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剎那之眼
「剎那之眼——」
銀髮男孩坐在床頭，淡紫色的雙眸驟然變得深邃了起來，浮現出來了一道淺淺的複雜圖案，好像一座六芒星的魔法陣，散發著淡金色的光芒。
鍍銀圓鏡中的男孩雙目散發著微弱的金光，而他的氣質似乎也陡然一變，變得幾分清冷和寂靜。
而他目光所涉及到的視野之下，周圍的一切都仿若慢了下來，包括他自己，窗檯細碎的陽光下緩緩飄落的灰塵，胸口緩慢起伏的喘息，因為震驚而緩緩抬起的手。
隨後大腦便好似遭到沉重的一錘。
轟——
「見鬼。」
男孩一屁股坐在了地面上大口喘著粗氣，有些痛苦的閉上了雙眼。
眼前所有的一切全都消失不見，雙目中淺淺的六芒星魔法陣消失，周身的氣質也恢復到了以前。
瞳孔如同針刺般的疼痛讓他不得不停止了下來，同時大腦還有一些酸疼。
然而他在那一瞬間卻看到了很多東西，時間都仿若在那一秒種定格了下來，所有的一切動態的東西都在他的眼中急劇放緩。
「好痛。」
韋賽里斯坐在床頭雙手捂著自己的眼睛，然而眼淚依然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微微喘著粗氣，半晌之後才緩過來勁。
他知道這個月性達到了20新覺醒的特殊能力是什麼了。
就是一種動態視力的能力，類似於傳說中的『子彈時間』，可以讓周圍所有的動態在他的眼眸中放緩。
「這個能力.……很有用！」
幾乎不用多想。
韋賽里斯就明白了這個特殊能力對於他帶來的好處是什麼。
這可以在某些危險的關頭給與他更多反應和判斷的時間，讓他可以逢凶化吉，同樣也可以在勢均力敵的廝殺中取得優勢。
而月性達到了20，這種遠遠超越常人的精神力量帶給了他更多的能力，除了過目不忘之外。
事實上剎那之眼的能力並不是把時間給放緩了，而是因為他的精神力極強，在看到的第一眼腦海中便快速結構了對方的動作。
而這些反映在眼睛中就是對方的動作『變慢了』，但實際上並不是對方變慢了，而是他反應更快了。
不過。
這種喜悅只是短暫的，很快韋賽里斯便收斂了自己的笑容，平穩了心態。
「未來的路還長。」
畢竟這本身就是一個充滿神秘力量的世界，而且他能夠從異世界重生到了這裡，取代了韋賽里斯·坦格利安這件事本身就已經足夠魔幻。
以至於其他的事情已經讓他變得波瀾不驚。
並且。
他也把這個秘密隱藏在了自己的內心，沒有告訴任何人自己可以看到那一團黑霧。
自從知道了這團黑霧可以強化自己的身體甚至靈魂之後他對待它的態度就發生了轉變，不再抱著是一種好玩的事情，而是更加的認真和慎重。
「下次可以嘗試反覆練習一下，並且控制釋放這個能力的力度。」
休息了片刻韋賽里斯的眼睛已經恢復了完全，然而他沒有著急再一次嘗試發動剎那之眼這個能力。
他害怕短時間內的反覆實驗會影響自己的視力，畢竟這一世他可不想再帶上眼鏡了。
然而韋賽里斯仔細回想一下，他剛剛發動能力的時候，因為第一次嘗試沒有控制好力度，一股腦全都傾瀉了出去，現在想想似乎可以有意收斂一些。
「這樣或許不會放緩的非常慢，但會延長使用時間，並且後遺症沒有那麼明顯。」
不會再像剛剛一樣不受控制的流眼淚。
韋賽里斯默默思索著，其實他這也只是摸著石頭過河，沒有人可以給他提供意見和幫助，只能依靠自己的猜測和推斷。 ……
幾日後。
確切的噩耗傳來了。
一隻渡鴉從維斯特洛大陸轉乘了幾條大船然後飛抵了龍石島。
這隻狡猾的渡鴉節省了不少自己的力氣，然後撲騰著翅膀落到了海龍塔的頂端，就是那一座面朝大海，形似沉睡巨龍的高塔。
塔樓的樓梯狹窄而曲折，塔頂鴉籠下就是學士們的房間，因為雷加不怎麼打理龍石島事務的原因，如今這裡只有丹尼爾學士一個人居住。
撲稜稜——
翅膀扇動搖晃了絲線上的銀鈴，顫顫巍巍從下方走上來的丹尼爾學士取走了渡鴉上的信件，展開看了一眼，然後面色大變。
隨即扶著狹窄樓梯的扶手，腳步匆匆的奔向了位於龍尾門附近的花園。
而此刻。
韋賽里斯就正在伊耿花園內練劍。
「刺！」
「斬！」
不久之前身受了重傷的威廉爵士此刻肋部的傷還沒有痊癒，身上纏繞著繃帶，但是已經可以下地走路了。
此刻正站在黑樹的樹蔭下，指導著韋賽里斯的劍術。
伴隨著中年教頭的聲音，韋賽里斯也練習的很刻苦，一板一眼認真的揮動著自己手中的長劍，因為身高不匹配的原因，這把劍在他的手中好似一把雙手劍。
男孩雙手緊握著劍柄，動作也會被重量牽制的有些變形，但他仍然努力的矯正著自己的動作，盡量做到盡善盡美，額頭的汗水滴答滴答的落了下來。
而身上傷勢未愈的爵士大人臉色依然蒼白，此刻他望著正在陽光明媚的草地上練劍的男孩。
雖然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不動聲色，但從他的眼眸中還是可以看到一抹驚訝。
「這個孩子.……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他記得不久之前這個孩子舉起這把劍還有一些吃力。
然而如今卻可以靈活使用它了。
「難道韋賽里斯真的擁有不輸給他兄長的騎士天賦么？」
雷加曾經是他見過最有天賦的騎士，可以熟練使用任何武器。
然而如今韋賽里斯令人驚訝的進步速度，讓他懷疑自己當初隨口一說會不會真的一語成讖。
甚至就連韋賽里斯身高都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好像微微長高了那麼幾厘米。
雖然身形還是那麼單薄，銀色的長發垂肩，臉頰依然稚嫩，但總給威廉爵士一種成長的感覺。
尤其是他那一雙淡紫色如同寶石般的眼眸。
每一次當韋賽里斯望向他時，中年教頭甚至微微有一抹心悸的感覺。
「這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