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5章:圖有個祖宗來伺候
方翠花這一番話說完,眾人總算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這一下,可沒人再讓方翠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而是紛紛指責許家的人太過分。
特別是莫錦繡,她身為莫裏正的女兒,對誰家的田誰家的地,記得可清楚了。
她想了想,道:“翠花嬸子,你也不必氣惱。許家的人要鬧,你就讓他們鬧吧。等到什麽時候需要砌房子了,你再跟他們說清楚就是。你手中握著地契呢,怕什麽?
我記得你們家院子旁邊的那塊地,從頭到尾都是你們的。在我七八歲的時候,你們還在那塊地種過菜呢。”
“可不是嗎?我們家以前啊,常年都在那塊地種菜!”
方翠花順著莫錦繡的話,道:“隻是後來許家的雞老是不看好,把我家的菜啄得要死不活的。我們家也懶得跟他們吵,漸漸就不種了。誰知道,這地空了幾年後,反倒要成他們的了?什麽道理!”
言畢,又道:“我們手中當然有地契!那塊地是我們的,誰也奪不走。再說了,就算不用地契來證明那塊地的主人是誰,不還有鄉親們嗎?我也不怕他們許家!隻是許家這樣做,難免讓我這心裏頭啊,氣不順!”
“好了好了,你就莫氣了!”
屠夫娘子聽言,又安慰道:“惡人自有天收!現在你們家不是還沒砌房子嗎?就算要砌,也得年後了。年後的事兒,年後再操心。到時候啊,要是許家的人還這麽胡咧咧的,我們大家夥兒也會幫你。”
“對,莫多想了。”
荷花娘也開了口,道:“就許家那樣的人家?以前家中沒有喜事兒時,也沒見多好相處。現在人家家裏好不容易有了喜事兒,自然是囂張一些。你呀,再怎麽生氣也沒用,別回頭再氣壞了身子。”
“說起許家的喜事兒,我倒挺好奇的。”
福娘看了一眼眾人,問:“你們說,哪家的男兒郎會這樣眼拙?既然家中有財有權的,娶什麽姑娘不好,非要娶許芬芳?”
“誰知道呢?”
福娘的妯娌應了一句:“興許是那個媒婆會說親吧?許芬芳那姑娘啊,撇開壞心眼不說,這手掌都沒了。平常幹活嘛,自然是幹不了的。就連吃飯,還得要人喂呢。
也不知那男方的家裏圖什麽?難不成,就圖有個祖宗來伺候?”
“誒?這事兒得問問姚娘,姚娘可能知道些什麽?”
方翠花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麽事情一般,連忙道:“今早我跟許家那婆娘吵架時,好像聽她說了那麽一嘴子。她說她家未來的姑爺啊,離咱們萬福村不遠,就在勤奮村!想要回來收拾我們林家,就一眨眼的功夫。”
說罷,方翠花果然朝姚娘望去,問:“姚娘啊?你在勤奮村過了那麽多年,可知道那邊村子裏誰家比較有財有權啊?”
姚娘安安靜靜繡著自己的繡品,突然就被扯進來了。
於是,笑了笑:“這我哪知道咧?勤奮村是有幾戶人家家境還不錯,但我也猜測不出來啊。”
“也是!你都離開勤奮村有一陣了,應該是不知曉的。”
方翠花有幾分失落,但很快又笑道:“不過話說回來,勤奮村還有什麽好人家?就算有點銀錢,那為人應該也是不大好的。我倒要看看,許家那金貴的姑娘,能嫁個多了不得的夫家。”
“咳,等著看戲就是。”
……
許六月在門口聽完了整件事兒的前因後果,便離開了。
她沒有再進去打攪眾人,畢竟這點兒小事兒,也用不著她去安慰。
而是直接轉身去了宗母的屋子,查看兩位老母親做的喜服。
經過了兩個多月快三個月的趕工,宗母和啞娘總算是把張家定的兩套喜服給做好了。
除了喜服外,事先答應的那些‘贈品’,也都準備妥當。
許六月仔細將它們都檢查了一番後,便打包放好,打算明日進城去。
宗母和啞娘的繡工,真是好極了。
那兩套喜服雖說樣式新穎,從未在這個世界出現過。所以做起來時,於繡娘而言,也是一種挑戰。但兩個老母親從頭到尾都沒喊過一個‘難’,一個‘累’字兒。隻悶聲幹大事兒,在約定的日期裏,把成品做了出來。
許六月看著那兩套喜服,對宗母和啞娘的敬佩之情,那是如三千流水,滔滔不絕。
隻覺得,這古代的女人還真是厲害,什麽都會!
會武功!也會針線活!會下廚,還會種田種地。
不怕苦來不怕累,難怪家家戶戶都不能缺了女人。這女人能頂半邊天!誰家若沒個女人操持著,那日子還真是難過。
……
這日一大早,許六月就進城去了。
與她一塊進城的,還有莫裏正。
如今已經是十一月十一了,距離莫千邛考試,也不過隻有幾天的功夫。莫裏正不太放心,所以便想跟許六月一起去看看莫千邛。
一來,是給莫千邛送點銀錢,怕他在城裏給許六月添太多麻煩。二來,也是想將自己和章氏母女決裂的事兒,告訴莫千邛,讓莫千邛安心備考。
由於有莫裏正跟著,許六月也不方便再步行。
恰巧後山的圍牆,此時已經砌了一小段。那些砌圍牆的人,也都不是偷懶的。再加上有彭師傅他們在,能幫忙盯著,不會出什麽錯。所以,許六月便十分放心的叫上了馬奎一起,趕著馬車進城。
進城以後,許六月便跟馬奎和莫裏正分開了。
她讓馬奎帶著莫裏正去了租住的小院。
不出意外的話,莫千邛此時就在小院裏奮筆馳書作文章。把莫裏正送到小院去,最合適不過。
而許六月自己呢?則先就近去了一趟茶點鋪,把這些日子做好的‘叉燒醬’放到了茶點鋪的後廚裏。還特地交待了碧玉,這些叉燒醬是留給‘百香樓’的。就連售價是多少,都說得清清楚楚。
‘叉燒醬’不多,也就兩桶。
前些日子定製的壇子還沒送過來,許六月也不敢留太多‘叉燒醬’在茶點鋪裏。
怕壞。
也怕有髒東西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