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伸頭一刀,縮頭還是一刀
我激動之餘,還有些納悶,這個方向與上麵的漏鬥偏差了不少,他怎麽落到那兒的?稍一琢磨,明白過來咋回事了。這子當時一頭紮下去,他身上還有五邪化身,在空中肯定來回翻滾,最後就偏離墓室,掉落在銅柱上。但他怎麽掛在上麵的,也看不清楚。
才要往前走,馨姐一把扯住我:“先別輕易過去。地宮這會兒看似平靜,其實暗藏殺機,每走一步可能都有喪命危險。你看這些死屍,至少死了千年以上,在這麽潮濕的環境下,都沒腐爛,不覺得奇怪嗎?”
我聽了這話心頭打個突,是啊,它們肯定都是墓主的陪葬品,千年肯定不止,兩千年估計都是少了。在這種潮濕的地宮內,又不像木乃伊那樣的做防腐處理,屍體怎麽可能幾千年不化?他大爺瞎的,不會都變成了不化骨吧?
不化骨那是僵屍裏最厲害的玩意,也就是旱魃了!
不過出這種玩意的幾率非常,再牛逼的養屍人都不可能養出這麽多不化骨。我覺得應該是某種神秘的詛咒,使這些死屍永不腐爛。可是為什麽要這麽做呢?想到這兒,心頭又是猛地一驚,屍胎!
林羽夕盯著這些幹屍:“我從沒聽過古墓裏有這種布置的,會有這麽多的幹屍……”
我立馬打斷她:“你想不到的太多了,就像龍家村古墓,裏麵的那些僵屍衛兵,還有金字塔墓室,墓主人心髒是鋼鐵鑄成的,書本和考古資料裏有麽?”
這丫頭對我的反駁也生氣,摸著下巴皺眉:“這種布局與十八層地獄裏的銅柱地獄似乎有某些聯係,以我猜測,墓主人生前殺人如麻,死後唯恐遭或報應,於是就讓這些幹屍永遠吊在銅柱上,為它還陰債。”
這種猜測我覺得有幾分道理,因為理循環,作孽過多,有損陰德,那便欠下了陰債,是要還的。墓主人找這麽多替死鬼來幫它還債,也得過去。不過,我總感覺,這種布局並非還陰債那麽簡單,一定還有其它蹊蹺。
馨姐哼了一聲:“這其實就是一個火燒煉獄,池子裏一定積蓄了大量易燃物品,一旦有人闖入,就會失火將這裏變成火海。到時棧道被燒毀,銅柱被燒紅,讓人無處躲藏。”
她這麽一,我趕緊拿手電照向地上的水漬,果然都泛著一層油花。
林羽夕一拍腦袋:“我明白了,這種布局不但是還陰債的一種做法,也是與盜墓賊同歸於盡的一種手段。池中積蓄了易燃油料,一旦有人進入必回引發機關,瞬間讓這裏變成火海。而這個湖底漏鬥,也就是破解這個機關的,一湖水落下,將易燃油料衝出池子加以稀釋,機關被破,即便是不心把火種掉落在池子裏,也不會燃燒了。可是這種手段稍微差了那麽一點,為什麽不用沼氣?”
“因為主持修造陵墓的人,本身就想留下一條活路,怎麽可能使用沼氣?”我接口道。
林羽夕恍然大悟點點頭:“有道理。既然這人沒有把機關做絕,那麽除了火燒之外,應該沒有其他危機了。”
馨姐搖搖頭,不同意她的見解:“這人隻是負責修建陵墓,可真正的機關是詛咒。先不到底會有什麽樣毒咒,就這些幹屍,身上一定早就養煉了屍胎。隻要經過人氣激發,這些屍胎就會破腹出世。”
林羽夕立馬沒話了,古墓中的各種機關,都有破解之道,唯獨詛咒是無法應付的。就拿七毒鬼舌來,接近妖屍後不知不覺就中招了。這玩意無形無質,又無處不在,何況還有那些恐怖的屍胎,我們就算有通本領,那也對付不了。
我們沉默之時,花落不耐煩了:“哎呀,反正都是死,早死晚死還不一樣嗎?出來混的,遲早要還的,伸頭是一刀,縮頭還是一刀。再上一,最後一樣的結果。”
她這話,話粗理不粗啊,我們在這兒再多也全是廢話,與其浪費時間,還不如過去看看。反正死對我們來,似乎已成定局。
馨姐也沒話了,我和林羽夕相對點頭,於是讓花落攙住馨姐,我頭前帶路,走進了銅柱區域。
每根銅柱高達三四米,上麵鑄刻了各種酷刑的圖案。從銅柱頂端往下兩三尺的地方,凸出一個銅環,從上麵垂下鐵鏈拴住幹屍懸吊在半空。幹屍身子全都是幹癟發黑,死狀極其猙獰可怖,走在下麵陰森森的,真感覺進了地獄一般。
他大爺瞎的,難道地獄真就是這種模樣?
我們繞過十幾根銅柱後,來到胖下麵,一路上也沒發生任何情況,緊張的神經也就放鬆了。
我拿手電往上照去,發現胖竟然是騎在幹屍的脖子上,後背靠著銅柱,雙眼緊閉著,臉色相當蒼白。不過他的肚子一鼓一漲,我頓時放心了,這子還活著!
林羽夕失笑道:“他幸好是騎到幹屍脖子上了,不然摔下來一定粉身碎骨,真是走了狗屎運。”
馨姐卻一臉凝重的:“他身上的五邪化身還在,隻不過在吸取光明的時候,吸走我的血,暫時閉氣而已。要想救他,必須想辦法把五邪化身趕出來。可是,這種東西一旦入體,便會與人靈魂融合,再也分不開了。”
我沒想到她懂得挺多,還有她的血能辟邪,在我心裏越發的神秘起來。不過現在不是高清真相的時候,點點頭去思索鬼符經裏的那些無名咒符。因為感覺這裏的一切,都與那些無名符有著很深的聯係,沒有破解辦法的,或許能在這裏麵找到答案。
鬼符經裏沒找到,驀地想起姊妹篇內的一道古怪咒符,有名字但沒注解,因為名叫“九龍纏邪符”,就想到會不會有作用?當下默想符的畫法,跟馨姐要了她的牛筋繩,又係個繩套拋上去,套住胖脖子把他扯了下來。
好在他距地隻有兩米多高,我、林羽夕和花落同時伸手攔了一下,但也攔不住他這麽沉重的身子,咕咚一聲砸在地上。這子依舊昏迷不醒,但估計摔這下沒什麽大礙。我將這子胸口衣服扒開,發現皮膚上清晰的出現了五條向不同方向伸展的黑色線條,扭扭曲曲,不出的詭異。
這就是五邪化身!
她們仨不知道我想幹啥,林羽夕急問:“你不是要對胖做解剖吧?”
我搖搖頭,咬破手指,在他胸膛上迅速畫出一道九龍纏邪符,將五條黑色曲線完全覆蓋,然後嘴裏輕聲念道:“九龍伏邪,永不造孽。急急如太上老君律令攝!”
念完這兩句咒語,用手訣在胖眉心猛力一戳,當即從上空不同方向,詭異的吹來幾股陰風,拂在我們身上,各自打個冷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