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六章 四麵楚歌
由於忽略了阿光這傻子,沒好好囑咐他,導致這子聽到安姐的聲音,跟火箭似的飛走了。我們就是想追他回來,那也追不上了。倆人隻有大眼瞪眼,在屋裏焦急的等待,希望這子傻人有傻福,能在遍地毒蟲裏不出任何意外。
“啊….……蛇……還有蜈蚣……嗚嗚,我好害怕……”片刻之後,順風傳來阿光嚇哭的聲音。
我忙大聲叫道:“害怕就趕緊回來!”可我是逆風喊話,他應該聽不到。
隻聽左前方響起急促的奔跑聲,還隱隱有陌生男人的喝罵聲,讓我和左嫽感到吃驚。看來安姐不是自己一個人來了,還帶著幫手。能夠讓老娘們看得起的人,那必定是個厲害角色。左嫽有點沉不住氣了,跟我:“隨時做好撤進地窖的準備,地窖口就在後門左側,待會兒別跑反了方向。”
她話音剛落,眼前一花,隻見阿光從門外跑回來了。渾身都是泥汙,腦門上還撞出一個大包,嘴角也流淌著血液,他似乎沒抓到安姐反而吃虧了。
我們還沒來及問,這子就撇嘴嚷叫道:“嫽姐、漁哥,有人打我……”
他居然被打,簡直令我們懷疑自己耳朵是不是聽錯了。左嫽忍著笑問:“你不是跑的很快嗎,怎麽被打了?”
阿光忽然臉色忸怩的:“我害怕蛇和蜈蚣,嚇得腿軟跑不快,就被一個男的揍了兩拳,腦袋撞在樹上,差點就回不來了。”
“那個男人長什麽……”左嫽話半截,忽然隨風傳來一股濃烈的腥臭氣息,緊接著聽到“簌簌”急促的爬行聲,四麵八方的朝屋子方向湧過來。
我心糟糕,瞅著外麵:“五神陣一定被破了,毒物反過來攻擊主人,我們快撤!”
左嫽點點頭,轉身去各個貨架上拿了幾隻瓷罐抱在懷裏,這應該是重要的藥品。我拉著阿光,迅速跑向客廳,左嫽隨後趕到,可是跑出後門傻眼了,遍地都是花花綠綠的毒蛇、毒蛛和蠍子,幾乎沒有下腳的地方。
“反了,你們這些吃裏扒外的東西!”左嫽生氣的罵著,閃電般把門帶上。她在門板上一靠,看著我苦著臉:“我惹禍了,局麵失控,我們想走也走不了了。”
我差點沒趴下,你不是能保我安全的麽?唉,女人太自信不是好事,但現在不是埋怨的時候,聽著門外簌簌爬行聲,身上唰唰的直起雞皮疙瘩,心裏也亂成一團。忽然間想到一件事,轉頭看著阿光:“你用結冰術,凍死這些毒蟲。”
阿光緩緩搖著腦袋瓜:“結冰要用水的,沒水你讓我怎麽凍死他們,你腦子裏是不是全是水?”
我暈,傻子居然還損人。
左嫽一聽這話,把幾隻藥罐往我懷裏一塞,掉頭跑進藥房,把兩隻大號玻璃罐抱出來,打開蓋子,拉開門往外倒出去。同時跟阿光:“水來了!”
“你的有毒,我不敢碰!”阿光目光恐懼的。
左嫽苦著臉拍拍腦門,忽地從我懷裏奪過一隻瓷罐,倒出一些褐色粉末:“塗在手上,就不怕毒了。”
正在這時,隻聽身後屋門和牆壁,傳來篤篤碰撞聲,我們一下子全身汗毛都脫落了,屋前毒蟲也趕到了,再出不去,我們肯定會被它們分屍!
阿光半信半疑的看著左嫽,把褐色藥粉塗滿雙手,膽怯的把門拉開。我大爺瞎的,毒蟲已將整個房屋圍的水泄不通,不知謝禿子養了多少毒物,隻見連三層外三層,密密麻麻的,一眼看不到邊,我這頭皮都麻掉了好幾層。
不過也奇怪,泡製過毒蟲的藥水撒在地上,令這些毒物都不敢靠近,不然早爬到門口開始撞擊門板了。阿光蹲在門檻上,雙手按在藥水上,頃刻間藥水開始結冰,然後冰麵往外擴散。雖然藥水外圍沒有水了,但這是結冰法術,隻要有水,便似點燃了炸藥的引子一樣,會讓冰麵往外無限擴大。
幾分鍾之內,冰麵擴大到數十米方圓,把那些毒蟲全都凍結起來。後麵的毒蟲不知危險,又一湧而上,朝房屋逼近而來。與此同時,身後房門和窗戶,都被毒蟲給打開了,瞬間屋子裏爬滿了花花綠綠、帶有腥臭氣味的玩意,把我們嚇得魂飛外,一時都忘了後門外打出了通道。
“蛇啊……”阿光回頭看到毒蛇,嚇得竄出門口,這才把我們驚醒過來。
左嫽跟著出去拉住這子,轉向左邊跑過去,我緊跟其後,跑了五六步,左嫽停下腳步,在草叢中拉了一下,便打開一個一米方圓的洞口。我們仨跳下去後,左嫽又伸手把洞口封堵。原來是一塊栽種了草叢的石板,不知就裏的,很難發現下麵有地窖。
下來之後是個兩米方圓的鬥室,仨人剛好擠在裏麵。我沒好氣問:“這就是地窖?太了吧?”
左嫽顧不上搭理我,打開手電,抬手在東邊牆壁上不住描畫。我仔細一瞅,竟然是跟贏王替身墓那座金字塔入口機關一樣,上麵刻了半截咒語,左嫽在畫後半段咒文。等她畫完後,嚓地一聲,麵前便打開一道石門,左嫽把我們倆推進去後,打開一個瓷罐,倒出點藥粉,將自己用朱砂畫出的咒文消除幹淨,這才走進來把石門關上。
阿光早打開兩把手電,遞給我一把,倆人四下裏一照,乖乖,這地方挺大的,比上麵房屋麵積大了不止一倍。巨大的空間,劃分出三個部分,門口這兒是床、桌、糧食和灶具。再往裏第二部分全是貨架和書架,但貨架上空蕩蕩的沒東西,書架上倒是放著幾本書。最後一部分,積滿了人和動物的骨架,在燈光下白森森的,顯得特別詭異。
左嫽擦了把頭上汗珠,跟我:“這個地窖應該是之前有人留下來的,被謝禿子改造之後,變成了避難密室。你看有床有糧食,前麵盡頭還有個堵塞的山泉口,在這裏住上十年八年都不成問題。”
我才要話,忽然看到盡頭那些屍骨中,忽然蠕動幾下,讓我心頭一緊。急忙拿出柳條打開陰陽眼,看不到死鬼的影蹤,馬上想到一種可能。
“不好,毒蟲是不是從前邊侵入了?”
“不可能……”左嫽隻出了這仨字後,就聽到前麵傳來簌簌爬行聲,緊跟著又聞到一股衝鼻的腥臭,立馬張大口,表情凝固在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