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二章 眼鏡蛇
紅果詛咒果然讓人寢食難安,睡夢中也會夢到恐怖的鬼蜮,以後連覺都不能睡好,日子肯定沒法過了。我皺緊眉頭,心說紅蛛邪是養紅果引出的惡果,千百年來,鬼車族卻又找不到更好的辦法,將紅蛛徹底剷除,永不滋生。看來這屬於相生相剋的道理,如同毒蛇出沒附近,必有解毒良藥。
這也就註定了,沒人巡山之下,紅蛛邪便會封堵大麻山入口。想到這兒,我忽然又覺得,紅蛛邪這次演變成紅果詛咒,不像是個偶然,它出世的目的,可能就是為了要控制果林,封堵大麻山這條通道。這也似乎是千百年來,鬼車族與紅蛛邪這個剋星,不斷的暗中較量。
想通這個道理,從心底隱隱生出一點破解紅果詛咒的希望。紅蛛邪可以利用赤目果堵塞鬼車族的出路,那也應該能通過果林一帶某種東西,反過來破解紅蛛邪。
念及此處,我站起身說:「反正睡覺會做噩夢,不如去附近找找破解紅果詛咒的辦法。」
「真不睡覺了?」左嫽滿臉倦容問。
「那你睡會兒,我和阿光去找找。」我說著跟何老頭打個招呼,便出門了。
左嫽跟著阿光出來,打個哈欠說:「你要找什麼啊?」
「是啊,找什麼啊,好不好玩?」阿光嘟著嘴問。
「找什麼還沒確定。」我回頭笑著說道。
左嫽差點沒摔倒,阿光扶了一把,緊張的說:「嫽姐你怎麼了,要不要我背你。」
「去去去,你以後少碰我。」左嫽甩他的手,並且白了他一眼,跟上我后小聲嘀咕:「我發覺阿光雖然傻裡傻氣,但總想趁機揩油。難道這是你們男人天性,傻子也忘不了?」
我忍著笑說:「他怎麼懂得揩油,你是疑心疑鬼。」
阿光耳朵挺尖,跑過來問:「哪裡有油,嫽姐身上嗎?我看看,我看看……」說著話,一對賊爪子伸向左嫽後頸。這讓我感到挺有趣,這小子失憶之前,恐怕是個小色狼吧?
「滾開了,你漁哥身上才有油。」左嫽打開他的手,顯得十分生氣。
阿光傻傻地看著我,忽然搖搖頭說:「他身上沒有油,感覺好臭!」
左嫽噗地一聲笑出來,捂著嘴笑道:「那是臭油。」
阿光扁著嘴說:「臭油不好玩,我喜歡……嫽姐身上香香的油……」
左嫽立馬換上一副怒色:「渾小子,以後再敢打我主意,我們就不帶你玩了,滾回你的樹洞里去。」
阿光差點沒哭了,抱頭說:「再也不敢了……」
我們仨說著話,轉過山道,已經到了果林外。拿手電筒往林子里一照,立馬驚出一身冷汗。密密麻麻的紅果上,全是猙獰可怕的鬼臉,儘管非常小,但在燈光下五官看的十分清晰。每張鬼臉形態各異,卻有著不同的恐怖模樣,讓我們感到驚心動魄,毛骨悚然!
阿光一捂眼睛,叫道:「剛才做夢就是它們,好多來咬我,嚇死了!」
我也趕忙把手電筒照向地面,轉頭看向一邊說:「有什麼東西會克制紅蛛邪呢?」
「妖鬼殘魄!」左嫽不假思索地回答。
我苦笑著搖搖頭,要想破解整個果林上的鬼臉,除非是一隻完整的妖鬼才能做到,即便是把殘魄放出封魔瓶,估計都沒啥大的作用。我嘆口氣,轉身朝坡上走去,邊走邊拿手電筒在地上照看,期望能找到惹眼的東西。
可找了半天,除了普通野草之外,沒看到任何異常之物。走了會兒,感覺累了,於是坐在一塊大石上。左嫽在我旁邊坐下,上下眼皮不住打架,看起來困的不得了。阿光卻聽到蛐蛐的叫聲,在四處草叢裡不住來回折騰。
我跟左嫽說:「你不如睡會兒吧。」
「還是不要了,我不喜歡這些鬼臉,好好怕!」這妞兒居然學起了傻阿光的語氣。
「好吧,我們聊一會兒,繼續去四處尋找扎眼的東西。」我說。
左嫽深吸口氣,恢復了點精神,搖頭說:「紅蛛邪不是毒蛇啊,大哥,你以為找到些特殊的植物,就能破解它嗎?你好像沒這麼天真吧?」說著歪頭不住看我,眨著靈動的美眸,顯得十分可愛。
看著她這種可愛的模樣,讓我有種用手指戳下她鼻樑的衝動。可是哥們忍住了,那不是林羽夕,隨便怎麼樣都行。咳咳,就算林羽夕,那也不能隨便的。我強自按捺住激蕩的心情,跟她說:「找東西只是為了得到啟發,如果能找到紅蛛出沒之地,說不定就能想出破解之道。」
「哦,你原來是找線索啊。」左嫽笑笑,換上一副很萌的姿態,讓我這心裡又開始亂了。「你早說啊,謝禿子筆記上記載,這種紅蛛多會生長在山石縫隙之間,它們依靠吸取地脈中的氣息為生。現在從此推測,它們應該吸取的是紅果樹根上的氣息。」
這條線索挺重要的,讓我心裡隱隱抓住了什麼東西,可是一時之間,又想不到。抬起頭望著漆黑深遠的夜空,陷入深思中去了。
「哇!毒蛇!」阿光一聲驚叫,把我思路打斷,我們倆忙回頭去看發生了什麼。
只見阿光一閃之際躲到我們身後,他剛才所處位置的草叢裡,豎起一隻扁平的蛇頭,是條眼鏡蛇!
左嫽眼明手快,只見她右手一揚,銀光閃過後,眼鏡蛇倒在草叢中抽搐幾下不動了。阿光摸著胸口,從後面探出身子,滿臉都是恐懼神色。
「不用怕,已經死了。」左嫽抬頭看他一眼,忽然發覺這小子賊溜溜的眼睛,看向她的後頸,立馬伸手叉向他的眼珠。
傻小子反應特別快,媽呀大叫一聲,聲音未落,人早沒影了。左嫽手指也就叉空。
我忽然看著倒斃的眼鏡蛇,眼前一亮,跟左嫽說:「赤目的意思,就是眼睛,而紅蛛邪侵入紅果,等於把眼睛封堵了。你說我們從這條線索上再想想,有沒有什麼辦法呢?」
左嫽秀眉微蹙道:「那就是紅果被戴上了眼罩,我們把眼罩摘掉就行了,可是怎麼才能摘掉呢?」
我摸著下巴頦說:「好比是人都有一雙靈目,卻被先天封堵了,但用柳條可以打開……我想到了!」騰地站起身子。
「你想到什麼了?」左嫽睜大一雙美目問。
「把眼罩摘掉啊。」
「怎麼摘?」
「你戴上眼罩我告訴你。」
「你耍我,信不信我把你一腳踢進紅果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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