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二章 七色落雨虹霧
三條黑影高矮不同,左嫽個頭不算很高,我馬上就認出中間最矮的一個,那便是她了。而左邊那個高出半頭,身材婀娜的黑影,隱隱散發著清冷的殺氣,應該是阿歡。最右側那人,體型魁梧,絕對是個男人。
我心頭一沉,立馬猜到了什麼。
果然只聽左嫽說:「對不起,我沒想到你還會來這裡找我,這次害了你。不過聽到你這麼關心我,我還是蠻開心的。」說到最後,微微有些哽咽。
我右手探入包里攥住了刺龍錐,緩緩起身說:「不是你害我,應該是我害了你。謝禿子,是男人的話,就該正大光明打個招呼,縮在黑暗裡裝烏龜,你以為我就認不出你了嗎?」
這話立馬惹怒了謝禿子,只聽他冷冷喝道:「小王八蛋,你死到臨頭居然還逞嘴舌之利,本來我還想讓你死的好看點,但現在我改變主意了,要用這世上最殘酷的死法殺死你!」
我冷哼一聲道:「少那大話來嚇唬我,丁漁是吃飯長大的,不是嚇大的。你乖乖放了左嫽,我也不殺你,給你一條活路。如果你冥頑不靈,非要跟我較勁的話,那麼待會兒你就會知道誰會死。」
謝禿子一把將左嫽扯翻在地,似乎扯著她的頭髮,痛的這妞兒不住悶哼。
「有本事你沖我來,打女人算什麼英雄好漢,那是縮頭烏龜乾的事。」我挺起胸脯子,大踏步走向山坡。
「你別過來,你快跑,我反正都是死,你不用陪我送命!」左嫽嘶聲大叫。
在她的叫聲中,我忽然察覺到不對,因為體內符氣涌動,似乎受到外力威脅變得極為不安分起來。當下快速朝左側撲倒,同時左手從包里摸出幾枚銅錢,用力擲向山坡。「簌簌」兩聲響,有東西落在身邊草叢裡,我心頭一凜,估計是什麼鑽心針吧?
這老雜碎是祝由一支傳人,所謂祝由,那是巫術了。像湘西趕屍,就屬於祝由科。左嫽年紀輕輕,就學到了不少厲害本事,那他這個師傅,手裡絕活可就更多了。如果這麼遠距離對峙下去,任由老雜碎一波又一波的施展邪惡手法,我肯定死翹翹,必須要跟他近身肉搏,才有機會取勝。
想到這兒,我起身往左側就跑,但卻是沿著山坡斜嚮往上去的。我這麼一跑,與他們拉開距離,謝禿子再使什麼手段便觸之不及,而他可能覺得我真的聽了左嫽的話,要逃跑了,隨即跟著追過來。
他追來的時候竟然還帶著倆女人,從雙手提著她們的動作上看,阿歡也是階下囚,並沒有跟這老雜碎同流合污。不過他提著倆人,奔跑速度一點不慢,並且還有追上我的趨勢。
我往前邊跑,邊觀察有利地形,忽然看到前面有兩塊大石並排豎起,當下繞過去縮在後面了。這老雜碎很快就追到跟前,剛要繞到後面,我抓住這次時機,從兩塊大石之間將刺龍錐迅速刺出去。
他跑的太快,一時沒發現石頭之間還有寬縫,也沒料到我會躲在後頭來了個突然襲擊。猝不及防之下,刺龍錐就捅到他的大腿根上。老雜碎和倆妞兒一塊摔倒下來,痛的他悶哼一聲,趴在地上動彈不得。
要知道大腿根這地方是最敏感的部位,輕輕擰一把都會痛的不得了,何況被鐵錐刺上一下,能夠想象到那種滋味有多**!
我偷襲得手后,馬上縮手,又急忙閉住呼吸。就在這一刻,唰地一聲響,眼前彷彿瀰漫起一片霧色。這應該是落雨虹霧,這種毒霧非常厲害,就是不知道落在身上會不會中毒?心裡想著同時,從喉嚨里發出「呃……呃……」悶叫聲,這是假裝的。
老雜碎以為把我搞定了,哼哼唧唧的從地上爬起來,聽腳步聲繞向石頭右側。我於是緊閉著呼吸,挺起刺龍錐做好了攻擊準備,但還在繼續悶叫著,要把戲演足了。他冷笑著從石頭右側走出來,我此刻把全身符氣都集中到了右手上,朝著他的身影閃電般撲過去。
我們倆相距不過兩尺,我撲過去的速度如此之快,他壓根是躲不開的。噗一聲響,刺龍錐從他小腹捅入,在後腰穿出。
老雜碎似乎一時嚇傻了,兩隻手臂舉起來一動不動,可能想不到,我會把刺龍錐捅入他的肚子里。其實我都覺得意外,滿擬老雜碎會有防備能夠躲開的,然後他失去先機,讓我佔據主動,倆人來個肉搏廝殺,我處於上風,有很大機會搞定他。可不料想,這一下就捅到他了,我很納悶,老雜碎是不是故意來找死的?
我們倆都錯愕了片刻,老雜碎便發出一陣拖著長音的慘叫,他大爺的,差點沒把我耳朵震聾。我這時也回過神了,拔出刺龍錐,唰地一道血箭迎面噴過來,噴了我一臉一身。隨即我右腿在下面一掃,將他掃倒下來,唯恐這下捅不死,又提起刺龍錐猛地扎進他的胸口內!
「我…..我…..想不到,你……你竟然能躲開……七色……落雨……」老雜碎心有不甘斷斷續續的說到這兒,終於一口氣倒不上來,歪頭嗝屁了。
我到現在還不敢放開呼吸,不明白他這七色落雨,跟左嫽用的落雨虹霧有啥不同。但就在這時,忽然覺得渾身刺癢,眼前一黑就暈倒了。
不知過了多久,我逐漸有了意識,感覺全身癢的厲害,簡直癢到了骨子裡,恨不得把身上這層皮撕掉。但隨即這種滋味慢慢減弱,到後來幾乎感覺不到癢了,又沉沉的睡過去。
也不知睡了多長時間,睜開眼的時候,滿眼漆黑,啥都瞧不見。我心說這在哪兒呢,是地府嗎?不對,地府應該是灰色的,雖然沒進去過,但鬼符經上有記載,絕對不是這種濃如黑墨的天色。就算是,做鬼之後總能透視黑暗吧?
「醒了?」耳邊忽然傳來左嫽驚喜的叫聲,把我嚇一跳。
「這是什麼地方?我剛才怎麼了?」我滿腹疑惑的問。
「這是……天堂,你剛才……那不是剛才了,兩天前你中了七色落雨虹霧,幸好你本身符氣修為深厚,加上我有解藥,才算保住了你的一條小命。」左嫽吃吃笑著說。
我撓撓頭,慢慢坐起身,好像我躺在一張床上。我轉頭望著四周黑暗說:「你這話太矛盾了,既然上了天堂,也就是離開了人世間,那還有什麼保命不保命的?」
話音剛落,只聽外面響起一陣腳步聲,我警惕的壓低聲音說:「來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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