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9章 包稅人製度
“大人,這是在鰻魚巷那家羊毛商人的納稅記錄。”
清晨一大早,維拉斯手下的一位稅務官便帶來了一份厚厚的記錄。
鐵王座一直都在推進著經濟方麵的改革,隻是速度相對其他方麵比較緩慢。
瓊恩·克林頓算是一個綜合能力比較出色的禦前首相,戰時可以統戰,和平時期可以治國。他作為禦前首相的時期平定四方叛亂侵略如火,而在經濟改革方麵,瓊恩·克林頓一直主張平穩為主,盡量不要產生太過劇烈的動蕩。
因此瓊恩的時代中經濟改革一直都是不溫不火,而戰爭則是打得熱火朝天,這也算是他個人的一個特點。
不過瓊恩執掌禦前議會的時期在經濟方麵也並不是毫無建樹,比如他一力主張廢除了在維斯特洛上延續數百上千年的包稅人製度。
包稅人製度就是受王室委托間接收稅的人,承包人預先繳清稅款,然後得到了王室稅收權,進而再向納稅人征繳稅款。
而瓊恩·克林頓認為包稅人的製度充滿了漏洞,混亂,罪惡,違背榮譽,甚至滋養了許多社會的殘渣,形成了君臨的一股黑惡勢力。
因為許多包稅人從王室手中獲取到了稅收權後會采取一些極端的手段來勒索商戶,打、砸、搶、燒、人身威脅,尋釁滋事,擾亂正常的經營秩序。
甚至到了最後從商戶手中勒索出來的金錢遠比正常的稅款還要高昂,而這些可憐的商戶還需要給那時的金袍子們交上一筆保護費,否則他們還會遭遇到金袍子們的滋事。
而君臨正常合法經營的商戶們麵對這數層盤剝,基本上利潤也已經被榨幹的所剩無幾,因此被迫隻能抬高物價把壓力轉嫁到了普通平民百姓的身上。
這也是為什麽曾經拜拉席恩王朝乃至舊坦格利安王朝時期,一旦遭遇戰亂或是其他的變故,別的事情還沒有發生物價率先飛漲。
因為王室急需用錢一下子便向包稅人征收了未來數年的稅款,而包稅人便向商戶征收更多的稅款,最終君臨的物價一下子便坐上了飛機直衝雲霄。
而包稅人這種曾經隸屬於財政大臣麾下極為‘特殊’的合法商人兩頭收錢,一邊收到王室稅款的優惠算作給他們的報酬,另一邊吃商戶更多的油水,自然是賺的盆滿缽滿。
但正常經營沒有什麽背景和靠山的商戶和君臨普通的百姓則是傷痕累累。
瓊恩·克林頓自從第一次在‘瘋王’伊裏斯二世統治時期擔任禦前首相的時候,就對於君臨這種黑惡勢力深惡痛絕。
他這種嫉惡如仇眼裏容不得沙子的人,怎麽可能眼睜睜的看著這群人為非作歹?
然而那時瓊恩·克林頓雖然為瘋王的禦前首相,但卻沒有什麽大展拳腳的機會。
因為他沒有得到一個明主的支持,但到了韋賽裏斯時代他重新回到了君臨得到了這個大展拳腳的機會。
因此在經濟改革和國家內政方麵,瓊恩率先廢除的就是包稅人製度,隻是包稅人製度終究是對於王室稅收便捷的一種方式。
包稅人製度被廢除,帝國的稅務官們便一下子忙碌了起來,從今往後沒有那些地痞流氓們幫助他們收繳稅款,隻能靠著他們的嘴皮子一點一點讓那些貪婪的商人們交出應該繳納的稅金。
每每因為工作跑斷了腿的時候,稅務官們都忍不住有些想念那些曾經的地痞流氓。
然而可惜的是他們都已經被瓊恩·克林頓大人送到監獄中了,有一部分甚至還已經北上去往了長城或是已經死掉。
維拉斯手下的稅務官為他遞上來了一本城中某一家羊毛商人的納稅記錄。
這是拜拉席恩王朝時期某一位稅務官親筆寫下來的,但是如今這位稅務官已經在長城上吹著冷風戍守邊疆了。
雖然瓊恩·克林頓廢除包稅人製度,再加上都城守備隊內部清肅由無垢者軍團統帥黑蟲子訓練了一年的時間,如今‘黑魚爵士’布林登·徒利統帥,軍紀嚴明了許多,君臨城中的商戶經營已經沒有以前困難。
但商人就是商人,無奸不商,每一分每一毫的利潤都會拚命爭取,因此如今雖然沒有了包稅人和金袍子的盤剝,但稅收反而更加不好收上來,他們會找各種各樣的理由和君臨的稅務官們狡辯。
而如今這家在鰻魚巷的羊毛商人就是一個難纏的對手,維拉斯已經親自登門拜訪過了兩次,然而卻沒有什麽成效,對方聲稱在勞勃國王時期他的稅款就已經繳納到了三十年以後,因此現在已經無需繳納稅款。
“大人,我們今天還要過去麽?”
“這個老家夥根本就不聽我們說什麽,完全是在胡攪蠻纏。”
維拉斯手下的一位稅務官依靠在桌子旁憤憤不平的開口問道。
“什麽叫他的稅款已經繳納到三十年以後了?”
“勞勃國王和皇帝陛下那能是一回事兒?”
“勞勃國王荒淫無度,揮霍金錢,而皇帝陛下勤儉節約,治正清明。”
“我建議直接通知布林登·徒利大人,派人查封了他的店鋪!”
帝國的稅務官們雖然不能如同曾經的地痞流氓們各種打砸搶燒威逼利誘,但他們還是有一個終極大殺器,那就是通知都城守備隊讓他們派人過來查封掉這家商人的店鋪。
“暫時不必。”
而坐在辦公桌後翻閱著那本納稅記錄的維拉斯·提利爾在這時終於看完了,他微微思索了片刻,然後搖了搖頭開口道。
隨後棕色頭發的年輕男人抬手指了指在這本賬麵上的幾筆記錄,這些都發生在幾年前勞勃國王的統治時期,那時正在爆發異鬼入侵的戰爭。
“老林曼沒有說謊。”
“他確實已經把稅款交到了三十年以後。”
那時鐵王座負債累累,然而為了集齊士兵打仗,因此一再四處借款,壓榨民脂民膏,百姓苦不堪言,這家來自北境的羊毛商人也是其中的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