人眼前的那一片漆黑。
“如此說來,老唐家那三個外嫁女,就沒了嫌疑。畢竟人家壓根就沒回來過!近期回來吃過喜酒的,也早就離開了。”
“會不會是田家的那個田娥?”
李大壯垂頭想了一會兒,終是開口:“田娥是外嫁女,自從前些日子回來後,就一直沒有走。再加上……她在狼子的酒席上,曾跟六月丫頭發生過口角。指不定這一次工作室的事兒,就與她有關!”
說罷,隻見他又接著道:“對了!田家跟六月丫頭,一直都是不對付的。田小甜跟田小甜她娘,總是尋六月丫頭的麻煩。光我瞧見的,就不止三兩次了!”
“田家那對母女跟六月,確實不大對付。田娥呢,也的確和六月發生過口角。”
裏正先是點了點頭,對李大壯的猜測表示讚同。
但很快,當他仔細想了想方才那木工的描述後,便又搖了搖頭,道:“不過……方才那兄弟也說了,來人很胖,約摸二三十歲左右的年紀。這……不管是身型還是年齡,跟田娥都對不上啊!
田娥雖說不瘦,但也不算很胖。二三十歲的年紀用來形容她,就更為過分了。”
“會不會是那兄弟看錯了?”
李大壯皺起了川字眉,問:“興許……他對胖瘦和年齡的看法,跟我們不大一樣?”
說罷,又朝著林狼子道:“狼子啊,你可打聽清楚了?咱們村子裏除了田娥外,別的外嫁女都走了嗎?”
“都走了啊!”
林狼子點了點頭:“我方才幾乎都把村子跑遍了,應當沒有漏下的。再說了,這一次回來的外嫁女,大多都是回來喝喜酒的。我在酒席上都見過,不會漏的。”
“不,你興許還真的漏了一個人。”
許六月聽到林狼子提起‘喜酒’這兩個字兒,腦子裏的記憶,也跟著回到了十月初八那一天。
那一天,她所見到的人,所發生的事兒,就如同漲潮的海水一般,猛然朝她襲來。
眾人一聽許六月這話,頓時來了精神。
每個人都坐直了身子,盯著她,等著她的後話。
隻見許六月緩緩朝林狼子望去,一字一句問道:“許家,你可去了?”
“許家!”
林狼子一驚,下意識就露出了一抹驚恐之色:“對啊!許家我還沒去!我怎麽能漏了許家呢?
許家的那個外嫁女,早幾日就回來了。我擺喜酒那天雖沒請她,但也瞧見她在許家門口徘徊。好端端的,她回村子裏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