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8章 廝殺
“這麽多年來.……我逗留人世，等待，觀察，當黎明到來時，我卻已經太老，我快死了，小丹妮……”
伊蒙學士直言承認自己的生命將要走到盡頭，他感受到了自己曾孫女的眼淚滴在了臉頰上，同樣感受到了自己的靈魂即將離開身軀，然而他的眼淚也從白色盲眼中湧了出來。
“其實對於像我這樣衰老的人來說…死亡應該沒什麽可怕，我可能早就該死了。”
“可我怕，是不是很傻？”
“既然我一直處於黑暗中，怎麽還怕黑呢？然而我還是忍不住去想，等最後一絲溫暖離開軀體，接下來會怎樣？”
“如修士們所說，在天父的黃金宮殿裏歡宴？我會不會再見到伊戈，發現戴倫依然健康快樂，聽妹妹們為自己的孩子唱歌？或者馬王們說得對？我會騎著烈焰熊熊的火馬永遠在夜空中奔馳？還是我必須回到這悲傷的塵世？”
“可這誰說得準呢？誰曾越過死亡之牆目睹真相？隻有那些屍鬼……而我們知道它們是什麽，我們知道.……”
“小丹妮……”
伊蒙學士的聲音慢慢衰弱，直到最終沒有說完的話咽回到了喉嚨中，他想告訴自己的曾孫女長夜終會過去，人類可以戰勝黑暗，但卻沒能說完最後一句。
伊蒙學士，他是伊蒙·坦格利安王子，本應該稱王之人，但卻把王位讓給了自己的弟弟，或許如果當初他接過了大議會的王冠，便不會發生後來的一係列事情，坦格利安家族也不會丟掉鐵王座。
如今他波瀾壯闊的一生終於走到了盡頭，他的火焰熄滅，守望至死方休，於斯結束，而丹妮莉絲此刻早就已經哭成了一個淚人，下腹的疼痛變得更加劇烈了。
“皇後陛下！”
“皇後陛下！”
丹妮莉絲的侍女和護衛把她攙扶了起來，直到這時才發覺丹妮莉絲的臉色蒼白，單手捂著自己的腹部，身軀微微的顫抖，有經驗豐富的侍女瞬間便反應了過來，對著身邊的護衛大聲喊道。
“快！”
“快把接生婆找過來！皇後陛下要生了！”
而北方人護衛聽到了侍女的話也打了個寒蟬，這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趕忙朝著另一邊跑了過去。
因為丹妮莉絲懷有身孕的緣故，因此很早之前就有一名經驗豐富的產婆被養在了黑城堡隨時待命，在這時終於派上了用場。
而丹妮莉絲的臉色蒼白，身軀還在忍不住的顫抖，她知道自己剛剛受到了刺激將要分娩了，但她卻還是先強忍著疼痛看著伊蒙學士的屍體，然後下令先把自己的曾伯公厚葬。
“帶我去存放玻璃蠟燭的地方！”
“我要把遇襲的消息告訴韋賽裏斯！”
丹妮莉絲雖然虛弱，但依然斬釘截鐵的開口道，她要求在存放玻璃蠟燭的房間生產，不論如何要先把這裏發生的事情告訴韋賽裏斯，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至於腹部的疼痛她還可以忍受。
而她的侍女們自然不敢反對，於是攙扶著小皇後向著存放玻璃蠟燭的房間走去。
而另一邊，天空中的激戰還在繼續。
其中的一條冰龍受到了雷戈的撕咬翅膀受到了重創無力繼續飛行從天空中掉了下來落到了長城上。
然而緊接著它又劇烈撲騰拍打著雙翼從長城上跌落了下來，艱難的落到了長城外的地麵上，發出了巨大的轟鳴聲。
大地震顫，掀起來的塵埃和雪花洶湧，冰龍發出了尖銳的嘶鳴聲，它背後乘騎的冬境之王也被甩落了下來，摔倒了地麵上。
蕾妮絲和雷戈自然不會放過這個痛打落水狗的機會，他們乘勝追擊，青銅色的巨龍雖然身上也有一些遍體鱗傷，但仍然從天空俯衝了下來，準備結束掉這條冰龍的性命。
而在這時，天空中陡然再一次傳來了一聲巨龍尖銳與痛苦的嘶鳴聲，這一次是韋賽利昂。
因為沒有龍騎士並肩作戰的緣故，巨龍搏殺的意誌並沒有那麽堅定，冰龍如今已經成為了一條亡靈龍，它無懼死亡、無懼疼痛，韋賽利昂自然不是它的對手。
韋賽利昂剛剛有丹妮莉絲的鼓勵還能夠苦苦堅持，但此刻丹妮莉絲提前分娩，自顧不暇，自然顧不得天上的情況。
因此韋賽利昂戰鬥的意誌一再衰落，它的身上同樣也已經遍體鱗傷，龍血不斷地從半空中掉落下來，最終白龍的心理防線崩潰，終於選擇了臨陣脫逃！
“嗬——”
白龍發出了痛苦的哀嚎聲，拖著遍體鱗傷的身軀向著長城以南的方向逃走。
而另一邊，從天空中俯衝下來準備痛打落水狗的蕾妮絲看到了這一幕內心驟然一沉。
“果然。”
她剛剛在半空中就感覺到了韋賽利昂不是對麵那一條冰龍的對手，白龍沒有龍騎士的加持是絕對不可能死戰到底的，動物都有趨利避害的心理，它們不可能和一個悍不畏死的敵人拚命到底，圖什麽呢？
因此白龍臨陣脫逃隻是一個時間問題，實際上韋賽利昂能夠堅持這麽久的時間已經出乎了蕾妮絲的預料，但卻還是稍稍晚了一步.……
“如果韋賽利昂能夠再多堅持一會兒。”
身穿著銀色鎧甲的女龍騎士微微咬了咬牙，如果韋賽利昂能夠多堅持一會兒，她這邊就可以咬死這條龍，殺了對方的龍騎士，然後趕過去支援它。
到那個時候就是一個二打一的局麵，無論如何這一場戰鬥都是贏定了，但可惜的是凡事沒有如果，韋賽利昂恰好是在這個時候逃走了，蕾妮絲也沒有什麽辦法。
“那麽現在隻有一條路了.……”
耳邊的狂風呼嘯，風雪不斷地飄落下來，蕾妮絲深吸了一口氣，目光落到了地麵上掙紮的冰龍，還有另一邊被甩落下來的那名冬境之王。
此刻這頭異鬼手持著一根冰矛，雙目中燃燒著冰藍色的火焰，同樣正在望著她。
“雷戈，你咬死這條冰龍！”
“我去殺了他！”
蕾妮絲語氣堅定的開口道，隨即拔出了自己腰間的瓦雷利亞鋼長劍暗黑姐妹，然後從龍背上跳了下來。